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她打定主意想让田心接赚钱的项目,還忙中抽空般的来接机田心,试图說服田心。
田心知道纪宝如的商人本质,看见有人找她了,這就想起她了,不等她养肥就想先吸血吃肉呢。
纪宝如這是头回主动找田心,而且還让人跟拍,田心也就回赠她個受宠若惊的笑容,心裡想着田华的事,但也只得打起精神对付了纪宝如,棱模两可的先把人哄走。
纪宝如走的时候也挺不开心的,不過怎么也不会把不开心摆在镜头前。
田华暂住在好朋友家裡,工作沒了,名声臭了,好不容易长回去的肉又被饿掉了,但沒有田心想象中的颓废消极。
好朋友上班去了,他一個人在不足六個平方的地下室出租屋裡,躺着床上,翘着腿,打游戏。
田心推开门,一见他那样,气得头发差点竖起来。
田华一瞥,“姐你回来了。”
他翻身下去,就去扒拉田心的包,“带吃的沒?什么都沒?你能不能帮我买個饭,饿死了。”
田心放下行李箱,抡起包就砸向他。
“姐!”
看他想跑出去,她一把栓住门,抬腿把他踢到床上,包的带子断了一根,她又拿起拖鞋,拖鞋不得劲,直接上手打得啪啪作响,她手机从包裡掉出来,视频信息响個不停,她也顾不上,随手扔到了桌子上。
打了将近半個小时,田心這口气总算出了点,她刚用手背抹掉眼角眼泪,田华就跳起来,满脸都是指甲刮破的痕迹,他气急败坏,“你别以为你是我姐,我就真不敢回手!”
田心冷冷看着他,“好啊,那一起死。”
田华指着田心鼻尖,“這是你說的!死就死!大家一块完蛋,谁也别想好過!”
他疯起来那劲跟個疯子,四处翻找趁手东西,地下室住着百十来号人,虽然是白天,可老板在,一些租客家属也在,听到這么大动静纷纷围了過来,在外面敲着门劝說,有人报警,還有人砸门。
田华翻腾了半天,捡起一把梳子扔了,摸出键盘扔了,什么漱口杯牙刷、饭盒、充电器扔了一地,捏到了一把小刀,他抽出来,走到田心身边,手臂直抖,又猛得把小刀砸到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沒错!”
“你们還让不让我活!”
“及时行乐有错嗎?我爱跟谁搞就跟谁!”
他车轱辘话般翻来覆去就這几句,整個人奔溃绝望到极点。
房间门已经被撞开了,众人反倒不敢上前了,有几個劝說着几句,還有個妹妹想让田心先出来。
田心手捂着眼睛,哽咽着一句话說不出。
很快警察来了,但眼尖的发现跟平时出警的人好像不太一样,裡面有两個行为举止很有气质,肩章有三枚四角星花,来了先疏散人群,然后交代了老板一些事宜,就带两姐弟上了警车。
田华這时候老实多了,缩在一边,连头都沒敢抬。
田心就刚才走的时候让老板转交给田华好朋友两千块,让他先住在宾馆,完了田心過来给他收拾,该赔偿的都会赔。
上了车田心半闭着眼睛,半句话也沒說。
到了警局,田华先被带进去,田心带到另一间房,看着像警员们平常开会的地方,有人给她倒了热水,先前一名警司递過电话,示意她接电话。
田心愣了愣,也就接起,倒水的小姑娘和那名警司都带上门出去了。
听见对方声音,田心不可置信,“李慕诚?”
李慕诚声音低低的,“甜甜,是我。”
田心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一听他声音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声音带了一丝哭腔,“你怎么打過电话来的?”
“宝宝不哭,别难過,我下午就能過去,现在马上上飞机,你在那儿等着,刚才是不是崴了脚?自己看看肿沒,待会儿先眯一下,什么都不用想,你那個弟弟,我替你教训。”
田心哭的稀裡哗啦,“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你不小心点开视频通话了,我都看见了。”
下午李慕诚果然到了,把两姐弟接出来,在酒楼顶层的贵宾通道裡定了房间,田华在一個房间,门口专人把守。
田心脚崴了,贴了膏药,一路被李慕诚抱回来,他亲了亲她眼角,“再哭要变丑了。”
又给她擦干眼泪,刮了刮鼻子,“你這次太冲动了,就算他是你亲弟弟,你激怒他,不怕他真的……”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田心脑袋一抽一抽的疼,李慕诚坐在身后让她倚靠過来,干燥温暖的指腹替她按压太阳穴。
“我当时太气了,他刚受了教训,這又变本加厉了,我问過人家,他不仅骗女孩,還花了人不少钱,就那個老板的闺女,上個月才打了胎,還不敢让家裡知道,人姑娘才多大,他怎么能做出那种事。他自从回来,在家裡你不知道有多乖,在我們面前变了個人似的,我以为他经历事了,长大了,谁想到他背后這個样子?”
田心抽抽鼻子,不小心吹出一個鼻涕泡,怪不好意思的,李慕诚拿纸给她擦鼻子,把人抱进怀裡,“好姑娘,不气了不气了,有我在呢。”
田心一股脑儿把苦水都倒出来,“前些时候爸爸生病,我那边忙的人仰马翻,他又出了事……”
李慕诚黑脸了,“你一件都沒跟我提過,衣服的事是李直在網络上看八卦知道的,你弟弟的事是阴差阳错我看到的,田心,要不是還是被我发现,你是不是打算都一個人扛?你有沒有把我放在心上?我是不是热脸贴冷屁股?是不是特贱?”
他說着要站起来,田心拖住他胳膊,头一次惊慌失措,小脸素白,眼眶泛红,“沒有,我不想打扰你,害你大老远来回跑,别人找女朋友高高兴兴的,你找女朋友就是個累赘,我不想当累赘,就想你每次跟我见面都开开心心的……”
李慕诚不去看她,定了好一会儿才抽开她手,“我過去看看你弟弟。”
田心沒敢交待什么,点了点头。
很快到了傍晚,有人敲门进来送餐,田心左右等不到李慕诚回来,便问田华门口的卫兵,他是不是還沒出来?
卫兵回答李长官出来好一会儿了,一個人下去吃饭了。
田心心裡沉甸甸的,又沒来由的心慌,随便吃了几口饭,坐在椅子上发呆。
李慕诚回来了,脚步放轻,又轻轻关上门,他知道田心最近各個城市来回跑的站台宣传,今天又早班飞机回来,一回来又经了田华的事,身体怎么都吃不消了,以为她睡下了,回头就见她呆呆坐在那裡,饭菜基本沒怎么动過。
李慕诚愣了愣,几步走過去,天气渐凉,他关了窗户,過去坐下,“饭菜不合口味?你想吃什么,我叫人重新做。”
田心回了神,手裡筷子還沒放下,低头看饭菜,又吃开了,“沒,刚才太烫嘴了。”
李慕诚拿开饭菜,“凉了,我热一下。”
田心不让,“我专门等凉了吃的。”
李慕诚放下盘子,“专门跟我作对?”
田心不讲话,回到床上躺下睡觉,李慕诚冷着脸端来了热牛奶,過去把人拉起来,“喝了再睡。”
田心不肯,“不用你管,我想睡觉,麻烦走的时候帮忙拉下窗帘。”
李慕诚顿了顿,吞了口牛奶嘴喂過去,田心睁大了眼睛,不自觉咽了下去,男人黑眸沉沉,随后重重亲在她嘴上。
片刻后田心在被子裡呜咽,“把窗帘拉上。”
“這是最高层,沒人看得见。”
“不行!”
男人抻长胳膊找遥控器,沒找到,干脆赤着身子下床拉窗帘,拉好后钻进了被窝裡。
夜色沉了下来,田心在被窝裡半眯着眼,含糊问,“田华怎么样了?”
李慕诚扎着她腰,在她头顶說:“写检讨书呢,沒個一万字他别想出门。”
“他上学时候最讨厌写作文……”
李慕诚笑了一声,“那不正好,讨厌什么就让他做什么,幸好他沒对你动手,要不然我直接把他扔部队裡,你說情也不行,就是你這個姐姐做的太好,让他這么有恃无恐。”
說完他捏她腰,“你现在也是,就因为有我這么好的男人,也有恃无恐。”
田心身体缩了下,转過身抱住男人,小脸在男人胸膛上蹭了蹭,“对不起。”
“刚才不应该跟你发脾气。”
李慕诚道,“我也日理万机,文件堆在案头几尺高,幸好几個下属得力,這才抽出空跑過来,我也是人,不高兴就有负面情绪,還是背着你不想影响到你,你倒好,倒打一耙先生气了,生气归生气,饭不能不吃,你要是病了,我是把你扔這裡不管,還是日夜守着什么都不用干了?”
田心趴在怀裡沒敢抬头,李慕诚把人捞出来,“我支持你搞事业,你也要支持我工作,我們互相打气、齐头并进多好,以后不许這样了。”
田心,“嗯,不敢了。”
李慕诚捏她下巴,“我发现你道歉道的贼溜,這是不是避重就轻的习惯?”
田心捧了他脸,說道:“我是诚心的,你沒跟我一起吃饭,之前又黑着脸,我怕你想明白了就上来跟我分手,毕竟我這样的女朋友一点不称职,也沒给你带来什么,等你上来我刚生气就后悔了,你大老远跑過来,還是为這种烦心事,我還给你甩脸子,是個人都受不了……”
李慕诚笑,“哦,你后悔了都不肯知错就改,還继续甩脸子啊?”
“這不是骑虎难下么,总有個心理历程的转变吧。”
這头头是道,李慕诚把玩她发丝,“女朋友太可爱,以至于忍不住想惩罚她犯下的错误……要怎么办?”
這恶劣的语气,田心脑海裡不由浮现出一些不和谐的画面,顿时汗毛竖起,戒备的看向他,尔后整個人扑进他怀裡,抱着紧紧的,在他耳边娇声娇语道:“老公我错了。”
李慕诚挑眉,“叫什么?”
“老公。”
温热的舌尖舔過他耳廓,贝齿咬.弄着,引得男人头皮和脊背一阵酥麻,他半阖着眼,任她摆布。
第二天田心全身酸痛脚步虚浮,反观李慕诚精神抖擞神采飞扬,看向田心时嘴角总含着一抹笑,田心脸颊发烫,顶着他灼灼目光正襟危坐,权当什么沒发生。
只是隐隐酸痛的大腿根总时不时提醒她昨夜的疯狂和激烈。
今天早餐有点多的過分,小粥鸡蛋,鱼汤面,培根面包,甜点咖啡,沙拉蔬菜,煎包肠粉应有尽有,满满摆了十几盘,田心不由问,“有人要来?”
李慕诚舀了一勺玫瑰红枣粥喂她,正儿八经道:“都是给你吃的,昨晚辛苦了。”
他抹了抹她嘴唇,“還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說,早上吃多点沒关系吧?不行待会儿我陪你散步。”
昨晚上田心沒吃晚饭,激烈的床上运动耗尽体力,虽然饥肠辘辘,但也只敢吃了一個苹果填了肚子,现在看到丰盛的早餐食指大动,便吞咽着点点头。
饭后两人在外面走了三公裡,田心接到了华景制片人电话,约她见面。
“工作来了?”
李慕诚问。
田心放回手机,“有個制片人约我下午见一下,具体還不知道。”
想起对男人隐瞒的惩罚,田心立马又說:“我就是纳闷她怎么不直接跟我公司联系,我們工作一般都是经纪人负责接洽安排,不過我那個经纪人,踩高捧低特势力,昨天還接我机了,想让我再接狗血剧,好好给她赚钱呢,我沒给她准话,她走的时候挺不高兴。”
李慕诚问,“会不会给你穿小鞋?”
田心笑,“不会吧,再怎么着指着我們赚钱呢,我也沒做什么出格的事,她对付我,那她也自损八百。伤人伤己,她不会那么做的。”
她走在前面,手伸进他兜裡牵上他手,提到工作,眼睛裡亮晶晶的,說着自己的规划,“我還有一年合同到期,今年算是蹭了当红明星的热度,還有点水花,接下来再接再厉,争取明年有份好成绩,等我红了就在這裡买個大房子,以后我們不用住酒店,你的所有来回开销都由我报销,你放心好了,就算我红了,也不会眼高手低不要你的。”
李慕诚大掌揉揉她头顶,进了酒店后搂着她肩膀进了电梯,经過田华房门口,田心脚步顿了顿,李慕诚說道:“你先回去,我进去看看你弟弟。”
“好。”
不一会儿后李慕诚回来了,递過田华的检讨信,“他沒脸過来,你先看看這個再决定原谅不原谅他吧。”
李慕诚端着咖啡走开,田心展开了信纸。
今天预报有雨,云彩遮住太阳,天空转瞬阴沉起来,凉风起,小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
李慕诚关掉电脑,提着厚外套走過去给田心披上,田心抬头眼眶有些泛红,折住信纸回身抱住男人的腰。
她轻声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又厌恶他做的那些事,他又是我亲弟弟,說他罪大恶极不至于,可這次也不想轻易放過他,我先前想着不然把人放在我身边,也让他知道赚钱养家多难,现在又怕他還是糊弄我,万一他再惹出事,我更不知道怎么办了。”
李慕诚点头,随后說:“不然還是放进部队吧,我咨询過一些人,說他這种情况大概率出现心理問題,上次是我草率了,只把人送进医院,沒想到安排人做心理疏导。部队的事你可以跟家裡說公司安排他做集训,有個半年就够了。部队裡训练强度大,每天锻炼完倒头就睡,他也顾不上瞎想其他,到时候我跟人打個招呼,照顾一下他,不怕被人欺负了。”
“你要是舍不得他去,這话都当我沒說,咱们再想其他办法。”
田心点头,“就按你說的办,我過去看看他。”
田华坐在套房的小沙发上,正低头抠着桌子,听见响动他抬起头来。
低低喊了声,“姐……”
他脸上有伤痕,李慕诚找人给他处理過,抹着透明的膏药,看起来像一张花脸。
一瞬间田心就后悔了,后悔当日不管不顾的动手打他,他两小时候从来不像别人家的姐弟总是吵架打架,田心也从来沒嫌弃弟弟年纪小就不愿意带他玩,走在哪儿都是牵着他手,攒钱给他买漫画书,买球鞋。
两人感情好,有了好吃的好玩的也总想着对方,有次弟弟听别人說姐姐长大后会嫁人,就跟他不是一家人了,弟弟嚎啕大哭,回来就跟妈妈說长大后要娶姐姐,逗得全家哈哈大笑。
她从来沒打過他,以至于她把他打成這样,他都沒還一下手。
“姐,对不起。”
田华站起来,足足高出田心一头,瘦长的身子微微佝偻,看她一眼又飞快垂下头。
“還疼不疼?”
田心碰了碰他脸颊,田华沒有躲闪,摇了摇头,“不疼。”
田心硬起心肠把送他进部队的事說了,田华微微错愕,尔后又恢复平静,或许现在对他来說,暂时换個环境反而要好一些,不過……
“我能不能见见秦璐,我想跟她說几句话……”
秦璐是那個公司老板的女儿,田心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女孩名字,田华手机被摔坏了,田心想了想便說:“我待会儿给你买手机去,你自己联系,看人家愿不愿意见你。”
“嗯。”
田心往出走,田华又犹豫,“我朋友那裡……”
田心道,“叫了两個人過去帮他把房间收拾出来了,要赔他东西,那男孩什么都不要,后来给他枕头底下压了点钱。”
随后她突然问道:“那條朋友圈,为什么我這边沒看到?”
田华抬头看了她一眼,喏喏道:“拜托他们設置了家人不能看……”
田心大概猜出来就是這样,這算什么,总是自以为是觉得自己的事情自己能扛住,最后不還是家人出面!
李慕诚很快联系好了部队培训,他跟田心都忙,也就定了第二天把田华送走,田心下午跟制片人见面,李慕诚开车跟她一起走,两人打算完了再去超市一趟,顺便给田华准备好生活用品,還让田华自己拉了個清单。
下午田心来到约好的咖啡厅,进门后服务生周到的接過雨伞,引田心来到座位,对方已经来了,是個装扮精致的女人,华景是业内数一数二的传媒公司,這位优秀的美女制片人,田心自然听過她的大名,所以带了点矜持。
对方倒是很爽快,一见人就站起来伸出手,“田小姐你好,上午我們刚通過电话,我是何君悦。”
田心道,“久仰,久仰,叫我小田就好了。”
何君悦特别有女强人的风范,說话也是直爽痛快,不提那些客套话,直接切入主题道,“我們公司打算开拍一部青春励志电视剧,觉得你的形象特别适合女主角,前些时候也跟你们公司的纪总联系過,不過纪总說你有其他活动,抽不开档期,也向我們推薦過其他演员。”
她目光锐利,表情有些机敏又有些微妙,田心轻轻放下咖啡杯,微笑着点点头,表示在倾听,何君悦反倒有些讪讪,随后又說:“我這個人一向固执,觉得哪個演员合适,就是等她档期也是愿意的,后来又跟纪总联系過两次,也都沒等到什么好结果,要是别人或许就算了,我反而更想见见田小姐,想知道你的看法。”
田心知道她這种资深媒体人,洞察力不是一般人能比,既然能亲自找過来,就是有十足的把握,便也不揣着了,直白道,“其实這件事纪总沒提過,我刚宣传完电影回来,手裡有几個本子在挑选,要是能跟贵公司合作,荣幸之至。”
“田小姐是個爽快人。”
何君悦简单介绍了下班底,又递過剧本,在她第二次瞥向手表的时候,田心主动站起来道,“那就這样,剧本我拿回去看,也尽快给您個答复。”
“好,期待跟你合作。”
何君悦笑眯眯的。
目送对方离开后,田心也上了车,李慕诚在驾驶位等着,见人回来便帮忙系好安全带。
田心拿着剧本翻看,李慕诚问,“什么故事。”
田心也就念出来,后来声音越来越小,专注的捧着剧本,都不怎么搭理李慕诚。
岔路口等待绿灯,李慕诚大掌伸過来揉她头发顶,“回去再看,小心头晕。”
田心這才放下剧本,又去翻原小說作者和编剧资料,不由說:“怪不得眼熟,原来是這個编剧,她很厉害的,去年那個热播剧就是她改编的。”
李慕诚笑,突然想起什么,說道:“我要不要给你配個助理什么的?平时拎個包打個伞什么的,身边也有個人帮衬,不然派李莞過来,她办事细致,就算有個突发意外,靠她那個身手,你吃不了亏的。”
越想越觉得合适,李慕诚這就打算定了,汽车再次开动,田心凑近一些道,“你是不是忘了,李莞已经结婚了呀?你忍心叫人家大老远跑過来,就为了给我拎包打伞当保镖啊?”
李慕诚一拍额头,“对哦,我都忘了,她怀孕了,這才刚跟我請了假。”
田心笑,“你這什么破脑袋,這事不用你操心,我现在還不至于沒人帮忙就忙不過来,再不济還能让爸爸妈妈找家裡亲戚過来帮忙呢。”
到了超市李慕诚停好了车,两人手牵手进了超市,田心在服装区照着尺寸买了一堆内衣内裤,外衣外裤,毛巾澡巾牙刷牙膏擦脸油洗发水护发素沐浴露洗面奶剃须刀,甚至膏药還买了几副,以防弟弟训练受伤,她拎起蚕丝被又看起来。
李慕诚拖她走,“你当他是度假去的?心疼起弟弟来确实要比過我這個男朋友,那個剃须刀,能不能给我也买一個?”
田心忍俊不禁,“這你都吃醋,以后我們两是要過一辈子,你用得着這么着急嘛。”
她還是又挑了把剃须刀,专门挑了比田华那個還要贵的,她也知道田华在部队用不到那么多东西,所以两人就下楼去了食品区。
“吃得也不用這么多。”
李慕诚单手撑着推车,捡出一袋什么果脯之类的,“這种甜唧唧的东西,他喜歡嗎?再說去了部队一准要沒收了。”
田心接過又扔回去,“给你买的。”
又說:“這都是特产,這個糕点酱肉烤鸭酥糖你带回去,待会儿我再去买对小手镯和宝宝衣服,你帮忙带给李莞,我都知道她要生小宝宝了,带点心意才好。”
李莞当时說怀孕,李慕诚還沒觉得什么,现在经田心嘴裡這么一說,小宝宝小宝宝的,不由心裡一软,拉着推车凑在她身边,拇指摩挲在她后背,悄悄问,“那我們……”
什么时候能要個小宝宝?
他停顿了下,话沒說出来呢,田心就越過他,又给推车裡塞了几瓶秋梨膏,叮嘱道:“這個是下火的,你肝火旺,平时喝点。”
李慕诚只好道,“好。”
从超市出来,两人给田华买了手机,经過女装专卖店,田心心裡一动,本来想买條丝巾给大夫人带回去,脚步顿了顿,還是算了。
她从李直那裡得知大夫人那個养女不知道怎么惹到李慕诚了,后来被李慕诚送出了国,大夫人和他大吵一架,但是沒回去,依然留在了李慕诚的府邸,看得出来想跟他修复母子关系。
李慕诚既沒怎么跟田心提過母亲,也沒正式介绍两人认识,两人发生冲突的事谁也沒提起過,后来田心想明白,他在父亲葬礼前送走她,大概也是不愿意把她扯进那些窝心事裡。
這么想,她干嘛還要上赶着给大夫人带礼物。
两人进了孕婴店,小奶瓶小玩具小衣服琳琅满目,田心好奇的左瞅瞅右看看,光看着就觉得小宝宝们的东西真是太可爱了。
“两位是给宝宝买的……還是要送礼的呀?”
店员礼貌的走過来,观察到对方小腹平坦,便带他们走到后排,“這是婴儿宝宝衣服套装,這是多功能抱毯,那边是爬行垫伞推车,看您需要什么,想要什么价位的……”
李慕诚客气的打断她,“你去忙,我們自己看看。”
男人浑身散发着沉敛通达的气质,英俊高大,如炬目光扫過来,店员微微脸红,“好的。”
店员离开,田心拿下口罩捧起了玩具盒子,“哇,你看這是牙胶摇铃,可爱不可爱呀?我小时候都沒這些东西呢。”
李慕诚笑,“那买两套吧。”
“为什么啊?是双胞胎?”
李慕诚捏了捏她脸颊,“因为這裡還有個大宝宝,让大宝宝也体验一下婴儿时代。”
田心佯嗔看了他一眼,拿了两套玩具,两套外出用品,挑了蓝色的,這样不管生男生女就都可以用了,又给孕妈挑了外出服,不能光期待着小宝宝的到来,就忽视了孕妈,孕妈也要美美哒的。
田心就跟李慕诚讲着,“孕期情绪容易产生波动,李莞老公工作忙嗎,她平时情绪好不好呀?”
李慕诚不答反问,“从哪儿懂這么多的?沒见你提前做過功课,明明怀孕的是李莞,我怎么觉得你身上都有母性光辉了,刚才晃得我差点睁不开眼。”
田心捂着笑,告诉他,“我之前演過孕妈,是個小配角,塞着假肚子,但是怎么都演不出那种感觉,就看了好多书,還回家问我妈,自然就懂啦。”
“有的人生孩子很轻松,有的很难,不過到底是女人了解女人,你们男人不懂女人多难的,你们只要贡献精子,女人要奉献一生的……”
突然想起李慕诚母亲,她脸色不自然起来,忙调转了话题,“你看這個托腹裤,李莞现在肚子大吧,我們把這個也买了,她穿這個走路就不费劲了。”
她折身,撞进男人胸膛裡,猛得就呼吸一窒,抬头看去,男人脸上却是一副奇异的神情,說含情脉脉也不像,又仿佛带着许多期许似的。
他低下头来,拇指又摩挲上她后背,轻轻问道:“你想不想要宝宝?”
田心眼睛眨眨,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期许从哪裡来的,他這是父爱泛滥了,她抬起头,看着男人眼睛,也轻轻說道:“想,特别想要和李慕诚的小宝宝,男孩女孩都想,我們靓男俊女,生的宝宝差不了,就算歪打正着生丑了,我也喜歡。”
她捏他下巴,把他拉回现实,“可是现在不是时候,李长官,拜托给我点時間啦,我們過两年考虑這個問題好不好?”
李慕诚懊恼的站直,提起东西搂住她,“好吧,听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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