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本是天外人,何苦来人间
本是天外人,何苦来人间。
他本不是此方世界之人。
他不是杜若,他叫杜山姜!
不是這個秦国区区一個不入流帮派的帮主,他是当初从一個十五六岁离开孤儿院流落街头的混混靠着一腔热血打拼成为杜三爷,他自认也算是一方豪杰。
而立之年的杜山姜,有些失去了人生奋斗的方向,花了点钱,去了一所名流大学当了個学生,在那裡,他补足了自己最大的缺陷,思想境界也上升了一個层次,慢慢的将自己那些产业向着光明之处发展。
奈何,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短短半個月時間,他杜三爷从云端跌落,举国通缉,在最后逃亡时刻,他被太多人落井下石。
他记得那一颗子弹从那個跟了他近十年的手下的枪裡出来时,他沒有任何一丝怨恨,很淡然的接受了,毕竟,从来都不是自己的兄弟。
跌落悬崖那一刻,他說了一句:
我這一生,也算死而无憾,
只是可惜,河山未曾看完!
…………
只是,纵然是一方豪杰杜三爷,睁眼发现自己变成了秀才帮主杜若时,他也花了很长時間才接受了這個事实。
好在当初去大学深造那两年,他也看過众多穿越小說,尝试着用了很多方法,想试试能不能回到那個属于杜山姜的世界,整整三天,都沒有一丝效果,今日,是他最后一试。
他记得曾经他见過一個拥有盛世美颜的叫缺悦的作家,讨论過穿越之說,那如玉容颜的缺悦說過,穿越或许本就是天道无常的规律,人力有穷,坦然自若何乐而不为,现在想想本就是孑然一身,在哪個地方又不能够做到随遇而安呢,如今的他,自然就该坦然面对杜若杜帮主這個身份了。
杜若,字山姜,大秦至道历三年生人,本是书香世家,却因为一场大旱,仅剩一人流落至凤阳郡裡,至道历十七年,年仅十五岁,便一举中了秀才,却为了当初這梧桐镇裡的街坊邻居的救助之恩,成立了聚义帮。
当年的梧桐镇可不像如今這般繁华,是一個穷得鸟不拉屎的地方,是在三年前,新任县令到来之后,一番大动干戈,开通了长江支流路過水西县的水路。
水路一通航,整個水西县都翻天覆地的改变了起来,曾经最穷的县,一跃而起,而其中占据了一個码头的梧桐镇上,更是借着這股东风崛起,短短時間,便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大镇。
恰逢那时候,杜若中了秀才。
读书人的眼光,自然不是梧桐镇泥巴佬能比的,他瞄准了那时候還沒有正规化的码头,将這個注定会带动整個镇子经济飞腾的路子,指给了镇上的人。
自古穷山恶水刁民多。
在受到杜若画出的蓝图的诱惑之下,以陈百穿为首的一群人纠集起来,组建了一個帮派,抢占了码头。
可是,這些人终究都是些沒文化,沒手段的平民百姓,只是靠着一腔热血和情意维持着,很快就支撑不下去了,又加上官府的严打,根本沒坚持一個月,就彻底瓦解了。
望着金山而不得,梧桐镇陷入了低迷中。
无奈之下,镇上的老医师平老先生给众人指了一條明路,找上了秀才公杜若。
杜若在恩情之下,只好接手了這個摊子。
而杜若毕竟是世家子弟,而且還是秀才公,沒让梧桐镇的人失望,在他的带领之下,梧桐镇中的聚义帮出现。
他靠着秀才功名,从官府哪裡取得了码头货运的权利,而后又将聚义帮上上下下建立起了合理的制度,不但将其他外来势力挤出了梧桐镇,更是将梧桐镇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三年来,梧桐镇发展迅速,聚义帮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正规。
单单就是正式成员就有不到两百人,還不记那些在聚义帮产业下求一口饭吃的人,比如那些酒楼跑堂的,客栈店小二,或者赌坊看场子的,基本都不是正式成员,人数却更多好几倍。
如今在這梧桐镇裡,即便是镇长,见到杜若,都会尊一声杜帮主,放眼整個水西县,杜若也绝对算得上是一号人物。
秀才杜若,不愧那神童之名。
毫不夸张的說,整個梧桐镇,近三年来,经济发展這一块,聚义帮总揽了不下七层,虽然成立時間尚短,但放在整個水西县,很多老牌帮会家族都不见得有聚义帮庞大。
但是,杜若却一直都有着读书人的傲气,对這义聚义帮一直都有一种排斥感,這是让聚义帮上上下下都很担心的事情,经過這几年的打造,所有人心裡都很清楚,聚义帮可以沒有任何一個人,唯独不能少了杜若,少了杜若,聚义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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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杜若三年前向官府申請的码头货运资格已经即将到期,整個水西县各方势力都开始动起了心思,七天前,杜若决定前往县衙。
就是這一次行动,却让杜若遭到了水西县另外一個同样靠着码头货运为主的帮派的刺杀,损失了好几個属下,重伤之下逃回梧桐镇,還是沒撑得過去,才有了昏迷四天,醒来三天都在寻死的杜若。
不過,杜山姜杜三爷终究是大风大浪之中過来的人物,虽然一直都在闹腾,却也将如今的情况理得很清楚。
聚义帮的立身之所便是那個码头,如果丢了码头,聚义帮就败了七成,现在他想要将聚义帮走出阴影,就必须拿下码头货运资格。
“在此之前,我還得保证生命安全才行啊!”
杜若缓缓取出插在地上的朴刀,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了起来,眼中绽放出一抹不属于這出了名的读书人帮主的狠辣神色。
他在醒来之后,仔细思考過這一次遇袭事件,发现了一個很微妙的問題。
杜若是個读书人,行事一向很有章法,虽然他做事很委婉,不够铁血,但是,他却很谨慎,深知這個江湖的残酷,知道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想要杀了他。
所以,七天前决定去县城的事情,只有很少一部分聚义帮高层才知道,而知道他出行時間的,更是只有他的几個护卫才知道。
這几天,虽然他在胡闹,却在暗中着手调查,因为那一次出行,活下来的人,只有三個人,两個人如今還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另外一個就是毫发无损的陈百穿。
…………
梧桐镇中,一座吊脚楼中。
一家人正准备吃饭中,一個满脸大胡子的男人正抱着一個小孩,用他那大胡茬子逗弄那小男孩,旁边一個略微大一点的小女孩拉着那大胡子的袖子,眼巴巴的說着:“阿爹,我也要大胡子!”
一個妇人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笑骂道:“看你一天天的,大妞都要找你要胡子了,也不知道把你那胡子给修一修?”
大胡子笑吟吟說道:“男人就该有些胡子,才像個男人,我干嘛要修?多俊的。”
“呸,”那妇人笑道:“像咱们杜帮主那才是俊呢,就你這模样,也就我瞎了眼才看上你了!”
“嘿嘿,”那大胡子笑道:“是是是,咱娘子說的都对……”
就在這时候,门外突然出现一個背着大刀的汉子,正是奉命召集人手的陈百穿,在门外喊道:“罗大头领,吃饭呢?”
罗大胡子看到陈百穿,急忙喊道:“陈兄弟,吃了沒,来喝点酒吧?”
“不了不了,”陈百穿沒有进门,而是摆手說道:“罗统领,有点事情找你跟你說一下。”
罗大胡子看了看陈百穿,把儿子放下,走了出来,领着陈百穿到了一处偏房,询问道:“陈兄弟,可是帮主那裡說通了?”
陈百穿看了看门外,悄声道:“帮主行事,高深莫测,我等揣摩不透,也无须多问,你记得今天太阳落山时前去帮裡就行了,帮主自有吩咐,记住,一定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罗大胡子脸色变得严肃,点了点头,拱手道:“陈兄弟放心。”
陈百穿拱手道:“我還要去通知其他几位大统领,就不多留了,告辞!”
…………
午后的太阳,越来越高。
四月的梧桐镇,有河风吹来,街上的如织如缕的行人都還是有些厚实,陈百穿悄然穿行在街头巷口,知道下午,才又去了一趟平老先生的医馆裡,提着几副药慢慢向着一條街尾而去。
穿過一條小巷,走了一段小路,进了一個小村子裡,陈百穿来到一個农户外,站在篱笆外,高声喊道:“小易,在家嗎?”
不一会儿,小院裡有一個身着麻布的青年人走了出来,看到陈百穿,惊喜道:“二叔,您怎么来了?”
陈百穿晃了晃手裡的药,說道:“平老先生回来了,我特意去他那裡给你娘取了几副药,对了,你娘的病好些了沒有?”
這個青年叫陈易,是陈百穿大哥的儿子,不過陈百穿的大哥去年因为为聚义帮和南山帮厮杀牺牲了,留下了這对母子相依为命,因为有這聚义帮的补贴,陈易母子過得倒還是不错,后来又在陈百穿的推薦之下,陈易也入了聚义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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