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李直想,如果是那個来了,那……田小姐来府本就什么也沒带,這会儿可不尴尬着急坏了?看這府裡尽是男人,也肯定不好跟人說。
因为府裡沒女眷,所以不管是守卫也好,打扫屋子什么的基本是些爷们,唯一的女人是厨房裡的陈婶,可惜她上午出门了,现在還沒回来。
而李慕诚一大早上又去了施工现场——這“要致富先修路”的口号最早是他在会议上提出的,当时各個部门纷纷反对,谁都不愿掏出這個钱,也就是近些年,李慕诚一枝独大,支持的人越来越多,在加上李主席身体大不如前,他的改革计划才进行的无比顺畅如火如荼。
他既然這么忙,又事事亲躬,李直也不敢拿府裡芝麻绿豆大的事烦扰他,他抓耳挠腮的想了想就叫厨房做了红枣粥,然后令人出去买女人用的那物。
卫兵很快回来,黑红的脸更黑红了几分,把一包东西塞给李直。
李直不接,背過身去吩咐:“你去送,偷偷放過去就行。”
卫兵把头别過去也很倔强,手臂纹丝不动举着,就是不收回来。
李直转過身来,气呼呼指着他,“去不去!不然扣你工资!”
田心后半夜几乎沒睡,终于捱到天边泛了鱼肚白,吃早饭的时候她也未见那位李长官,心裡更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那個人到底几個意思,這么慢刀磨肉還不如给她痛快一刀。
倒是李直殷勤,還告诉她府裡的汽车夜裡用出去了,要上午才能還回来,到那时再带她去医院探望弟弟。
田心自然想到陈哥,她装作不在意的问,“昨晚上有点吵,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李直說,“哦,有個小贼,昨晚上被逮到扭送警局了。”
田心怎么听都像是李直又拿捏住她短处,又暗暗的在威胁她。
她說:“无关紧要的人還是放了吧。”
還罕见的询问李慕诚,“李长官這么早就去忙,真辛苦。”
李直听了比夸了自己還高兴呢。
這时田心站在窗边瞭望着,左等右等沒见汽车回来,然后有人又送进来吃的,是碗红枣粥。
田心心想,早饭不是才吃過么?
過了一会儿门又响了下,有人往门口的柜子上放了個东西,头也沒抬就匆匆走了。
田心扒开一看,更是不知所云,她推门出去看了看,有個人影在拐角那裡闪了闪,她忙叫住。
李直揉了揉鼻子走過来,朝她手裡瞄了眼,不太好意思的說:“田小姐需要什么尽管叫人去买,不用不好意思,哦,您是不是還要止痛药,或者红糖水?”
田心,“……”
田心說:“汽车還沒還回来嗎?”
正說着门口汽车笛声响起,田心一瞬间雀跃的拉住李直胳膊,“回来了,我們可以去了吧!”
田心到了病房门口的时候,听见裡面传来弟弟声音,居然在虚弱的撒娇。
“护士姐姐,你长得怎么就這么好看呢,扎针的时候要是更温柔点就更——嗷!”
“你们這些凡人懂什么,不知道蛇蝎美人嗎?你不许多說话了哦。”
护士们离开后,田心一個箭步冲到了床边,抡起胳膊就想给田华几下,田华抬起头来看到她,眼睛眨巴了下,嗷呜一声就嚎开了。
他還虚弱,那哭声就一嗓子半嗓子,高一声低一声的轮流公放,更甚一口气歇不上来還要咳两声。
病房外传来了窃窃私语和小声笑声。
田心的手轻轻揉在了他脑袋上,眼泛泪花,哭笑不得,“你個缺心眼,怎么一醒過来就撩人家姑娘,你好点了沒,肚子饿不饿,身上难受不难受啊?”
田华一個劲叫姐,田心让他先闭嘴,“医生說你喉咙发炎太久,你就不能少說几句话,傻子嗎,自己不觉得疼嗎?”
田心知道他为了不让赌场的人联系家裡,生吞了电话卡,喉咙被划破引发了炎症,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溃烂不堪了,医生严格吩咐過,等他醒来也不让多說话。
田华又笑嘻嘻的,眼泪鼻涕的也是流了一脸,田心心疼的给他抹去。
田华嘶哑的說:“好不容易看到姐,把喉咙說破我也要說,我好开心的。”
田心知道他在受到那么多折磨后被救,跟重见天日似的,再加上他本来就是活泼性子,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他還活着呢。
中午的时候田华勉强喝了点粥,咳嗽了两声,然后田心看到他嘴角带出点血丝,再次呵斥,“不许說话了,我去叫医生看看!”
田华手指勾住了她衣摆,央求的看她。
田华和田心都继承了姥爷的白肤色,何况田华還在病床,那面色居然比田心還白了两個色号,身上瘦骨嶙峋,两腮都陷了下去,眼眶突兀,一双细长眼睛更是大了几分,湿漉漉的看着田心。
活脱脱的是只贪玩跑出家门,受尽饥寒饿苦后终于归家见到亲人的小狗样。
田心看他嘴唇动了动,可怜巴巴的样子,她還是不忍心,就說:“就许你說一句话。”
田华笑了笑,尽量简短的說:“找医生的时候能不能帮我找個镜子。”
田心,“!!!”
她忘了這货平时比女孩子還爱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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