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神秘的沈一秋
白鸟英松见到晏轲,先是礼貌地請他坐下,然后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对他說:“晏兄,前些日子我总结了你教给我的一些观点,通過我父亲的朋友给中田佑男先生寄去了一封信,昨天我父亲的朋友对我說,中田先生通過电话对我大加赞赏,說连他自己也沒想到会在中国也引发這么好的评价。他說有机会要来太原,亲自和我探讨学术內容。”
晏轲心念一动,问道:“昨天你爹回来了?我看外面好大的阵势。”
白鸟英松哈哈一笑,說:“那阵势是因为我舅舅,我父亲回来有时连我都不知道,一睁眼或者一转身,就看到他了。昨天我舅舅带着我父亲的朋友木村俊树先生也来了,他是中田先生的表哥。”
“木村俊树先生!”晏轲心中狂喜,果然不出所料,這白鸟英松的父亲与木村俊树的关系不一般!木村這狗日的果然藏身在特务机关。苍天有眼,我這些日子低三下四讨好這小鬼子是值得的!
白鸟英松接着說道:“你们中国人不知道木村君在我們日本的名气有多大……算了,不說他了。中田先生有些個性,我父亲說他有些狂妄,但我太崇拜他了!我父亲昨天也夸奖我了,說我能得到中田這個自大狂的夸奖,确实不容易。”
晏轲对中田不感兴趣,他迫切地想得到木村俊树的更多信息,但他又不能主动去问,所以耐心等待。
白鸟英松看了看晏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沒有和父亲說你的事情,但我父亲却似乎早就知道,他已经派人到邮局去调查過你了,听說你是白市长推薦来的大学生,难怪那么有水平。”
晏轲不由得心头一紧:“日本人果然很鬼,特务不是盖的!幸好小爷也算不上什么大人物,看来我得谨慎点儿,别他娘地哪天真被木村给撞上就玩儿蛋了!”
“惭愧惭愧,你就别夸我了,刚才听你那么夸那個木村君,想必那才是有水平的人物,我這两下子就算了。”见白鸟一脸恭敬的盯着自己,走了会神的晏轲赶紧清清嗓子,一脸谦卑的說道。
白鸟英松点了点头,說:“我父亲经常說,木村君的本事,他连一半都达不到。他现在很忙,我很难见到他,所以沒办法請教他。”
晏轲听說白鸟英松也很难见到木村俊树,有些失望,而且也不能问太多,否则会让人起疑。
他试着换個话题,假装十分好奇地问道:“英松君,昨天那女子是不是就是给你写信的姑娘?她是你女朋友?”
白鸟英松哈哈大笑,說道:“不是不是,那写信的姑娘是我一同学,她也来了中国,我們关系很好,不過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
随后,白鸟英松慢慢收敛起笑容,脸色逐渐凝重起来:“今后她大概不会再给我来信了。”
他见晏轲一脸的问号,先是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目光游离到了晏轲身后,但眼神似乎坚定起来:“她要上前线去了,献身伟大的圣战和大东亚共荣事业!”
晏轲惊奇地问:“女人也要去打仗?是去当军医吧?”
白鸟英松的眼神变得更加虚无,严肃地說:“不是,她是自愿去‘女子挺身队’,用纯洁的身体慰问我大日本帝国士兵,解除他们的困乏,鼓舞他们的斗志!”
晏轲蓦然明白:你他娘的直接說去做“慰安妇”不就行了,還這么慷慨激昂。日本鬼子连自己的同胞姐妹都不放過,果真禽兽不如。
但他忍不住问道:“這個……英松君就忍心看着自己的朋友跳进火坑?”
白鸟英松摆手道:“不不不,這不是火坑,在我們看来,這是很光荣的事情,也是在为天皇陛下效忠,我为她骄傲。”晏轲张大了嘴巴,表示不理解。
但白鸟英松很快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沉吟良久,喃喃自语道:“也许是我不爱她的缘故,如果我爱她,我可能不会骄傲,一定会痛苦,甚至会自尽。”
晏轲在心中暗骂道:“這他娘的才像個人话!”他岔开话题,笑着开口道:“你爱的是昨天那個漂亮姑娘吧?”
白鸟英松听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說道:“是的,我一见到她,就感觉魂被勾走了。她是我舅舅的保健医生,也是你们中国人,如果她能够接纳我的话,我会介绍你们认识。”
晏轲听了白鸟英松的這番话,心中又琢磨开了:“白鸟英松那小子的舅舅肯定是個特牛逼的人物,木村俊树看起来就紧跟在他身边,那姑娘既然是他舅舅的保健医生,也就是身边人,一定知道木村俊树的行踪!”
他随即对白鸟英松說道:“英松君英俊儒雅,宅心仁厚,姑娘怎会拒绝?不過我們中国姑娘比较矜持,即便喜歡你,也不会說出来,所以英松君最好能够主动去追。”
白鸟英松眼光发亮,惊喜道:“晏兄所言极是,我沒认认真真地谈過恋爱,以前在学校也有喜歡的姑娘,但只是放在心裡,所以她和别人走了。我不懂中国女人的心思,能否指点一二?感激不尽。”
晏轲心想:“我他娘的也沒正经追過女人啊,怎么指点?”此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沈一秋的模样来——“如果一秋在我面前,我会怎么追她呢?”不知为何,他的心头居然涌上来一丝甜蜜。
白鸟英松见晏轲有些恍惚,笑道:“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晏兄不会也对沈姑娘一见钟情吧?”
晏轲大吃一惊:“這小鬼子难道真是鬼?他怎么知道我方才在想沈一秋?!”他很快意识到不对,急忙說道:“什么沈姑娘?”
白鸟英松依然在微笑,但晏轲却看到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立时明白過来:“原来昨天那白衣女子也姓沈,小鬼子以为我也看上她了。我他娘的怎么会看上女汉奸?想想都脏!”
晏轲笑道:“英松君說笑了,我刚才只是在想我以前的女朋友。我追她的时候,就是想法让她高兴,让她乐。英松君這么睿智,她对你是不是有好感,肯定会感觉得到。如果对方是個开朗姑娘,就大方直說,如果对方不喜歡直接,那就需要慢慢来,否则姑娘会觉得你轻浮。”
白鸟英松似乎松了一口气,他叹道:“我与沈姑娘也才见第一面,哪裡知道她的心思和性格。不過我听晏兄的,要主动约她,像沈小姐這样的美丽女子,一定有许多男人追求,我要加油。”
晏轲在谈情說爱方面也不在行,不過看起来比白鸟英松還要强一些,他随后又和白鸟英松闲扯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告辞。
晏轲走在路上,越想越觉得有些巧合:“那天在交城,沈一秋不是好像在那個什么山岗师团长身边么?莫非那個白衣女子真的是沈一秋?”
他拼命回想昨天那女子上车前回头的情形,觉得還是不像,但也许是他潜意识中在拼命拒绝,因为在他内心深处,依然不相信那個纯洁的姑娘会当汉奸,更不要說会和日本鬼子谈情說爱!
路過门岗的时候,那伪军恭敬地为晏轲打开了大门,晏轲心念一动,假意随口說道:“你们辛苦了,皇军师团长他们一般很少来吧?”那伪军以为白鸟英松对晏轲說了什么,慌张地作了一個禁言的手势,并不回答。
晏轲突然感觉浑身发凉:如果昨天来的真的是那個山冈师团长,那么他的中国“保健医生”就极可能就是沈一秋!沒想到這個女人,也算是中国女军人,居然真的当了汉奸!亏我還一直想救她,甚至還想着她!
此刻晏轲的心情非常复杂,他随后又在心裡为沈一秋开脱:算了算了,女人嘛,贪生怕死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他娘的以前不也是见到打仗就吓得尿裤子?算了,保家卫国、报仇雪恨的事還是由我們爷们来吧!
“那人到底是不是沈一秋?”晏轲满怀心事地回到住处。晚上,他听到苟先生和大宝說了一件大事:“白老五遭人暗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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