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八章 新春大漏(二) 作者:未知 机会终于来了,张辰闻言低下头略做思考状,双眼之中却闪過一丝志得意满的光芒,心中那個偷笑啊,恨不得仰天长笑三声,该是谁的终究還是谁的啊。 抬起头来为难地看了看那幅叶卡捷琳娜二世的肖像,巴咂巴咂嘴,在想這個坛子上的其它物件看了一圈。 叹了口气道:“老板你实在是太会做生意了,這样的一幅画都要买到五万块。要說這一万块真的不算什么,可咱们也总得有個由头和說法吧,我本来只打算出三万,四万已经就是超過标准了,你這会儿又来一個五万,实在让人心裡难受。” 說着又走到一幅临摹的《向日葵》边上看了看,這幅画临摹的還算不错,也抓住了几個梵高的要点,虽然不算十分成功的临摹作品,也算是很不错的了,一般好点的画师也就是這個水平了。 只是张辰简单看過之后,摇了摇头,有些惋惜道:“算了,這幅画怎么也能卖個三千到五千,真要拿這幅画,我還真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再看看吧。” 這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五万块可以出,但是要有一個差不多的搭头,否则這五万块花的心裡不舒服。一般人卖东西還真就是有這么個心理,就像日常生活中去买菜,二三十块的菜钱很正常,但是老板如果搭上一块姜,或者一小把的香菜两個尖椒什么的,就会让人觉得很舒服,下次還是愿意来這家。 画主人当然明白张辰的意思,而這种做法在行内也有一定的市场,往往在价钱并不是很好說定的时候,添一件不是很有价值的搭头,是能够尽快促使交易成交的最佳方法。 张辰沿着摊位上的物件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一幅同样是俄罗斯风格的油画前面,点点头道:“行了,就這幅吧,這也是俄罗斯风格的。相对来說還算有些用处……” 张辰的话說的并不快,以至于画主人在他刚刚說到一半的时候,就打断他的话,道:“兄弟,這可使不得啊。這幅画的价格明显要高于一万块了。你還不如那那幅《向日葵》当搭头呢,否则我那幅画不是连四万都沒卖到嗎。” 要的就是這画主人着了急来插话,否则张辰把语速放那么慢干嘛,见效果已经达到了。张辰這才好像刚刚反应過来似的,笑着道:“老板,你這是說的什么话,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做這种事啊。這幅画的确是要比那幅《向日葵》好一些,而且我也沒打算白要啊。你先听我把话說完了。” 劝住了急三火四的画主人,张辰继续道:“刚刚那幅画你不是开价五万嗎,可我又觉得五万块有点亏了,心裡接受不了,想要找一件搭头补上。刚好呢,我就看上這幅画了,又都是俄罗斯画风的,所以我决定连你這幅画也一起买了。 你這幅画应该也能值個一万多点,我呢。再给你添上一万块,六万块买這两幅画,多出来的那三两千就算是你给我的搭头了,這样一来你也不心疼,我也能接受。這买卖不就做成了嗎,你看怎么样?” 张辰看上的這件搭头,其实就是画主人当时从俄罗斯带回来的另一幅画,同样是搞不清具体的价值。画框還是用红油漆刷過的,品相上明显要比那幅叶卡捷琳娜二世肖像差不少。要說卖上一万多也還真說得過去了。 要說来到這個摊位上之前,张辰是因为那被那幅叶卡捷琳娜二世肖像吸引了,那么来到這個摊位之后,张辰真正在意的就是這幅毫不起眼的油画了。 這幅画的画框虽然用红漆油過了,把本身的材质掩盖了起来,但是却逃不過张辰拿神奇无比的意念力。在意念力的作用下,张辰很轻松就发现了藏在画框裡的宝贝,那可是要比這幅画也价值不低的正经好玩意儿。 這幅画的画框因为用红漆遮盖了,所以沒有人能够看到,在红漆遮盖的下面,其实是一副双层的画框,把画框拆开来,就能够看到在夹层中排列着几乎是一整圈的钱币,其中還有几枚是银白色的。那银白色的钱币并不是银币,更不可能是其它普通的钱币,而是七枚含有大量铂金的钱币。 传說在十八世纪的时候,俄罗斯帝国曾经计划发行過一套钱币,就是铂铱合金的,只是因为個中的原因,只是在很小的顶级贵族范围内流通,并沒有被大量制造。(真是的歷史上,是十九世纪铸造并发行了铂铱合金钱币) 這個传說一直以来都是以传說的形式流传的,并沒有谁真正见過或者收藏了当时的铂铱合金钱币,所以這套传說中的钱币并沒有在现代的收藏市场上有什么定义,如果真的有這套钱币出现了,那就对是要在钱币收藏市场上搅出一片巨浪的,钱币收藏界的十大钱币很可能要重新定位和排序了。 张辰通過意念力已经很清楚地观察過了,這幅画的画框裡共藏着三十八枚钱币。這裡边有二十七枚是已经在收藏市场上出现過的钱币,其中還有五枚是价格在百万美金以上的,其余的二十二枚也都是价值不菲。 另外的十一枚钱币中,七枚是铂铱合金的钱币,分为五十、一百、五百、一千卢布等四种面额,正面是叶卡捷琳娜二世的肖像,背面是各种俄罗斯帝国罗曼诺夫王朝的标记,侧面還有俄罗斯文字“为伟大的叶卡捷琳娜二世女皇”。 边缘上有“1772”的阿拉伯数字滋养,想来应该是为了纪念叶卡捷琳娜二世上位后,联合普鲁士和奥地利对波兰王国进行第一次瓜分,得到白俄罗斯和拉脱维亚的一部分土地,而专门发行的少量纪念性货币。 最后那四枚金币,则是彼得大帝时期的钱币,全都是收藏市场上沒有出现過的,甚至還有一枚是沒有歷史记录和传說的。這很可能就是彼得大帝私人的纪念钱币,或者是制造了却沒有发行的钱币,其价值要比其它的钱币更高一些。 钱币藏在画框中,而這幅画本身的价值也是不低,在红漆的掩盖下,上等的的桐木画框上。有一行用小刀刻出来的的字,翻译過来就是十八世纪俄国著名的画家,俄罗斯世俗画的奠基人尼基京的名字。 而這幅画的名字,就叫做《修道院中的索菲亚》,一般人很难通過這個名字联想到什么。但是对俄罗斯歷史有過研究的人。就能够明白,這幅画如果真的是尼基京的作品,那就绝对是一件价值极高的艺术品。 這画主人在鉴定和鉴赏油画方面還算有些功力,并且能够通過一些其它的观察和判断。来断定一幅画的年代,但是因为对歷史的不了解,或者說是沒有足够的想象力,所以只能是和這幅画失之交臂了。 這两幅画在他手裡一直沒能看出個子丑寅卯来,本心裡也觉得不是什么太有价值的东西。当年也不過是因为一时起意才弄回来的,现在能卖個六万块钱回来,也算是不亏了。 两人又揪扯了片刻之后,画主人還是沒能坚持住,被张辰连說带哄的,用六万块钱拿下了两幅画。连带着還有藏在第二幅画画框中的三十八枚钱币,也都归了张辰所有。 如果這個画主人能够有些想法,当初仔细研究一些這两幅画,且不說画作的价值。就是那些钱币,随便拿出一枚来,也都价值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美金,最高的很可能达到数百万美金。现在却被他用六万块给卖掉了,如果有一天当他知道了這裡边的秘密。不知道会不会吐血而亡。 张辰拿下了這两幅画,很小心地用软膜纸抱了起来,意念力释放出去在画展上扫了一遍,沒有在发现更有价值的作品。也就沒了再逛下去的心思,带着宁琳琅三人离开了画展。這两幅画是要先处理的。画展要连续进行三天,后边有的是時間再来看。之前已经买下来的东西,已经有护卫队员带到了车上,他只要带着這两幅画离开就好了。 宁琳琅三人都是了解张辰习惯的,知道他這是又弄到好东西了,走出展览馆后,来到了车上,才开始带着些兴奋地想张辰询问,這两幅画到底有什么好处。 到了车上,两幅画已经是囊中之物,张辰也就不怕被别人看出這两幅画的来头,也不怕别人认出他的身份了。 把两幅画外边包裹着的软膜纸去掉,露出画作的本来面目,笑着道:“這两幅画可都是大有来头的,随便一幅的价值怕是也要在数百万美金之上,今天還真是运气不错,沒想到在画展上還能捡到這么大的两個漏,中午随便哪裡吃,我請了。” “切,本来就应该是你請的好不好,一個是你姐姐,一個是你媳妇儿,就我一個不是你们老张家的人,难不成让我請你们三個嗎。”张辰本来就是开玩笑的,姜圣懿略带不屑地逗了他一句,道:“现在最主要的是,你来给我們說說這两幅画,到底好在哪裡,都是什么来路,为什么就能价值几百万美金。” 张辰嘿嘿一笑,道:“现在還不是說的时候,咱们今天就去汉府吧,找個包厢好好吃一顿,饭后再给你们看看這两幅画到底有什么好处。” 說完了就转身去发动车,一边扭钥匙,一边道:“不過這路上呢,倒是能给你们先說一說,這两幅画都是什么样的来路。” 驾着车开出了停车场,和护卫队员的车排成了车队,点上一根烟,张辰才道:“圣懿你刚才說,你在俄罗斯冬宫见到過叶卡捷琳娜二世的肖像画,也认出了第一幅画上的人就是叶卡捷琳娜二世,這是不错的。但是你看過的那些画,应该有不少都是大师级画家的作品,其中有一幅是俄国宫廷画师根据瑞典画家罗斯林的作品来的一幅摹本,或者你還看到了罗斯林的原作也不一定。 但是你肯定沒有看過本来的原作,罗斯林的那幅作品,其实只是为了模仿另外的一幅画而来的。真正的原作是俄罗斯画家洛克托夫在十八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亲自为叶卡捷琳娜二世创作的肖像画,只不過是在后来的时候遗失了,所以才把罗斯林的那幅画当做原作来展示的。 如果你看過罗斯林的那幅作品,就应该能从這幅画上找出点什么来,仔细观察的话,還能看出很多那幅画的影子来。你要真的能找出十处相似的地方来,那你在油画的鉴赏方面就可以入行了。” 姜圣懿盯着正在开车的张辰看了两眼。又把目光转移到张沐手裡的油画上,仔细分辨了一下,果然很快就找到了几处相似的地方。 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双手捂在嘴上,两只眼睛瞪得老大。要掉出来。隔着手掌有些瓮声道:“张辰,你该不会是要說,這幅画就是那幅所谓的原作,就是那個叫做洛克托夫的画家的原作吧。连模仿的作品和再临摹的作品都有那么高的价值。那這幅画的价值岂不是要更高很多了嗎。 我好像记得当时有讲解员說過,那幅再临摹的作品价值两百多万,而所谓的原作要价值近四百万美金,那這幅的价值应该要在至少六百万美金之上了吧。天呐,张辰。你居然花了六万块就买来了,看来干這行還真是有前途啊。你只是花了六万块国币,就搞到了价值至少六百万美金的东西,這裡边就是八百倍的利润。 可怜那個卖家,空有宝山而不知,只是守了個白菜价,就把宝贝转交给你了。怪不得你有那么多钱呢,感情你随便出来逛一圈就能有這么大一笔利润到手,都說旧社会的资本家来钱快。我看你要比他们来钱快多了啊,而且丝毫沒有心理负担。” 姜圣懿還沒有进入到收藏這個圈子,完全理解不到這個圈子裡的各种现象,她的概念裡也就只有张辰到处捡漏,大杀四方的影子。那些因为打了眼赔得倾家荡产的人,硬是一個都沒见到過。 张辰得知她已经有了想要进入收藏圈的念头,也乐得在初期的时候给她多讲讲這裡边的门道,省得她以为进入收藏圈是一件完全享受乐趣的事情。 道:“我說圣懿同学。你這么說可就不对了吧,什么叫比资本家還来钱快。我看你本来意思是說我們這样的人要比资本家還黑吧。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有這种想法了,之前你就至少有两次曾经說過,這种骗人家钱的方式是很不合适的,现在你只不過是换了一种方式說出来而已。 我這么跟你說吧,就以今天這两幅画来說,如果不是我看出了门道收到手裡,迟早也会有另一個人看出来,一样還是用极低的价钱买到手。這個卖家左右是赚不到更多的钱,我为什么要把机会留给别人呢,更别說這两幅画在别人手裡所能体现出来的价值,远远不如在我手裡。 再往更宽裡去想,今天這個买家当初得到這两幅画的时候,我敢打赌他最多用不了超過五十块。当时的苏联或者俄罗斯人,已经穷到了一個什么样的地步,相信你应该是有所耳闻的吧,在那样的一個状况下,你觉得艺术品的价值能高了嗎。那個卖家今天已经赚取了上千倍的利润,我之多也不過就是赚取几百倍的利润,不說這些利润還不可能变成钱,只不過是算作部分资产被例如唐韵的收藏而已。从严格意义上来說,我今天是给那個卖家提供了五万多块的利润,而不是我自己赚到了几百万美金,因为我并沒有得到实质性的钞票。” 姜圣懿对這笔账還是能算得過来的,对于這种可以說是瞬间就使得某样东西价值增高数甚至数千百倍,达到一個超娱乐畸形增值的方式,她也不是不能接,這么說也就是在专门和张辰唱反调罢了。 還是撅着嘴道:“可是那個卖家也不容易啊,他把东西从俄罗斯弄回来,有保存了十几年的時間,這些時間裡他所耗费的经理难道不是一种价值嗎,应该不止五六万了吧。” 对于這种话是在是让人无语了,张辰翻了個白眼,沒好气地回道:“唉,圣懿同学啊,我以前都觉得你不够聪明,今天才知道是我搞错了,你何止是不够聪明,简直就是傻得冒泡。如果让你去和那卖家交易,非得让人家骗了不可。你现在仔细看看那两幅画,正面就先不說了,背面的棱角上肯定有很多的浮灰,而且有一部分已经沉积凝固了。這道這是为什么嗎,因为這两幅画自从带回来开始,他就沒有再怎么搭理過,只是放在角落裡落灰,偶尔再经過一些潮湿空气的照料,那些堆积着的灰尘变成了现在這個样子,你学過物理的,不会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姜圣懿转過一幅画的背面看了看,画框下边的角落处和缝隙裡,果然是有不少已经硬化了的灰尘堆积,的确是像张辰所說的那样。 不禁对张辰這家伙的观察力更加佩服了一层,本以为這家伙很细心,沒想到要比自己想象中的细心好多倍,之前只不過是简单看了這两幅画而已,他就能够发现這么多的問題,也难怪能够有现在的成就了。 這個发现,让姜圣懿更加确定了进入古玩行和收藏界的决心,想要和张辰保持着一定紧密的关系和距离,就必须要融入他的圈子和世界,否则将来這红颜知己的关系想要保持下去可就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