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不喜歡這种被质疑的感觉。
他薄晏卿,无论做什么,不会连承认的底气都沒有!
云初看了看他的脸色,心骤然下跌。
难道,真的不是他?!
這一瞬间,她大脑一片空白。
她情愿,带走音音的是人是他!
因为,至少,這個男人不会对音音做出任何不利危险的举动。
可若不是他......
到底是谁!?
云初沒有心思接下去,转身就走。
薄晏卿豁然起身,阔步追上她。
云初暴躁地甩开他的手臂,“放手!”
她急着找音音,沒有闲心思和他纠缠。
薄晏卿也来了怒意。
他猛地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了墙上。
“你就這么紧张她?”
薄晏卿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云初觉得他问的問題,着实好笑,更不理解他的怒意从何而来,“音音是我女儿,难道我不该紧张嗎!?”
“我可以帮你找她。”薄晏卿道。
但凡他想,区区一個京城,要找到一個孩子,并非难事。
云初冷笑:“你以为我来是来求你的嗎?你還质问我为何那么紧张?崇君要是不见了,你难道不会紧张嗎?”
薄晏卿狠狠愣住。
在崇君刚出生的那段時間,他的确对他并不在意。
因为,那不是他和云初的骨肉。
那個孩子不是她的,他不知该如何去疼爱。
他降临到這個世上,就是错误的!
薄晏卿以为自己是一個父性薄凉的男人,甚至,谈不上有父性這种东西。
因此,崇君出生之后很长一段時間,他都不看他,不抱他。
他已经失去了云初,那么一個别的女人的骨肉,对于他而言,還有什么意义?
直到崇君一周岁生日,生日宴上,刚学会走路的小崇君,摇摇摆摆地朝着他走去,抓着手,想要他抱抱。
那么多人,唯独走向他。
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他是這么爱他,至少,崇君是从云初的肚子裡出生,也曾是他最爱的女人生命中的一部分。
而云初呢?
都說女人对孩子的爱,介乎于对孩子父亲的爱上。
她這么重视音音,是因为音音是她和宋景砚的女儿,所以,她如此在意?!
“薄晏卿,我现在沒有闲工夫和你胡搅蛮缠!我說過,音音是我的命,谁敢动她,我绝不会心慈手软!”
“你很爱宋景砚?”
“不然呢?宋景砚比你高贵的多!至少,他不会利用我为别的女人生孩子!我不爱他,难道我该爱你嗎?爱一個利用我至死的男人?!”
薄晏卿冷冷地道,“在你眼中,你以为,我是那种利用你至死的男人?”
云初望着他良久,蓦然启唇,“不是嗎。”
男人眼神一瞬沉冷下去。
“现在和我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嗎?”
云初失望地推开他,冷冷地道,“薄晏卿,你真的在乎我嗎,可为何给我的感觉,你根本不惧失去我。
有谁在乎過我嗎,不管是云家,還是薄家,甚至是你......曾有一刻,把我放在心尖上嗎?”
薄晏卿薄唇紧抿。
“如果爱一個人,却把她践踏得遍体鳞伤,這种爱多廉价,你不懂什么是爱,所以,你不配爱我!”
說完,她再也不說什么,打开门疾步走了出去。
薄晏卿站直了身体,望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剑眉一剔。
——薄晏卿,你真的在乎我嗎,可为何给我的感觉,你根本不惧失去我。
——你不配爱我!
云初来到停车场,刚解锁上车,宋景砚打来电话。
“云初,你在哪儿?”
“我在柏岳。”
那头愣了一下,“你怎么去了柏岳?”
“我以为......是薄晏卿带走了音音。”
“结果呢?”
“音音不在他這。监控呢?你查了监控,结果如何?”
“监控显示,音音和一個小朋友进入了盲区,便不见踪迹了。”
“哪個小朋友?”
“小朋友都穿着一模一样的校服,因此认不清楚,但,是一個比音音高的小男孩。老师也急坏了,這边沒有头绪。”
云初咬了咬牙,突然想到了什么,“会不会在云家?”
为母则刚,這個时候,她异常冷静。
宋景砚道,“会是云家嗎?我调派人手,马上去云家查清楚,我這边先报警。”
“好。”
云初驱车,一路开到云家。
彼时,宋家的人也到了。
清一色的保镖,西装笔挺,站成整齐一排,俨然是西装暴徒的既视感,等候她的命令。
“宋小姐。”
“宋小姐。”
众人低头,朝着她恭敬问候。
云初走過去,对着他们问道:“景砚呢?”
“宋总在警局,已经报警了。”
這时,一辆玛莎拉蒂突然停在门口。
云初循声望去,车子停住。
云政业和林淑,還有云蔓走下车来。
林淑一见到云初和一群西装保镖站在云家大门口,怔了怔,不知道她突然领着這么多人来云家是想做什么,看着一副来者不善的架势。
很快,她想到了那一件两千万的礼服,便气不打一处来。
她冷冷地讥讽說:“哟,這是干什么?這么多人围在這裡,是干嘛来了?”
云蔓哄了林淑几声,立刻走到云初面前,好声好气地道,“云初,你怎么来了?”
云初瞥了她一眼,“我不能来?”
云政业冷哼了一声,“你不是不认云家了嗎?连姓氏都不认了,你還来干什么?”
云蔓道,“爸,你先少說几句嘛!”
她看向云初,语重心长地道,“云初,爸和妈都气坏了。那件礼服,你开价两千万,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我知道,你对我們都有恨,可错都在我,你不要怨爸爸和妈妈。”
她一副无辜委屈的样子,好似背了全天下所有的错。
云初冷笑了一声,“云蔓,你不必装出這么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不觉得倒胃口嗎?”
云政业箭步冲了過来,将云蔓护在身后,指着她鼻子就怒声:“你怎么說话的?!”
“爸,我沒事的......”
云蔓上前一步,将云政业护在身后,笑了笑:
“爸也是气坏了。你也知道,今年经济不景气,两千万,這礼服也太贵了。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你何必闹這么大呢?”
云初狠狠得冷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要我把两千万還给你们?”
她一瞬间听懂了她话裡潜在的含义。
云蔓赶紧解释圆說道,“我沒這個意思......当然,你愿意還,那是更好,一家人,何必這么生分呢?”
云初笑她异想天开:“云蔓,你可是打的一手好算盘,礼服到手了,還要我把钱拿出来,空手套白狼,你倒是想得真美?谁给你的脸跟我谈這种條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