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更多的人却如同坠入了云雾裡
红一军一直处于观战的境地,训练之余,很多连队抽時間协助百姓兴建、修缮房屋,整理道路,帮助农场开垦荒芜的土地。起初从上到下都是满腹的怨言。他们是军人,是战士,他们的精神和气力都该用到战场上去,战刀溅起清妖狂涌的血液才是他们最大的享受。
可他们毕竟是穷苦人的子弟,渐渐地,当大家和百姓们融为一起,看着百姓们无比感激的笑容,听着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的赞誉,他们得到了快乐。难道自己的爹娘能不期望着有這样一只军队,如同亲生子女一样的关心和帮助自己嗎?凡事最怕认真,人难得的是自觉。从疑惑到自觉,将士们真正理解了军歌裡的内涵,他们是人民的子弟,他们才是人民的武装!
在眼下,除去安王殿下,无论官职還是爵位,都属他最高,林凤祥认为自己有必要放這個第一炮。“那我就先說几句吧。”他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看身后的人们,又看看桌案后面的安王,慢條斯理地說,“我觉得石镇吉和人家的姑娘两情相爱,并不是個错误。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事情,也算不上是调戏妇女,毕竟是双方自愿。他的错误在于明知为天條所不容,却又要以身拭法,尽管是一时的冲动,却隐含着对天朝法度的蔑视。同时也正像安王殿下刚才說的那样,沒有正式的结合,就去占有,那就是对别人的不敬。不過,我也想說說心裡话,禁止男女结合,从古至今沒有任何一個朝代這样做過,這不符合规矩。就說個最简单的例子吧,现在咱们天军中父子、母女共同上阵的为数不少。很难想象,眼下坐着的弟兄们,大多二十郎当岁,当他们战死的时候,谁還能来接替他们。再說白点儿,如果大家都沒有家,沒有挂念,我們杀来打去的又为了什么?常言說的好,前人栽树是为了后人乘凉,整個世界都沒了后人,我們又何必去栽树?””小說“
說到這裡,他停了一会儿,看看人群中不少惊讶的表情,他呵呵一笑,“当然了,我只是觉得咱们天朝的這项天條是暂时的,不会长远保持。還有一点就是,尽管感觉有問題,既然天朝有规定,那林某坚决执行,保证不去触犯。”
“你老兄当然好执行了,你都五十大几的人了。”有人小声取笑着,引起底下一阵的窃笑。
林海丰也被逗乐了,一伸手扯過椅子坐了下来,“林军长這是有点儿說便宜话啊。不過,說法是对的,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有意见是可以提的。今天在這裡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沒有人敢背后打小报告。我再次申明,作为我們红军内部的讨论话题,如果有人胆敢表面不說,背后去搬弄是非,一旦本王现,罪加一等。”說着,他有意地扫了眼陈玉成和李秀成他们几個。
“我是這样想的,”李秀成站了起来,尽量琢磨着用词,“为了天朝的大计,是否该向天王和东王提出建议,這個這個男女分馆已经取消了,就应该对男女的婚姻有明文诏谕。不過,在這個敏感的时候提出来,似乎又有些不妥。无论怎样,這個禁令不利于我們以后的展。就如同殿下常說的,百姓们反对的事情,我們绝对不能去做!”
“我沒考虑那么多,”陈玉成把头一扬,“杀尽清妖是我們当前最大的事情。古人還有個阵前招亲该斩的规矩呢,咱们也该有古人的气势。石镇吉当初是和我們几個喝了酒后去的那個姑娘家,我們都知道,還开玩笑地逗過他。为什么我們别人沒去触犯天條,偏偏他敢,明摆着是拿天條当儿戏。不管什么理由,只要触犯天條了,就要严惩,不能逞妇人之仁。”
林海丰笑着看看陈玉成,心裡面鼻子差点沒气歪了。這個混蛋,不是明摆着挤兑自己呢嗎?不過,他就是喜歡陈玉成的這种性格,這和他从书上对他的理解想吻合。陈玉成年轻气盛,又直率坦诚,否则也不会因为轻信了苗沛林而轻易地落入敌手,遭杀身之祸。
李开芳笑着站了起来,“陈旅长当了旅长了,還是沒脱离孩子脾气。”他看看一撇嘴的陈玉成。他和陈玉成的叔父很熟,自然說话也很随便,還带有长辈的一些口吻,“考虑問題要多想几個方面,先肯定石镇吉的错。不過,不许结婚,总是個难处。人有七情六欲,自古不孝无后为大,不结婚哪来的后?现在想娶妻就要有王侯的高爵,只能造成两种后果。一個是像咱林军长那样,能娶不娶,是想给弟兄们留個好說法,表示自己和弟兄们同甘共苦。還有一种就是不择手段去谋得爵位,期望日后的荣华富贵。我本来当着你们這些小孩子不想多說,可是殿下說了,叫大家把话都說出来,我也是不吐不快。我可是三十多的人了,老婆从金田随营出来,死在乱兵之中。战事繁忙的时候,无暇顾及,也不能多想。闲的时候呢?不想才怪。看着老爹和老娘长嘘短叹无奈的样子,我是真的无法面对。我同意秀成的說法,要建议天王和东王,改掉禁令。說实在的,我這可不是都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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