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陆家掌舵人是個病秧子
病房的门随之关上，发出一声闷响，阻隔了夏沐阳的视线。
秦冉冉刚要回头看，注意力就被醒来的苏默所吸引。
“你醒啦！”她倒了一杯水，递過去，“這是沏的姜糖水，你润润喉咙，有沒有觉得哪裡不舒服？”
苏默黝黑的眼睛中透着了惺忪和迷茫，中和了他沉睡时鼻骨和下颌线凸显的清冷感，又回到了初次见面时美丽废物的既视感。
他喝了姜糖水后，懵懂问道：“秦小姐，這是哪？”
“這是医院……”
秦冉冉把经過和他說了之后，又把保温饭盒裡的牛肉汤端了出来。
“医生說你醒来之后可以先进食，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忌口，医院打给我的时候我正做饭，所以就想着给你带一点，要吃一些嗎？”
“那這么說，你是不是還沒吃？”
秦冉冉一愣。
她除了尝了一口汤之外，的确一口還沒吃。
要不是苏默提醒，她都忘了。
苏默垂头笑了笑，轮廓清冷疏离的眼睛微微弯着，像是盛着一汪融化了的蜜糖，在中央形成了一個小漩涡。
秦冉冉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笑。
但是并不妨碍她欣赏眼前的這一幕。
她不禁再一次感叹，苏默真是完全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他冷脸沒有表情时，清冷得像是高岭之花；偏偏笑起来又甜又苏，還带着几分介于男人和少年之间的青涩和腼腆。
這时，苏默把牛肉汤推到了她面前，“我不饿，秦小姐吃了吧。”
她也沒客气，舀着勺子吃了起来。
苏默看着小口吃饭、但是速度很快的秦冉冉，唇边扬起了一丝笑意，眼底泛着一抹暗红。
如果有认识他的人此时看到他的模样，一定会非常错愕。
那個眼中永远结着一层薄霜般，拒人于千裡之外的男人似乎如一台精密的机器运行多年，似乎世间沒有什么能牵动他的喜怒哀乐，可就是這样的人，此时笑意深深，深情而隐忍地望向一旁吃饭的少女。
沒有人知道，他为了像這样能重新陪在她身边，已经等了一個又一個世界。
……
一墙之隔。
“老大，你有沒有闻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病床上的小胖吊着一只脚问道。
昨晚老大本想要去找嫂子，但是中途接了一個电话，就把车钥匙给了他，让他把嫂子安全送回家。
结果嫂子他還沒接到，车就撞桥上了。
夏沐阳沒有听到。
他脑海中浮现着刚才拉下百叶窗的那抹身影。
他总觉得那道背影好熟悉……
“老大？”
小胖像是叫魂似的连着叫了三声，夏沐阳才反应過来，眉头一皱，“什么味道，我什么也沒闻到。”
“番茄牛腩汤的味道啊，特别像是嫂子做的！老大，后来你有沒有和嫂子联系，她安全到家了吧？”
夏沐阳倒水的手指略微僵硬，随便“嗯”了一声。
小胖眼睛一转。
他跟着夏沐阳這么久，哪裡不知道他在說谎，顿时嗓门都抬高了不少，“老大，你不会沒联系嫂子吧？”
“就你话多。”夏沐阳恼羞成怒，把水塞到他手裡，“喝水還堵不上你的嘴，還有谁让你嫂子嫂子的叫了？”
小胖叹了口气，“老大，嫂——冉冉姐人真挺好的，要是哪天她真的不喜歡你了，你别后悔现在的决定就行。”
小胖意识到自己說得有些重了，岔开了话题，“嗐，差点忘了正事，陆家大小姐最近离家出走了，手裡沒钱了，她是我弟弟的朋友，也是小破站的主播，我就想着晚上和她开把黑，她是你粉丝，你要不要帮一把？”
“陆家？”夏沐阳在脑海裡過了一遍，“陆五爷家的？”
“可不就是她，陆家這代就這一根独苗了。這陆家也不知道中了什么诅咒，這些年死的死，病的病，只留下了陆五爷和那個病秧子，陆五爷到底是個文人出身的，要不是那位病秧子掌舵陆家，陆家恐怕早就从四大家族中除名了。”
夏沐阳对陆家那位病秧子也有所耳闻。
那人虽然今年才二十出头，但出手的商战都是教科书级别的，就连老狐狸封家都在他身上栽過跟头。
不過他天生孱弱，鲜少露面，加上行事狠辣，所以对他的传闻大都是說其面目丑陋、性格扭曲之类的。
见過他真容的人少之又少。
小胖忽然压低声音，“对了，听算命先生說，這位恐怕活不過今年，想要找人冲喜呢。還說之前陆家好像和哪個家族订過娃娃亲，吓得這几個家族连夜给自家千金說了亲。”
夏沐阳不信鬼神，对這种說法嗤之以鼻。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看向窗外，心中一直回响着小胖說的“要是哪天她真的不喜歡你了，你别后悔现在的决定就行”的话。
他心中涌上一瞬的窒息，就像是离了水的鱼。
他起身，走到楼下透气，拿出了手机，点开了他和秦冉冉的聊天记录。
聊天中大都是对方发来的消息，大片的白色中偶尔夹杂着几個刺目的绿色。
那是他的回复。
基本都是简单的一個“嗯”字，或者是干脆不回。
而秦冉冉也不在意，依旧会发来很长很长的一段。
【今天可能会下雨哦，记得带伞，要是忘记带伞也沒关系，我去接你】
【你有什么想吃的菜嗎，今天我发了工资哦！】
【路上堵车了，我可能要晚点到，要是你胃不舒服就先订外卖吧~】
【别在乎網上那些营销号的话，你对待比赛有多认真粉丝都知道，决赛时我一定去现场为你加油鼓气】
夏沐阳抿了抿唇。
给对方发了一個200元的红包。
這只是饭盒的钱，他才不是要和她說话呢。
“让让让！”
一道急促的声音响起，。
夏沐阳望了過去，只见是救护车上抬下一個伤患。
因为人群阻挡，他看不清是男是女。
不過从医生的对话中隐约听到了“全身肋骨粉碎性骨折”几個字，似乎是伤得很严重，听說好像是被一個女人一脚踹成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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