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6章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作者:未知 悔啊! 早知如此,当初這些勋贵肯定不会玩命的弹劾韩艺,這芝麻沒有拾到,還丢了個大西瓜。 可是谁叫他们還活在過去,沒有将李治当回事。 同时不少人也反应了過来,這根本就是李治下得一個套,让他们往裡面钻。 如果李治及时刹住這一股风,表明态度,那他们也会收敛许多,可是李治却還是将這事交给了御史台,摆明就是给他们想法啊。 其实李治的目的根本不是要安抚他们,而是就是想告诉這些人,只要我不点這头,就不可能会有结果,你们就是上一万道奏章也是白搭,非但如此,我還要告诉你们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散朝之后,李治刚一走,就有无数道怨恨的目光看向韩艺。 沒有人敢去记恨皇帝,他们只能将所有的怨气撒到韩艺身上,就這小子最坏了,自从他出现之后,士庶的等级制度一再遭到破坏,此人不除,天理难容。 韩艺低着头,挠着眉心,权当沒有看见,心裡却在计算,他们的心理面积。 李义府、许敬宗二人相觑一眼,拼了命的忍住笑意,面色严肃的走出大殿,可一来到外面,李义府忍不住了,小声向许敬宗道:“我真的很想好好感激韩艺一番。” 许敬宗道:“愿闻其详。” 李义府道:“一来,韩艺這回可算是将满朝文武都给得罪了,他就是再得陛下宠信,又能如何?恐怕今后在這朝堂之上,他是难有立足之地。二来,看陛下的意思,前面不過只是开胃菜,這主菜都還沒有上啊!” 许敬宗眼中闪過一抹得意之色,道:“那小子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李义府道:“那倒也不是,他在朝中毫无势力可言,除了给陛下当刀使,他也沒有别的選擇。” ...... “别挠了!人都已经走了!” 韩艺忽闻边上有人說道,一抬头,见群臣已经退出大殿,再往旁边一看,正是崔戢刃。 “我想這笔账怕是到死他们都会记着的。”崔戢刃幸灾乐祸的笑道。 韩艺笑道:“但愿不要如你所愿,不然的话,注定他们会死不瞑目的。” 崔戢刃眯了眯眼,道:“纵使你再有能耐,我也不相信一個得罪了满朝文武的官员還能在這朝堂之上混下去。” 韩艺道:“你以前也从未相信過,你会在我面前以下官自居,不是嗎?” 崔戢刃一愣,笑道:“直到现在我也只是认为,凑巧這昙花一现让我瞧见了,不過,你已经是日薄西山,而我才冉冉升起,我犯得着羡慕你嗎?” 韩艺笑道:“真不知你的自信是从何处而来。” “与生俱来。” “那就难怪了!” 韩艺笑道:“不過你放心,你不過就是我万千敌人中的其中一人而已,我不会专门将你射落,也许将来搂草的时候,顺便将你這只兔子给打了,现在你可以尽情的升起。” 崔戢刃道:“我凭得是自己的本事,而不是你的施舍,你也少往脸上贴金。” “看来我們真的沒有什么可聊的。” “那也不是。” “嗯?” “我的士族学员马上就要建成了,我希望用你能帮我印刷书籍。” “给我一個帮你的理由。” “你缺钱。” “到时你找個人去跟桑木谈吧!” 說完,韩艺便大步离开了。 崔戢刃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却充满着困惑,心想,难道真的就這么简单嗎? ...... 太尉府。 “你說什么,陛下要查土地?”长孙无忌皱着眉头,面色显得非常凝重。 韩瑗点点头道:“显然這事不是那么简单,虽然太尉你让我們别参与此事,但是我也只能控制一部分人,其余人還得估计他们在关中的利益,這一查的话,牵连甚广,我估计陛下是想借這事,清除我們在朝中的势力,提拔自己的人上来,就算陛下只是整顿吏治,李义府、许敬宗等人也会這么做的,他们不会放過我們的。” 看来得与那小子见上一见了。长孙无忌皱眉道:“這时候你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让我好好想想。” ...... 崔府。 “从父,看来你還得在家静养一阵子了。”崔戢刃叹道。 崔义玄面色忧愁道:“想不到事情会演变今日的地步,你說這可能是陛下和韩艺商量好的嗎?” 崔戢刃道:“不排除這個可能,依我之见,陛下可能想借着一次机会,整顿吏治,肃清朝堂。而陛下将這個任务交给了韦中丞,如果从父你這时候出来的话,恐怕会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之地。” 崔义玄道:“那你呢?” 崔戢刃道:“我倒是沒有那么多顾忌,而且這是我一個立功的机会,我必须珍惜這個机会。只是---!” 崔义玄问道:“只是什么?” 崔戢刃道:“沒什么。” 元家堡! “大哥,方才朝中传来消息,陛下在今日早朝上,将那些勋贵狠狠教训了一番,而且要彻查此事,看来韩艺這回又赢了。” 元乐激动万分的来到元禧的屋裡,将這個好消息告诉了元禧。 元禧脸上却无任何喜悦之色,道:“這事怎么看也不像似韩艺赢了,你想想看,倘若沒有這事,韩艺以恁地年纪便当上宰相,他现在是何等的风光。” 元乐叹道:“這倒也是,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为什么韩艺要這么做。” 元禧道:“二十岁出头便当上宰相,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因为這预示着在未来几十年中,他都会面临各种各样的困难,想褚遂良他们十几年间,就经历過大起大落,如今已被贬出京城,何况這几十年,我想他這么做都是在做更加长远的打算。不然的话,他就是在自寻死路。不過我相信他,因为他总是看得比他人更加长远,你想想看,他刚到北巷的时候,显然就已经在为今日北巷之繁华做准备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对于南进计划充满了期待,该是我們元家有所行动了。” ......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這就是元杰他们此时的心声,他们为南进计划真是做足了准备,已经准备到快要死不瞑目的地步了,刚开始的热情已经在慢慢散去,要是再不启动的话,那他们真的会睡着了。 沉寂多日的元家,终于开始行动了起来。 雇佣制终于在农业中闪亮登场了! 而元家提出的這一种雇佣制,精髓就在于租地上面。 以往都是农夫向地主租地,佃农就是因此出现的。 而這一回,却是地主向农夫租地,既然农夫租地主的地不犯法,那么反過来地主租农夫的地,也不犯法。最低期限二十年,不過這租金可不是给钱,而是以雇佣制去反聘這些农夫,并且给予与凤飞楼相差无几的待遇,只不過形式不一样,包吃包住包税包风险,一人一月两百文钱的底薪,规定你每年耕多少亩地,如果你耕得多,耕得精细,也有年终奖拿,反之你耕少,你拿得也少,但這只是其中一种,专门针对口分田的,因为口分田是不能拿来买卖的,人死之后,這田得還给朝廷。 還有一种主要方式,就是高价购买百姓的永业田,像這种出售土地的农夫,那都是直接聘請一家人,但是老人小孩除外。 并且提供一切农具。 要都不愿的话,那就采取交换土地,当然,会给一些补贴的。 這一举措立刻取得了成功。 首先一点,在一份雇佣制下,农夫不需要承当任何风险,甭管是刮风下雨,只要是天灾导致收成歉收,他们得待遇是不变的,這個是非常关键的,而且包吃包住,還有工薪,也就预示着他们每個月有两百文钱可以随便用,甚至连农具、耕牛都不用自己出,他们只需要勤劳耕地就行了,以前也耕地,這沒有任何压力。 可選擇性也好,保守的农夫,他们不愿失去土地,那就可以采取租地制,土地等于還是他的,又可以避免风险。 有更高目标的人,可是出售永业田,再拿着钱去做买卖。 而且元家在关中地区也是久负盛名,元家的佃农家奴在佃农和家奴阶级裡面活的是最有滋有味的,他们因为跟对了主人,沒有遭受到战火的侵蚀,最多也就是元家武装他们,送给那些枭雄们提供人力支援。 再加上元家准备了這么久,已经将這個计划算到每一户农家,他们几口人,家裡有什么困难,我們应该怎么去让他答应下来,而且是元家精英全部出动,因此进展相当顺利。三天之内,元家在关中地区,拿下了一百倾良田,聘請了五百多农夫,以城县为单位,在原有的基础上,又打造出三個大庄园。 韩艺的招聘那是突如其来,毫无预兆。而元家這是蓄势待发,有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那些贵族们都沒有反应過来,元家已经都在准备扫尾工作了,因为全部都计算好了,而且派出了所有的人,同时进行,包括元杰、元斐他们都亲自去谈。 這是什么情况? 這一下,立刻将众人的目光从韩艺身上,转移到了元家头上。 其实元家這么做也是在破坏规矩,形成农业竞争,原本地主应该齐心协力,共同剥削,一旦商业化,就必须会面临竞争。可是元家打的是反击韩艺的旗子,你韩艺算個球呀,不就是钱么,我們元家会怕你?因此他们乡绅地主不但不怪元家,反而非常欢欣鼓舞,這元家终于动手了。 殊不知這只是冰山一角,元家這一场圈地运动,不仅仅是在观众地区,在淮南地区,河北地区,几乎都是同时进行的,江南地区可能要晚一些。 然而,在买下土地之后,元家又派出长老级别的人物,跟关中贵族开始了交换土地,尽可能的将土地全部连接在一起。 ...... 屈家! “哎呦!四哥来了!真是稀客呀,快快請坐。” 屈本善一瞧元鹤来了,非常热情的迎了上去,屈本善的孙女嫁给了元鹤的孙子,已经结为亲家关系了。 “老弟,近来可好啊?” 元鹤笑呵呵的问道。 屈本善叹了口气,道:“出了這么大的事,能好到哪裡去,现在朝廷突然要检查土地,唉---!” 元鹤好奇道:“朝廷只是說清查那些弹劾韩艺的大臣们的土地,你又不是官,查不到你头上来的。” “话虽如此,可是谁知道会不会牵连我們這些乡绅。” 屈本善說着瞧了眼元鹤,道:“四哥,說起這事,很多乡绅可都对你们元家不满,你们元家可是关中地区的老贵族了,韩艺都骑到咱们头上来了,你们元家却不闻不问。” 元鹤叹道:“谁說我們元家不闻不问了,我大哥前些日子不是约见過韩艺么,可是韩艺就是說要报复你们,說要你们负责,你也知道韩艺今非昔比,加封了同中书门下三品,我們元家历来就不卷入朝堂争斗的,這不是沒有办法嗎。” 屈本善眼珠一转,道:“可是我听說最近你们元家采取一种雇佣制,一下子租了上百倾良田。” 元鹤沉默少许,道:“老弟,咱们是一家人,我也就不瞒你了,其实那日与韩艺谈判,我大哥是非常生气,他竟敢来我元家挖人,只是迫于家族的规定,只能暂时作罢。原本我們元家是寄望于朝中大臣能够阻止韩艺,可是沒有想到,非但沒有成功,而且還---。我們元家上下何曾吃過這窝囊气,他韩艺這么理直气壮,不就是仗着有几文钱么,那就来比谁钱多啊!” 就知道是這样,你们元家就知道占着渔翁之利!屈本善心裡暗自鄙视元鹤,虽然是亲家,但是谁人都知道元家是一個自私的家族,交情和利益是区分的非常清楚,道:“可是你们這么做不就是以本伤人么,你那契约,我也看過,這价钱太高了一点。” 以前他们的风险是佃农承当,而元家是要自己承当,关键给予工钱也高了,将所有因素都加在一起,几乎是原来的数倍。 地主要的是剥削啊。 “這不是被韩艺给逼的么。”元鹤道:“我元家又不能公开与韩艺作对,那只有用這個办法给关中贵族找回一点颜面,韩艺他那点钱,在商人中算是有钱的,但是在乡绅中,他算個什么东西。”說到這裡,他顿了顿,又道:“不過這么一来,我們元家其实也吃紧,为求能够减少损失,我想跟你们屈家交换一些土地。” 屈本善早就知他是冲這個来了,道:“此话怎讲?” 元鹤道:“我們一下租了這么多良田,要是东一块,西一块,那都耗费多少人力,因此我們元家都打算,将租来的良田尽量连在一起,這样的话,就能节省不少人力,我知道你们在麟游县与扶风县的交界处有两倾良田,我們打算用长安县与扶风县的交界处的两倾良田跟你们交换。” 屈本善心想,你来求我,两倾换两倾,多美的事啊! 元鹤岂不知他心裡在想什么,道:“其实這对你也好啊,你得到我們那两倾良田,便可与你在扶风县的良田连在一块,這也可以帮你节省不少人力,你在长安县的佃农不是让韩艺给挖去八成了么。” 屈本善刚刚亏了這么多,不从你元家這裡捞点回来,這地主還当個屁啊,为难道:“四哥,這我哪能不明白,可是那两倾地是我家祖传下来的,要是轻易让出,我那些哥哥们会怪我的。” 元鹤点点头,笑道:“這倒也是,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我去赵家问问看。” 地球是圆的,找赵家交换,照样可以连起来。 屈本善沒有想到元鹤這么沒有诚意,忙道:“等--等下,四哥,你急着走干什么,咱们好歹也是亲家,让我再考虑考虑。” 元鹤說得不错呀,你的人力也吃紧,马上春季就要来了,要是连在一起,可解燃眉之急。 元鹤笑道:“行吧,你考虑一下。”心裡却想,韩艺這小子算得還真是精明啊! 這可都是韩艺帮元家算计好的,我挖他们佃农,你们元家再去跟他们交换土地,那他们就不敢怎么抬价了。 ps:求订阅,求打赏,求推薦,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