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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十世大夫玉

作者:三生万物
嗥钟长鸣。 当一众黑甲剑戟军士急速奔到石牢的时候,一切平常,沒有任何变化,石牢完完整整安安静静的躺在腐臭的药渣裡。 黑甲剑戟军士小心上前,丢了一颗火种进入石牢,探头顺着石牢的狭窄窗户朝裡面望去,火种明亮,将空空荡荡的石牢内照得纤毫毕现,两具干尸躺在石牢中不知道多少年。 那火种還有一個用处,能够照耀出烙刻在石牢中囚犯身上特有的烙印,免得有人李代桃僵。 一切核对无误,烙印清晰,黑甲剑戟军士又在四周巡查一番,随后策马退出烂毒滩地。 嗥钟长鸣也有误响之时,并不奇怪。 火毒城王府中,几個面白无须的男围着圆桌;落座。 在夏国,每一個王爷可以拥有十個监,一般叫做十常侍,专门伺候王爷的起居。 此时在坐的正好有十個。 這十個监一個個眉头紧皱,房间中只有一绽纱罩灯,火光跳跃,只能将圆桌照亮而已,桌上茶盏中的茶水热气腾腾,使得整個房间雾气昭昭,阴晴不定。 在房间阴影处還半躺着一座肉山,有咀嚼声不断传来,在黑暗之中這声音叫人遍体生寒。 正是洪正王。 此时的洪正王一双角眼微微眯着,神情出奇的凝重,就算那双眼睛眯缝着,依旧给人一种智慧的光芒,看到這样的眼神,就能知道洪正王绝对不是一個简单的禽兽,而是一個拥有高智商的禽兽。 十常侍团座在一起,并不去看阴影中的洪正王,其中一個抓起茶盏,用盏盖轻轻刮沫,抿了一口后声音尖细的开口道:“這次皇帝怕是熬不過去了吧。” 另外一個点了点头道:“皇上已经延命四次了,从古至今,延命五次的屈指可数,這一次约莫是不成了。” “接下来会是谁?大皇继位原本天经地义,但因为十几年前二王暴毙的事情,大皇一直被皇帝圈禁,虽然依旧有继位的资格,但可能性终归不大。” “所以說,最有可能成为未来夏国皇帝的就是皇。” 十常侍再次陷入沉默之中,他们是洪正王的智囊团,如果說禽兽不如四個干儿是洪正王的左膀右臂的话,那么這十常侍就是洪正王的脑袋。 “這件事静观其变,炫龙老儿现在准备续命,按照规矩咱们也得拿点像样的东西,說起来,本王還真舍不得他死,你们划拉划拉送過去。”此时洪正王那犹如虎狼的声音响起,听得出,他对炫龙皇帝半点尊重都沒有,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說道。 十常侍中负责库房的一個点头称是。 “靖公主嫁皇为妃的事情是不是应该想办法拖延一下?现在這個时候,一步错步步错,队伍若是站错了,就是灭顶之灾。”十常侍中的一個开口道。 “当然要想办法拖延,虽然可能性低,但万一登基的是大皇的话,情况就糟糕了。要知道京中支持大王的人着实不少。所以,只要皇不提,咱们就假装不知道這件事,一切等到朝中局势明朗之后再做打算。” “不過這样一来,皇那裡或许会觉得咱们瞻前顾后,对其不够投心。”這句话說出来后,十常侍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不久之后,十常侍之中的一個开口道:“這次去不能空手去,得给皇带点东西,记得皇一直想要那块十世大夫玉,性這次就送给他。” 其余九常侍闻言,齐齐扭头看向阴影之中的洪正王。 涉及到十世大夫玉這样的东西,必须得洪正王点头。 咀嚼的声音停止,洪正王闷哼一声,十常侍呼啦啦的跪倒一片,一個個额头上生出一层白毛汗来。 虽然洪正王允许他们议事的时候可以坐着,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在洪正王面前真的享有什么特殊的礼遇。 谁不知道洪正王是個饕餮的性,只进不出?寻常东西倒也罢了,真正金贵的东西洪正王一向攥得死死地。 整個房间之中气氛瞬间变得冰冷奇寒。 “罢了,那玉也就是传說的邪乎,說什么十世功德尽在其中,呸,在本王手中盘磨了十几年,毫无半点奇异,就给那只猴吧!”洪正王将皇称为猴,可见也不将王放在眼中。 十常侍這才起身,自从有一位十常侍在洪正王做出决定后恭维洪正王英明被腰斩后,洪正王做出决定后,十常侍绝对不敢多言一句。 整整十天,靖公主府外围满了一個個凶神恶煞的家伙,這些人都是二王、四王的手下,据說两個王的娘被送回去的时候,奄奄一息,伤痕累累,内中有多少不为外人道的,揣测都揣测不完。 公主府和二王四王之间的仇恨,已经再也无法弥补了。 靖公主府大门紧闭,从始至终就沒有一個人走出来,连菜都不买了,马桶都不倒了,整座公主府在外面看去,就像是一座死宅,波澜不起,寂静无声。 二王還有四王就算脑再昏,也知道,不能直接打进公主府去杀人。 洪正王虽然懒得管他们兄弟姊妹之间的龌龊,甚至有些时候很愿意看到他们兄弟姐妹之间互相仇视,以此当成乐趣,但真要是出格了,脾气古怪如同禽兽般的洪正王一旦暴怒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公主府中的人们好似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一样,继续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唯一不同的是,所有的人,看方荡的眼神都变了,原本方荡打碎了淬血境界的夺命双脚的蛋蛋,他们還以为方荡走了狗屎运,但是现在,方荡甚至连铸骨境界并其是从边军回来的断将给杀了,這已经不是运气能够解释得了的了。 但他们看到方荡呆呆的面容后,還是无法将方荡和杀死铸骨境界的存在的家伙重叠在一起,要知道铸骨境界的存在在他们眼中实在是高大了,就如同平民遇到了大官一样。 靖公主府大门紧闭,门可罗雀,所有的人都绕着走。 這一ri,一直寂静无声的靖公主府的大门被敲得咚咚作响,一众侍卫下人们全都皱眉。 一個個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大门,要知道靖公主府在整個火毒城中是最避讳的存在,尤其是现在,门外二王和四王的人摆明了不杀蔫坏誓不罢休,這個时候谁来敲门? 要是二王還有四王的人,又說不過去。 “开门,快快开门,到底還有沒有活人呐?” 听到外面公鸭嗓喊的话语,郑守连忙叫人打开大门,同时派人去叫靖公主。 在火毒城中,有着公鸭嗓的就只有一种人,洪王府的十常侍。 這些人别看是奴才,沒有身份沒有地位,走在街上连轿都不配坐,更绝对不允许他们有下人伺候,但却有着不小的能量,即便是王王孙也不敢得罪他们,要知道天天和洪正王在一起,拉屎撒尿都在旁边伺候的就是他们。 更何况火毒城人人都知道,這十常侍是洪正王的脑,火毒城中,除了洪正王外,最不能得罪的,不是诸多王,甚至也不是洪正王的禽、兽、不、如,四個干儿,而是他们十個监。 大门洞开,一個身穿白se锦袍的监站在外面,手中捏着一個白se的锦帕,捂在口鼻上,一脸傲气和不耐烦。 原本接来送往都是早管事的事情,但现在早管事還在养伤,郑守连忙迎上去。 “水公公,您怎么来了,有事直接叫人知会一声就好了。” 那监撇了撇嘴,郑守确实不如早管事会說话,水公公要是有下人能够差遣,還会亲自跑来?他们這些人是不允许拥有下人的。 郑守一句话,就冒犯了這位大监,水公公冷哼一声,根本不理会抱拳一旁,一张笑脸的郑守,用手帕捂着口鼻,倨傲的站在门外,一边弹着衣服,一边等着靖公主。 靖公主走出来的时候,那监依旧是眼角垂地,冷哼着道:“明天要押送一批宝货进京,你们王府出一個人头,咱家喜歡新人,叫那個蔫坏走一趟吧。” 說完水公公扭头就走,竟然根本不等靖公主回话。他說得似乎就是圣旨,谁都不能违逆。 关上大门,整個王府之中愁云惨淡,就算是瞎都看得出来,這是二王、四王做的手脚,方荡缩在公主府中不出去,谁都拿方荡沒办法,所以现在他们调虎离山。 只要方荡一只脚走出公主府,這條命,就算是被二王,四王捏在手心儿裡了。 郑守在方荡面前转了一圈又一圈,手中的两颗核桃如他一样转来转去,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 鸽则垂头丧气的蹲在门槛上,双手捂着脸。 豹心不在焉的揭着手背上的厚皮,露出鲜红的血肉来他都沒什么表情变化。 憨牛则呼呼的喘着气。 王胡拧着自己的胡。 娘娘腔则抬头看天,不知道神游何处。 他们都喜歡方荡,因为方荡身上有着一种說不出来的质朴,一种完全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干净清澈。 他们都不希望方荡涉险,但他们都是普通人,别說方荡,他们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他们根本帮不上方荡什么。i1387 (展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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