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人在做天在看 作者:未知 早早的吃過晚饭,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旁边的刘老头却睡的很香,呼噜打的高潮迭起。 在九点多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有人拍门,我一個激灵立刻清醒了過来,在屋子裡面问是谁。 张猛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孟哥,是我,神婆子那裡住院费不够了,要是沒有钱,医院就要停药了,我回来问问你還有钱嗎?” 我一听這话,立刻就要下床,突然感觉衣服被抓住了,回头看去,发现刘老头還在打着呼噜,手却紧紧的抓着我的衣服。 我這才反应過来,可是又犯难了,万一要是真的,我不出去神婆子那裡因为停药出什么事的话,我会内疚死的。 我刚刚要說话,刘老头這时候却突然从床上猛的坐了起来,睁开眼睛沒好气的說道:“你小子是不是傻,神婆子很有钱,手裡拿出几十万都和玩儿似的,我要是她那么能攒钱,我现在也是大富翁了。” 我微微一愣,很怀疑刘老头的话。 刘老头给我举了一個例子,比如付家德那样的,在我們這样的小山村裡面,遇到一個就可以過上半辈子,再說了,神婆子名声在外,有钱人找她的可不少。 我一想也是,于是就往身上套那锡纸版的银袍战甲。 刘老头微微一愣,问我這是又闹哪出,我說我去门口唬一下那只阴煞,白天看张猛很厉害,那只阴煞屁都不敢放一個就跑了,却把我给吓的够呛。 刘老头說我不会那么无聊,只是太傻的可爱。 我告诉了刘老头心裡的真实想法,其实我就想确定一下真假,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也得去看看,我是沒有钱,但是我可以朝江秋借,大不了就是以后也跟着刘老头他出去借几個付家德那样的活,還钱应该不是問題。 刘老头說我傻到可爱過了头,让我别穿了,那东西白天又阳光的时候,锡纸反光,所以看的鳞甲神光,邪祟惧怕阳光,反射過去后,不敢确定真假,但是晚上穿出去那是找死。 我无语的看着刘老头,說他白天就是随口敷衍我呢! 他說沒有,如果能往這银甲战袍上加持一些符咒,就是晚上也一样能把阴煞唬住,关键是他不会。 我更抓瞎,除了镇棺咒,我爹沒有教過我别的,而且我是抬棺匠,這不是抓鬼的道家传人。 刘老头踩着凳子将钟馗吃鬼图拿下来,让我去开门,他在后面藏着,情况不对的话,立刻会跳出来,如果真是阴煞,一次就可以吓得它再也不敢来我家方圆十裡。 我看刘老头信心十足,也沒有胆怯,快步走到院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刘老头,他朝着我比划了一個准备好了的手势。 我猛的拉开了大门,张猛缩写脖子站在门口,现在已经快入秋了,白天的太阳很毒,但一到了晚上,却开始有些凉了。 我问他神婆子钱不少,怎么就缺钱了呢? 张猛說医院有一种新技术,可以让神婆子的断臂重新接好,不過手术费很贵,几乎天价,還有后期的各种护理住院费用一大堆。 神婆子也說她還有钱,但是那些钱不能动,那是资助一些孩子的钱,說不行就出院,她感觉一次手术就应该沒有問題,只要以后這只手能凑合用就可以。 我回头看了眼刘老头,刘老头见沒有任何的异状,也就回屋了,让我俩也进去說。 我关上门,和张猛回到屋裡,刘老头已经将那张画像挂好,又躺床上开始呼呼大睡了起来。 我问张猛医院最多宽限時間到什么时候。 张猛气愤的說最多到明天中午十二点,這不是医院宽限的,是住院费交到了明天,药钱预计明天可能也就沒有了,沒有了钱就停药,让我們赶快准备。 我问张猛医生說多少钱了嗎? 张猛告诉我,大头已经出了,不過后期依旧需要十万块左右。 我心裡暗叹口气,這十万块的小头,可能就得我去用命去挣回来。 不過我沒有犹豫,還是拿出刘老头送给我的手机,第一次用這手机打出了电话,上面只有几個号码,其中一個就是江秋的。 那边過了几分钟,才接通电话,我开门见山的說借钱,朋友需要医药费,要不明天就停药出院了。 江秋很痛快的问我在那個医院,他给我送過去,我說我在家裡,這裡有大麻烦走不开,他直接问了我神婆子住那個医院后,就說钱马上开车拿過去付。 我感谢他的话刚說出来,就被他埋怨了,說他的命可不是十万块医药费能比的,那么客气可就不是朋友了。 我挂上电话后,心裡松口气,却觉得背上了十万块有些不舒服,我知道就是不還,江秋也不会在意,但是我却做不出這样的事情,這会让我感觉无法面对江秋。 “欠债的滋味不好受吧?”刘老头悠悠的问了一句。 我有些愕然,随后想起刘老头好像也還欠人钱,便点了点头。 不過下一刻刘老头就說了让我无语的话。 “你欠江秋的钱必须還,万一那钱要是用来做慈善的,你就背锅了。” 我說刘老头下次有什么挣钱的事情需要帮忙了,叫上我一起去,我要是不還,不是背锅不背锅的問題,是我心裡不会舒服。 刘老头突然叹了一口气,說道:“和你爹年轻时候一個德行,不過你比你爹幸运多了,因为你有我們两個老东西。” 我想问刘老头为什么這么說,我觉得我已经够倒霉的了,這才多久的時間,先是葛老三算计我,想让我替他死,然后又是葛老大,想让我死了都被人戳脊梁骨,再然后就是阴煞。 刘老头仿佛看出了我在想什么,說我完全是杞人忧天,我的命就像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虽然起伏波澜加上坎坷崎岖,但就是死不了,命裡注定是個长寿之人。 我问他這是谁說的。 刘老头傲娇的摸摸自己的八字胡,来了一句:“铁口直断刘半仙!” 我直接无视了。 张猛却凑热闹的說让刘老头帮他算命,刘老头也来了精神,从床上做起来,先是看张猛的手相,然后口若悬河的将张猛夸的都快要乐出花了。 我躺在床上竟然听着刘老头的瞎侃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太阳高高升起,手机上有一個短信和一個未接来电。 都是江秋的,他說我不用回了,忙我的事情重要,他把神婆子换到了特护病房,预交了三十万的医药费,医生保证到治疗完成都绝对够。 我知道江秋這是好意,不過我却只能苦笑了,一下外债翻了三倍,這让我得出生入死几次才能還清啊! 刘老头手中捧着粥,過来叫我吃饭,看到了我手机上的短信,顿时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說我就应该跟着他出去闯荡一下,老是窝在小村子裡面长不大。 我沒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起身去端了一碗粥喝了起来。 吃完早饭,张猛就走了,他還要上班,而刘伟和灵空大师在半上午的时候就来了,他已经听刘老头介绍過情况了,借了我爹的钟馗吃鬼图片,就和灵空大师就去了王家村。 刘老头则是让我和他在家等着,說那种场合不是我們去的,被误伤了都得玩完。 中午的时候灵空大师和刘伟回来了,两人脸色都不好看,刘伟将钟馗吃鬼图還给了我。 告诉我一個很不好的消息,那只阴煞沒有被打散,但是也被打伤了根基,這种东西神出鬼沒,想抓住很难。 不過阴煞已经做不了大恶了,让我只要小心点,就不会着了它的道,要是感觉不对劲,就喷一口舌尖血,现在的阴煞根本禁不住阳气浓郁的舌尖血。 然而他们两人還给我留下了一個任务,那就是王林一家五口的尸首需要有人帮他们入土为安。 警察之前去過,不過有阴煞在,根本找不到尸体,阴煞不会找那些官运在身警察的麻烦,但是却可以让他们什么都找不到看不到。 刘伟建议我先报警,就說昨天去王林家裡什么都沒有看到,今天又去的时候发现的尸体,而且就算是不說,迟早警察都会来找我的,毕竟王林来找我抬棺,我沒在家。 送刘伟和灵空大师离开后,我看向刘老头。 刘老头沒好气道:“你随便,不管也沒有关系,反正警察又不能把你怎么样,人又不是你杀的,给王林家一家五口送殡可是需要不少钱,单单這棺材就得上万了,别指望他们家的亲戚,你看王林家出事的人,有他家亲戚在嗎?” 我愣了愣,說沒有。 刘老头說那就对了,這年头亲兄弟都是明算账,做人舍不得吃亏,算计一辈子都禁不住老天爷算计他一次,這叫人算不如天算。 我问刘老头啥意思,刘老头說让我打听一下王林的为人就知道了,虽然只是一個小学老师,但是收的钱却不少,连亲戚的钱都收,其他的不用我說了吧? 我问刘老头怎么知道的,刘老头沒好气道:“做事之前先摸清楚了情况,這是教训,如果不是因为神婆子牵扯其中,他第一個先拦着我,這叫人在做天在看,看不過去了就会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