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神童仙子
然而這老爷子可是年事已高,心脏自主恢复能力很差。终于,逸飞顾不得三七二十一,深吸一口气,而后立马俯身向下,对着那解老爷的嘴猛的吹气。直到那解老爷的胸壁完全撑开,他才收了回来。
等待那胸壁回缩,呼出气体之后,逸飞又是一次俯身而下,再次一嘴相对,如此一来,三番四次之后,终于周边的人反应了過来。
他這是在干嘛?這孩子怎么如此大胆,光天化日,怎会做出這般出阁之举?
真是有伤风化,而且他這是救人嗎?即便救醒,那解老爷脸面何存,如果知晓,必定再次心神一惊,倒地身亡。
然而逸飞又怎么会在意周边這些人的指指点点,待几番人工呼吸之后,终于那解老爷子有了反应。
“咳咳咳...”
又是几声咳嗽,但這一次是通了气儿的咳嗽,他在那逸飞的人工呼吸的帮助之下,终于复苏了心脏跳动的功能。
待那解老爷慢慢睁开了双眼之后,逸飞总算是松了口气。
“老爷?老爷醒来了。”那管家已经不在乎之前逸飞那放肆的行为,因为自家老爷醒来,实属奇迹。
而那神秘客人更是震惊不已:“此乃奇迹啊,心悸之疾,古往至今,绝无救治,這少年是谁?”
那一边的高飞扬也是不得不惊叹:“爷爷能治得了御医都束手无策的天花,孙子更是能创造起死回生的奇迹。這样的家族,此乃我益州之幸,大唐之幸啊!”
“老爷,老爷,你怎样了,别丢下我啊!”就在此刻,那解老爷的夫人也是赶到,其人早已泪流满面。
但是,当她来到了解老爷身边的时候,发现解老爷安然无事的坐在轮椅之上,一時間,不由得大怒:“是哪個造谣,咒我家老爷心悸而死?”
原本那可怜的老妇瞬间变成了人厌的泼妇。
“好了夫人,无人造谣,老夫确实差点儿魂归故裡。好在被這位恩人拯救,還不快跪谢恩人?”
“啊?是是是,老妇赵氏,跪谢小恩人。”那位老妇听后,立马看向了逸飞,而后更是不肯多想,直接跪下。這将逸飞吓了一跳,连忙让她起身。
“咦?”逸飞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這为解老爷会大发雷霆,因为她之所以会发病,就是被自己气的,而且自己刚才人工呼吸,除了自己能接受之外,這位思想顽固的老头儿也会接受?不撞死就不错了吧!不应该喊人来砍我的嗎?
逸飞在這個时候反倒有些犯贱了,這也难怪,主要是他沒想通。
不過,当他发现自己的右手此刻還抓住那解老爷的手的时候,心裡面豁然开朗。
“难道是那扳指?”逸飞突然想到自己拿神秘的入骨扳指,之前让一匹狂暴的战马变成了温顺的马驹。這完全有理由让一個敌视自己的顽固老头儿变成信任自己的人。
“额,不用多谢。解老爷家中有药吧?小子可以开几副药,或许還能根治解老爷的疾病。”
“那真是劳烦恩人,来人,上笔墨。”
逸飞借着拿笔放开了解老爷的手,他现在越来越相信,自己那带有入骨扳指的手很有种魔力。
提起狼毫,行云流水,几番工整的字迹乃是自己爷爷亲手所教。
“天啊,不得不叹服,恩人文采斐然,文曲在世。医术高明,天下无双。就连這书法,竟有独到之处。”
“哦,是嗎?”逸飞才想起来,自己的书法字体是舒体,這种字体是他的时代一位名叫舒同的书法家集合了楷书,行书,草书,篆书,隶书等书法字体所创,师古而不泥古,尊法而求新变,看上去也很漂亮。
“好了解老爷,依照這副药吃上個几疗程,就能根治疾病。”逸飞将药方递给了那位還有些第一的赵管家。
“啊,那真是劳烦恩人。”
“解老爷客气了,小子只是尽了绵薄之力,其实那位客人功劳更大。”逸飞說着回身看向了那位神秘客人,但是却连人影也沒发现。
而就在這個时候,突然有位门外小童前来报道:“老爷,刚才有位客人先行离开,留下了這张信笺,說是交给一位名叫孟逸飞的大夫。”
“给我的?”逸飞愣了一下,随后接過了信笺。這想必是那位神秘客人所留下的。
逸飞有些疑惑的打开信笺,只见那古朴粗糙的信纸上,赫然用尖毫书写了一句极具神韵的草书:“半支雅曲,乐乐乐乐师之心。无功。”
最后那两苍劲挺拔的大字让逸飞心头一动,“无功,无功......”
他极力在脑海中搜索這個熟悉而又模糊的名字,最后,他猛的一拍大腿,大叫一声。
“啊,王绩,是王绩,东皋子王绩。是‘相顾无相识,长歌怀采薇’的王绩。”
那一刻,逸飞兴奋了,這是他来到這個时代,见到的第一個名流歷史的大人物。好一個医术与文采并肩的王绩。
现在算来,王绩已到而立之年。然而這位曾经被杨素都成为神童仙子的鬼才,却辞掉了所有在朝公事,现今的他,应该是四海游玩儿,寻求自在。能在益州這样的地方遇见他,实属缘分。
“太好了,解老爷,你可知晓這位‘无功’名者?”逸飞现在有些激动,见到了王绩啊,好歹也是位大人物,找他题几句诗文亦是不错。
然而,那解老爷却是连番摇头:“老夫不知,寿辰之上,皆迎接才高八斗之人,那位客人文采飞扬,即便沒有請柬,亦能进入。莫非恩公认识?”
逸飞听后,叹了一句:“可惜,错過了這么好的一段缘分。东皋子,注定要东皋日锄。”
“小公子,我知晓這位客人。”就在逸飞失望之极的时候,一边受了伤的高飞扬在人们的搀扶下走来。
“啊,对了。多谢這位老爷刚才为小子挡下大棒。”逸飞想起来高飞扬還受了伤,“让我看看。”
說着,逸飞抓住了高飞扬的手,不自觉的,他只觉得拇指一麻。
“又来了。”逸飞心道,不過這次他有了准备,立马看向了高飞扬的表情。
只见那高飞扬突然客气的连声道:“小公子不必多礼,這伤无大碍。倒是你,請受我高飞扬一拜。”說着,他搂住受伤的右手,直接跪了下来。
“這是作甚?”逸飞不知所措的看着這個有些斯文的胖子。
而高飞扬则是仰头欣望:“小公子的爷爷可是前朝御医孟天德?”
“正是。”逸飞听了高飞扬的话,刹那间反应了過来,看样子這高飞扬還沒忘了当初被救的恩情。
“那就是了。鄙人高飞扬,年七岁,患了不治之症天花,母亲四处求药,无人可医,甚至不敢接待。唯有天德大人,收留我母子,且费尽毕生所学,耗费无数精力,将我這阎王口中的死人救了過来。”
“原来高老爷還有這样的往事?”一边的人感叹道。
“看样子這小神童還真是出自医门世家,文才医德,可敬可佩。”现在他们对逸飞的态度也有了改变,从一個无人瞧得起的卖炭少年,开始被所有人仰望,甚至拿解老爷。
“可是,待鄙人功成名就之后,欲前往孟府报恩,却不料物是人非,哎......对了公子,爷爷可好,令尊如何?”
高飞扬着实是真心感恩,逸飞也开始慢慢拿了解了這個看上去奸诈却心地善良的商人。
听了他的问话,逸飞不由的摇了摇头:“如今小子家道沦落,爷爷早已病逝,父母死于乱世之中,现今跟阿姊相依为命,家居东山之下。”
“啊?”那高飞扬听后,双目彷徨,心头大惊:“怎会這般?造化弄人,這苍天为何总是折磨好人?”
說完,他真是痛哭流涕,大为伤心。
逸飞万万沒想到,這高飞扬這般重情重义,也为能结交這样的人而感到高兴。
待那高飞扬痛苦之后,跪着抓住了逸飞的手,而后說道:“公子,此恩不得不报,如今你放心,我高飞扬虽不是达官显贵,但西南一带,所有盐贸,尽属于我高飞扬。从今往后,公子便是我高飞扬的亲生兄弟。我定当尽我所能,带给你所有帮助。”
這句话一出,不只是逸飞,就连在场所有都吓了一跳。
他高飞扬可是天下四大盐商之一,甚至說排在之首也不为過。商人之中,他更是佼佼者,各方官员,都要给他几分面子。得到了高飞扬的庇佑,那逸飞完全不用担心今后会有什么麻烦。
然而,逸飞听后,却摇了摇头:“多谢高老爷的厚爱,爷爷的恩情你不需要向我回报。如若有時間,陪小子到坟前上柱香便可。虽家道沦落,但小子還是希望凭一己之力,重铸辉煌。那样的话,也能对得起死去的亲人。”
逸飞這般回应,让高飞扬更是折服:“不爱名利,实属恩人之后。鄙人尊重公子的抉择,但从今往后,公子若有何困扰,鄙人定当竭尽所能帮助。”
“那多谢了。高老爷,快快請起吧!”
“公子不用這般多礼,叫我高飞扬便可。”
“這如何行得通,叫高老板吧!”
“那就听公子所言。”
两人终于道完客气,不過起身后的高飞扬仔细端详了逸飞之后,最终還是抱住了逸飞:“跟爷爷是一模一样,我可怜的兄弟啊!”
就這样,高飞扬成为了孟逸飞的忘年之交。這是他来到這個时代结交的第一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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