第26章 蹦極
“和誰啊?”何芠隨口問了一句,“那個小男孩兒嗎?”
秦凌洗碗的動作微微一頓,“不是。”
她沒想到母親也在關心她和蘇琰之間的狀況。
“你倆咋了?”何芠洗着碗隨口閒聊,“蘇琰那小孩兒確實蠻久沒來咱家吃麪了。”
“呃…”秦凌停頓,很難和母親講自己的感情狀況,“沒什麼。”
“你還挺關心他…”秦凌故作喫醋模樣。
何芠笑笑,手上的動作不停,聲音帶着幾分笑意,“你這丫頭。”
“蘇琰那小孩兒不錯的,你出事兒他就來幫忙,你說話別總是這麼冷漠,知恩圖報知道嗎?對人熱情點兒。”
“雖然你爸不在了,但你爸教給你做人的道理不能忘,人要有感恩之心。自從你爸離開後,我就覺得你這小丫頭變得心事重重的,總是不開心,待人冷漠。”
“那小孩兒畢竟是幫了你,你別總是對他設防,媽媽能看出來,蘇琰對你,絕無壞心。”
何芠很少和她聊這些東西,自從父親過世後,母親也開始充當起了父親的角色。
秦凌“嗯”了一聲,“知道了,媽。”
國慶節來的很快。
兩個人寫了四天的作業,一直到十月五號才一起出門。
張晝的哥哥本來說要帶他們一起去,就不用做火車了,結果張晝拒絕了,非要自己出去,家裏的人拗不過她,又得知和她一起出去的姑娘學習很好,穩重聰明,不會亂來,才肯放她自己出門。
秦凌就沒有那麼麻煩,她提前和何芠說過,算是提前請了兩天假,母親正好也想讓她出門散散心,完全不擔心自家閨女的安全,很輕易的就放行。
蹦極地點在武市,兩個地方距離不遠,在同一個省份,因此她倆選擇了坐火車出門。
火車上,張晝一直和秦凌吐槽自己爸媽在臨幸之前囑咐了她多少東西,生怕她被人拐跑了。
秦凌笑着安慰她,她好像一直都沒有讓母親太擔心過,或許,是何芠有意放她獨立,讓她有離開她也獨自生存的能力。
兩個人坐了四個半小時,終於到了武市。
“呼~人也太多了,坐的我憋的慌!”張晝下車後,立刻吐槽。
火車站人很多,秦凌拉着張晝的手腕帶她尋找出口。
她坐過一次火車,從柳淮鎮到清平市,上次的人比這還要多,並且裏面的味道很難聞,因此,她已經習慣了這種坐車的感覺。
去蹦極的地點還是要坐車,兩個人又坐了一個半小時的車,在下午兩點的時候,終於走到了蹦極點。
從早晨六點起牀準備出發,到到達地點,坐了六小時的車,加上等車的時間,早已疲憊不堪,無心蹦極。
於是,她倆在蹦極地點下方的小鎮裏找了一家酒店,住下,打算明天一早再去。
秦凌剛進門,就看到張慎輝在前臺身份證登記,開房。
秦凌拽了拽張晝的袖子,用眼神示意她,“那人是不是張慎輝?”
“應該是。”張晝點了點頭,又轉頭詢問秦凌,“要不換一家?”
張慎輝和蘇琰關係好到幾乎同進同出這事,全校只要關注蘇琰的就沒有不知道的。
因此,張慎輝出現的地方,蘇琰肯定會出現。
“不用。”秦凌搖搖頭。
她本來是想換家酒店的,但是又想到母親的話,蘇琰確實幫她許多,她沒有必要躲着他,即使連普通朋友都做不成,只能是在一個班上課的同學關係,他對她來說,也是恩人。
除了感情方面她幫不上忙,其他方面,她都應該盡力幫助他,而不是躲着。
而且,秦凌內心,本來就不想把這段關係鬧得太僵。
何芠的話也算是她遵從內心想法的一個藉口。
張慎輝登記完一轉頭,就看到了張晝挽着秦凌的胳膊,出現在了他身後,“靠,嚇老子一跳。”
張晝瞪他一眼,“嘴巴乾淨點兒。”
“你倆怎麼也來這裏了?”張慎輝並不着急離開,他站在張晝旁邊,和她閒聊。
“怎麼?只准你來啊。”張晝將兩個人的身份證交給前臺,語氣不善回。
她習慣了這種說話方式,並不覺得有些咄咄逼人。
張慎輝被她懟了兩句,無話可說,轉身離開。
“蘇琰呢?”張晝問。
秦凌將房卡和身份證從前臺的方向接過來,並付押金,耳朵卻一直注意着他們兩個人的談話。
“沒來。”張慎輝回。
張晝極輕的嘆了一口氣,不過很快又捅了捅秦凌的胳膊,對她挑挑眉,一臉你不用尷尬了表情。
“他怎麼沒來?”秦凌問。
三個人一起上樓。
“你還有臉關心他?不是絕情把他甩了。”張慎輝道。
他最近跟着他們班小姑娘言情小說看得有些多,腦袋裏對於情情愛愛的東西,終於有些開竅和嚮往。
而且,他雖樂意看蘇琰喫癟,但是對於秦凌,他也沒多喜歡。
主要是想不明白,這女孩兒究竟爲啥看不上蘇琰。
“我?甩了?”秦凌疑惑。
“得了,我到了。”張慎輝開門進屋,把兩個人關在門外。
秦凌和張晝的房間就住在張慎輝的對面,她倆也刷房卡進屋。
一進屋,張晝的八卦之魂就熊熊燃燒。
“你倆究竟什麼情況?”張晝坐到柔軟的牀上,就開始審問秦凌,“你什麼時候和他談的?竟然不告訴我!”
秦凌將大衣外套扔在牀上,開口,“沒談。”
對於和蘇琰的感情,她還是不想多聊。
“那張慎輝說你甩了蘇琰?”張晝顯然不放過這次八卦的機會。
她知道秦凌是寫小說的,而且也知道那篇《她的神明》是秦凌的作品。
“他胡說。”秦凌無奈攤手,“你放過我吧,姐妹。”
她是真的不想和別人說自己拒絕了蘇琰,讓蘇琰下不來面子,即使是面對張晝,她也不想說。
“行行行。”張晝結束了話題,舒服的躺在牀上睡了一覺。
秦凌腦子亂哄哄的,今天做了半天的車,顛婆的十分累,躺在牀上也慢慢睡着。
不過,她又夢到了蘇琰。
她自從不把蘇琰當原型創作人物後,已經很少再次夢見蘇琰了。
今天的蘇琰的身份是神仙,紅色的袍子,上面點綴着黑金色絲線繡的彼岸花,他頭髮被挽起,但還是有一大部分落下來,黑色的秀髮延伸到腰處,衣服的腰線處也綁着一條黑紅邊的腰帶。
衣服後襬不長,裁剪修身,正好落地,他朝前走到高處的椅子上,落座,用手撐着頭,慵懶的躺下,髮絲垂落在地上,很美,有點兒古代美人的意味。
秦凌的視線逐漸移到他的面部,他眼神兇狠而凌厲,目空無人,眉心處有一點紅色的標誌,有點兒像雷電,但是它是紅色的,就給他帶了幾分妖異的意味。
他看向她,兇狠的眼神逐漸放柔,眼中浮現笑意,脣角勾起,手指微動,她整個人便窩到他懷裏,以一種十分曖昧的姿勢。
他的手攬住她的後腰,將人往懷裏又帶了帶,垂眸望向她的脣。
秦凌猛地驚醒,天還亮着,她沒睡多久。
這夢越來越離譜了。
竟然夢到蘇琰想要親她。
就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拿出今年剛換的智能手機,打開備忘錄,將這個夢裏的內容記入其中。
她整個人被嚇到,不敢入睡。
應該是青春期激素分泌的結果吧?不是她真的希望蘇琰親她吧?不是吧!
張晝還在睡,她坐起來,出門吹風冷靜一下。
她還在想那個夢,夢中的蘇琰根本就不是什麼神仙吧?是妖王或者是大反派還差不多。
那眼神看着兇狠極了,對,殺人不眨眼,人命如草芥的反派。
“喂。”身後有男生的聲音。
她沒走多遠,還是在酒店周圍晃悠,主要是吹吹風冷靜一下她起伏的感情,把夢中出現的蘇琰當做紙片人,便於創作。
秦凌吹完風冷靜多了,繼續向前走欣賞小鎮風景。
身後傳來跑步的聲音,有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肩,秦凌皺眉,有點兒生氣。
“喊你怎麼不應?”張慎輝道。
“沒聽見。”秦凌冷漠的答。
“你到底爲啥不喜歡蘇琰?”張慎輝問。
秦凌被他問住了,爲什麼?
“哪有爲什麼?”秦凌說完,輕笑一聲。
只不過不想因爲他,影響以後,在未來和愛情之間,她會選擇未來,等到她可以站在和他並肩的位置上的時候,她纔可以擁有。
“秦凌,你是真的沒有心。”張慎輝聽到她的話,氣不打一處來。
說罷,他又嘆了口氣,無奈的道:“算了,你倆的事兒,我不摻和了。”
“他爲啥不來?”秦凌問。
張慎輝沉默,快走兩步,準備從下個分岔路口離開,她一把拉住男生,“我回答你,你也得回答我。”
張慎輝沒料到她會動手,被她拉的踉蹌一下,沒好氣的回,“他不想見你。”
“真的?”秦凌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微愣後,鬆手。
“那還有假?”張慎輝直接從前方的分岔路口右轉,找飯館喫飯。
秦凌垂眸愣了好一會兒,才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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