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虚怀若谷的袁纯清 作者:未知 周教授往前走着,沒有停歇,我們几人甚至跟不上周教授的脚步。 這老头看见古文物就好像是癫狂了一般,不過我們也是能够理解他的心态,毕竟他這一辈子都在和文物打交道。 這就好比是我們抬棺匠看见了奇特的棺材,我們肯定也会被吸引。 此时袁纯清对着周教授喊道:“走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怎么了?” 袁纯清撅着嘴道:“這古话說的好,祖宗虽远,祭祀不可不诚;子孙虽愚,经书不可不读。我要磕头拜谢祖宗和神灵!” “你知道這裡有谁嗎?”我随口反问道。 “不知道,怎么了,我還不能够磕头了!” “袁爷爷,看来你這圈跪的外号是要坐实了!” “随便你们怎么說吧,反正心诚则灵,我這人对祖宗還有神灵是绝对的崇拜!” “随您怎么做啊!” “哼!” 谁知道袁纯清這老头竟然拉着我朝着四個方位磕头,還美其名曰,寻找祖宗和神灵的庇佑。 我无奈的感叹道:這裡是谁建造的我們都不知道,何谈祖宗呢? 可是這老头就是這样子,骨子裡边還是相当迷信的,我估计和他从事的职业也有关系,搞玄学的有几人能不迷信啊! 其实雅静還是比较的理性,喜歡将风水玄学和科学结合在一起去看待問題。 我心中有时候在想,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竟然能够找到雅静這么好的女朋友。 我慢慢的走着,心中似乎有了无限感慨。 我們一群人都是身怀绝技,当然除了我之外,也许在社会当中他们都是寻常人,可是很多人却不知道,他们几经生死就是为了心中夙愿。 我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参与這事情,但我慢慢的懂得了,许多事情必须你去做,并且還必须做成功。 這可能就是所谓的担当和责任吧,我是抬棺匠的后人,我們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這秘密甚至我們都难以知晓。 我不知道這次出去之后,我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一方面想极力的摆脱這种生活,一方面对這探险其中所获得东西很满足。 我的一生,前二十年都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是自从跨入這神秘的世界之后,我的生活一切都变了。 這可能就是所谓的天道吧! 一個人的命运是什么,也许只有上天知道,就好比朱元璋即使是一個乞丐,可是命中有着当皇帝的命。 许多事情讲述不清楚,也不可言,无法言! 我有时候很怕,我出去之后我能够干什么,而至于抬棺我也许就得告别,但是我怀念的是我第一次抬棺材的兴奋感,那种刺激令我终身难忘。 而现如今,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這几年我经历的太多。 我站在楼梯之上静静的站着,沒有跟着众人的脚步。 “九儿,赶紧走啊!”爷爷对我喊道。 可是我依旧是沒有迈动自己的步伐,而是依旧站在原地。 “九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怎么会啊,爷爷,你看我這么快乐!” 我怀疑周教授是不是我肚子裡边的蛔虫,给我扔過来一盒烟:“抽吧,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我在這裡研究一下這裡的楼梯嗎,大家都先站在原地不要动,等一下九儿。” “老周我說你這人,若是有古代的一坨大粪你估计都能够研究出花来!” “這裡的凶险程度,我們還捉摸不定,所以很多事情還是小心为上!” 爷爷附和道:“的确是应该小心,周教授說的对,這文化人考虑的事情就是全面,老袁你這個老粗,就不要打扰人家周教授考古!” 袁纯清翻了翻白眼:“考古個屁啊!這一辈子都沒有研究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在這裡我就不信你能够研究出什么。” “愚蠢啊!真是愚蠢啊!你還自称是袁天罡的后世传人,估计袁天罡听见你說這样的话,估计得从棺材板裡爬出来找你!” 我看着几位老人在斗嘴,我竟然一時間莫名的眼泪滴落了下来。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流泪,难道是被這几個老头给感动了。 我觉得一切都来源于我小时候理想当中的生活不存在了,這几年我甚至沒有为自己而活,都是为别人,等到這次出去我想为自己而活。 我笑着对周教授說:“周教授這次如果能够活着出去,我想写一本书,名字就叫做《抬棺匠》,就好像是我們家的《抬棺笔记》一般,希望可以流传于后世!” 袁纯清猛地看了我一眼:“九儿,這次回去你去看看你们家的祖坟有沒有冒青烟!” “干嘛要看冒青烟!” “祖坟若是冒青烟了,你這作家梦想就该实现了。” 我反驳道:“郑渊洁人家小学都沒有毕业,不是成为了童话大王了嗎?” 周教授对我好奇的问道:“九儿,写东西总得有一個初衷啊!就好像是莫言,写作的初衷就是为了每顿都能够吃上饺子!” “我想为我的以后留一点东西,想让我的子孙后代知道他们的先祖是干嘛啊!也许我們的职业被人所不齿,但我希望他们能够知晓我老爹和我爷爷的故事,還有你们每一個人,你们的样子,你们的情义深重,我們在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我都希望在书中一一呈现。” 周教授激动的鼓掌:“我支持你!” “好孙儿,想起扎纸爷爷和你說過什么话沒有啊?” “什么话?” 扎纸老人声音微弱的骂道:“小兔崽子,不是之前跟你說過,在书中写出我的勇敢,写出我的帅气,写出我的临危不惧!” 鬼王朝着扎纸爷爷瞅了一眼:“說实话,扎纸佬你刚才說的這些点,我一個都沒有在你身上发现!” “那是你沒有具有发现美的眼睛,如此睿智的我,在九儿书中的样子一定是英俊潇洒的!” 這一路,我想记载的人太多了,好比秦龙哥,好几次拯救我們于水火当中,另外還有占堆巫师,龙逸飞等,每一個人物都在活灵活现在我的脑海当中。 “真是不知道小道士现在和孙倩怎么样?” 爷爷刚听完我說的:“九儿,這等媒婆操心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你干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你是我秦家的传人,就得有一种拔牙打碎了往肚子裡咽的骨气!” “嘿嘿,爷爷,您老有沒有什么稀奇珍宝啊,给孙子留几件!” 谁知道爷爷哈哈大笑道:“這么跟你說吧,咱们家祖上沒有被饿死已经是一個奇迹了!” 我知道爷爷在开玩笑,我們抬棺匠就宛如是民间艺人,只要社会上需要這個职业,我們就不会被饿死,毕竟手艺养活人。 周教授看我的眼神,其中充满了关爱:“秦九你以后出去就跟着我干吧!反正你抬棺材也不可能了,還不如找一份正经的工作,当然你要是娶了雅静也不愁钱!” “周教授你觉得我潜心做学问,能够静得下心嗎?” “当然可以啊!” “哈哈!你高看我了!” “你小子骨子裡边有着一股韧劲我很喜歡,我的很多学生往往沒有你的這种心境,所以說很难钻研学问,考古是一個很枯燥的事情,也许你以后就会懂得我說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周教授和文物打交道枯燥不枯燥啊!” “說是枯燥,那只是年轻的时候,可是你喜歡的事情,每一次我看见稀奇的文物,就好像是和文物对话!” “和文物对话,文物难道還能够开口說话!” “文物是死的,可是其中承载的东西确是活的,我曾经看到過一個青铜器,半年内多半時間就是和那件青铜器打交道,等到最后送到博物馆的时候,就好像是自己的孩子被人夺走了!” “墨迹,你们能不能墨迹了,继续往前走吧!” 這青铜金字塔我們不知道裡边的构造,所以我們只能够按照眼前的路线去走。 忽然又响起了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的心顿时都被揪住了。 而袁纯清大喊一句:“有鬼啊!” 袁纯清走在最前方,若是有什么危险也是他先遭殃。 “别动!” “這他娘的是什么鬼玩意啊!” “竟然是青铜藤!” 我們之前也曾几個碰到過冰火藤,只不過和這裡的不一样,那冰火藤乃是一阴一阳,极为的难对付。 袁纯清试着从青铜的藤蔓当中抽出脚来,可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出来。 這青铜藤蔓就好像是老鼠夹子一般,若为阻挡我們走下去的机关,那确实是有点难办了。 “靠青铜而生,坚硬如铁,虽然只有几十厘米长,但确是凶名远播!” “为何?” “這藤蔓我不知道是有人故意安放在這裡,還是偶然为之,可是這裡的藤蔓确实是已经变异了。” “变异了!” 我着急的问道,我对袁纯清的安全還是颇为的关心。 “周教授可有沒有什么破解之法!” 周教授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浅笑:“這……這肯定只能够等死了,沒有其他办法!” 从周教授的浅笑来看,我就知道這老头肯定是有着什么办法! “啊!” 袁纯清在原地也无法动弹,嘴裡還一個劲的喊道:“祖宗啊!你可千万不拿我开玩笑啊!我也不知道你是哪位神灵,多有冒犯,我给您磕头了!” 袁纯清见状赶紧拦住:“老袁,你要是手再被控制住,我可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救你了。” 周教授开玩笑道:“是时候让你吃点苦头了!” 爷爷忽然对周教授发问:“你对老袁這個人怎么看!” “哈哈!我和老袁這么多年的交情,我对他太了解了,穿什么颜色的内裤我都知道!” 袁纯清展眼舒眉:“哎呦!我還真的想听一听你怎么评价我!” “正所谓厚黑学当中說的”心黑而无色、脸厚而无形”這寻常人肯定难以看透老袁,還以为他是玩世不恭,但是他就可怕在這個地方,這是他的高明之处,老袁的智慧即使将在场的人智商全部加起来也比不上!” “說谁心黑呢?” 周教授继续道:“老袁的独特身世,身为风水玄学的传人,注定很多事情他不能够碰,他是一個经商奇才,你们以为袁家的财富是雅静的父亲挣来的,這样你们就大错特错了,商业上的事情,许多重要的决断都是老袁拍板决定的。九儿你知道我說這话是什么意思嗎?” “什么意思?” “要想继承袁家的遗产,你得把你袁爷爷巴结好,你那位老丈人其实沒有实权!” “哈哈!我才不在乎他家的那点钱!” 我說完這话,袁纯清立即暴怒:“臭小子,還准备给你留点存款,你既然看不上小钱,你就自己去奋斗吧!” “老袁的存款說出来,我估计会把你们吓死。每当沒有考古经费的时候,我就会找老袁要,他从来沒有拒绝過我,而且每次要的都不是小数目!” 袁纯清听后爽朗的笑道:“你真的以为是我给你的嘛,要不是你想为中国考古做点事情,我才懒得搭理你。” “虽然說社会上缺少了一個商界奇才,可是多了一個风水玄学大家,你们可曾知道老袁曾经自己一個人山中住了十年,就是为了研究《周易》、《葬书》等古老典籍,這老头的情怀說起来比我還高,他也是想为国家做点事情!” 听到這裡,我感觉刹那我对袁纯清有点陌生。 “老周,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就不要在說了,還是看看怎么帮助我脱困吧!” 爷爷也不禁赞叹道:“的确在风水玄学的理解上,我一生从未见過比老袁還厉害的人!” “你们這些肉体凡胎,懂不懂什么是大象无形、大智若愚啊!我奶是有大智慧的人!” 這句话从袁纯清的嘴裡說出来就变味了,這老头我承认我看不透。 就拿眼前的困局来說,袁纯清知道自己被青铜藤困住了。 可是刚才表达出来的那种害怕感,实在是太真实了,而现在說起以前的往事,老头又能够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和我們畅怀交谈。 我想到這裡,可能我的境界太低,体会不到老头的那种心境。 “九儿送你两個成语,一個是虚怀若谷,第二個是不要怕死!” 我听后骂道:“你個老不死的,不要怕死這是成语嗎。”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在我心中說是它就是,何必在意别人怎么想呢,你怎么会知道在百年之后,再次编著成语词典的时候,不要怕死会不会被收纳进去呢?” “您牛逼!我服气!” 袁纯清继续大言不惭的說:“九儿啊,对你袁爷爷佩服要发自心底的佩服,要在心裡边崇敬,别整天挂在嘴上,要放在心裡供起来!” 我灵机一动:“袁爷爷,您的教诲每一個字我都记住了,我一辈子都会记得我答应過您的事情。” “你答应我事情了?什么事情?” “我之前不是答应您,等您死了,我从您家裡一直哭到坟地,声音要多悲惨有多悲惨!” “去你大爷的,咒我死呢!” 此时周教授从背包当中拿出来了一個火把就扔给了袁纯清:“這青铜藤怕火!” “我去,不早說!” 果真袁纯清将火把一靠近那青铜藤,那藤蔓就立马从袁纯清的脚腕之处脱落。 “老不死的,知道方法,怎么不早說!” 周教授看着袁纯清的囧样道:“好不容易让你出一次洋相,這样的机会我怎么会舍得放過!” “老周,這梁子算是结下了!” 我們果真如周教授所說的那般,拿着火把走過下去的楼梯,這玩意的确不敢靠近我們。 “周教授,你是怎么知道這些青铜藤怕火啊!” “這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我曾经和考古队在挖掘一個战国坟墓的时候,才侥幸得知,沒有想到還真的有用!” 我們到了下一层,一個巨大的青石所做的巨大的石坛在我們的眼前出现。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