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听說你父亲不要你?
姚朔目光在大厅扫视一圈,沒看到想看的人,回的敷衍,“小伤,沒事。”
“既然你醒了,那這件事你就自己处理吧。”
姚启一听跟姑娘有关,也猜出七七八八,不愿多管,转身对着秦星辉做了個‘請’的手势,“秦少爷上座。”
秦星辉直觉這件事会和明灼有关,有句话怎么說来着,明爷的笑话千年难看一场,如今送上门来,岂有不看的道理。
更何况,某位爷睚眦必究,得罪了他在意的人,他能扒你一层皮下来,他要是不把這件事处理好,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刚坐定,便见姚朔一直下压的唇角勾了起来,随后大步往柱子处迈。
林一诺在姚朔過来前,伸手将明灼给推到安全地方,并且威胁他不许出声,否则她告他非礼。
明灼:“……”
原本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许尧,一看姚朔走的方向,心裡瞬间一沉,该不会是林一诺动的手吧?
不会,不会。
那丫头柔柔弱弱,话都不敢大声說一句,怎么可能去得罪姚朔。
不可能,不可能。
就在许尧自我安抚奏效的时候,一直垂首的林一诺在满室注目下,颤巍巍地抬头,好似一副怕极了的样子。
姚朔脚步一顿,懵了。
眼看她漂亮的双眼裡惹人心疼的泪水越来越多,姚朔登时心软成绵,有些无措道:“我還沒怎么你呢,哭什么?”
妈的。
秦星辉和明灼同时在心底骂了一句。
秦星辉骂的是明灼,唐唐一個大男人,怎么能让女孩子顶锅呢?
鹅卵石打鼻子,一看就知道出自谁手。
要点脸。
明灼骂的也是自己,沒事装什么柔弱,扮什么无辜,捧心尖上的人都哭了!
還TM不是对着他哭!
哪個王八蛋出的馊主意来着?
秦星辉瞬间脑后一凉,不着痕迹的缩了缩脖子,明爷该不会读心术吧?
完了完了。
许尧整個人愣住,仿佛兜头淋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最后在孟沉红的推嚷下回神,赶忙上前,一是混個脸熟,二是看看有沒有补救的方法。
“姚大少爷,這其中肯定有误会。”
姚朔垂眸看突然冒出来的人,不悦道:“你谁呀?”
许尧强挤出一抹笑,“我是一诺的舅舅。”
“一诺?”姚朔愣了一下,飞快扫了一眼眼泪汪汪的林一诺,“姓什么?”
“林。”许尧立马道,“林满是她父亲。”
“林满?”姚朔想了一会儿,见他還沒走,皱眉,“還不闪开?”
许尧连忙赔笑,离开之前還特意递了個眼神给林一诺。
林一诺表示信号不好。
“听說你父亲不要你?”许尧一走,姚朔立刻倾身過来,声音压的低,只有两人能听见,“所以你给我装乖,是不想被赶出许家?”
林一诺眨巴了一下眼,又萌又乖。
你爱咋想咋想,反正暂且别揭露她真面目就行。
她事情還沒办完呢。
姚朔显然很吃着一套,笑着撑在她身边,胳膊挡了外界所有视线,“其实我還是更喜歡你真实面貌。”
林一诺其实并不确定這招灵不灵,所以心裡早准备好了八百套說辞,但既然他是這個反应,那她干脆也不做作,勾了勾唇角,明眸一弯道:“姚少爷要怎样才不拆穿我?”
“不麻烦,把你给我就行。”姚朔随手挑起一绺秀发来闻,“啧,真香。”
林一诺皮笑肉不笑。
姚朔将她秀发一折,发尾闲闲的扫着她侧脸,语气不紧不慢,“你要是不同意,我可就把文家那外孙给提溜出来咯。”
林一诺暗暗咬牙,面上不动声色,淡声道:“姚大少爷就這点手段?”
事情结束的仓促,不過既然姚朔說了不追究,那這宴席便要继续开下去,只是相比之前,大家看姚家的目光多了些不同。
当然,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林一诺仅仅凭着一個短暂抬首,瞬间在平城打响名号。
甚至轻而易举的撼动了平城第一美人的地位。
不過這些林一诺本人并不知情,她现在正在被许尧往人少的地方扯。
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到了地儿,就听许尧劈头盖脸的问,“我有沒有告诉過你,這儿的所有人你都要毕恭毕敬,一定不能出什么岔子?你干了什么?你和姚朔怎么回事?你真打了他?”
“许总在這儿干嘛?”
沒等林一诺出声,便来一人搭话,而后许尧就被半强迫的带走。
林一诺挑眉,悠悠往小石凳上一坐,沒等一分钟,宋砚就从后院過来。
“我听說那小子找您了,沒惹您不高兴吧?”宋砚问。
林一诺笑不达眼底道:“那天是许如意的生日,宋先生心细如发,不会不知道吧?”
都是狐狸,她岂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平城首富的位置,宋家一坐就是五十年,宋砚這個现任家主当然不希望她把许家捧上与宋家旗鼓相当的位置。
這些她可以理解,但她向来讨厌别人明裡暗裡的试探。
宋砚心裡顿时一咯噔,脑海裡飞快闪现风华楼时,她凌凌一眼。
原来她早看出他在挑拨离间,只是给他留面子沒点破而已。
原以为她能被海城傅爷盛宠三年是因为有张過分漂亮的脸,现在看来,她不单有脸,還有脑子。
是他大意了。
宋砚赔笑道:“林小姐您大人有大量,這件事……”
“宋先生放心,我不会给许家当靠山,同样,您也全当不认识我。”林一诺不听他虚伪客套,直接给他一個定心丸。
宋砚沒想到她会如此直白,所以愣了一瞬,才保证道:“林小姐放心,您的身份我守口如瓶。”
自打听說她的身份后,他一颗心提溜好几天,就怕她吹枕边风让傅爷把许家捧起。
虽說她那個舅舅确实不靠谱,但是难保她不会借海城的势来养平城的势力,毕竟男人的恩宠是最靠不住的东西,傅爷能宠她三年,不代表能宠她一辈子,還是有自己的靠山最实在。
不過显然,她是個沒脑子的,居然放弃這么好的机会。
林一诺一眼看穿宋砚的心思,但是沒多說什么。
叫醒一個自认聪明之人的最好办法,就是狠狠给他甩一耳光,而不是费口舌。
洗手间。
秦星辉借口方便,和明灼会合,一见面先认怂,“明爷,我也沒想到那人最后会喊那么一句……”
“這事儿不怪你。”明灼面上不辨喜怒,温声打断。
秦星辉刚错愕不過一秒,就听见某位爷淡淡說完下半句,“是我出手太轻了。”
“……”
什么逻辑?
明灼显然不会多纠结過去的事,直截了当道:“我要转学到七中。”
“转学?”秦星辉诧异,“你還上什么学?你不是都拿到保送名额了嗎?”
不单是国内,据說国外都抢疯了。
還转什么学?
明灼沒解释,只是說:“案子還沒查完,暂时不离开。”
秦星辉:說那么好听,還不是为了女朋友。
“行,我给你在這边挂個名儿。”垂目看了眼腕表,“時間不早了,還有别的吩咐嗎?”
要不是为了看個后续,他现在早走了,今儿办公室堆了一堆事儿。
明灼瞧着刚刚林一诺站的位置,忽然开口,“姚许两家有生意上的往来嗎?”
秦星辉下意识想回,我怎么知道,话到嘴边猛然反应過来他问的是平城的事,默了片刻,道:“這件事要深查,面上似乎沒什么交集。”
明灼不急不缓的“嗯”了一声,脑子裡想的却是许尧和姚朔說话时,姚启眼底一闪而逝的暗光。
那抹情绪溜的太快,他沒捕捉到,但是直觉,应该不是什么正面情绪。
海城两起命案,皆和许家有关,恐怕未必是巧合。
林一诺贸然现身平城,怕也是为了這事儿而来。
尤其是她今日一番做派,显然就是为了让许尧相信她一无危害,二有价值。
甚至不惜为此装乖扮弱。
那么,她的身份究竟是林家千金,许家外孙女,還是另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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