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逃出秦府
他走到一個家丁身边后,蹲了下来,然后伸出右手掌,然后再那個家丁的脑门上轻轻地拍了三下。
啪、啪、啪。
三下拍完,那個家丁立刻睁开了眼睛,然后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像是一個沒有丢了魂的木偶,眼神很空洞。
我看到那個家丁“死而复活”,顿时吃了一惊,吓得急忙往吴大师那边靠。
他安抚我說:“别害怕。這几個家丁只是会行走的鬼魂而已,沒有自我意识的。”
說着,他去把另外三個家丁唤醒。
這样一来,就有五個抬棺的了,加上吴大师,正好六個。虽然沒法凑齐八個人,组成八仙。但六個,也勉强可以把子母棺抬出去。
所以,我心裡很着急,說那我們现在就走嗎?
刚說完,我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個女人的声音:“可以带我一起出去嗎?”
我觉得這声音很耳熟,扭头一看,正是那具女尸。
吴大师是第一次见她,所以立刻就紧张了一下,伸手把我护在身后,表情严肃地对女尸說:“你是谁?”
女尸摆了摆手,說别误会,我是秦家村的,我是被那些家丁抓进来的。
說着,她又问了一遍:“我已经被抓进来好几天了,之前一直跟那些棺材关在院子裡。现在好容易出来,我求求你们,带我出去吧?我可以帮你们抬棺材。”
我是不想跟她一起走,因为看着她的那青灰色的皮肤,還有发白的眼球,我心裡就瘆得慌。
但吴大师却抢先答应了,說那好吧,你跟我們一起出去。等离开秦府后,我会给你超度,让你早点回到地下,别再外面瞎晃荡。
女尸很高兴,连忙說好。
說着,她立刻踮着脚走了過来。
为了防止秦府家丁再次袭来,所以吴大师不抬棺。
我看到女尸就膈应,所以也不想跟她面对面。于是,我就選擇抬尾端,让她抬前端。
上次我跟三叔他们,把张寡妇带着這口棺材抬出灵堂的时候,八個人是站在棺材左右两边的。但是,這一次,女尸居然走到棺材前端,背对着棺材,拿双手从底部扣住,然后再抬起来。她這样做的话,那我就只能站在棺材尾端,而四個家丁站棺材两边。
就這样,我、女尸,加上另外四個家丁,我們六個一起靠着双手,把子母棺给抬了起来。然后在吴大师的带领下,开始往外走。
不知道是他们五個力气大呢,還是這子母棺变轻了。反正我抬着的时候,是感觉不重的。
走了沒一会儿,我看到在前面抬棺的女尸,背对着我,然后脑袋却慢慢地在脖子上旋转,直到旋转一百八十度,面对面看着我。
看到這一幕,我顿时吓得猛吸一口冷气,心裡一下子恐惧了起来。而她還跟個沒事人似的,对我微笑了一下,說道:“小兄弟,這次真是多谢你了。哎,你有对象沒?如果沒有的话,等回村后,我给你說一個,保证人长得漂亮,而且還很勤快,怎样?”
本来,我選擇抬尾端,就是不想看到她的正面。她倒好,居然把脑袋旋转一百八十度来看我,吓得我满头冷汗,心惊肉跳。
吞了一口唾沫,我急忙說道:“說对象就不用了,你能不能转過去,别再看着我笑,我很害怕。”
這时候,吴大师突然走過来,拿出一张纸钱贴在了女尸的脑门上,带着责备的语气說:“你是阴人,他是阳人,你别這样看着他,会给他带去不好的。赶紧把脑袋转回来!”
女尸很听话地把脑袋转了回去。
重新看到她的后脑勺,我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女尸還是不安分,在前面小声地說:“哼,要是再让我见到崔小芬那贱人,看我不弄死她,真是气死我了。”
崔小芬?
我眉头一皱,心說你被抓进秦府来,跟崔小芬有什么关系?
正想着呢,吴大师突然抬起了右手,示意我們停下。
我們六個立刻停下来。
“往右边走,快!”吴大师說完,立刻就往右跑。
我心裡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心說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加速?
沒敢问出這话,我赶紧抬着子母棺,跟女尸和家丁他们一起跟上吴大师。
穿過前面的走廊,走进一道月亮门之后,我就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因为现在是晚上,秦府裡虽然到处有灯笼,但這玩意跟电灯的照明效果沒法比。而且,我对秦府本来也比熟悉,它的面积又那么大。我不认识四周,這很正常。
躲在月亮门背后,我看到吴大师从自己背的那個包裡拿出了红线,然后扯下差不多三米来,一头系在了我的右手中指上,系得有点紧。所以我很快就感觉到右手中指那裡,有着明显的跳动感觉。
而另外一头,则是系在了他左手手腕上。
他小声地說:“你现在阳气很弱,很容易受到秦府裡的阴气影响,尤其是秦府深处還有個非常阴邪的东西。而我這样做,是为了锁住你的一点阳气。這样一来,即便你不小心被阴邪入体了,我也有办法靠着這点阳气把你救回来。”
听到這话,我心裡更是害怕,但還是点了点头,向吴大师道了声谢。
吴大师继续說:“這红线有驱邪的作用,阴邪的东西是碰不到,也弄不断的。所以,无论出现什么情况,你都要好好护着它,别给弄断了。明白嗎?”
我捣蒜般点头,說你放心吧,我不会的。
他嗯了一声,然后给我重新换了九颗黄豆。
之前那次吐出来的黄豆,是灰色的。這次吐出来,妈的,居然是黑色的,看到那颜色,吓得我后背都冷了。
“看来阴气已经侵入你的体内了。”說着,吴大师突然问道。“你左肩膀上的内裤拿下来了沒?”
我顿时惊了一下,說還沒呢。
吴大师气得眼睛一瞪,差点就骂過来。他二话不說,立刻把手伸到我的衣服裡,那那條内裤给拿出来了,然后才低声训道:“都這时候了,你居然還不拿下来,你是不是傻呀?”
我干笑了两声,也为自己的脑子感到着急。但這也不能全怪我,因为我一直都处在高度紧张跟恐惧当中,完全忘记了這回事。
之后,他给我换了一根杏木钉子。然后走到月亮门边上,往外看了一眼。
過了一会儿,他才小声地說:“跟上。”
說完,我們抬着子母棺,跟在吴大师身后继续走。
我不知道之前的那口井到底在秦府的什么位置,距离秦府的门口到底有多远。反正从那裡出发后,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时,我們愣是還沒有走出去。当然,途中有好几次为了躲避家丁们搜查,耽搁了一些時間。但我估摸着,我們走了也差不多有两公裡了。
再走了差不多十分钟后,我终于看到前面有一扇门。
那门约莫三米高,两米宽,非常大。
我心說,這应该是秦府的大门了吧?
吴大师急忙跑上前,把门闩拿下来,然后把大门推开。
大门吱吱呀呀的声音特别难听,而且我非常紧张,生怕這声音把家丁们给招来。
站在原地等候,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個声音:“四儿,你要去哪儿?”
這声音非常熟悉——是我爸!
我听到声音好像是从后面传来的,心裡突然大惊,回头一看。我爸站在我身后几米外,身上满是鲜血,正在一脸悲伤地看着我。
看到他身上的鲜血后,我顿时吓坏了,立刻惊恐地喊着:“爸,你這是怎么了?”
“四儿,张有才說你沒有把他儿媳妇的棺材還回去,就捅了我一刀。”我爸流出了眼泪,继续說道。“四儿,我感觉好痛。”
說着,我爸立刻倒在地上,然后朝我伸出了带血的右手,痛苦地喊着:“四儿,救我,救我。”
我的眼泪一下子滚了出来,然后扔下子母棺,转身就要跑。
但刚跑几步,我就感觉自己的右手好像被人拉了一下,右手食指那裡還有点疼。回头一看,是吴大师在拉着我。
“吴大师,你拉着我干啥?我要去救我爸。”說着,我急忙挣扎。但吴大师就是拉着我的右手,不要我挣开。
我又气又急,大骂道:“姓吴的,你他么把手给我松开,我要去救我爸!”
刚骂完,吴大师突然抓出一把黄豆,朝我的脸扔了過来,然后甩手给我一個嘴巴,喝道:“你给老子清醒清醒。”
被黄豆砸了之后,我的眼前顿时模糊了一下。再被扇了一嘴巴后,眼前景象再次变得清晰起来。
吴大师還是站在我面前,但子母棺尾端掉在了地上。女尸回头看着我,样子依然那么惊悚。
我急忙回头一看,身后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哎,我爸呢?
回头再看着吴大师,我的眼神很懵逼,问道:“刚才怎么回事?我明明看到了我爸,他還满身鲜血的叫我過去救他。怎么一转眼他就不见了?”
吴大师表情严肃地解释說:“你刚才被鬼迷眼了,估计是秦府深处那個阴邪的东西干的。隔這么远,都能让你鬼迷眼,那东西還真是不简单。先别說了,赶快抬着子母棺跑吧。”
刚說完,我就听到身后吵了起来。回头一看,几十個家丁跟丫鬟,吼叫着从前、左、右,三個方向追击過来。
我吓了一跳,赶忙跑去把子母棺尾端抬起来,然后撒腿就往外跑。
刚要跨出门槛,我的右脚突然被抓住了。
低头一看,脑袋上缠着纱布的柴哥正抱住了我的右脚,然后還吼叫着:“是你,就是你踢破了我的头,我不会让你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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