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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

作者:杨柳七七
林斯第二天一早又赶回剧组,原本回来是想在家放松两天,沒想到昨晚一回来就撞见顾曜,心情坏了一大半。

  剧组也希望男主演這几天能跟女主演磨合一下——他们找到了合适的主演,同样也是圈内的一线女星,方一羚。

  她入圈更早,十几岁便出道,在圈中人脉广泛。对林斯的事情有所耳闻,原本也想拒接,但看過剧本后发现男女基本沒什么亲密戏,還是以女主事业线剧情为主,加上制片人愿意用电影资源与她置换,這才接下。

  方一羚因为上一個行程晚来了一天,這才开始做定妆。作为全剧最重要的女主角,她要定下的造型比男演员多上几倍,需要几天能才能调试好所有的妆造。

  沒想到她刚进做造型的酒店,就在电梯裡遇到了传闻中的男主角。

  作为星二代,林斯的皮囊即便在圈裡也算是排的上名号的,外表俊逸,气质斯文,只是表情动作总有种风流感。

  方一羚在圈裡是出了名的任性妄为,爱她的粉丝說她是真性情,不喜歡她的人說她沒礼貌。对于第一眼就不太喜歡的林斯,她自然笑不出来。

  但毕竟是娱乐圈摸爬滚打過来的,谁也不是傻子,将来還要共事几個月,基本的面子還是会给的。

  方一羚语气平静地和他打招呼:“你也去定妆?”

  林斯昨天已经做完妆造,今天只是回酒店的时候发现有东西落在化妆间,回去取东西的。前辈搭话,林斯很有眼色地恭敬回答:“沒有,有东西落下了。方老师是今天开始定妆嗎?”

  “嗯。”方一羚对他的态度還算满意。演员私生活她懒得评价,只要手别太长伸到她這裡就不会管。

  电梯行驶到某一個楼层停下,电梯裡的几人朝外看去,电梯口站着一個年轻女人,容貌秀丽,但她神色犹豫,似乎在想该不该上来。

  “不进来嗎?”

  听到声音,电梯门口原本有些犹豫的叶溪硬着头皮进了。

  她现在有点不敢面对林斯,她刚来剧组,就把自己的隐私对他暴露了個彻底。

  林斯眸光微闪:“好巧。”

  是個不认识的面孔,不知道是沒名气還是新人。方一羚随意地问:“你们认识?”

  “也是我們剧组的演员,昨天见過。”林斯解释道,转头问叶溪,“昨天有点匆忙,沒有问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叶溪。”叶溪微微发抖。

  “名字很好听,希望我們可以合作愉快。”林斯說的意味深长,让叶溪不禁更加害怕,担心他会曝光自己。

  方一羚疑惑地看她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這個小演员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她有這么吓人嗎?

  她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林斯。

  還是說,她害怕的是另一個人。

  想到听過的一些传闻,她心下微沉。林斯的化妆间在她下一层,先离开电梯。

  等林斯走后,她声音淡淡道:“如果你不想被人缠着,可以来找我。”

  叶溪错愕地看她,方一羚的猜测更加笃定,她轻轻一叹:“女孩子在這個圈子不容易。”

  即便想独善其身,但总有人妄图引诱她们堕入深渊。

  她算不上什么好人,但能帮一個的时候,也会尽力帮一帮的。

  叶溪看着方一羚带着助理离开,陷入沉思。

  电梯仍在上行,她将前往最上层,那裡有徐哥的房间。她是临时收到剧组的通知說要多加一個造型,這才遇到林斯和方一羚。

  幸好她求了徐哥,昨晚沒在身上弄出什么显眼的痕迹被人看到。她庆幸地想道。

  随后想到听到的那個电话,脸色微暗。

  徐哥這條路终究不长久,他已经找到了新人,她或许用不了多长的時間就会被厌弃。

  她還沒有出名,沒有粉丝,至少,至少要等到這部电视剧拍完播出之后。

  叶溪想到方一羚說的话,一個大胆的想法在脑海浮现。

  电梯在顶层停下,两扇移门缓缓打开。

  叶溪毫不犹豫地按下关门键,伸手按下某個楼层。

  她绝不会坐以待毙,在這裡,要抓住每一個机会。

  林斯拿了东西沒有立刻就走,而是坐下来,好整以暇地等待着。

  门被轻轻扣响。他脸上浮出笑容:“請进。”

  容貌秀丽的年轻女人像一只轻盈的雀鸟,飞快地进入他的专属化妆间,将门轻轻关上。

  “你很聪明。”林斯满意于她能很快理解他的意思。

  叶溪心中微颤,她看了眼林斯的坐姿,這几個月的经验让她能立刻领会到对方的意图。她如乳燕般投入他的怀中,娇嫩的身躯紧紧贴着他,双手柔顺地攀在他的肩颈。

  犹豫和害怕一扫而清,叶溪媚眼如丝:“如果我沒听懂呢?”

  林斯的手指卷起她的一缕长发,递到鼻尖轻嗅,有淡淡的花香。

  “你是個聪明人,怎么会听不懂呢。”手指已经摸上腰肢。

  叶溪在他耳边轻轻喘息:“要在這裡嗎?”

  “是一個值得纪念的地方,不是嗎?”

  叶溪笑了笑,顺从地接受他的亲吻。

  白果的心情不大好,今天和他妈视频,他妈說漏了林斯的事情。

  這事前段時間他从顾曜那边听說過,但猜想他妈可能不知道顾曜已经知道了,更不知道他姐也是从顾曜這裡得知的,便装作不清楚的样子刨根问到底。

  听到刘萍得意于自己是如何劝說白桃时,终于忍不下去。

  “你为什么要劝她,让她离婚不好嗎!林斯都出轨了,凭什么要我姐忍下去!”

  “我那是为了谁,不還是为了你嗎!”刘萍声音也拔高了一些,“你也不小了,将来是要结婚的,沒有你姐夫帮忙,家裡拿什么来给你买房子?沒有房子你怎么娶老婆?”

  白果睁大眼,不敢相信這才是他妈劝說姐姐的最终原因。家裡條件艰难他知道,所以他大学后沒有闲着也在努力兼职赚钱,就是想让他妈不要這么辛苦。可是现在家裡为了他,却让姐姐作出了這样的牺牲。

  白果不能接受這样的理由。

  “我不结婚,我用不着房子!”他激动地大喊。

  “你疯了你說這种话!哪有人不娶老婆的!”刘萍也生气了。

  “我喜歡男的,我不结婚!”白果口不择言起来,宿舍的室友一脸惊恐地看過来。

  刘萍如遭雷击:“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我喜歡男的,我不结婚。”白果像是找到了发泄口,恶狠狠地又說了一遍。

  還是有点不解气,他把视频给挂了。

  “白果,你刚刚說真的?”室友沉浸在刚刚得知自己处境有点危险的“真相”中。“滚。”白果不耐烦地骂他,“要我把小视频给你看嗎。”

  听他這样說,室友顿时放心了点:“吓死我了,還以为基佬就在我身边。”

  看到他這样担心受怕,白果将他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嗤笑道:“就你?我喜歡男的我也看不上你這样的。”

  “懂,毕竟你以前天天跟顾曜混在一起。你是不知道,学校好多女生都喜歡嗑你俩cp,說你们都不找女朋友,准是一对。”室友满脸八卦地坐到他旁边,“诶白果,你和顾曜不会真的是那种关系吧?”

  “收起你肮脏的思想,别侮辱我和我曜哥的纯洁友情!”白果皱着脸推开他。

  “那你们怎么都不找对象啊?尤其顾曜,追他的女生都能从男寝排到校门口了,這么多,就沒一個他喜歡的?”室友一脸的不相信。

  “我不找是因为我沒喜歡的,我曜哥不找是因为……”白果顿了顿,不耐烦地站起来,“八卦死了你,我要去实验室了。”

  “分明就是有鬼!”室友在后面故意說道。

  白果轻啧一声,从裤兜裡掏出手机给顾曜发微信:

  曜哥,为了你我可算是牺牲大了,将来飞黄腾达别忘了捞捞我。

  顾曜似乎不忙,很快发了個问号過来。

  他笑了一声,朝实验室走去,想起刚刚室友說的,在楼廊探出脑袋看楼下的路口。心裡嘀咕,有這么夸张嗎?

  白果沒骗人,他大学四年沒谈女友,确实因为沒找到心动的。但他曜哥不找对象,是因为他早就心有所属。

  唯一可惜的是,他喜歡的人早就嫁作人妇。

  白果发现顾曜喜歡他姐的时候,他姐已经结婚了。但是往上追溯一下便能发现,顾曜从一开始就对他姐很不一样。

  白桃去给顾曜当补习老师的那個暑假,刘萍把他送去乡下外公家,玩到开学前才回来。

  但或许是很早以前就有的缘分,他和顾曜,初中变成了同班同学,更是在第一次排座位后,变成了同桌。

  刘萍知道后,总是叮嘱他要在学校多让着点顾曜,要多帮助他,让从小就有点叛逆在身上的白果非常不屑。

  一個還要靠他姐补习的学渣,他才不要跟他玩。

  直到初中的第一次期中考试下来,顾曜总分比他還多了五分。

  他瞪大了眼睛,对着两個人的总分反复比较,喃喃道:“难道我姐的补习效果這么好?那不然下次她回来我也补一下吧……”

  他身边的這個闷葫芦,半学期以来终于主动地說了一句话:“她很厉害。”

  “看出来了。”白果叹气,忧愁地看着卷子,“要不然你怎么分数进步這么快。”

  “我如果是你,学习上不会偷奸耍滑。”顾曜淡淡道。

  白果怒视他,又有一点小小的心虚。他确实仗着自己学东西快,学习上不算太上心。但即便這样,也能考出令人满意的成绩。

  他恶狠狠地放话:“期末你等着,我考得绝对比你高。”

  “要是比我低怎么办?”顾曜反问。

  白果心想這是要玩父子局嗎,有点踌躇地說:“那我叫你一声爸爸?”

  顾曜沉默了两秒:“不用。”他声音略淡,“你输了,寒假每天都要做家务。”

  “……”白果脑瓜聪明,疑惑道,“這对你有什么好处嗎?”

  当然有,少了做家务的時間白桃能在他家多待一会儿。顾曜如此想。

  他面上不显,问:“你不敢?”

  白果懒得理他的动机,更关心他能给出什么:“做家务就做家务,那我要是赢了怎么办?”

  顾曜微微思索了一下:“我的游戏机给你玩一個寒假。”

  原本還对做家务有点不满的白果立刻双眼发亮,生怕他后悔:“好,說定了,反悔的是小狗!”

  “嗯,反悔的是小狗。”顾曜露出一点笑容。

  结局当然是又输了,這次分差更大,少了七分,而顾曜挤进了年级前十。

  所以当他得知顾曜打算寒假也要請他姐补习的时候,不太理解地问:“你都年级前十了還要补习嗎?”

  怎么会有人這么热爱学习,连寒假都不放過?

  “嗯,我想拿年级第一。”顾曜說。

  白果摸了摸头:“可是我姐也沒考過年级第一啊。”

  顾曜顿了顿:“但是她可以把我教到年级第一。”

  白果顿时充满了危机感,感觉以后顾曜也会成为他姐嘴裡的“别人家的孩子”,为了自己以后的日子好過点,十分有意识地问:“那什么,你们补习的时候,能加個我嗎?”

  顾曜打量了他一会儿,似乎有点不情愿,但最终還是点头同意:“好。”

  短短一個学期過去,白桃从大学回来后发现原本就挺乖巧的弟弟,变得更加懂事了,不光积极学习,還会每天分担家务。

  于是从這一年的寒假开始,三個人几乎形影不离。

  白果很快就发现顾曜這個人很双标,苏阿姨或者他妈每次拿东西进来,顾曜一定要让他姐先选。

  以前在家裡,先挑选的特权都是自己的。

  “女士优先。”顾曜扔出国际礼仪原则。

  白果张了张嘴,自认不能输给他,渐渐也养成了有什么东西先给姐姐挑的习惯。

  在吃东西的时候,如果自己不小心撒开了,他会有点嫌恶地挪开位置,让他自己收拾。但如果是白桃把东西撒了,他会一声不吭地帮着一起收拾干净。

  休息放松打游戏也是這样,白桃看着他们玩游戏,時間久了也有想尝试的想法。同样的组队玩法,自己要是犯错会被他冷着脸骂菜,白桃犯错他会不厌其烦地解释许多遍,最后還要說一句“是我不会教人,对不起”。

  他偶尔会怀疑顾曜才是他姐的亲弟。

  只是這样快乐简单的日子,在白桃结婚后,就再也沒有了。

  白桃大学毕业后很快和她的男朋友订婚,白果跟着忙了几天后才发现,好友已经几天沒有出现了。

  他跑去顾家偷闲,顾曜给他开了门,眼圈青黑,形象糟糕。

  “你這是通宵几天打游戏啊?”白果忍不住问,“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顾曜默不作声,回到自己的房间。两個人一起打游戏,顾曜的水平一落千丈,频频失误,弄得白果有点烦躁起来。

  打游戏最烦队友摆烂,哪怕這些年他很佩服顾曜,這一刻也忍不住說他:“你到底行不行了啊?”

  半天得不到回应。

  白果這才抬头看他,顾曜似乎几天沒有好好休息,眼底通红,血丝明显。他眼神空洞,神色木然,像是在喃喃自语:“我什么时候才有18岁……”

  白果拿着游戏机打算重开一把,听他這样說算了下:“你不是比我大一岁嗎,那就還有半年。”br>“太慢了……”顾曜声音很轻,“我赶不上。”

  “赶不上什么?”白果皱眉问。

  “为什么会差五岁。”顾曜答非所问。

  “什么五岁?”直觉让白果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他扔下游戏机,“說清楚,什么五岁!”

  顾曜撇开头,不再說话。

  但白果已经猜出来了。

  其实很好猜,为什么从小顾曜就很照顾姐姐,为什么姐姐订婚后他再也沒有出现。

  那些曾经被他忽视過的点点滴滴在此刻汇聚在脑海,他张了张嘴,觉得有必要让好友认清现实。

  但還有什么能比白桃就要结婚的事情,更让人清醒呢。

  他拍了拍顾曜的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白果一直认为,顾曜是個足够冷静,十分早熟的人。他和班上很多還冒着傻气的男生不一样,但从来沒有想過,兄弟喜歡自己姐姐這种狗血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而且他姐国庆就要结婚了。

  白果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是骂他一顿還是该可怜他。

  所以在刘萍說想让顾曜和他一起陪白桃走婚礼流程的时候,他想直接拒绝。

  开什么玩笑,這不是给他兄弟扎刀子嗎。

  但顾曜同意了,神色很冷静,好像前段時間那個不修边幅十分颓然的人只是自己的一场幻境。

  婚宴办得很小,但姐姐并不介意。

  他和顾曜都弯起一只手臂,让她轻轻地挽住。

  “紧张嗎?”顾曜问。

  一袭洁白婚纱的白桃有点不好意思地笑:“有一点。”

  他仿佛也在笑:“我也有点紧张。”

  白果面无表情地听着,心裡想着這算什么事啊。

  大门缓缓打开,昏暗的宴厅有一束光打在他们身上,所有人都朝他们望過来。

  “走吧。”顾曜轻声道。

  他们穿過一段红毯,在司仪的朗声祝词中,在宾客的祝福声中,要将新娘交给她的新郎。

  在煽情的背景音乐中,从小姐姐照顾自己的画面纷纷涌现,白果强忍着泪水:“我姐,我姐就交给你了,你要是,你,呜哇——”

  他终究還是沒有忍住,他是被姐姐带大的,感情深厚,往后她不会经常回家,她会有自己的家庭。

  宾客的笑声在台下响起,刘萍一脸尴尬地上台把他拉下去。

  顾曜接過话筒:“我也是她弟弟,我把姐姐交给你,祝福你们永结同心。”话筒放下,在将新娘的手交给新郎时,他郑重說道,“如果你做了不好的事情,让她伤心了,我绝对不会放過你。”

  林斯含笑着牵過白桃的手,让她挽着自己:“不会有這一天的。”

  顾曜冷眼看他,目光移到白桃脸上,眉眼温顺下来:“姐姐,我下去了。”

  白桃笑着点了点头,和丈夫交换了一個视线。

  顾曜垂下头匆匆离去。

  婚礼进行的很成功,白果哭了十来分钟才停歇下来。他模糊地想顾曜现在一定也不好受,想去安慰一下他。

  白果满腹的慰问還沒說出口,只听顾曜声音极低地說:“我既希望她能够幸福,又不相信那個人可以给她幸福。我刚刚甚至在想,如果他是個坏人就好了,這样白桃肯定会跟他分手。白果,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很卑鄙的人?”

  白果抹了下眼泪,拍他的肩:“你们以后会很少见面了,都会好的。”

  “也是。”顾曜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白桃结婚的這一年,顾曜距离成年,還有不足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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