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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一個人守夜

作者:正宗回锅肉
顶点抬阴棺!

  我真是沒想到,那具女尸,居然是刘生媳妇!

  之前在猜测,是不是崔小芬刨了刘生媳妇的坟时,吴大师就說過。如果真是崔小芬干的,刘生媳妇怎么会才只是把她吓疯?

  后来证实,崔小芬之所以被吓疯,是那個怪人干的,跟刘生媳妇沒关系。但刘生媳妇的坟,确实是因为崔小芬才被刨的。而她却沒找崔小芬报复,不是她看得开,不计较,而是她被关到了秦府的一個院子裡,出不来。

  所以,在让她帮忙抬子母棺的时候,才会說出那句话——要是再让我见到崔小芬那贱人,看我不弄死她。

  原来事情是這样的。

  我站在原地,把事情想明白后,再看趴在地上的崔小芬。

  她的双脚先是诡异地陷到了地下,被干硬的地面给吞掉。接着,是膝盖、大腿、腹部。

  到腹部的时候,崔小芬就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表情极度惊恐,眼珠都差点从眼眶裡蹦出来,而眼球上也是充满了血丝,看着极其吓人。

  她的双手死死地抓着地面,手指都把干硬的泥土抓出一道道痕迹。手指抓地面的时候,她的嘴裡也发出了沙哑而且痛苦的喊声:“救命,救命,我不想死……”

  听着她的喊叫声,我的心都揪了起来,而且特别害怕。

  她的身体仍然在一点点往下陷,然后是腰部、胸部……

  三叔他们几個吓坏了,急忙抬着子母棺就往前快步走。

  我沒办法扔下杠子,也只能跟在往前走,但却還是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只看到崔小芬的头還露出地面,脖子以下全都不见了,估计也是被泥土给吞掉了。

  而她的嘴巴那裡,吐出了大量的献血,舌头也长长地伸了出来,足足二十厘米长。她整张脸,因为身体陷到泥土裡受到剧烈挤压,已经充了血,变得一片暗红,跟血红的眼睛和黑色的头发一映衬,看起来就特别吓人。

  看到她這么惊悚的死状,我吓得全身毛骨悚然,然后赶紧回头不敢再看。接着,我們一直往前快步走,但吴大师一直沒跟上来,估计是找刘生,简单說一下后事的事情。

  往前走了半個小时,我們八個人都感觉很累。

  站定后,三叔叫我們七個人先抬着,他去旁边一户人家那裡借两條长凳。

  那户人家就剩下一对年不六旬的老人,而且還很热心,也不多问我們抬的什么,爽快地就借给了我們。不仅如此,還给我們倒水。

  休息了差不多半個小时,我看到吴大师追来了,然后主动迎過去,问他是交代刘生媳妇的后事嗎?

  他点了一下头,說刘生媳妇的怨气算是平息下来了,崔小芬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现在,秦家村估计不会再出什么事,咱们還是先赶紧把子母棺送回去吧。

  說实话,我觉得崔小芬虽然有過,但罪不至死,更不该還死得這么惨。可惜的是,這件事情不是由我决定的。

  沒去多想這些事情,我跟三叔他们抬着子母棺,继续往村裡赶。

  回去的路上,很顺利,沒有出什么幺蛾子。

  等回到我們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七点半左右,天都要黑了。因为抬了子母棺嘛,而且它也比较重,所以路上多休息了几次,也耽搁了些時間。

  到村裡之前,吴大师就给张有才打了电话,让他带着长凳马上赶到山下。而且,還叫他把张家人都叫上,把绳子先准备好。

  到了山下,张有才提着两條长凳跑来,摆放好了后。我們八個人才一起把子母棺放在长凳上,然后休息一会儿。

  趁着這個功夫,张有才急忙走過来,给我們每個人都塞了一包烟,连连說道:“辛苦各位了。”

  当到了我這裡后,他看了我一眼,然后還是给了我一包烟,說辛苦你了。

  看他沒有再介怀了,我也不会计较,就接過烟,揣在兜裡。

  這时候,吴大师走過来吩咐說:“把绳子拿来,跟棺材的绳子连起一起,到时候,让你们张家人在前面拉。不然的话,靠陈四他们八個人,是根本抬不上去的。”

  张有才连忙点头,然后立刻把绳子头拿過来。

  系好了后,三叔他们抽根烟解解乏。我尝试着抽了一根,但被呛得不行,所以沒抽完我就给扔了。

  這时,吴大师问张有才:“我們离开之后,周瘸子有沒有什么出什么事?”

  听到這话,张有才的脸色立刻变了,小声地說:“這家伙最近几天,老是做噩梦,說什么不要過来。還說什么,你想不想再活一次,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害死你的,跟我沒关系,什么都跟我沒关系。”

  我在旁边听着,脑袋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张有才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接着,吴大师又问张有才:“那你呢?有沒有做什么怪梦?”

  张有才怔了一下,表情立刻凝重了起来,說我也老是梦到那個带血的东西,经常都被吓醒。有一次,我因为出不了气,差点就活生生给憋死。吴大师,求你救救我,让那個东西别再缠着我,求求你了。

  說着,张有才都快给吴大师跪下了。

  吴大师皱着眉头,沒有回答张有才,說等今晚過了,我再做安排吧。

  得到吴大师這個答案,张有才立刻满意地笑了,连忙說好。

  一会儿后,三叔他们那根烟抽完了,吴大师才說:“休息好了的话,那就赶紧上山吧。早完事,大家早休息。”

  上山的過程依然很顺利,沒有出岔子。

  到了坟地那裡后,把棺材放在长凳上。三叔他们手脚麻利,动作迅速地把绳子解了下来,然后跟着张家人下山去了。

  临走的时候,他還叫上了我。但吴大师让我留下来,還有事情。

  我是非常想回家的。但吴大师吩咐了,我也不敢不照做,所以就只能让三叔先下山,跟我爸妈报個平安,稍后我再回来。

  刚才還三十来個人呢,转瞬间,坟地那裡就我、吴大师、张有才。還有躺在棚子裡的,张寡妇。

  我沒有去看张寡妇什么样,因为我想着都過乐那么多天,這荒郊野外的,也沒冷冻设施,估摸着早都烂了。這时候跑去看,多吓人。

  站在吴大师身边,我问他還有什么事情要我做的嗎?

  吴大师表情认真地說:“今晚上,你留下来守一夜。”

  “嗯……啥?”我顿时吃了一惊,然后急忙问道。“我都已经把子母棺找回来了,为什么還要守一夜?”

  问完了后,我看到他那平静的脸色,再想到他的做事风格,向来是沒得商量。所以我就妥协了,问道:“那你也要留下来嗎?”

  本来我想的是,如果吴大师也留下来的话,那還可以。因为有他在的话,肯定不会出事。

  但是,他却摇了摇头。

  “你不留下来?”我又吃了一惊,心裡顿时就慌了,然后立刻问道。“那你是让我一個人留下来守夜?”

  吴大师看着我說:“虽然你已经把子母棺找回来了。但還是要给张寡妇守一晚上,這样才算圆满地完成了她拜托你的事情,保证她以后不会再盯着你。而且,如果今晚顺利的话,以后沒准她還会保佑你。”

  其实我很想跟吴大师說,我可以不要保佑,能不能让我回家?我只想回家。

  接着,吴大师指着旁边的一個黑色塑料口袋說:“那裡面有张有才今天买来的香蜡。等我們走后,你就取出三支。老规矩,点燃后,给张寡妇拜一拜,跟她說你已经把子母棺找回来了等等。三支香插好,如果沒什么变化,那就說明她沒有生你的气。之后,你就给她烧纸钱,一直烧到第二天三点钟。到时候,我会跟张有才一起上山来,帮张寡妇入殓,然后安葬。明白嗎?”

  過程不复杂,但是,我真的很想回家。

  說完后,吴大师拉着我走到了七八米外,然后小声地跟我說:“今天晚上,如果你看到有人到這裡来了。不管是谁,也不论对方要做什么事情,都不要管,也不会发出声音,更不要去搭话,就专心做你自己的事情,知道嗎?”

  听到這话,我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說深更半夜的,谁吃饱了撑的,跑到這裡来?再說,来這裡干啥?

  “你照我的话做就是了。”吴大师沒有解释,然后又提醒了一遍。“记住呀,不论是谁,不论对方要干什么,都不要管,专心做你自己的事情。否则,再惹着什么,我就不管你了。知道了嗎?”

  他說這话的时候,态度非常严肃,而且语气裡充满了警告的意思,让我心裡一下就紧张了起来,然后赶紧点头。

  他嗯了一声,說那你忙去吧,我跟张有才下山去了。

  說着,他跟张有才打着电筒下山去了。

  目送他俩走了后,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我拿着电筒,看到了棚子那边有着微弱的光芒。而透過光芒,又看到了烛光后张寡妇的遗像,心裡一阵发寒发虚。

  吞了一口唾沫,我硬着头皮去拿出三支香,拿打火机点燃后,隔着几米远,我拜了拜张寡妇,然后跟她說,我已经把子母棺找回来了,請你多原谅等等。說完后,我把香插地上,盯着看。

  香燃烧了一会儿,沒出啥事。我心裡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提着一大口袋纸钱,蹲在火盆旁边,专心地烧纸钱。

  山上就我一個人,当然,旁边還有具尸体。我心裡特别发毛,眼睛也不敢乱看。但因为太安静了,所以任何一点风吹草动,我都听得非常清楚。当然,也会吓得我极度紧张。

  但好在几個小时下来,四周只是安静,并沒有出什么事。

  差不多到了晚上十二点左右,我那会儿来了睡意,但又不敢睡,還得继续烧纸钱。所以,我就强行振作了一下。

  沒過多久,我恍惚听到有人說话:“跟我沒关系,不是我杀的你。跟我沒关系,不是我杀的你。”

  听到這话后,我骤然惊恐了起来,腾地一下站起来四处乱看,心也高高悬着,生怕是什么孤魂野鬼在吓唬我。眼睛扫了一圈,四周沒有怪异动静,但那個声音却一直在持续。

  仔细一听,我顿时反应了過来——周瘸子。

  正想到他的时候,身后再次传来了那個声音,而且非常清晰。我突然一回身,立刻就看到一個人出现了在我背后十多米外。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那人走過来时,身体一摇一晃的。

  妈的,還真是他!

  只是,他這时候跑到這裡来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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