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虚星
斑斓的色彩,转动的旋涡,還有那灰蒙蒙的气流……在一瞬间同时呈现了出来!
這一瞬间,袁清月觉得自己整個身体好似被這神奇的气流裹挟着,直冲到了那不停转动的旋涡跟前!
紧接着他就眼前一黑,被那旋涡给吞噬了进去……
“哦……姥姥的……”
袁清月下意识的,就开始手舞足蹈的挣扎起来。
很快,他感觉到身体似乎是穿過了旋涡,眼前的景象也随之一变。
“這是……”
袁清月忽然变得有些目瞪口呆起来。
此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的,是一片色彩绚丽的缤纷世界。
无数的大大小小的,充满着各种夺目颜色的气泡,不断的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挤压着,翻滚着,不停的变幻着颜色和形状。
“這是些什么玩意!”
袁清月打量着眼前這处莫名的虚空,看着那一大团不停蠕动翻滚的虹球,莫名的感到一股好奇。
就在他仔细观察這无数虹球之际,突然间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紧接着,一股让他感到恶心感觉就充斥着他的腹腔,而后他就觉得自己好似掉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一般,整個神经变得雀跃不已,额头的青筋开始凸出颤动,好似要挣脱身体的束缚,整個人骤然间就陷入了一股浓浓的绝望之中。
“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清月自然无从知晓,他觉得他的整個身体在此刻仿佛就要炸开似的的,口中开始不断发出古怪的呓语。
“呃……呃……”
袁清月觉得自己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整個身体裸露出的皮肤开始变得干裂,殷红的血肉开始崩裂……
“呃……這是……要死了么……”
袁清月觉得自己大概是穿越者裡最倒霉的了,還沒過上几天好日子,就要重新投胎了。
“咄!”
就在這对于袁清月来說生死攸关的时刻,陡然间,他的耳中传来一声如同洪钟大吕一般的声音。
随即,他就感到一阵清风拂面,整個呼吸也变得顺畅起来。
眼前的景象也随着這声道音,变回了无忧峰的法坛之上。
“呼呼呼……”
逃過一劫的袁清月额头上汗如雨下,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拄着地面大口喘息着。
“你看到什么了?快說!”
就在他大口喘息之际,身后忽然就传来了巴道人那沙哑的声音。
“啊……”
袁清月下意识的就抬头看去,却不料這一抬头就将他吓得惊声尖叫起来。
此时出现在他眼前的巴道人严格来說就已经不是個人了!
他的两個眼窝已经被扣出两個黑血森森的黑洞,一对眼珠早就被扣的不知道去了哪裡…眉心处正不断的往外渗出黑黝黝的液体,像极了血液……
如此森然的模样,又是在這虚月之下,让袁清月怎么能不惊声尖叫呢。
“快說!你小子到底看到了什么!我明明从你身上感到了一股熟悉又恐怖的威压……那是“非物”的气息!”
巴道人嘴巴开合着,向着袁清月逼近了一步。
袁清月這才看到,巴道人的手裡居然提着一把金钱制成的三尺来长的法剑。
“嗡嗡嗡……”
那法剑似乎颇通人性,此时還在不断的发出嗡鸣之声。
“你……别過来……你怎么了……别過来!”
袁清月刚刚从极致的生死恐惧中逃得一命,此时他整個人都被汗水湿透,看着不断逼近的巴道人,本能的向后退动着。
這老家伙,真把自己的眼珠子给抠掉了啊!
“你還有脸說!看看吧,看着你所做的一切!老夫是让你静坐,不是让你入定拜月啊!你這蠢材!”
巴道人最终還是止住了脚步,将停止嗡鸣的法剑收入了后背的剑匣之中,又从袖中取出一個玉瓶,将裡面的丹药一口吞入腹中,這才抬手指着周围怒声說道。
“什么所做的……啊……這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看巴道人收回了法剑也沒有再向他逼来,袁清月這才松了口气,可就当他顺着巴道人所指的方向看去之时,却不由的惊呼出声,整個人陷入了呆滞状态。
他的视线之中,此时完全是一片殷红……
无数的残肢碎块,伴随這鲜血撒的到处都是,刚刚還干净无垢的法坛,现在已经完全沦为了一片修罗场!
這刚刚還坐了好多人的法坛,此时就剩下一個活人了。
就连那尊三头六臂的神只法像,此时也好似被人用剑劈成了两半!
隐约间借着月色,袁清月似乎看到那根本就不是一座雕像,更像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形生物,劈成两半的身躯之上,覆盖着一坨黝黑的粘液,貌似還有许多触须一类的东西依附在上面。
“人呢……吴明!索大地、杜子房、刘本书,柴恭澍!你们去哪了……”
袁清月此时呆滞着目光,嘴裡开始变得歇斯底裡起来。
明明刚刚還在和他說笑的兄弟,在這一刻却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然,也不能說无影无踪,以他的才智,又怎么能不知道好兄弟都去了哪裡呢?只不過這残酷的现实让袁清月难以承受罢了!
“哼……你這莽撞的小家伙,到底看到了什么?是“物”?還是“非物”呢?”
巴道人看着目光呆滞又变得悲伤的袁清月,不由再度问道。
他的声音平和,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好似刚刚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說,不過是日常生活中的平常事件。
他這些年,类似的情况不知道见過了多少,早就练就了一颗平常心。
“物……非物……”
“不,我是问吴明他们都去了哪裡?是你……一定是你……是你把他他们都藏起来了对不对?对不对!”
袁清月并沒有回答巴道人的問題,而是一把抓住了巴道人的道袍,再度变得歇斯底裡起来。
“唔……”
巴道人睁着两只空洞的肉窟窿看着袁清月,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将他甩开了他后,就盘膝坐了下来开始调养自己的伤势。
巴道人知道,眼下再說什么对于這童子都于事无补了,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所有的一切又都结束了。
去的尽管去着,来的也尽管来着,去来的之间实在是太過匆匆了……
這是每個修行太素大道之人必须要经历的過程,虽然一开始他们并沒有打算让袁清月修行太素大道。
可现在袁清月突然出现了這种入定情况,也就注定了這孩子以后要走太素大道這條路了。
“啊……呜呜呜……”
终于,袁清月不再自我麻醉了,趴在鲜血淋漓的地上开始了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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