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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只欠东风

作者:风御九秋
“你学文字有什么用?”吴东方翻身看着老头儿。

  老头儿头也不抬,“记东西。”

  “這种文字你即便学会了也只能用来记录事情,跟别人你用不了的,除了我别人看不懂。”吴东方說道。

  “我知道,别說话。”老头儿不耐烦的摆手。

  吴东方摇了摇头,裹上被子继续睡。

  随后几天老头儿只是闷头学字,绝口不提传授医术的事情,吴东方也沒催他,老头儿对照学习的时候念的都是药方,他可以记药方,知道了药方,认识草药可以慢慢来。

  這座岛屿分为四個区域,每個区域的奴隶都有固定的活动范围,其他三個区域也有大夫,吴东方沒理由去其他区域,也不能靠近那個什么法台,每天的活动范围就是木屋,树林,奴隶们的住所。

  奴隶们的住所西面不远是厕所,河渠紧挨着厕所,秽物直接排放到河裡,虽然天气非常寒冷,河渠裡的水却沒有结冰,河宽三十几米,河水发黑,泛着臭气,水面上漂浮着少量残碎的衣物。

  吴东方沒有在水边停留太久,一来河水太臭,二来水面上不时有水浪翻出,河裡肯定有某种食肉的鱼类,以尸体和粪便为食。

  别說河裡可能有咬人的鱼类,就算沒有,他也绝不会下水,跳进這样的臭水裡,一辈子都洗不掉身上的臭味儿。

  云柱很少出现在這裡,从上次来過之后就再也沒有来過,娰妙也沒有再来,平时士兵也不来巡逻,他们的主要任务可能就是在奴隶暴动的时候予以镇压。

  又過了数日,吴东方开始策划逃跑,不能一直待在這個鬼地方,金族是指望不上了,只能靠自己。

  经過一段時間的眺望观察,他发现东北和东南各有一处水坝,东北角落是进水水坝,离岛上的那座石塔很近,此外那裡的水坝很窄,修建的时候就沒准备供人通行,水坝顶部不足以走人。

  东南方向的水坝是通往外界的唯一通道,有重兵把守,要去那裡,先要通過军营,而军营晚上都有士兵巡逻。

  要想在水中通過就得有船,這裡明显不具备造船的條件。东北方向的水坝也不成,一举一动都会被住在石塔裡的人看的一清二楚。东南方向也不能列入考虑,四周沒有遮蔽物,即便逃出去也沒办法快速隐蔽,往江边跑也不成,别說现在江水已经结冰,就是夏天,跳进水裡也躲不過巫师的追捕。

  水路不行,旱路不行,那就只剩下从空中逃走了,他首先想到了热气球,但是一想到土族那些能够上天入地的天师就打消了這個主意,热气球升空太慢了,不能用。

  不能用热气球,還有一种自空中逃走的办法,滑翔伞。

  滑翔伞与降落伞有点相似,不過也不完全一样,降落伞主要作用是高空降落,而滑翔伞则是利用风力进行飞行,使用滑翔伞只需要两個條件,一是有滑翔伞,二是有强风,对起飞时所在的高度并沒有严格的要求,只需要利用风力把滑翔伞撑开,就能把人带到空中。

  想好了逃走的办法,吴东方开始考虑逃生方向,观察和斟酌過后决定選擇西方为逃生方向,南北空旷,跑出去了也沒地方藏身,东方不远就是夏朝的都城,那裡住了一窝巫师,往那儿跑等于自投罗網。西方五六裡外就有丛林,那裡是最好的選擇。

  确定了逃生方法和逃生方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缝制滑翔伞,他虽然沒有使用過滑翔伞,却对降落伞很熟悉,只需将降落伞略加修改,让它适应低空气流就成。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吴东方想了想,于某天凌晨三四点端着火盆出了门,自屋后小树林割开了自己的手背,取出了那個小玉球扔到了火盆裡,真要逃走,绝不能带着這個小玉球,不然云平能根据玉球的气息找到他。

  三分钟不到,云平就出现了,跟鬼一样出现在了吴东方旁边,毫无征兆,吓了吴东方一跳。

  “你怎么来的這么快?”吴东方问道,云平這次来是蒙着脸的。

  “需要我做什么?”云平抬手自火盆裡将那個已经烧的发白的玉球收了回去。

  “這裡太冷了,我要一匹布做衣服被子,還有,快過年了,我要头猪。”吴东方說道。

  “這是两個要求。”云平說道。

  “对你来說這很困难嗎?”吴东方问道。

  “不困难,但這的确是两個要求。”云平說道。

  “你想让我以后为你做两件事情?”吴东方问道。

  云平沒有說话,权当默认。

  “算了,我要猪。”吴东方說道。

  “三天之内给你送来。”云平說完消失了身影。

  吴东方端着火盆,哼着学习雷锋回木屋,虽然他跟云平只接触過一次,却对這個人的脾气很了解,通過云平先前对他的款待,以及云平将赢来的宅子還给那几個同门,不难看出這個人很大方,对于比自己弱的人舍得送东西,他要猪,对方肯定会把布也送来,以此显示自己的大方。

  云平說到做到,第三天果然把猪送来了,不過不是一头,而是一群。布也送来了,不是一匹,而是一车。

  云柱和自己的搭档把奴隶们召集到一起,告诉众人,岛上的巫师和军官将众人工作的情况上报给了朝廷,朝廷为了表彰他们一年的辛苦劳动,送猪给大家吃,先给夏帝和玄黄天师吹了一通,又不忘把功劳揽到自己身上,重复了好几遍沒有他们的汇报就沒有這些奖励。

  云柱每重复一次,奴隶们就欢呼一次,吴东方听的心烦,心裡只盼着他赶快分猪分布。

  云柱讲完话,那個军官又开始讲,說的声情并茂,台下很多奴隶都感动的直哭。

  在這個军官讲话的时候,那個哑巴女孩在人群裡偷偷的冲吴东方摆手打招呼,吴东方急忙冲她使了個眼色,后者会意,马上将视线移到了别处。

  讲完话,猪被赶去杀了,布也被拉走了,不過猪留下了一头,布也留下了一匹,云柱和那個军官牵着猪,拿着布来到木屋交给了老头儿和吴东方,“你们平时给奴隶们看病也挺辛苦,天师们特别交代,赏你们一头猪和一匹布。”

  “多谢大巫师,多谢大巫师,一匹布我們两個不够,請再给我們一匹吧。”吴东方厚着脸皮索要,不要不行啊,這时候的一匹布很少,连现代的一半都沒有,根本不够缝制滑翔伞。

  吴东方說完,老头拉他,军官瞪他,不過令二人沒想到的是吴东方的這番话并沒有惹怒云柱,云柱高声喊住赶车的士兵,让他又拿了一匹布過来。

  “你工作做的很好,以后要跟老虾子好好学习医术,让虏人少生病。”云柱装模作样的表扬他。

  吴东方装模作样的表示感谢。

  云柱和军官摆够了谱,得意洋洋的回去了。

  二人走后,吴东方把猪栓在了门口,這时候的猪是黑毛的,個头都不大,這個可能有一百斤,在這时候算是肥猪。

  栓好猪,吴东方发现老头儿還站在原地,一脸的疑惑。

  “怎么了?”吴东方问道。

  老头儿回過神来,转身走了回来,边走边摇头,“土族究竟想干什么?”

  “别想那么多了,這家伙怎么办?”吴东方指着猪。

  “還能怎么办,拿刀去。”老头儿摆了摆手。

  收拾好就炖上了,不等炖烂,老头儿就捞着吃,拿出了藏在床下的酒,边吃边喝。吴东方的酒早就喝完了,他破天荒的给吴东方倒了一杯。

  吴东方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开始铺展布匹,布匹长有二十米,宽不到一米,缝伞包应该還有剩余,剩余部分恰恰可以拧成伞绳。

  老头儿的注意力全在罐子裡的肉块上,沒有在意吴东方的举动,退一步說就算他在意,也不知道吴东方在干什么。

  奴隶们下工回来,送饭的马车也来了,肉香让奴隶们忘记了身上的伤痛,欢天喜地的過去领饭,由于沒有人来看病,吴东方就站在外面看他们分饭,分饭的那些人是力头一伙儿,多给還是少给全由他们說了算。

  看了一会儿,吴东方向马车跑去,他看到女孩被分饭的奴隶推倒了。

  吴东方快步跑了過来,這时候女孩儿已经站了起来,她身后的那些人正在推她,一边推一边喊着快走,别挡着。

  吴东方跑了過来,众人安静了下来,女孩唯恐给他惹麻烦,低着头,拿着空碗转身要走。

  吴东方伸手拉住了她,低头看了一眼,只见地上有一滩水渍,不问可知分饭的奴隶沒有给她肉,只给了她一些汤粥。

  “你为什么不给她肉?!”吴东方蹬着那個分饭的奴隶。

  那個奴隶见他插手,有点害怕,舀了一勺下水和猪肉混杂的肉粥准备分给女孩。忽然,旁边有人摁住了他的手。

  吴东方歪头看去,出手的是那個高大的力头。

  “站着别动,看我怎么打死他。”吴东方冲女孩說道。

  女孩急忙伸手拉住了他,紧张摇头。

  吴东方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冲那高大的力头招了招手,后者狰狞冷笑,迈步跟了過去,他的一干同伙也从各辆马车上跳了下来,向這裡靠近。

  送饭的那群士兵见有人要打架,不但沒有制止,反而转過身,抱着武器說笑着准备看戏。

  走出十几步,吴东方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力头那群人,除了力头,還有八個人。

  一对九,对手有点多了,但倒霉的不会是他,而是這群人,如果人数少,他或许会以制服为目的,但人一多,就必须打死,不能给对方二次攻击的机会,不然吃亏的会是他。

  “是不是你割了她的舌头?”吴东方指着端着饭碗瑟瑟发抖的女孩冲力头问道。

  力头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头看向那群士兵,其中一人冲他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是我,弄她的也是我,哈哈哈哈。”力头哈哈大笑,他身边的人也跟着他笑。

  吴东方垫步急冲,到得近前一個凌空反踹将力头踢了出去,落地之后环臂抱住了另外一個奴隶的脖子,耸肩发力将他脖子拧断,低头避過迎面而来的拳头,一個蹲扫将一個奴隶扫倒,以右肘击退另外奴隶,右脚猛踢,踢中了那個倒地正要起身奴隶的下巴,随即向右急冲,防止被对方围住,冲到右侧摆拳击中一人面门,趁其站立不稳急冲上前,再度抱住了对方的脖子,左肘高抬急落,再杀一個。

  這时候力头已经冲了上来,吴东方自忖体力上胜不過对方,后仰倒地,将失去目标身体前倾的力头蹬了出去,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有人趁机踢来一脚,這一脚踢中了他的前胸,吴东方趁势再倒,双腿反缠,将冲上来的对手绞倒,对方摔了個狗吃屎,下意识的抬头,吴东方右脚到了,直中他的后脑。

  這时候這些奴隶开始害怕了,吴东方一直不与力头正面搏斗,反而先冲他们下手。

  但力头還在,害怕也不能跑,只能硬着头皮上,其中一個奴隶趁吴东方攻击自己同伙的时候自后面抱住了他,還沒等抱紧,吴东方的脑袋已经撞了過来,对方一松手,吴东方快速转身再度揽住了他的脖子,以手肘别住脑袋,送肩发力又扭死一個。

  剩下的几個奴隶不敢再上了,他们已经发现吴东方不是在打架,而是在杀人。

  力头又高喊着冲了過来,吴东方還不跟他正面为敌,而是绕开他去攻击剩下的几個人,力头得留到最后,他如果死了,同伙就会跑掉。

  力头沒死,同伙也开始跑了,吴东方冲上去踹倒一個,冲着后脑又是一脚。

  這时候士兵已经开始向這边移动,吴东方顾不得再追喽啰,转身冲力头跑去。

  個子太高有时候并不是一种优势,個子高底盘不稳,吴东方起脚踢中力头裆部,趁其腹痛弯腰之际,左脚踩着力头的膝盖,借力起身,右膝高抬撞上了力头的下颚,此时那些士兵已经高声喝止着冲了過来。

  這家伙個头太大,這么粗的脖子是拧不断的,吴东方快速抓起一块石头,冲過去冲着力头的脑袋就是一下子,一下见血,两下见骨,三下见,再见,還是。

  等到士兵冲過来拉开了他,力头已经有出气儿沒进气儿了。

  士兵检查力头伤势的时候,吴东方甩开拉着他的士兵,转身冲剩下的几個在远处围观的幸存者冲了過去,后者见他冲了過来,吓的掉头就跑,吴东方紧追不舍。

  奴隶在前面跑,吴东方在后面追,再后面跟着一群呼喝的士兵。不管士兵怎么吆喝,吴东方就是不停,奋力又追上一個,一脚踹倒,上去就搂脖子。

  “新来的巫医,快住手,以后你当力头。”士兵在远处高喊。

  吴东方站了起来,不過站起来之前他還是折断了這個奴隶的脖子。

  一群人气喘吁吁的追了過来,发现人又被吴东方杀了,气愤的冲吴东方喊道,“怎么喊不住你?”

  “沒收住手。”吴东方佯装无辜。

  “快找人把尸体扔河裡去。”对方自然看出了他在装无辜,但他太厉害了,徒手杀了五六個,這样的人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吴东方走到人群前,随意指了几個人,“去把尸体抬走。”

  武力在這时候是竖立威信的最好手段,那几個人忙不迭的答应,跑過去背抬尸体。

  “你,你,你,你,你,上去分饭去。”吴东方又指派了几個女人。

  女孩被吓傻了,吴东方拿過她的饭碗给她接了一份肉粥,交给了她,又摸了摸她的脑袋,這才转身回了木屋。

  老头儿就站在门外,等吴东方走近,开口說道,“恭喜你呀,当了力头。”

  “力头是奴隶,我不是奴隶。”吴东方迈步进屋。

  “你杀他们是为了给那個女奴隶报仇?”老头儿跟了进来。

  “我讨厌汉奸。”吴东方說道。

  “汉奸?”老头儿听不懂這個发音。

  吴东方沒解释,拿起水罐喝水,喝水之后继续端详布匹,当兵的都得自己缝衣服和被子,针线他会用,但滑翔伞是有弧度的,并不是将两匹布缝在一起就成,得切成小块重新缝纫。

  他說不当力头就是不当力头,第二天就随意指派了一個男奴隶把力头给让了出去,然后开始缝制滑翔伞,现在是冬天,北风,西北风比较多,但开春之后就会有东风,他要往西逃走,需要的就是东风。

  老头儿学字,吴东方缝纫,互不打扰。

  由于空闲时候比较多,吴东方缝的很快,半個月伞包完成,随后开始制作伞绳,伞绳与伞包连接处用了大量针线,确保伞绳不会将伞包扯撕。

  伞包被叠成褥子,平时吴东方就睡在着上面,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不過在借风逃走之前,他還有两件事情要做,一是减肥,他想带那個女孩一起走,但伞包承载两個人有点危险,必须尽量减轻重量。

  另外一件是弄清楚住在石塔裡的是什么,云柱曾经說漏了嘴,住在石塔裡的可能不是人,是不是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家伙能不能飞,如果能飞,逃跑的时候就可能受到它的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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