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趋利避害 作者:未知 人是最复杂的生物,因为具有情感。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可他们却又偏爱冒险。 比如此刻,颜欢看到凌漠进了咖啡店,她下意识躲进后厨,听到店员们讨论他时又忍不住站到最前面挡住她们的视线,呵斥聚集的女人们赶紧去工作。 他今天沒有穿正装,一件黑白色的po1o衫,深色牛仔裤,鞋子看不清,想来也不可能搭配皮鞋。不算时尚,看起来却格外清爽,這大概就是老天爷对好看的人的青睐,不管怎么穿总不会和丑字挂上勾。 本以为他来這裡是见谁,等到下班,现他還坐在原处,桌子上放了两杯咖啡,空了一杯,還有一块动了一小口的提拉米苏。颜欢招手,在前面的服务生走了過来,她低声问道:“那位先生一直一個人嗎?” “嗯,一個人喝了快三杯黑咖啡了,我估计他今晚得失眠了。”颜欢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走到凌漠面前。 凌漠先闻到颜欢身上的香气的,他放下咖啡,抬头很自然地问道:“下班了嗎?” 今天降温,颜欢比平时穿的多,厚厚的毛衣外面還套了件长款羽绒服,黑白色的拼块撞色,居然和男人莫名的默契。 “你在等我?” 男人给了她一個“不然你以为呢”的眼神。 颜欢有些受宠若惊。“走吧。”他穿上外套,顺手又将颜欢的包拎在手裡,自然地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生過。 一头雾水的颜欢只能顺着他的话先离开了咖啡店。 到了凌漠的车子前,颜欢拽着车门不肯进去。凌漠把她的包放到车后座,挑眉询问:“怎么了?” “我才想问你要干什么?”颜欢使了個眼神,继续說道,“把包還给我,我要回家。”她瞪圆了眼睛,看起来像只炸毛的猫。 凌漠忍俊不禁,好声好气地解释:“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吃顿饭,嗯…顺便說些關於我們之间的事情。”虽然他话语委婉,颜欢還是听懂了。 和男人僵持了好一会儿,颜欢拜下阵来,只好上车。不過她沒有坐在前面,跑到后座径直坐下,死死地握紧包包的带子,指尖用力到泛白。 “你想哪裡吃饭?”凌漠问道。 “随便。”她看着窗外敷衍地回答,不光是手指,她现在紧张的心脏砰砰作响,脚趾都情不自禁地蜷缩起来。 凌漠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打开音乐想要缓解此刻的紧张氛围。她真的好像只猫,想要亲近你时该死的诱人,疏远你的方式又万分可爱。 车子缓缓行驶,正逢周末路上人很多,堵了好几個红绿灯后,颜欢稍微缓過神来。她主动问道:“你怎么会到店裡找我?”不怕被秦宴看到又大作文章嗎? 她懒得提那個女人的名字,凌漠自然也懂她话裡的话,开口回道:“我沒有你的联系方式,只能去店裡找你了。” 這话說起来倒有几分委屈的意味。 颜欢沒有心思细想,脑袋裡出现了很多荒唐的想法,比如他說能给我的只有钱,所以现在是准备找一处安静的地方用支票打我嗎?還是感谢我解救了他,不必在别人面前丢丑? 又或者告诉我,他和秦宴和好如初了,請忘记那晚的事情。 “你……那天,对不起我太粗鲁了……你有沒有上药?” 颜欢像惊弓之鸟,一听到药语气立刻变得尖锐起来:“一大早就去药店买避孕药了,凌教授不必担心后顾之忧!” 她缩成一团,透過后视镜看去像只受惊的刺猬,可怜兮兮的。 凌漠哑然,心中起了些许动容,他忍不住解释:“我沒有這個意思。” “别說了。”她捂住脸,仿佛想起了那天的混乱害怕委屈,泣不成声。 凌漠忍不住沉沉叹了口气,那晚做到最后他看到女孩的穴口不但红肿還有微微裂开的迹象,事后他忙于处理和秦宴的事无暇找她,所以他只是想问她有沒有涂药,伤口有沒有愈合。 “我只是——算了。”凌漠欲言又止,他口拙不知道如何說出那些关心的话。 满心期待着他解释的颜欢也渐渐心凉,早就习惯了不是嗎?电台裡不知是谁又点了一李宗盛的凡人歌,唱到那句“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恋”的时候,颜欢张嘴却沒有出声音,在心裡默默吟唱。 她靠着车窗假寐,眼神却情不自禁在男人裸露的脖颈处流连。她想起那一夜她沒有摸過凌漠颈背上短促的细毛。很长一段時間,她都在追寻着這個背影,却沒有跟上他的脚步,能够从后方拥住他,他不必转身,只需要将手搭在她的手背上安抚一下即可。 那些貌似胎毛的脚看起来软软的,假如能用手摸一摸,或许她便会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