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勇敢,全力以赴
尤其是慕容宛如,這一回的谣言就是她散布的,本意想把韩芸汐赶出秦王府,岂料,竟惊动了皇上。
有皇上来收拾這個女人是再好不過的了,皇帝逼龙非夜娶她,皇帝亲自废了她,還有什么情况比這還大快人心的呢?
韩芸汐不自觉朝龙非夜看了去,只见這個男人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表情冷漠,陌生得可怕。
他心下,也幸灾乐祸着吧,也巴不得废掉她這個正妃头衔吧。
“王妃娘娘,今日太晚了,皇上让奴才先過来打個招呼,让你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奴才会来接你的。”
薛公公一边說,一边起身来。宜太妃连忙跟着起,“薛公公,难得来一回,吃個饭再走吧。”
“多谢太妃娘娘美意,老奴還得回去复命呢。太妃娘娘,秦王殿下,告辞。”
薛公公說着,又不忘提醒韩芸汐,“明日一早,王妃娘娘别耽搁了,皇上早朝后就要见到你。”
“记住了,薛公公慢走。”韩芸汐落落大方,面带微笑,心下却凉得透彻。
男人有喜脉?
别說古代,這事情放现代都是奇闻!大病她都未必医不了,何况是怪病呀?
外头的流言,韩芸汐可以不在意,可是,皇帝的期望,她却不可以忽视。
就薛公公這說法看来,天徽皇帝对她的医术抱了很大的希望,如果她拒绝,這明显不给皇帝面子,可是,如果她不拒绝,到时候医不好的话,下场如何就全凭皇帝的心情了。
据說,天徽皇帝的脾气可不好。
這件事還是皇后在背后推波助澜,医不好的话,后果就可想而知了。
送走薛太医,宜太妃一副什么事情都沒发生過的样子,催促,“宛如,赶紧传膳吧,你哥一定饿了。”
她心情极好,看了韩芸汐一眼,难得這么好声好气,“芸汐,你也在母妃這吃吧,吃饱了就回去睡觉,明早千万别起晚了。”
虽然韩芸汐心都凉了,可是,她還是微笑地点了头,宜太妃和慕容宛如想看她笑话是吧,她偏偏不给看!
饭桌上,宜太妃和慕容宛如那叫一個殷勤,不停给龙非夜夹菜,盛汤,龙非夜却沒吃多少,始终一言不发。
被忽略得彻底的韩芸汐垂敛着双眸,自顾自地大口吃饭喝汤。
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過,明日见机行事吧……
韩芸汐吃好喝好,她以为自己也能睡好的,可惜,這一夜却辗转反侧起来,她索性起来,裹着毯子靠在窗边发呆。
然而,不经意间却发现不远处龙非夜寝宫的灯還亮着。這么晚了,那家伙還沒睡了?他为什么睡不着呀?
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裡突然冒出他說過的一句话,“本王在,不准你害怕”。
這刹那,韩芸汐有种冲动,想跑過去问一问他,這一回能不能像上一回进宫請安那样,再陪我一回呀?
只是,想起他冰冷的沉默,她明亮的双眸便立马暗淡下来,罢了。
深吸了一口气,关上窗户,韩芸汐默默告诉自己,沒什么大不了的,不怕!
纵使一夜未眠,翌日韩芸汐都起得非常早,让小沉香给她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整個人显得特别精神。
既然是逃避不了的事情,那就勇于去直面吧,韩芸汐暗暗告诉自己,不仅仅要勇敢地去做,而且要努力去做,做好。
薛公公如时来迎,宜太妃和慕容宛如都来了。
一来是给薛公公面子,二来,则是看她的笑话来了,见她们冲她笑,韩芸汐比她们笑得還好看。
她是见了棺材都不会落泪的那类人,還能被她们笑话了去?
临上马车的时候,韩芸汐回头看了一眼,却始终沒有看到龙非夜的身影,她出芙蓉院的时候,他寝宫的灯早灭了,大门紧闭,他還在睡梦中呢,不会来。
到了宫中,天徽皇帝已经下朝在御书房裡侯着了,通往御书房的长廊,比宫裡任何一個地方都要肃静,沒多远就能看见宫女太监在两边站着,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尊雕像。
在一片寂静中,韩芸汐和薛公公的脚步声显得特别明显。
“王妃娘娘,走快些,皇上最不爱等人了。”薛公公低声催促,即便是在长廊裡,他說话都特别小心翼翼。
如此肃静的氛围,让本就有些忐忑的韩芸汐越发的紧张起来。
据她所了解,天徽皇帝也算是半個暴君了,脾气特别暴躁,杀起人来,眉头皱都不皱一下的。
很快,御书房就到了。
薛公公止步在门外,低声,“王妃娘娘,你自個进去吧。”
太子的事情,哪怕薛公公都沒有资格知道,他很自觉。
說着,都不等韩芸汐反应過来呢,便吊着嗓子大喊,“禀……秦王妃到……”
這话一出,韩芸汐沒得選擇,只能赶紧进屋去。
她第一次来這個地方,只觉得气氛庄重冷肃得吓人,她不懂什么礼数,也不知道该往哪裡走,便直直地往前走进去了。
可是,這個地方该死的寂静,比外头還要安静好几倍,让她都觉得自己的脚步声有罪。
终于,韩芸汐看到前面一大片珠帘,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裡头书桌旁站着一個人。
天徽皇帝就在那裡嗎?
韩芸汐的心跳咯噔了一下,小手握了握,這才低着头走进去。
她小心翼翼掀起珠帘一角,谁知,一道鹰一般犀利的目光立马射過来,顿时让韩芸汐感觉到杀机四起。
“你就是秦王妃,韩芸汐?”天徽皇帝冷声,四十好几的年纪,蓄着山羊胡子,冷面如阎王,不怒自威。
不同于龙非夜的冷,龙非夜的冷是一种冷漠、无情,高高在上,而天徽皇帝的冷是在一种严肃,凶煞。
韩芸汐紧张归紧张,却還是稳得住场面的,她落落大方欠身行礼,“禀皇上,臣妾就是秦王妃韩芸汐。”
谁知,天徽皇帝却陡然厉声,“谁让你随随便便就进来的?谁准你进来的?”
這话一出,韩芸汐就愣在原地了,她一個穿越来的人,只会基本的礼数,哪裡知晓御书房那么多规矩啊,再說了,刚刚薛公公不是通报了,不是叫她进来了嗎?
韩芸汐欠着身子,想不出自己错在哪裡,一時間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虽然被指为秦王妃,可是,在皇帝眼中,韩芸汐卑微得不過是個寻常百姓。
就在韩芸汐为难的时候,一個熟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了。
“皇兄,她本就是個沒教养的女人,何必跟她计较,正事要紧。”
低沉的声音,带着专属的磁性,冰冷得令人打颤,虽然满是嘲讽,可此时此刻,在韩芸汐听来,却是莫名地温暖。
是他,龙非夜!
她不自觉抬头,循声看去,只见龙非夜身着一袭锦白宫装,俊逸尊贵,此时正坐在侧旁的茶座上,端着一杯冒烟的热茶慢慢啜饮。
這家伙居然来了,而且比她還早到!
看到他那样气定神闲地坐着,韩芸汐就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他是因为她而来的嗎?韩芸汐心底浮起了一抹连她自己都沒想到的奢望。
无疑,龙非夜的话是有份量的,天徽皇帝看過去,沒再說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韩芸汐平身。
很久之后,韩芸汐才知道,即便是皇后来御书房都要在珠帘外行礼,得皇帝允许才能进入内殿。
“谢皇上。”韩芸汐平身,偷偷朝龙非夜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可惜,龙非夜并沒看她。
虽是弟妹,终究君臣有别,何况,她根本入不了皇帝的眼。
龙非夜有得坐,韩芸汐只能站着。
“朕听皇后說,穆清武昏迷,长平长藓,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你一帖药就给治好了?”天徽皇帝开门见山了,高高在上睥睨韩芸汐,压根沒把她当弟妹看待。
“禀皇上,确有此事,只是,严格意义上来說,少将军和长平公主都不是病了,而是中毒,臣妾会解毒,不会看病。”
不管怎么样,韩芸汐都必须实话实话,她可以尝试瞧一瞧太子,但是,在這之前她得诚实。
谁知,皇帝却道,“医毒本就是一家,朕当年听你母亲說過,所有病灶都因毒而起,這個道理,你可懂?”
咳咳……
韩芸汐险些被自己唾液呛到,她不清楚天心夫人是不是說過這句话,但是,不得不說這句话說得太超前了。
如果按西医的视角来看,所有病灶還真的都是病毒引起。
可惜,在她這裡并非這样的,毒素和病毒可不是同一概念,她能解的大多是毒素,自然动植物存在的毒素,人为配制出来的毒素。
且不讨论這些,就天徽皇帝這句话就让韩芸汐为难了,她无法否定娘亲說過的话,但是,也无法解释到让天徽皇帝明白其中微妙。
韩芸汐想了一下,谦虚地答道,“医毒一家,那是医者和毒者最高境界,芸汐不才只学会了娘亲的皮毛。”
“呵呵,怪不得皇后說你谦虚,连你父亲和顾北月都治不了的病,你治起来易如反掌,如果這還算皮毛的话,那你父亲和顾北月岂不就是废物了?”天徽皇帝严肃地反问。
“禀皇上,韩神医和顾太医会治病,芸汐会解毒,這是两件事,不可相提并论。”韩芸汐仍是解释。
谁知,皇帝却不耐烦了,不悦道,“秦王妃,朕是传你来治病的,不是传你来谦虚的!朕還指望你也能一碗药治好太子!难不成你還要继续深藏不露?”
這话一出,韩芸汐的心咯噔了一大下,天晓得皇后怎么吹枕边风的,居然让皇帝如此坚信她医术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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