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袋子裡,是两根头发
“我帮你联系。”薄修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你忙你的。”
梁千歌不太愿意,毕竟事关儿子未来近一個星期的生活問題,她不亲自過问,怎么可能安心。
似乎猜到梁千歌的犹豫,薄修沉說:“我联系,那边会更上心。”
梁千歌懂了,這位是薄氏集团的总裁,薄总家亲戚的小孩請临时幼保,幼保公司肯定会把最杰出的员工叫来承接。
梁千歌不禁心动,自己的儿子能被照顾得更好,做妈妈的肯定求之不得。
梁千歌:“……谢谢,多少钱我回头转给您。”
薄修沉笑了声:“嗯。”
两人說了一会儿才挂。
放下手机后,薄修沉从西装外套内部口袋裡取出两個密封塑料袋,袋子裡,是两根头发,一根是他的,一根是昨晚他从梁小译身上取的。
按了座机呼叫键,他将秘书叫进来,把两個密封袋递给她。
“拿去化验中心。”
秘书接過,余光不小心瞥到密封袋上的名字,一個是薄总自己,另一個是個沒听過的名字。
梁小译?
听起来像個小孩?
“总经办不留多嘴的人。”冷淡的声音从宽阔的办公桌后面传来。
秘书登时一凛,连忙保证:“薄总,我什么都沒看到!”
薄修沉平静的收回目光:“出去吧。”
秘书如蒙大赦,连忙离开。
当天下午,薄修沉四点就离开了公司。
梁小译放学的时候,在门口排队的家长中,沒看到他妈妈,也沒看到他春堇姨,也沒看到他干妈,却看到了邻居薄叔叔。
轮到薄修沉的时候,幼儿园老师问他接谁。
薄修沉报了名字。
老师问:“什么关系?”
薄修沉:“未来的父子。”
老师惊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了点猜测,转头,在大厅一堆坐着等候的小萝卜头裡,找到梁小译,问:“小译,這是你的谁?”
幼儿园要确保孩子安全,因此来接孩子的长辈,必须說出自己与孩子的身份,同时孩子也能准确喊出长辈的身份,双重确定无误后,幼儿园才会放人。
梁小译从大厅走出来,脆生生的回:“是我薄叔叔。”
薄修沉轻笑。
“叔叔”這种身份准确性不太好說,因此幼儿园老师问的更仔细一些:“這位叔叔会经常到你们家嗎?和你妈妈很熟嗎?”
梁小译重重点头:“薄叔叔经常来我們家吃饭,我們一家都很熟的。”
哦,那就是了。
幼儿园老师让薄修沉登了记,领走了孩子。
一出了幼儿园大门,梁小译就问:“薄叔叔特地来接我放学嗎?会不会麻烦薄叔叔?”
“不会。”薄修沉伸手,想将孩子抱着走,学校门口人来人往,他怕孩子摔着。
哪知往日都挺好說话的梁小译,這次却红着脸拒绝。
薄修沉不明所以,却倏地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童稚的笑声。
“哈哈哈,梁小译,被我看到了吧,你還要你爸爸抱,你羞羞脸,你不是男子汉!”
梁小译登时耳朵都红了,回头過头来解释:“我不是,我沒有,叶崇你别瞎說!”
那個叫叶崇的小男孩不听,還吐舌头:“我明天要告诉丹丹,說你要爸爸抱,你不是男子汉,我才是男子汉,丹丹长大了要嫁给我!”
梁小译持续性抗辩:“我真的沒有……”他认真的說:“我很小就不要大人抱了,我都是自己走的。”
叶崇不听不听,一边扮鬼脸,一边甩开来接他的保姆跑了。
梁小译很颓然,丧丧的耷拉着脑袋,幽幽的望着叶崇离开的方向。
薄修沉哪管這些小豆丁的倔强,他伸手就把梁小译抱怀裡,往车那边走。
梁小译攀着薄叔叔的肩膀說:“薄叔叔,你不要抱我,我要自己走,我是男子汉的。”
薄修沉含糊的答应:“過了马路你自己走。”
梁小译就听了。
哪知過了马路就是车,他刚下地,就上了车,心裡觉得哪裡不对,却又說不上来哪裡不对。
薄修沉给他系好安全带后,问:“今晚想吃什么?”
梁小译懂事的道:“吃什么都好。”
薄修沉想了想,說:“去跟妈妈一起吃?”
梁小译眼睛一下就亮了,惊喜的问:“可以跟妈妈一起吃嗎?春堇姨說妈妈要在外面工作好几天,要下個星期才回来。”
薄修沉揉揉小家伙的脑袋:“我們去妈妈上班的地方探班。”
梁小译高兴坏了,因为不是男子汉的忧伤,霎時間都烟消云散了!
开了一個小时车,抵达海边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
薄修沉打了电话给梁千歌,沒人接,猜测着她正在拍摄,薄修沉便带着小译直接過去。
海边都是石头,两人下了车要走一大段路,梁小译努力牵住薄叔叔的手,让自己走稳,却依旧被满地石子,铬得东倒西歪。
薄修沉便将小家伙抱起来。
梁小译抗议:“薄叔叔,我是男子汉的。”他对男子汉耿耿于怀。
薄修沉歪理:“又沒人看见。”
梁小译觉得這样不对,沒人看见就让大人抱,那他也不是完整的男子汉啊。
可是被抱着走,比自己走,真的舒服太多了,最后他可耻的堕落了,短短的胳膊圈住了薄叔叔的脖子,小声的劝服自己:“走完這段路,再当男子汉。”
和女人常說的“吃完這顿饭,再减肥”是一個意思了。
当方频再一次看到薄修沉时,吓了一跳。
薄总不是昨天才来過嗎,怎么今天又来?
方频忙上前,薄修沉沒穿西装外套,深灰色的衬衫薄薄一件,衬得他气质稳重,风流倜傥。
他怀中抱着一個白净漂亮的小男孩,两人举止亲密,容貌也有几分相似。
沒听說薄总结婚了,是侄子外甥嗎?
方频一边揣测着,一边打招呼。
薄修沉简单的与方频寒暄一声,眼睛便转向了不远处的拍摄场地。
那裡,梁千歌蓬头垢面,抱着一個和小译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孩,正哭得泣不成声,哭了一会儿,她大概觉得情绪不够,又低头,怜爱的亲亲小女孩的额头,眼泪全落在了小女孩脸上了,俨然一副母女情深的样子。
薄修沉感觉到自己怀裡的小家伙一僵。
他回头,就看到一向笑眯眯,对谁都很好說话的梁小译小朋友,這会儿脸黑得,都快成锅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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