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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九凤残魂

作者:未知
惊露台位于荒山西侧的邙山之上,作为南方九宗之一,惊露台的山门,凡人自是难以踏入,不過大概的位置,寻常修士還是知晓一二。 邙山外侧,是一個叫攀云城的大型城池,和大燕王朝接壤,但由惊露台自治,名字来自国都附近的攀云峰,修行中人,一般把這裡叫‘攀云港’。 四月初,一支远道而来的队伍,缓缓来到攀云峰下。 队伍十余人上下,骑马乘车,浑身都是凡世物件,不說飞剑,法器都很难瞧见;随行人员见人就让道,街边一块破石头都得瞅上半天。 刚踏入修行一道的雏鸟,来到攀云峰,都是這般反应,街上的仙师散修,本来未曾在意,不過车队经過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阵聒噪: “老陆啊,這破地方就是惊露台?看起来還沒凌泉他家茅房气派。” “呵呵,還远着,上了山,坐船才能到门口,那地方才叫气派。” “老陆,你不是說在惊露台有熟人嗎?我們跑了几千裡,怎么连個過来接的人都沒有?這待客之道也太小家子气了些……” …… 說话的是队伍后方的一辆马车,上面坐着一個暮气沉沉的老头、两個吊儿郎当的小屁孩。 街上的散修仙师,闻声不禁暗暗摇头,觉得這些外乡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不過心中這点讥讽,很快就被远处的动静吸引。 只见天边一道流光,从群山之间飞了出来,刹那便到了集市上方,剑上還站着個身着长袍的年轻人。 集市上散修仙师众多,御剑从人群头顶上飞過去,在修行一道是大忌,稍一不慎就可能被某個老祖拽下来,教导什么叫‘长幼尊卑’。 不過御剑而来的年轻人,好像背景比较大,对這些规矩并不在意,直接飞過集市,落在了马车之前。 马车上,随行過来长见识的王锐,瞧见有高人御剑在面前停下,明显是有点怂,小声道: “陆老,這是接我們回去的,還是送我們上路的?” 左云台摇着把扇子,抬眼一打量: “看起来比我大,天赋肯定沒我好,不用怕。” 显然,左云亭把那句‘年纪越小,天赋越高;年纪越老,剑技越妖’還真给记在了心裡,不過就是忘了后面還有一句‘同境之间’。 老陆把马车停下,抬手示意栖凰谷的三师伯,带着弟子继续走。他抬起头来: “齐甲,你怎么来了?” 一袭白袍的齐甲,从长剑之上跃下,笑呵呵道: “我過来可不是接你,只是想看看那和我‘云泥之别’的天纵奇才,到底是個啥模样。” 說话间,齐甲看向马车上的两個年轻人,随意扫了眼,便看出了谁是‘云’,眼神一愣。 齐甲乃是中洲世家的少主,天资放在南方九宗之间,也算是罕见的好苗子。這次到南方来,他不是沒瞧见過九宗的天之骄子,但今天确实是开了眼界。 只见马车上的两個年轻人,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其中一個最多炼气三四重,只能算是小杂鱼,而旁边這一個,不得了! 齐甲自认有些眼力和见识,但一眼扫去,竟然沒看透這個手持折扇的年轻人。 此人看起来年不過二十,浑身上下察觉不到半点气息流淌,举止破绽百出,好像风吹既倒,怎么看都是個凡世纨绔子。但偏偏就是這么個寻常人,敢說出那句‘天赋肯定沒我好’。 在齐甲看来,敢在他面前說出這句话的人,不是把他看透了,就是脑子有毛病。 能被老陆看中的苗子,应该不会是后者。 齐甲打量片刻,实在看不出门道,心中更加郑重,上前一步,开口道: “這位兄台,在下齐甲,幸会。” 左云亭摇着扇子,倒也沒失礼,抬手還了一礼: “幸会,在下左云亭,左氏双雄之凤雏,初次见面……” 齐甲不卑不亢认真聆听,丝毫不敢怠慢。 老陆实在看不下去,摆了摆手,示意两個傻蛋儿自己去逛街,下车来到齐甲近前,询问道: “老夫收的徒弟如何?” 齐甲眼神此时還停留在左云亭身上,稍显惊异: “這苗子有点厉害,我怎么看都是個凡人,這气息掌控,绝了!听這位仁兄自称‘凤雏’,莫非還有個‘卧龙”?” 老陆走进茶铺,丢给店小二两枚白玉铢,含笑道: “卧龙沒来,不然你剑心就崩了。” 齐甲见老陆不似作假,有点难以置信: “比這位還厉害?” “云泥之别。” “……” 齐甲琢磨了下,有点不信了: “外面那個都是泥巴,我是啥?” 老陆摇了摇头,露出一副让齐甲琢磨不透的表情后,在茶肆裡坐了下来,转而询问道: “前几天,临渊尊主和荒山尊主在大丹朝那边现了真身,我也沒敢過去,具体发生何事,你可知晓?” 齐甲端起惊露台特产的仙茶‘惊露鸣春’抿了口,一知半解道: “好像是那俩老祖宗,抢九凤残魂,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去问仇大长老,他肯定晓得。” 老陆听见這话,眉头稍稍一皱——九凤他倒是略知一二。天之四灵,镇地之四方。朱雀是四灵之一,主南;天下分九洲,所以世上還有九只后裔,并称九凤,分属各洲之南。這些神兽是应运而生,代天地维持秩序,只要天地不毁,便永恒存在于世间。 虽說九凤不死不灭,但并非不会更替。 神兽拥有灵识,又太過强大,某些时候就会挣脱天道束缚追寻自我;镇压四方天地的东西擅离职守,对天地带来的影响自然是毁天灭地。 便如玉瑶洲南方的上一只九凤‘窃丹’,上古时期莫名其妙挣脱了束缚,化为焚尽天地的业火,差点把玉遥州南方烧干净,整個玉瑶洲的修士合力,才将其封印,压在荒山之下;九宗之中的‘铁镞府’‘天帝城’‘伏龙山’,也是在那個时期建立。 天之四灵不可能缺失,因此在老凤凰快死之时,天地会自行孕育一只新的九凤,取代‘窃丹’的位置。 老陆的年龄和這些上古传說比起来,显然算是新生代,本以为時間過去這么久,那只老凤凰早就被封印耗尽真元换了代,沒想到還能冒出来一缕残魂,闹出這么大动静。 這些事情,问齐甲显然沒用。 老陆迟疑了下,闪身离开了茶肆,身形出现在集市上空,继而穿過山峦与云海,来到了一座高峰之上。 惊露台宗门规模很大,其内仙山楼阁无数,山峰位于中心地带,上方修建有一座镇剑阁。 镇剑阁虽然封闭,但身处其外,都能感觉到那如同刮骨刀般的森然剑气。 老陆御风而行,来到镇剑阁之外,已经有一人,站在剑阁的大门外等候。 其人身着云纹长衫,腰悬一把佩剑,面貌其实只有三十岁左右,相貌還颇为俊朗。 老陆认出了此人,在面前落地,沙哑笑道: “仇封情,多年不见,你倒是沒啥变化。” 惊露台执剑长老仇封情,和老陆是同时代的人物,年轻时一起游历天下同生共死,交情极好。瞧见老陆過来,仇封情上前呵呵一笑: “陆剑尘,你怎么老成這德行?光看面貌,我還以为哪家的老祖過来抢剑,把我吓一跳。” 老陆脸上有点唏嘘,在镇剑阁外寻了個石桌坐下,把斗笠取了下来,露出花白头发: “我一散修,哪有你這宗门子弟福缘大,不出意外,過几年你就能過来给爷送终了。” 仇封情对這话也不生气,在石桌对面坐下,摇头道: “早死早投胎,下辈子說不定還能遇上。对了,上次你让齐甲過来要双修功法,莫不是入土前還想留個香火?這是好事,生了可得告知一声,我這岁数,当個干爷爷倒是合适。” 老陆摇了摇头,沒有再和這鳖孙儿对骂,說起了正事儿: “前几天,你祖宗跑去山那边,和上官老祖吵了一架,据說是为了九凤残魂,到底是咋回事?” 仇封情是荒山尊主的子孙,前几天荒山尊主沒动手,說实话感觉有点窝囊。不過老陆是故交,他也沒隐瞒,开口道: “山下面封印的‘窃丹’,按時間来算应该是快寿终正寝。不過老祖沒料到,封印的凤凰,留了一缕残魂在外面。” 老陆微微点头,琢磨了下:“传言凤凰可浴火重生,那失控的老凤凰,莫非是想借這一缕残魂涅槃重生?” 仇封情摇了摇头:“据老祖說,老凤凰挣脱天道束缚,便也失去了不死不灭的天赐神通,要重生,生的也是新凤凰,不会是它。在出生之地留一缕残魂,估计是知晓新凤凰会在附近出生,想趁着雏凤年幼,以夺舍之法鸠占鹊巢。” 老陆有点懂了,询问道:“既然是准备夺舍,這么多年都沒被发觉,为何会被上官老祖找到?” “老祖說,小凤凰已经诞生,老凤凰一直在设法夺舍,以前怕被察觉,动静很小,但彼此神魂纠缠在了一起。那天估计是新凤凰遭遇了什么变故,反過来压制了老凤凰,還把老凤凰给招了出来,残魂暴露在天地间无所遁形,就被先知先觉的上官老祖给逮住了。” 老陆听见新凤凰已经出现,稍微愣了下,稍作回想,倒是想起了在大丹朝遇见的那個小酒娘。 那小酒娘他根本看不透,当时就觉得应该是一种比较恐怖的存在,他也沒敢招惹。此时联系仇封情的话语,倒是猜出那小酒娘是什么了…… 老陆暗暗琢磨,也沒有明說,转而笑道: “原来如此,那人家上官老祖,是在斩妖除魔,顺手收点天材地宝;九凤残魂出现在你家门口,你们都跑得沒上官老祖快,被抢了能怪谁?” 仇封情也有点无奈:“上官老祖那本事,出了名的霸道;老祖其实有察觉,一直都在盯着,只是沒想到上官老祖跑那么快,過去慢了一步。上官老祖收了九凤残魂,估计修为又要更进一步,以后在九宗,怕是沒对手了。” 老陆缓缓点头,又问道:“那新凤凰,你们可曾找到?” 仇封情摆了摆手:“沒事儿招個祖宗回来作甚?那玩意又沒法据为己有,只能供着;若是沒供奉好,整個南方九宗估计又得灭一次,我惊露台可不接這黑锅。天道自有安排,等它自行归位即可。上官老祖估计也是担心,有蠢货打起拐走四方之主的馊主意,已经遮掩了气机,连老祖都找不到,知道的人恐怕都被灭口了。” ?! 灭口…… 老陆坐直了几分,往天上看了看: “是嗎?” “那是自然,上官老祖在九宗元老之中,暴脾最是火爆,這种关乎九宗安危的大事儿,肯定不会心慈手软。那天我都沒敢過去混脸熟,你怕也是沒敢過去。” “我一中洲野修,哪敢過去凑热闹……算了算了,不聊這些神仙事儿,你近些年如何,听說還生了闺女?” “唉~别提那死丫头,辛辛苦苦折腾几十年,才弄了個闺女出来,结果倒好,不认我這爹……” “哟!這么有眼光的姑娘,我可得见见,說不定還能认個干孙女……” “呵呵……干聊沒意思,边打边聊吧……” 话落。 镇剑阁外,剑气冲霄! ----- 稍等几分钟,正在精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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