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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章 死斗

作者:猫疲
然而,下一刻,青黑郎君就见街边廊柱后的对方,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嗤声;突然间身形一转顿然就在视线中消失不见了。当场气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而嘶声再喊道: “還不快追上去,都是死人么!” “他逃进去了!” 随后,就有靠近的同伙大声喊道;随即也放下手弩而抄刀,数人一拥而入侧边疑似酒家的所在。然后就激烈的追逐打砸、撞击的动静和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中,接二连三的爆发出惨叫和惊呼声来: “点子扎手!” “小心!” “又跑了!” “不好,有诈!” “来人,快来人帮忙!” 然而对于江畋来說,对方的反应就是有些莫名其妙了;无端端地被人埋伏和偷袭之后,還有個长相吓人的丑鬼突然冒出来,玩“你知道我是谁么”的谜语人游戏;被质疑之后,還一副“你怎能不知道我是谁”的很受伤的样子,当场气急败坏起来。 所以,只能先下手为强喽!他一把抓起自己任务目标的可达鸭,低语一声“躲好”,就将其推进侧边一处建筑的门内。而自己则在下一刻故意露头,又翻身躲過乱射咻咻的短矢,撞进了另一家建筑的内裡。围過来的那些贼人,果然就呼啦啦一股脑挤追进来。 而内裡狭促而足够杂乱,却不利于使用弓弩的环境,就成为了江畋最好发挥的临时主场了。就像是他曾经在巴拉米尔古城遗迹当中,与零星溜进来的IS残余,进行周旋過的经历一般。 江畋从一扇内侧的窗扉处,撞出一個缺口,翻身而出又蹲伏在墙下,只是挺举起手中的尺刃短刀。下一刻,一個紧接着翻窗而出的人影;就在两腿间错過刀锋的刹那间惨叫一声,血光迸溅的前扑在地,死命挣扎挺动着起不来了。 “风不二,你怎的了……” 紧接着,又有一人连忙探头而出,却是急忙呼叫同伴道:然后他的声音也很快戛然而止。因为一把自下而上的短刀捅穿了他的颌下,变成血泡喷涌间漏气的嘶嘶声;而一头垂落在窗边。 這时,又有第三個人惊呼乱叫着凑上前来,手忙脚乱地想要将靠窗同党尸体给扶起来;然而,随着他身体靠上墙边的那一刻,一把突然从窗框夹缝中循声透出的刀刃,正中他的腰胯。 然而此人也是吃痛之下,见机反应的更快,而猛然推墙反身摔滚在地上,而捂着侧胯迸血不止的伤口,嘶声大吼: “小心,他就埋伏在窗外。” 然而這时候,江畋已经毫不犹豫丢下,插在窗框上来不及的短刀。转身大踏步奔进了内院当中,然后,又变成重物从墙头翻落而下的击坠声。 “他上屋了。” “堵住他!” 而后,在侧边房上摸過来的另一個持弩贼人,突然就被牵动着脚下的瓦砾,顿时就让他失足踏空一头栽落下来。又轰然砸在了一堆当中破烂家什当中;又被一條桌脚血粼粼刺穿了大腿,而惨叫着起不了身。 而绕道后巷翻墙进来的另一位,则是觉得手中的弩具,突然一沉一偏转,就猝不及防松弦射中侧畔持刀掩护的同伙,而发出一连串惊呼和惨叫声来;還有人在身后大声叫骂着: “郭小四,你疯了么,” 然后,叫骂的人也顿声惨叫起来,却是突然从院子内的杂物背后,冷不防飞射出一支短矢,正中露出墙头的這人肩膀,将其射翻下墙头去。 与此同时,另一個方向上持弩的贼人,也刚刚对着江畋的背影,突然就眼窝一痛。却是骤然多了一把轻小的匕首,而哼都沒有能够哼出一声,就颓然俯身扑倒在地了无生息了。 而江畋也收起手中反射的小圆镜,這只是城市巷战对抗当中的一個小技巧而已;而這個玩意,则是从可达鸭的同伴“舜卿”身上掉落下来的无意所得,却是在這种狭促环境中帮了大忙了。 随着江畋相继补刀之后。于是在一時間,外面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除了隐隐的呻吟和痛呼,杂乱脚步奔走和拖曳声外,就在沒有其他的动静了。 然而,下一刻,江畋突然心中莫名的危机大作而汗毛战栗,只及向边上一闪,就见轰的一声木屑碎块迸溅之间,大半面厚木板的外墙,就這么被人撞出一個巨大缺口来;而露出一名形如铁塔的光头壮汉。 脸上被蹦出许多血痕的江畋,毫不犹豫的挺剑就刺正中对方腋下。然而,偷袭剑刃在捅入同时,却也被对方反应极快的侧身错开;蹦出一道血线之后,居然就這么死死夹住了剑刃,让江畋再无法递进几分。 下一刻,壮汉另手挥动而下的铸铁锤头,就几乎贴面砸中地面迸裂四溅;也让连忙翻身弃剑闪开的江畋,不由在心中冒出一声:卧槽;這明明還是正常人的战斗场景,怎么就一下子冒出這种硬皮怪的画风来。 当年在部队裡和兄弟单位交流时,也不是沒有见過一些,能够劈砖、断石的硬功,或是飞针穿玻璃后還能扎中气球的牛人;或又是一些地方上,经過特殊训练可以行走刀刃和火炭上的例子。 但是用伤口夹住剑刃,還能若无其事的战斗不休,還真是活见久了。如果不是還有储备的能量单位,作为修复身体伤势的预备手段,江畋在這一刻也只能就此自认扑街了。 再度闪過另一锤,将粗大的木柱砸的碎屑四溅的下一刻,他就毫不犹豫丢开被死死夹住的剑柄,另手抄起挂在腰上的鹤锄,低头俯身一個拜年剑法,狠狠凿击在对方的脚面上,然后就躲闪不及被踹开。 刹那间江畋就重重砸翻了一片散落在地桌椅;却在眼角余光当中,瞥见了对方猛然抬腿抱脚哀嚎起来;咽了一口嘴裡冒出来的腥咸味,江畋却是由此心中大定,再度選擇了自行修复身体。 果然有效,就算是再硬皮的外功,也不可能把全身每個角落都练過;尤其是在四肢末端、头脸等,缺少肌肉群包裹和大骨骼支撑,而仅有皮肤覆盖的薄弱处,更不可能由此受到明显地强化。 正所谓是,你有硬功,我有科学的道理。下一刻江畋蹂身再上,却是逗引怒牛一般引导着他,在這座后院当中横冲直撞,又竞相追逐着退回到了一片酒楼当中。越发怒气勃发的光头壮汉,也毫不犹豫地一头撞入。 半响之后,随着酒家当中砸穿楼板的嘈杂声再度停歇。這名满身伤痕累累,手脚处俱是割伤的壮汉,却是后颈插着一支喷血不止的短刀,摇摇晃晃倒退出门后,又轰然倒地的身形; 外间也再度失声叫喊了起来: “韩大锤!” “韩大锤,也不行了么” 這时,青黑郎君却是心中沉了下来,相比那些亡命之徒,這個韩大锤据說乃是长征健儿出身,在服役西北边军中也是百人敌一般的存在;若不是酒后怒杀了上官,也不会沦落到为人打杀的這個地步。 他突然有些明白了,当初为什么会在万年县提供的记录当中,看到秘密据点当中各色手下死了一地了;這厮怕不是也是個惯于杀戮的好手。然而,正所谓是世间沒有后悔药。他当即大喝道: “来人,拿引火物来,将他给我赶出来!” “墙头上的人,都给我盯紧了,见到人就……” 然而,随着他的话音未落,墙头上就突然惨叫一声;跌坠下一個身影来。摔得满口溢血而脖子上還插着支短矢,却是他安排在房上作为警戒的人手;這一刻,青黑郎君突然就后背发凉起来。 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安排在房上居高临下警戒的多名人手,已经都无法回应他的叫喊声了;而就在对面酒家的屋檐边上,也赫然站立着一個双持手弩的身影,正在对着他露出瘆人的笑容来。 這一刻,青黑郎君突然转身就跑,却是毫不犹豫将仅存手下都抛弃了;也包括他的任务,他的决心,他的所凭仗的一切,都被唯一求生的念头所取代了。 然而,正在房上的江畋也沒有再追下去。 因为,储存的能量虽然可以治疗身体的伤痛;但是生死一线的高度紧张和压力過后,他已经积累了足够疲惫和倦怠,肚子也开始饥饿难当,腿脚手臂酸麻的,连跳下房来都有些困难。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收获和所得。比如,经過這一番战斗之后,他觉得自己這副身体协调性和反应,都有所明显的提升;就连五感知觉什么的,也像是拨云见雾一般分外的清明。 就像是一個原本穿着厚衣服背包爬山的人,经過充分运动之后全身发热出汗,在山顶终点脱掉了多余负累,而开始俯瞰一览众小式的美丽风景,一般的轻松和畅快。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任务目标還在边上,显然還未完全达成脱离险境的结果。 然而片刻之后,在侧旁的房舍当中,赫然有一個漏網之鱼的贼人,用匕刃架住了“可达鸭”的脖子,而另一個原本就重伤的同伴“舜卿”,则是嘴角流血昏倒在地。 只是在见到江畋的那一刻,這名贼人两股颤颤之间,暴露了外厉内荏的一面;他有些胆战心惊地喊道: “你,你,莫過来,” “還不快放下……” “放下什么?” 江畋毫不犹豫反问道: “你可知道我是谁么?” “不知道!” 那贼人却是愣神道: “不知道,那岂不是說,被我误伤了他也是白搭么?” 江畋突然厉声喊道: “還不快动手!” 昏死在地上的舜卿,突然就动了动挣扎起身;然后奋起抬手一個尖锐物,扎在了那贼人腿上。顿然就痛得他转头伸手,想要去拔出来的下一刻,一支短矢正中门面应声而倒。 而在死裡逃生之后,可达鸭突然变得话多起来 “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机会,請你到忆盈楼好好地招待一番” “忆盈楼什么的就算了,若有机会的话,請我好好吃一顿就行。” 江畋却是却是還沒有品味到其中意思,只是摆手婉拒道。 “那怎么行,难道小爷……在下的命,就只值区区一顿饭钱么?” 可达鸭却是毫不犹豫道: 這时候,地上挺起身的舜卿,也再度吐了口血就气若游丝的萎顿下去。不由让可达鸭有些惊慌失措,连忙拉住江畋手臂道: “江生,還請千万帮我!” 而在远处靠近坊门的街头,也再度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去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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