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他们找阴棺
吴大师又叹了一口气,說我都已经說得够明显了,你居然還沒懂。
看他一副很失望的样子,我也只能赔笑两声,不知道该說什么。
“刚才我就說了,横死棺跟子母棺,同样都是阴棺。”
听到他這话,我本来還想问是什么意思的。但又害怕他再叹气,說我怎么還沒懂之类的话,所以我就忍住沒问,而是自己想了一下。
结果,我還真猜到了,說难道你的意思是,秦府那個怪人要找的,其实是阴棺?
“你总算是明白了。”
虽然他這么說,但语气還是透着很无奈的。我干笑了两声,也觉得很抱歉。不過,我心裡又冒出了疑问——他们找阴棺,是为了把于小雨,還有我這种,身上出现了阴八字的人装进去,然后投到井裡。但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呢?這阴八字的主人是谁
?会不会真是秦府裡那個阴邪的东西?而這個阴邪的东西,到底什么来历?
還有最后一個。上次我們逃出秦府的时候,那两盏红灯笼,怎么会变成两只眼睛了呢?
想到這些,我感觉脑袋都大了。而這些問題的答案,全都在秦府。
如果想再去一次的话,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周老幺的尸体,把他装到棺材裡,引蛇出洞。
想明白這些后,我就不太害怕去找周老幺的尸体了。
等把身上抹了一遍后,吴大师就让我赶紧去冲個冷水澡。
我吃了一惊,刚想问他,可不可以烧水洗澡。他就立刻严肃了起来,說還磨蹭什么,赶紧去。
看他一副沒商量的表情,我也不敢多问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去冲了個冷水澡。
冲完之后,穿上周建军的衣服,我一個劲地打喷嚏,然后擤鼻涕。
吴大师這时才說:“跟阴魂接触過的人,冲完冷水澡后,可以通過打喷嚏的方式,有效地把体内残余的阴气给排放出去。”
說完,他也进去冲了冷水澡,出来后也是打喷嚏。
等他洗過了后,我已经在外面晒了几分钟的太阳,身体也暖和了起来。而打完喷嚏后,我也感觉神清气爽,精神大好。
沒過多久,周建国也苏醒了過来。
吴大师走過去,拨开他的眼皮,然后又让他吐舌头。最后,他喊了一声:“周建国。”
周建国哎了一声答应了,然后就问:“吴大师,我這是怎么了?哎,昨晚……”
沒等他說完,吴大师立刻就打断說:“沒事。”
我知道,吴大师是不希望周建国想起昨晚的事情,怕他知道自己亲手杀了周老三,心裡会承受不住這個打击。
不给周建国问话的机会,吴大师又說:“你现在身体比较弱,多晒晒太阳。但是,到了中午十二点就不能再晒了,不然身体会吃不消。”
跟他說完后,吴大师又对吩咐道:“我得回去取灯笼。這样,你现在马上去周老幺家,看看棺材裡的血還在不在。如果在,就守着堂屋门口,别让任何活物跑进去,等着我回来。”
說完這话,他也沒有再多留,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就离开了。
我也不敢耽搁時間,赶忙就跑了出去。但临走前,我還是叮嘱了周建国一句:“如果中午我跟吴大师還沒回来,你就自己做点饭吃。”
到了周老幺家后。我看到院子裡依然很杂乱,然后就朝着灵堂走去。
虽然我心裡很清楚,裡面已经沒有周老幺的尸体了,但只要想到之前的事情,心裡還是挺害怕的。
进去之后,我立刻吸了一口气,露出来的皮肤瞬间就起了鸡皮疙瘩。
冷。
屋裡真是冷,应该比外面低了十五六度。
走到那口黑皮棺材边上,我看到裡面空空的,但尾端那裡,還是有很多血。這些都是周老幺流的,但不知道他哪儿来那么多血。
看到血還在,我就赶紧退出去了。
一出了灵堂大门,身体立马暖和了起来,我也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在院子裡等吴大师来的时候。一些路過這附近的周家村人,就站在院门口跟我攀谈,问的都是關於周老幺的事情。
我知道他们肯定很害怕。但沒有吴大师的吩咐,我也不敢乱說,所以就使劲找借口搪塞敷衍。如果实在是找不到借口了,就說不知道。
他们见我一问三不知,也就不再乱问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吴大师赶回来了,老远我就看到他手裡提溜着一個黑色的东西。等走近了,我才看到,那是把一块不透光的黑布罩在了灯笼上。
那灯笼跟普通的灯笼,一般大小,而且也是纸糊的。不過,却是莲藕色的,這倒是和普通的白纸灯笼不大一样。
拿来了后,吴大师从身上取出来一個勺子,然后从棺材裡舀了一点血,把它倒在了灯笼裡的那根蜡烛上面。
原本是白色的蜡烛,结果一下就被血给染红了。
看到這個,吴大师才点头說了句:“這样一来,晚上就可以靠着這盏灯笼找到周老幺的尸体。”
听到他這么說,我就问了句:“吴大师,你估计這周老幺会把自己的尸体,藏在哪儿呢?别是什么地洞、或者别人的坟裡。”
“這就只有你找到了,才能知道。”
說完,他用黑布把灯笼重新罩了起来。
带着灯笼,我們俩就急忙赶回了周建军的家裡。
回去后,我听到厨房那裡传来了噼裡啪啦地炒菜声。而院裡那把椅子上,沒有人了。那這么看来,肯定是周建国在做饭。
进去一看,果然是他。
他的精神头恢复的不错,看到我們来了后,就招呼着說:“先坐一会儿,马上就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那個被周老幺鬼迷眼,然后割腕流血自杀,弄出了血豆花的女人。本来我還想问周建国,這事打算怎么跟死者家属解决。但一想到,那女人是周老幺害死的。而且,他還把周嫂给害死了。周建国肯定对他恨之入骨,才不会去擦屁股呢。所以,我也就沒多问,省得惹他发
火。
而刚想到這裡,周建国却开口问道:“吴大师,我婆娘的事情……”
吴大师說:“放心吧,我心裡有数。”
听到這话,周建国点了点头,然后又问:“哎,建军两口子跟老三两口子怎么都不在家?他们去哪儿了?打电话也沒人接。”
我看向了吴大师。
他自顾自地吃饭,然后說道:“他们在裡屋躺着。吃過饭,我就让你见他们。”
听到吴大师這句话,周建国立马就怔了一下,表情有些惊愕。
他估计是沒听懂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应该也猜到了什么。所以,他吃饭的动作都变慢了一些。
等吃過饭后,吴大师真就带着周建国去了。而我则是老老实实地去洗碗,然后就听到周建国的哭嚎声。
他哭得挺惨。
先是跟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女人,然后是自己的亲兄弟,一個一個地死在自己面前。就算是再坚强的汉子,肯定也会伤心痛哭。
等我洗完了碗,周建国依然在哭嚎。差不多十分钟后,他才好点。然后经過吴大师一番劝慰,他才勉强振作起来。而且,他也下定决心,要帮助吴大师,一起收拾了周老幺。
很快,天黑了下来。出门前,吴大师叮嘱道:“天黑之后,你先到灵堂那裡,然后把蜡烛点燃。之后,蜡烛往以往左、往右或者往前的方式,指引你方向,带着你去找周老幺。找到尸体之后,你不要着急地把他背起来,先要拿朱砂笔,点眉心、眼皮、鼻子跟嘴巴。之后,把他横着背在身上,千万不要竖着。之后,在原地转三圈,原路返回。如果路上碰到了孤魂野鬼,别去斗,撒纸钱就行,然后說‘行行好,让個路。’如果真遇到
那些烦人的,让于小雨去打发就好,你尽管把尸体带回来。”
听起来還是挺简单的。但我還是多留了個心眼,问道:“你确定尸体不会乱来嗎?”
“如果周老幺的阴魂来村裡了。那尸体就不会乱来……”
一听這话,我心裡顿时咯噔一下,說那如果阴魂不来,我岂不是要跟周老幺面对面,硬碰硬?
吴大师当然能理解我的担忧,所以就說道:“放心吧,为了确保万一。我会在這裡喊魂,把他招来的。還有問題嗎?”
我摇了摇头。
“那就出发吧。”
吞了一口唾沫,我提着灯笼转身就走。
结果刚走了沒几步,身后就传来了吴大师的喊声:“等一下。”
我回過身来,看到他大步朝我走了過来,然后递過来一团红线,說你把這個拿着。上山的时候,把一端系在于小雨的手腕上,一端系在你的手腕上。
“這不是缠鬼的嗎?给于小雨系上,会不会……”沒等我說完,吴大师就打断道:“普通的红线,有引鬼的作用。你用它系在于小雨的手腕上,到时候一旦你找不到路了,她会带着你下山来。而你刚才說的缠鬼,那是抹了鸡血的红线。两者虽然外表看起来
沒区别,但实际效果不一样。”
他的這番话当中,我就只在意這句“一旦你找不到路”。
当时我就很想问他一句,为什么我会找不到路呢?但一想到,既然他做了這個安排,而且有于小雨能带我下山,那我還管那么多干啥,所以就沒问。可正是這個沒问,让我陷入了危险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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