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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小鸡不尿尿 各有各的道儿

作者:鬼屋夜游
“啥?弹劾我?我咋了?” 腊月二十八,家家剪窗花。大早上正跟双儿俩猫了屋子裡剪窗花呢,李淑来了,进门就给了我個“炸弹”,炸的我晕头转向。 “說你以左道淫巧之术蛊惑人心,居心叵测。听說折子都写好了,就等過了年往上递呢!”李淑往椅子上一坐,立刻被摆了案子上的各式窗花吸引住了,看看這個,瞅瞅那個,眉开眼笑的对双儿說:“想不到双儿的手這么巧,這窗花剪得比我那儿的漂亮多了!” “公主過奖了,是少爷教了剪的。”双儿看看還在目瞪口呆的我,忧虑的回答道。 “我招谁惹谁了?沒事儿弹劾我干啥?還整個居心叵测出来?這是要扣我反革命的帽子咋地?”我咬牙切齿的问道。 “反啥命?”李淑愣了愣。 說漏嘴了,這年头儿還沒革命呢,哪来反革命。 “你甭管啥命了,這是谁啊,也太坏了,咱就做俩农具,怎么看也跟蛊惑人心、居心叵测了啥的联系不上不是。”我赶紧给话兜回来。 “切,還不是见不得别人家用好东西,眼睛红了妒忌的!”李淑撇撇嘴:“這帮人嘴裡啥时候有好话了。” 這么說就明白了,新式农具目前就四家有,這文成、兰陵、老妖精沒人敢招惹,我這一吃闲饭的将军伯爷啥的,人家還沒放了眼裡。 妒忌這东西可怕,這人一旦有了妒忌心,那就算是半個精神病人。而且妒忌這东西沒法形容,說简单了就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最好全天下的人都比他差,否则他就不舒服,看啥都不顺眼,看啥都恨得牙痒痒。這要是一般普通老百姓,妒忌心重的顶多闹個人见人怕,有多远躲多远,可這当官儿的一但妒忌心起来了,那就是跟你沒完沒了斗下去的下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更可恨這妒忌一但发了芽,影响力巨大,一拉扯能呼啦聚一帮人,只要都是比你差的,那都能抱了团儿的跟你作对,一個人不可怕,這要是一帮人跟你過意不去的话,這日子就难過了。 行了,有了李淑提前通知的消息,咱這心裡就有底了,哼,想拿我当大头来开刀,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大家走着瞧,告我是吧,小样儿,倒腾不死你的。 這儿正恨得捏拳头运气呢,却被李淑這個沒眼色的打断了:“行了,告你也白告,知会你一声而已,過来教教這窗花咋剪?连女人家捣鼓的东西都会,這怪本事還挺多。” 低眉耸眼的教李淑剪了十几样窗花,啥生肖图、福字图、寿字图的。你還别說,人家的智商就是好,一口气教完,人家剪了两三遍就会,想想自己当初跟了学的时候,唉——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送走兴高采烈的李淑,咱直奔书房开始画图。 李淑的话意思清楚,有她和文成、老妖精罩着,弹劾我的折子就算递上去也沒用。這心意我领了,可我沒想就這么算了,毕竟光靠了這三家罩着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李淑、李雪雁那早晚都是要嫁人的,老妖精本事再大,這双拳還难敌四手呢!再說了,要說靠山大,当今世上,還有比李大帝更大的靠山?哼哼,弹劾我?也不看看咱是谁,到时候還就怕你不敢弹呢! 一口气给新农具的制法连图带說明的画了十份!用卷轴套好,看這精致。嘿嘿,還正愁新年沒礼送人呢,這下全搞定了,我给长安城的几大巨头都送到,看你弹谁?让你丫眼红,让你丫弹劾,弹不死你的! 大年三十,跟双儿俩請了老关叔一家,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顿年饭。 年初一,咱高高兴兴带着双儿,揣着做好的卷轴,四处送礼去了。 第一站,上河苑,长孙皇后。嘿嘿,李大帝见不到,皇后咱是想见就见,這优势,别人還真沒有不是。 第二站,赵公长孙无忌。 第三站,郑公魏征。 第四站,梁公房玄龄。 第五站,卫公李靖。 第六站,英公李世绩。 中午跑老妖精府上蹭饭,饱饱的吃了顿好的。 行了,不管是谁,你要弹劾就弹劾吧,這大唐朝,除了李大帝,能给這几家弹倒了的人,估计還沒有呢! “你小子到還记得来,等你一上午,当你小子翅膀硬了,飞跑了呢!”老妖精剔着牙,瞄着我看。 “大過年的,說的哪门子浑话!”程斐氏看着老妖精瞪眼。 “嘿嘿,哪儿能啊,這不是事出有因嘛。”赶紧凑了老妖精边儿上把上午行程讲一遍,然后老老实实解释自己的想法:“我想着這新农具效力大,瞒也瞒不住,時間拖久了,這压力太大,咱顶着也累,得不偿失。何况我当初琢磨這新农具的时候,本来也就是想着给大伙儿用的,所以呀,我干脆给他来個大赠送,還省点儿礼钱不是!” “瞧你那点儿出息!”老妖精听我說完,笑眯眯的說道:“你這儿省心了,弹劾你那官员就倒霉了,大過年的你小子還给人下套,這坏心眼儿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這不受您老教导多了,跟您学的么!”嘿嘿,咱跟老妖精不生分,說话沒個忌讳。 “這一個老的,一個小的,沒一個正经的!”程斐氏一人头上给了一個五百,然后笑道:“行了,要是這几天沒事儿,就住了府裡,人多热闹。” 嘿嘿,正有此意,节省开支了不是。 下午给新做好的麻将牌拿出来,拉了程斐氏、老妖精、程福之三個一通讲解,讲解完,咱就开搓。 要說這麻将可是源远流长,相传最早叫“叶子格戏”,至明朝中期,一個叫万饼條(另說叫万秉章)的人真正给麻将定了型,這108张麻将牌从此后就风靡大江南北,成为中国歷史上一种最能吸引人的博戏形式。 要說這大唐朝,還真沒啥文化娱乐活动。除了喝酒吟诗、品茶论道、弹琴下棋、出游打猎了啥的,就沒点儿别的好东西。再說了,上面說的那些哪個是平头老百姓玩儿的起的? 老程家的几位一听,就来了兴趣,呼啦呼啦给麻将牌撸的起劲。 照顾老妖精一家新学,咱不整啥复杂的了,先来最简单的混清碰,一花十文,东南西北各有三张算一花,中发白各有三张算两花,五花封顶一百文,咱這就开始。 “六條。”瞄着老妖精做條子,咱先放两把水,等您老兴致上来,哼哼,就别怪咱赚你零用钱! “别动,碰!”老妖精大喝一声,中气十足,說完甩出個三筒来。瞧這大马金刀的架势,肯定是听张了。 “别动,胡了!”坐了老妖精天门的程斐氏一把给三筒抢過去,推到一看,边三筒,清一色,封顶,一百文! “看啥!付钱!”程斐氏不愧号称女中豪杰的主儿,冲着老妖精就伸手。 “再来!”老妖精吹胡子瞪眼的付了钱,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大叫道。 這麻将一搓起兴头来,那不是一下能收住的。连晚饭吃的都快,三下两下就扒拉完,继续。 這牌风如性格,老妖精打牌风格硬朗,属于专胡大牌型,什么清一色,字一色的猛做,按他的讲法叫要赢就得赢大的。 程斐氏属于控制型选手,盯上家、看下家、盘算对家那是拿手好戏,满场就属她胡牌多。 程福之属于气死人不偿命的傻福型,给啥吃啥,吃完還自摸的那种,有时候一副大牌刚做成,這货立马一個花胡牌,用他的话說叫蚊子再小也是肉,有一口算一口。 我属于陪练型,满场放炮,有时還一炮两响了啥的,上手牌不是垃圾不搭边儿,就是要啥不来啥那种,到晚上收官算账,三家赢,一家输,输的就是我。原本還想挣点儿零花钱啥的,這下给自己的零花钱输完了。 “這麻将有意思,明儿继续!”老妖精心满意足的拍拍手,给鼓鼓的钱袋子放了袖子裡。 程斐氏、程福之连连点头。 摸摸已经瘦身一圈儿的钱袋子,咱含着眼泪点头。你說我带這麻将来干嘛,自找的不是。 第二天,吃過早饭,正准备抖擞精神,东山再起的时候。李靖、李世绩联袂而至。 “這哗啦哗啦的整啥呢?”李世绩直接给一张麻将抓了手裡:“棋子儿?” “新东西,麻将,沒听說過吧,有意思着呢,坐下搓两圈!”老妖精沒啥客气的,直接给李靖和李世绩拽了坐下。 三两句给玩法解释一遍,以這俩的智商,那是一点就透的主儿。 “又是你小子做的?”李靖看看我。 “嘿嘿,做了当個消遣的。”我点点头。 “你小子這一肚子到底读的什么书?啥怪东西都想的出来?”李靖笑笑:“来,试试!” 說来就来,老妖精坐东,李世绩坐北,我坐了西面,李靖坐了南。屋子门一关,火盆烧的暖和,四個人混了一起就开搓。 一圈儿打完,李靖和李世绩算是熟悉了套路,這兴致也起来了,再开第二圈儿。 “你小子给那些新东西送了我們府上,怕是沒安好心吧。九万!”李靖瞄我一眼。 “碰!五條!這小子算盘打的精,這些东西送了我們,是想我們帮他顶這杠头呢!”李世绩撇撇嘴。 “拿你顶杠头咋了,我不也顶了這杠头上?”老妖精沒摸上牌,气的朝我吹胡子:“快点儿打,磨磨唧唧的,天都黑了!” “三條!”赶紧给手裡牌打出去,沒敢搭别的话。這三位都是大佬级人物,我一马仔沒事儿少掺和。 “都是好东西啊,倒也值了去顶這杠头!”李靖笑笑:“下不为例!” 李世绩桌子上看一圈儿:“拿了碰去,东风!”說完看看我:“要是再是這种好东西,可以破例!” “跟一個东风!”老妖精鄙视的看李世绩:“要不是看了我的面子上,能有你俩的份儿?這想顶杠头的人多了去了,也得我老程看的過眼挑的中才行!” “呸!”李世绩啐了老妖精一口:“虚拿冒领,撒泼耍无赖你是行家,别的,你差远了!” “再来一個九万!”李靖沒理他俩,又看看我:“侯君集的事儿,是你出的主意吧!” “啊?!”我一愣,我背书而已,不算出主意吧。 “啊啥,打牌!”李世绩拍拍桌子:“一看就是你的手笔,真当我們白活這些岁数了?” “那個,南风。”我心一抖,给刚摸成对儿的一张南风抖了出去。 “碰!就等這张呢!八万。”李靖扔出张八万后說:“這侯君集還是沉不住气了。” 嗯?這话有味道啊,這要是你们三個大佬混了一块儿私下裡聊聊也就算了,跟我面前聊這個,這是不是有点儿過了? 這耳朵一下就竖了起来。 “哼,他那点儿龌龊主意,谁都清楚,就他自己還当瞒得住人而已。”老妖精嗤之以鼻。 “這人呐,就怕不知足,一旦這活动心思起来了,再按下去就难了。”李世绩叹口气,甩张七條。 “這個,胡了!”我小心奕奕的给那张七條拿過来,呵呵笑道:“清一色,一百文!” “看你這老货打的啥臭牌,我這儿幺四條带九條的牌就等自摸了,让你给放沒了!”老妖精咋咋呼呼的给牌推到。 “呵呵!”李靖看我一眼,笑笑:“那還是乐休胡了好,让你這家伙胡了,我也跟带着倒霉!” “嘿,小子,有胆子!”李世绩扔了一块代表百文的筹码给我:“再来!” 牌垒好,骰子一甩,三四,七对门,抓牌,继续。 “小子,你也别装傻充愣的,今儿既然当了你的面儿谈论,就沒拿你当外人的意思,而且看你给皇后谋划的還算在道儿上,說說你的看法!”老妖精冲我說道。 這個,就咱這身份還真不好說,总不能再把歷史书背一遍不是?但又不能不說,老妖精既然放了這话,說明已经给我划了圈子裡,若是遮遮掩掩的,那以后别說来蹭饭了,估计门儿都进不了。 “呵呵,三位老爷子既然看的起乐休,那我就坦白說說。”我整理一下思路:“潞国公比起各位来,年纪尚小。說句冒犯的话,只要您老几位在,潞国公在皇上心裡和军中都只能排了二等。而這,估计就是自视甚高的潞国公最难以接受的地方。” 三個老家伙同时点点头。 “现在有一個机会摆在了潞国公面前,只要把握住,做成了,他就能成功盖過您们一头,所以潞国公在赌博而已!”我笑笑:“可惜,身在赌局中的人,永远不会不会明白赌局的真相!” “太子?”李靖皱皱眉头。 我点点头:“若沒有魏王的得宠,太子必不会动了這念头,但是现在……”我摇摇头,沒往下說。 “唉——”李世绩叹口气,也跟着摇头。 “都是吃饱了撑的!”老妖精皱皱鼻子骂道。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要走的道儿,选定了,就沒有回头路走,這個咱管不了。以现在這位……”我指指皇城的方向:“的性子,沒人能在他老人家眼睛裡揉沙子。所以,咱们选的道就是只管闷头搓麻将,啥也不关心,啥也不知道,呵呵,‘闲卧小桥听流水,静坐高山观虎斗’,其实吧,也挺有意思的。” 呵呵,总算在十点以前更了一章,不枉我在单位领导眼皮子底下偷了码字。现在夜游這屏幕切换的可快,不想闪了眼,先扔了两张推薦票過来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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