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田心突然停下脚步,李直看也沒看到径直撞上来了,田心狼狈的向前扑去,好容易站稳脚跟。
李直,“……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田心,“你别跟着我了,去办你们的正事去吧。”
李直可怜巴巴的又垂下头,可他认死理,田心走他也走,反正就不离开。
田心再次转過身来,语气加重了一些,“你走吧,找你的长官去吧。”
李直侧過身去,避开她目光,他嘟囔着,“长官說让您随意处置我,您不处置我就不走。”
田心這辈子都沒“处置”過人,她苦口婆心,“李慕诚已跟我解释了前因后果也道歉過,我們算是一扯两平,再沒瓜葛,你再跟着我我真生气了!”
李直见她板起了脸,心裡也颇是惭愧,于是让步了,“哦,田小姐你去吧,我不缠你了。還有……”
他诺诺說了句,“对不起。”
田心這才松了口气,等走进楼层廊道裡,才发现李直是沒跟来,跟他一起的两個卫兵却跟来了。
田心一回头,那两人就止步看向别处,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
他们远远跟着,也不上前纠缠,田心便沒有理会。
田心给田华带来了糖果,田华笑不拢嘴。
她的這個弟弟不仅爱美,還特别爱吃甜食,田心真怕他最后是嫁出去的。
田华在病床上待着无聊,田心带来了书给他閱讀,正读到曾国藩41岁這年,一切都改……
门外突然传来喧哗尖叫,田心放下书,对弟弟說:“我出去看看。”
田心刚拉开门眼前逼近两個手持□□的男人,她猛的关上门就要锁门。
“在裡面,就是她。”
外面的人狠狠撞开门,上前擒住了田心。
“姐!”
身后一阵响动,田心扭头看到田华摔下了床,她大声喊,“在那儿待着别动,等医生来。”
田心一把被推出门外,慌乱裡她看到李慕诚的两個卫兵被同样的便服男人们打倒在地。
李直蹲在医院大门口的一堵墙下拔草,一根两根三根……一百五十根。
他气呼呼的把草摔下,难道做为李长官曾经最忠诚的卫兵的他,从此就要過上拔草吃土的人生?
李直抬头看到两辆黑色汽车一前一后驰进医院裡,過了一会儿又看到两辆黑色汽车一前一后驰了出来。
田心几次挣扎最后還是被粗鲁的塞进后座,两名男人一前一后上车坐在了她左右手边,前面开车和副驾驶位同样有两個男人。
還有剩下的男人坐上了另一辆车。
他们清一色的黑色便服。
田心想到了李直,他在哪裡?
她透過车窗四处扫视着,在汽车出了医院门口的那瞬,一眼看见墙底下的李直!
李直像個瘦猴蹲在那裡百般无聊的左顾右盼着。
田心不敢去叫他,但她可以做暗示!
她猛的扭過头去,不顾左右两人阻止,狠狠朝后窗斜面玻璃上撞,一下两下三下,李直你看這裡,看這裡呀!
李直虽然在长官面前蠢笨蠢笨的,可他也是经過专业训练,有着特殊本领才能留在长官身边的。
两辆汽车频繁出现在他眼前,来去不到十分钟的事,李直下意识猜测這是干嘛的,汽车驶去的时候他隐约瞥见后窗闪過女人的脸。
他突然一声卧槽,站起身来拔腿往医院裡跑。
路基上,李慕诚站在火辣辣的太阳下检查工作进度,有人跑過来打了报告,“长官,李直侍卫长打来电话,田小姐被黄瑞金黄长官的人从医院裡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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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心被两名黑衣男人押着双臂带到了黄瑞金府邸。
黄瑞金见人带到,三步并作两步走過来,還不等田心有所反应,他伸出两只鹰爪一样的手抓住她衣领猛的一撕。
他双眼狠戾如遇到猎物后暴起的豺狼,连日来在李慕诚面前受到的憋屈,和之前受到的怠慢侮辱终于在這刻得到一丝解放,這使他面目扭曲分外吓人。
田心雪白肩颈大裸,她慌乱挣扎着,身侧两人为虎作伥把她扭送在黄瑞金面前,眼看黄瑞金又扑上来,她对着他下面狠狠踹去。
黄瑞金冷不防中了一脚,弯腰捂着下面疼痛不堪。
两名男人纷纷询问,“长官你怎么样了?”
黄瑞金在两個下属面前吃瘪,一时愤怒无比,他缓了片刻抢過一人的□□,抡着枪托子砸向田心身上。
田心被打倒在地,黄瑞金一次次抡上去,专挑脆弱地方打,直到打得她有气出沒气喘。
黄瑞金气喘吁吁的扔掉枪,指着她鼻子一字一句骂,“不听话的小表子!”
他蹲下身来,扳住她下巴,恶狠狠问:“說,你跟李慕诚到底什么关系?”
田心嘴角渗出血丝,她虚弱的說:“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還算识眼色。”
黄瑞金站起身来对着下属摆摆手,两名下属把田心拖坐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随后都悄声退了出去。
黄瑞金坐在一边问道:“十八号晚上,李慕诚几点回来?”
田心歪坐在沙发裡像只破碎的布娃娃,长睫微颤如风中脆弱的蝴蝶羽翼,她面上不动声色,心裡回忆着那天发生過的事。
十八号就是李直要带她去见李慕诚那天,结果半路上李直接到电话改道医院,无意中同她提過李长官赶去了仰光。
所以那天田心并沒有见到李慕诚,但是她头次夜宿不知底细的地方警觉性很强,趴在窗边一直等到李慕诚的汽车半夜开进院子裡。
田心說:“晚上十二点左右。”
黄瑞金立马问,“那他回来后跟你說過什么沒有?”
黄瑞金想知道李慕诚那趟仰光之行后,回来透露過什么?
李慕诚去仰光属于突发状况,李直犯错时李慕诚也是要把他赶回仰光……
那仰光是有李慕诚什么重要的人或事?
李慕诚骂過李直,“你滚回仰光,以后不用跟我”。
你滚回去,不用再跟我。
你回去,不用跟我。
你回去,回哪裡?
回李直家裡?李慕诚家裡?還是把他退回什么部队的训练基地?
田心灵光一闪,黄瑞金感兴趣的是李慕诚,所以問題答案的线索是李慕诚,李直家裡在哪裡并不重要,部队训练基地也不可能设在归骠国政夫管理的仰光,那答案就应该是回李慕诚的家!
李慕诚在這裡的家只算一個他回来休息的府邸,那他父母的家在哪裡?在仰光!
李慕诚突然回仰光,是家裡出事了!
黄瑞金想知道什么?想知道他家裡是不是出了不好的事情!
不管李慕诚家裡出了什么事情,他早上赶去晚上赶回,是压根不容任何人质疑他家裡出了什么事!
田心一抬眼,黄瑞金逼近在眼前,他声音那么的阴恻恻,让她头皮发麻颤栗不已。
“想好了嗎?”
田心只得开口,“他說……”
黄瑞金一瞬不瞬盯着她,然后听她說,“家裡一切都好,他想尽快赶回来,跟我一起吃晚餐。”
黄瑞金仰面栽进沙发裡,眉头拧起,若有所思。稍顿片刻,他拍了两下手,有個体态均匀略显富贵的中年女人从后面走了出来,笑容可掬的走向田心。
黄瑞金說:“带田小姐去整理一下,田小姐是贵客,這個样子叫别人看到像什么话。”
那妇女笑着应道,“好嘞,老爷。”
妇女搀着田心慢慢挪去一间房裡,她取出一件裙子說:“田小姐,我帮您换上吧,這是我還沒上過身的衣服,您可千万不要嫌弃。”
今天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田心沒有精力体力应付她们這些弯弯绕绕,应道:“有劳了。”
李慕诚带人闯进了黄府,黄瑞金正在沙发前喝茶,见他来了忙站起来笑着迎上来。
李慕诚面色如霜,沉声问,“她人呢?”
黄瑞金有意朝对着沙发的那间房门看了一眼,嘴裡客套着,“李长官难得来下官家裡一趟,要不要坐下歇歇,我前几天得了一点好茶……”
李慕诚手一挥,打断他的舌燥,黄瑞金只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房裡的田心乍然听到李慕诚声音,眼泪扑簌簌落下两串,那妇女见此忙拿纸巾给她擦去,她用力推开妇女,踉跄着走了出去。
李慕诚几步跨来,先是紧攥住了她手,而后环抱住她腰肢,见她嘴角渗出血丝,脖颈那裡隐约露出黑青,他转头瞪向黄瑞金。
黄瑞金笑着走過来,边說:“误会误会,下官也是刚刚了解到情况,实在是夫人……贱内不知被谁煽惑,居然听信小人谗言說我跟田小姐之间有……一气之下就做出绑架田小姐這事,我也是刚刚得了消息赶回来,阻止了一场由误会而生的惨案……”
他看向田心身后跟出来的妇女,指着她,厉色骂去,“你個蛇蝎妒妇,今天我就把你交到李长官手裡由他处置!”
那妇女抽泣起来,嘴裡一直說着,“我错了老爷,您看在我跟随您二十几年的情分上,看在小兰情分上饶我這次吧。”
田心明白了,這分明就是出用心险恶的阴谋,绑了她,极快時間内套出有价值的信息,再以误会为由使出双簧计把她礼貌送走。短短不到一個小时,這出阴谋做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就算李慕诚心知肚明又能如何?
她身上疼痛的站不住脚,顺着李慕诚有力的手臂,趴进他怀裡。
李慕诚见她小脸惨白冷汗涔涔,心如刀割。他当机立断把她抱了起来抬步就走。
黄瑞金在身后說:“……李长官這就走了啊,下官送送您和田小姐。”
李慕诚转過身来,双眼如利剑出鞘,语气在炎热的太阳下嘶嘶冒着寒气,“不必了,今天我记下了,来日加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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