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开膛 作者:三生万物 郑守身上的气势不断攀升,心脏跳动如同擂鼓,在他眼中,断将来了,就要和他来個不死不休。 不過断将却忽然摇起头来,瞪着一颗永远闭不上的眼珠,轻蔑的道:“郑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我深刻的记得,在当初,我們那一拨人中,你是最强大的,天赋最高,沒有人能够战胜你,你在我眼中,就像是一座高山,我曾经无数次的想着,如我這样卑微的存在,只能仰望,甚至连到你這座高山的山脚下都是奢望。” “但你看看你现在,十年過去了,竟然依旧還在淬血的境界中厮混,你实在叫我失望了,你就像是一泼狗屎,我竟然念念不忘的想要和一泼臭狗屎决個胜负,你知道這种感觉么?就像是你期待一种美食,期待了十几年,对方却给你端上来一盆臭狗屎。我真为我過去的十几年感到不值。” “啧啧,紧张什么?小心你的那颗脆弱的小心脏跳爆了,放心,你不用自作多情了,我看到你這個倒胃口的样后,对你实在沒什么兴趣,我這次来,不是为你,谁叫蔫坏儿?站出来叫爷瞅瞅。” 早管事从人群后面走出来,看到眼前的场景,立时知道這是二王来给公主上眼药了,在看到断将還有他身后两個人脚上蹬着的军靴,心中咯噔一下,琢磨着今天的事情恐怕难以善了了。 早管事连忙上前,拱手笑道:“這位将军,能否先劳驾抬脚,叫犬赶上京?实在是算好了的时辰,耽误了不吉利。” 在早管事看来,自己的儿最重要,眼前恐怕要有一场祸事,先将儿送出去再說。 断将嘿嘿一笑,忽然抡起蒲扇大的手掌,啪的一声脆响,直接将早管事给扇飞出去,早管事在空中打了個旋儿,咚的一声摔在地上,张嘴想要說些什么,却噗的吐出一口鲜血,還有四颗牙齿来。 早管事怎么也是公主府的管事当家,地位仅次与靖公主和黑叔,就算二王的人也不曾欺负到他的头上,沒想到這断将上来就给他一巴掌,并且下手着实不轻。 “狗屁一样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乱哼哼!”断将厌恶至的吐了口浓痰在早管事脸上。 郑守当即大怒,心头咚咚乱震,拳头瞬间涨大,拳头上根根血管暴凸,鼓动不休,犹如蛛網一般,這一拳汇聚了郑守浑身上下全部的血脉力量。 郑守一步迈出,拳头朝着断将砸去,早管事和他是十几年的老弟兄了,他怎能坐视? 断将桀桀冷笑,一步迈出,竟然迎着郑守的拳头冲上去,郑守一拳实实在在的砸在断将的胸口上。 断将胸口内传来一阵骨骼爆响,犹如年节时燃放的爆竹一般,那骨骼爆响从胸口开始一向下,一直延伸到断将双脚上,断将脚下的地面轰的一声,暴起大片灰尘,龟裂出一個小坑来。 锻骨后期境界,浑身骨骼不但如金似铁,還能化干戈为玉帛,直接将力量传导出去,不伤己身。 若是断将刚才抬一抬腿,就能够用郑守的拳力返還给郑守,包准叫郑守残废。 断将沒有這么做,不是他仁慈,是他還沒玩够,十年的积怨,十年的无法闭目,绝对不能轻易解决掉。 在郑守惊讶的目光中,断将胸口再次发出爆竹般的声响,嘭的一声,郑守犹如被火药炸飞一般,生生弹了出去,郑守的手臂毛孔中一下就渗出鲜血来。 锻骨和淬血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实力上的差距,根本无法弥补。 断将露出一丝轻蔑冷笑,“臭狗屎,脏兮兮的!”說着弹了弹自己被郑守轰中的胸口。 “叫做蔫儿坏的窝囊废不敢出来么?我還以为敢当面对二王不敬的家伙得多么有出息,原来也是個缩头乌龟。” 断将說着径直走向倒在地上的早管事,一只脚直接踩在早管事的胳膊上,嘿嘿笑道:“出来,不然我废了他。” 断将是军人,而且是妖蛮争斗厮杀的军人,在场的人沒有任何人怀疑断将的言语,他說要一條胳膊,绝对不会只要半條。 断将脚下用力,脸肿得如同猪头般的早管事立时啊啊的叫了起来,就在此时,嘭的一声,一個书箱砸向断将。 断将蔑笑着随手一拨,实木书箱在空中破碎成渣,内中的书籍碎成纸屑,如同纷扬的大雪一般飘落下来。 小巷本就狭窄,纷纷扬扬的纸片翻飞,瞬间将彩灯高挂,喜气洋洋的小巷搞得惨风阵阵,犹如洒满天空的纸钱一般。 就在此时,啊啊啊啊的大叫声中,那個腼腆青涩的早到叫嚷着,冲破漫天纸片,一头朝着断将胸口撞過去。 在断将眼中這种行为,犹如小儿撒娇一般,郑守的拳头他都不怕,难道還怕一個书生的脑袋? 断将嘿嘿笑着伸手朝着早到的肩膀抓過去,断将的手掌经過磨皮、淬血、锻骨重锻炼,不用力的时候,皮肤如常,一旦用力,整條手臂瞬间变成金铁般的颜se,坚硬无比,并且内外如一,犹如实心的铁块一样,這一下,轻轻松松就能将早到的肩膀抓碎。 不過早到尚未冲到断将身前,便身一顿,猛的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郑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早到被废掉胳膊。 断将冷哼一声:“老想叫你這狗屎多活一会你却自己跑来送死。” 說着断将手掌一晃,脚下用力,嘎嘣一声,早管事胳膊被踏断,同时断将一跃而出,出手如风,手掌啪的一声砸在郑守的胸口,郑守断线风筝一般的倒飞出去,一上鲜血喷溅。 断将与此同时闷哼一声,脸上那轻蔑的神情瞬间变成了震惊无比,不敢置信的神情。 就见他的小腹上插了一把刀,這把刀直接灌入他堪比金铁般的小腹,刀把上還有一根崩断的红绳迎风飞扬。 一個浑身黑甲的小家伙正用一双明亮无比,纯粹无比,甚至有些呆呆的眼睛,近在咫尺的抬头看着他。 打了一辈鹰竟然被鹰啄了眼睛。 断将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小腹,小腹对于一個武者来說,就如同眼睛大脑一样重要,這裡被称为丹田,武者浑身上下所有的力量都从這裡发出,這裡一旦受到了损害,基本上断将二十多年的苦苦修行全都废掉了。 郑守沒有跟方荡說過,這把跟随了他十几年的短刀,是他唯一的一件宝贝,可以說是他的全部身家,真正的削铁如泥,断将就算已经进入铸骨后期,依旧還是凡胎,被這把剑刺中,依旧能够刺個通透。 断将胸口处猛的喷出一道强光来,内中传来龙吟虎啸一般的嘶吼声,断将数十年的苦修,此时正在不住外泄。 断将短暂的震惊之后,抡起拳头朝着那插了他一刀的家伙脑袋上砸去,虽然断将现在丹田被破,但短時間内断将依旧有着强横的杀伤力,更何况此时断将含怒出手,這一下倾尽全力,能够直接将人脑袋砸得爆炸开来。 然而這一下最终落在了空处,断将的拳头擦着那身影的脑袋彪了過去,那黑影的脑袋上的黑se厚皮被风浪掀开一大块,露出内中的鲜红嫩白的血肉。 那身影手中的刀猛的一转,随后一寸寸的横划,断将发出一声痛苦不甘的惨嚎,一只手死死的攥在握刀的手上,想要阻止這把刀继续前进,但這把刀依旧寸步不让,一寸寸的划开,那声音就像是利刃划开了金属,刺耳难听,断将嗬嗬的大叫中,被开膛破肚。 此时的断将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身形,蹬蹬倒退两步,身形直挺挺的摔倒下去。 咚的一声,砸在地面上,口吐鲜血,肚腹之处犹如一個被戳漏的口袋,嗖嗖的喷着气,转眼就死得不能再死。 一双空洞的眼睛大大的睁着,他沒有死在对抗蛮族的战场上,却死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家伙手中。 碎纸落如雪,飘飘洒洒的此时方歇,几片白se纸片落在断将的眼睛上,遮掩了他的那张死不瞑目的面容上。 那黑影伸手将脸上被拳风刮破的厚皮按上,蹲下身,在断将的衣襟上仔细的将那把短刀来回擦拭,爱惜得不得了。 四周所有的人都呆呆的看着他擦刀,眼神之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情绪,其中最多的,犹如在看一只从坟墓之中钻出来,正在生吃人肉的鬼。 擦刀的自然就是方荡,這把刀他实在是爱惜得很。 王火眼珠瞪得大大的,谁能想到方荡這么個苦皮境界都沒有达到的家伙竟然這么简单就杀掉了一位锻骨境界的存在? 這种事情在王火眼中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這样的事情就這样发生了,王火亲眼见证了這一切。 原本他就觉得方荡身上有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一直找不到根源,现在不同了,他一下就知道了,這個叫做蔫儿坏的家伙绝对不简单,這家伙一定隐瞒了什么。i1387 (展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