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 03
更何况唐秋现在变成了有“猫界神经脖美称的奶牛猫,虽然现在她年龄還小,但刻在dna裡的活泼好动,让她每天一闲下来就想跑酷。
别墅虽然足够大了,可是哪裡比得上户外地势开阔,空气清新。只是她唯二能接触到的人类一個比一個不靠谱,秦放平时对她几乎不管不问,至于那姓蒋的保姆,烦她烦得要死,沒在猫粮裡下药就已经不错了。
然而還沒等她往书包裡钻,秦放就已经吃完了早餐,正往這边走来。
唐秋急中生智,抬起前爪用力一推,只听哐当一声,猫砂盆被打翻在地。
亲眼目睹作案经過的秦放:“……”
他盯着罪魁祸首瞅了半天,却见它只会睁着双琥珀色的圆眼,一脸无辜状,最终還是以他认命般地蹲下来收拾這一地狼藉告终。
等秦放把散落一地的猫砂收拾完,发现那只猫已经不知道跑到别墅哪個角落裡去了。他也沒空再管教它,随手拎起放在沙发上的书包就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秦放总觉得今天的背包似乎沉了些。不過他沒有细想,出门后乘上开往实验中学方向的公交车。
正值早高峰,车上到处都是人挤人,闷热的车厢裡弥漫着一股令人不适的气味,更令人无法忍受的是,秦放总觉得似乎有团温热柔软的活物紧紧贴在他后背上。
起初他尚且還能忍耐,可随着那团不知什么东西贴着他的后背不安分地扭来扭去,秦放终于忍不住扭头看去,只见一個人高马大的胖子几乎整個人贴在他背上,冲他露出尴尬的笑容。
秦放:“……”
好在一個小时后,他总算随着报站声在学校附近下了车。
正是清晨,路上随处可见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初三年级的教室裡已有不少学生,有的嘴裡還叼着包子,有的正在呼朋唤友抄作业,然而等秦放一进教室,原本還有些嘈杂的环境突然一寂。
他无视了那些隐蔽投来的视线,径直走向靠窗倒数第二排的座位,旁边座位上扎马尾戴眼镜、面容秀气的女生名叫齐语杉,是初三五班的班长,也是今早打电话催他上学的人。
秦放语气淡漠地說了声“借過”,对方匆忙起身让开,他进去坐下后就拉开椅子埋头准备补觉。
過了几秒钟,教室裡很快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大家又开始各忙各的了。
旁边的齐语杉轻轻叹了口气,也抽出课本笔记复习功课了。
早自习很快开始了,教室裡渐渐安静下来,外面的走廊上传来班主任柏文君跟教导主任的說话声。
齐语杉停下笔小心地叫了几声還在睡觉的同桌,在秦放终于抬头不耐烦地看過来时,她一边用口型說着扣分,一边不忘双手合十做祈求状。
她說的是班上正在施行的小组加分制度,一旦组员违反纪律,会影响整個小组的评分,最终還可能影响年底的优秀班干部评眩而齐语杉身为班长,自然要紧盯着自己小组的状况。
尽管被人這样吵醒让心情很糟糕,但秦放也无意让一個女生为难。
他坐起身子正准备找出张纸来涂鸦打发時間,突然听到桌洞裡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乱动,不由得眉头微蹙。
說起来,之前在公交车上时,他也感觉到背后有什么活的东西在动。
秦放隐约猜到了真相,脸色微沉,正准备从桌洞裡取出背包看個究竟,却正好对上一双圆溜溜的琥珀色猫眼。
秦放:“……”
唐秋:“……”
好巧呀,你也在。
她尴尬不失礼貌地扭头,装作无事发生過,一脸天真懵懂地看了眼旁边险些要惊呼出声的齐语杉。
好在齐语杉的反应還算快,在即将脱口而出的刹那又咽了回去。她诧异地看了秦放一眼,见他沉默中带着些无奈的神情,顿时了然。
還沒等他们說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班主任的声音:“你们在看什么?”
话音虽轻,可周围的同学无不惊了一下,班主什么时候进来了?
秦放见已被发现,索性一拎這只猫的后颈皮,把它提出来放在课桌上。
企图萌混過关的唐秋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后,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此刻,她正处于一间宽敞明亮的教室中,四面的窗户大开着,头顶的大吊扇正呼呼转动着,气流吹得课桌上的卷子纸张哗啦作响。
站在他们课桌旁的班主任柏文君虽然年轻,但为人不苟言笑,语气严厉:“你上学怎么把猫也带来了?”
秦放瞥了一眼某只罪魁祸首,這倒不是他非要带来的,而是這家伙钻了空子。不過他也懒得辩解,站起来平静道:“下次不会了。”
见他主动认错,柏文君脸色稍霁:“這只猫我先沒收了,等中午放学你再来我办公室领,把它送回家去,以后不要再带来了。”
刚出来透气就被逮捕的唐秋:……
柏老师一脸慎重地打量了她几眼,向来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点手足无措:“它会不会挠人?”
秦放谨慎道:“应该不会。”
柏文君:“……”
這說了和沒說一样。
好在如他所說的那般,小猫非但沒有挣扎,反而颇为温顺地在她的臂弯裡蹭了蹭。饶是如此,柏文君還是双手抱着唐秋,活像個揣着地雷般一路回了办公室。
等她回到办公室,同组的老师纷纷奇道:“柏老师,你今天怎么還抱了只猫回来呀。”
柏文君小心翼翼地把猫放在办公桌上,才舒了口气,沒好气道:“還說呢,课上沒收的,有学生把家裡的宠物带来了。”
猫虽不是什么稀罕动物,可突然出现在這裡,還是引来办公室一众老师们的关注。一群女老师最先围了過来,伸手就要撸猫。
柏文君還沒来得及出声阻止,就见那只猫十分熟练地伸出前爪伸向女老师们,要主动与她们握手,顿时惹得一群人一阵惊呼。
她只得无力道:“……你们還是小心些,小猫怕生,說不定会抓人的。”
可惜這会已经沒人听得进她的话了,因为某只猫已经翻身躺平任由她们揉肚皮了,又引起阵阵惊呼。
其中一位女老师突然咦了一声:“這不是咱们学校先前那只被母猫丢弃的那只小猫嗎,花色都一模一样。”
另一位女老师也附和着跟其他人解释:“对,這只小猫原先就在咱们学校流浪,它出生后不久,就被母猫遗弃了,也不知为什么,学生们往母猫那裡送了好几次,可那母猫就是不肯要自己的孩子。”
柏文君這才知道,原来其中還有這样一段故事。也就是說,這只小流浪猫是秦放抱回家领养着的。
這让她的情绪一时有些复杂。
不過她并未在办公室耽搁太久,班上的早自习還需要她看,她只能将唐秋托付给那几位女老师照看。
而唐秋也在不遗余力地撒娇卖萌,对认出她的那几位女老师表示亲近。她還在实验中学流浪时,正是因为有了這些好心的女老师投喂,才让她不至于在被母猫遗弃后饿死街头。
眼下的她可能沒办法报答這些女老师,但是出卖一下毛绒绒的□□来治愈一下她们,還是不在话下的。
办公室的老师们一边逗弄着她,一边還在說着母猫的近况。
生下唐秋的母猫是一只流浪的大白猫,流浪猫,沒有人知道它是从哪来,也沒有人知道它流浪了多久。
人们只知道某一天它怀着孕溜达到实验中学附近,好心的师生们在自行车棚附近放了只大纸箱,不时喂给它点吃的,后来它在裡面生下了包括唐秋在内的一窝猫崽。
那只大白猫大约是初次下崽,把一窝小猫崽看得严严实实,任谁想靠近都不行。有的老师曾动過心思把唐秋的兄弟姐妹们接一只回去养,可都被大白猫凶了回来,最后只好放弃。
话說到這裡,一众老师再看着传說中被遗弃的唐秋,只觉得這差别待遇得未免太過明显。
一位男老师开玩笑道:“难不成這是别家猫的孩子。”
另一位女老师沒好气道:“你们男的分不清孩子是谁家的,還当母猫跟你们一样。”
男老师悻悻地沒接话。
但众人心裡都浮出一個疑问,那又是为什么,才会让這样爱护幼崽的母猫毫不留情地遗弃掉這只小猫呢。
对這個問題,作为当事猫的唐秋自认還算有发言权。
唐秋還记得她最初醒来的那天。
迷迷糊糊中,她被一群湿热的毛团拱来拱去,等一睁开眼,就不无震惊地发现自己竟然在一只垫满了旧衣服的纸箱裡,身边是一窝刚出生的猫崽。
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猫正侧卧在它们身边,尽管它的皮毛上有几处明显的脏污,可在清晨日光的反射下,還是洁白耀眼如新雪。
可沒等她缓過神来,那母猫就突然站起来,那双犹如黄玉般的眼瞳盯着它看了许久,又凑上来用爪子把它翻来覆去地舔舔嗅嗅,最后猛地叼起它的后颈皮,把她狠狠甩出了猫窝。
之后无论唐秋怎么努力试着往回爬去,都只会被它再次甩得更远。
对于那只母猫,她一直怀有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常言道万物有灵,也许是大白猫出于母子天性,发现了小猫的身体已经被不明生物占据,然而以它的智慧又不足以解释這种现象,才会把她扔出窝,任由她自生自灭吧。
然而无论是她占据了小猫的身体,還是母猫把她扔出窝,都不是她们本来的意愿。唐秋也沒办法去怨恨一只猫,只能在心裡对它說声抱歉。
直到中午放学时,秦放才来到办公室领回他的“沒收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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