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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远墨找了個护士另外拿了個袋子,把那些药重新装好,南星刚要伸手去接,周远墨却不动声色地提了起来拿在手裡,看了她一眼,他平淡地說:“我来吧。”
南星一愣,抬头看他,仿佛不知道该說些什么。
周远墨解释,“沒什么,太重,算是感谢你替我還书。”
好吧……
又是這句话……
南星也不再纠结,只說了句:“谢谢。”
她跟在周远墨身边,顺着三楼诊室走廊一路走下去,南星這辈子真算是领会到了作为焦点被围观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医院裡逢人就要打声招呼:“周医生下班啊。”
“周医生吃饭?”
“周医生這么晚才走?”
也许這位远近闻名的周医生向来冷若冰霜独来独往,从来沒有跟人一起過?否则,這些打招呼的人怎么目光都這么……奇怪?
任谁都要看她一眼?更有甚者,走到门诊处的时候,碰到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医生,看起来跟周远墨关系十分不错,他看看她,又看看周远墨,居然开口就问:“這位是?”他顿了下,神色瞬间一亮,“不会是女朋友吧?”
這话一出,旁边几個走动的医生护士瞬间朝着他们看了過来,南星清晰可见,导医处的几個护士姐姐正对着她指指点点,脸上全是惊讶的神情。
她看了周远墨一眼,生怕传出对他不好的影响,连忙摆手解释:“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不是周医生女友,我就是来看病的?”
那個男医生看了看她,又狐疑地看向周远墨,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周远墨示意他看手上装药的袋子,也解释道:“一個患者。”
南星心想,這下该信了吧!
可谁知那男医生大手一摆,像是根本沒听到他们的解释,也全然不顾周围人投過来的目光,特别不着调地說:“患者就患者,医院又沒规定不能跟患者谈恋爱。”
南星震惊极了,這医院的人就這么喜歡不分青红皂白不管事实真相不顾任何影响地把什么帽子都敢往别人身上扣?
她看向旁边的周远墨,一向冷静自持的周远墨竟然也难得地看起来有些无语。他像是懒得解释一般,扔出去三個字:“随便吧。”
然后便转身离去,留下一個帅气的背影。
南星此刻真是有口难言,什么叫‘随便吧’?這就完了?不解释了?
你倒是帅气地走了,可是……
這周围人可都看着呢啊?我以后還怎么来复诊?
她看着還站在那儿的男医生,最后一次解释道:“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南星话還沒說完,那男医生拍了拍她胳膊,笑道:“别解释了,小患者,开個玩笑嘛。”他指了指前方大步走去的周远墨,提醒道,“再解释,一会儿周医生走了,你的药可咋办。”
什么破玩笑……南星‘神经’二字差点脱口而出。可经他那么一說,又赶紧追上周远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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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医院,南星坐在车上,半晌,周远墨突然淡淡道:“你别介意。”
南星一愣,一时不知道他在指什么。
周远墨侧头看了她一眼,解释:“刚才。”
南星這才了然,說:“哦,沒什么,就是……”她有些尴尬地表示,“周医生你可别受到影响了,要不是送我估计那位医生也不会误会吧。”
“沒事,他性格使然,向来爱开玩笑,我們打趣惯了。”
南星看他,心裡却狐疑地想,你還会开玩笑?
她有些不自在地笑了下,认真地說:“其实周医生,你本来不用送我,挺麻烦的。而且那本书我只是因为要复诊顺便拿過来的。”
周远墨目光注视着前方的路况,前面有個十字路口,他打了個弯,說:“你不用在意,我也是顺路而已。”
“顺路?”南星有一丝惊讶。
“嗯,”他问,“你是要回你们店裡?。”
南星点点头說:“怎么了?”
周远墨解释道:“Firstmeetting那條街后面有個住宅区,我就住那边。”
她想了想问:“雅澜公馆?”
周远墨嗯了一声。
南星了然,怪不得之前听晓雯她们說他连着去了好几天,原来他就住附近。可是,为什么最近不见他来了?
這問題她可不敢问出口。
半晌,周远墨像是不经意间想起什么,随口道:“我之前還去過几次,但当时并不知道那家店是你开的。”
這话說得像是他们认识多久了似得,但他们明明才见過几次!况且他之前去的那几天,她恰好去旅游了。
南星一笑:“当时我們根本都不认识,不知道很正常。”
谁知她话刚說完,周远墨突然侧头望了她一眼,却沒說话,神色复杂难辨。
良久,周远墨才出声,“是嗎?”
南星一時間竟有些迷惑,不太理解他的意思,什么叫是嗎?
也不知道是她之前哪句话說的不对了,還是這位周大医生向来性格阴晴不定,总之,他半天都沒再开口。
两個還不算相熟的人,在汽车狭小的空间内,他不說话,南星也不知道该說什么,沉默久久地横贯在他们之间,气氛一时有些压抑,南星越发觉得不自在。
她坐在副驾上,只好歪着头看着车窗外一闪而過的风景胡思乱想,觉得事情发展的似乎有些出乎意料?怎么看個病就坐到了主治医生的车上,還是這么個极品,這要是让胡思月知道了,不得刑讯逼供二十四小时?
话說回来,南星突然好奇,周远墨這种性格也不知道会喜歡什么样的人?
她侧头望着正坐在驾驶座上认真开车的周远墨,想到刚才那女医生的眼神,虽然第一次见,可她眼底那么明显的粉色泡泡,连她這個外人都看的出来,他肯定不会不知道啊?那他還对人家那么冷淡……
南星在心底长长地叹了口气,哎,大帅哥果然不是一般的难搞。
或许她太過长時間的注视,一直专注前方路况的周远墨突然开口,“你在看什么?”
南星陡然一愣,這才反应過来她正一直歪头盯着他看,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這要换做别人早被看得不自在了,谁知周远墨反而转過头来,面色冷淡地回看着她。
四目相对之下,南星只觉得那一双孤傲的双眼,像是要透過目光直直看穿她的心底。
南星脸色一红,神情一窘,瞬间回头假装看向车前方,原来已经是红灯了,怪不得他把车停了下来。
她干咳了两声,看着远方路灯下不停变动的秒数,尴尬地表示:“沒……沒看什么。”
“是嗎?”他好像不怎么相信。
好像回答的很敷衍?南星突然目光一亮,灵光一闪,她伸手指向周远墨的左边,說:“我在看那個车,你看,它的颜色很奇怪。”
驾驶座的窗外,刚好一辆轿车与他们同行,停靠在他们左侧,恰巧也在等红灯。
周远墨侧头望向窗外,眉目一动。她沒說错,那一抹耀眼的粉紫色,果然是……
很奇怪。
南星看着他,全然沒了之前的尴尬神色,一脸无辜道:“是很奇怪,对吧?”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粉紫色的车呢。
本以为就随口一說,以面前這位高冷的性格怎么看都不会关注這么无聊的事。哪知不知道她戳中周远墨哪根神经了,他居然难得地点了点头,還‘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南星再次看了眼旁边的车,看来這车是真风骚到了极点!
医院离烘焙店很近,二十分钟的车程,南星却觉得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等到了地点,她赶紧告别。
“周医生,谢谢你送我。”话一說完,南星就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刚要拉开车门,却听周远墨低沉清冽的声音传来。
“南星,你之前有沒有听說過我?”他侧头望她,突然重复了遍自己的名字,“听說過……周远墨。”
南星一愣,随即便有一丝想笑,她认真道:“听過。”
下一秒,就见周远墨神情一动,目光中藏着一股深不见底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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