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臭气相投 作者:未知 ps:求收藏,求推薦,求打赏。。。 “韩大哥,你为什么要這么做?” 熊弟满嘴油腻腻的,睁着一双小眼睛,呆萌呆萌的望着韩艺。 韩艺被這小胖子的模样给逗乐了,道:“請人喝酒,乃开心之事,哪需要什么为什么?你若高兴,你也可以請人喝酒。” 但话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他自己大手大脚惯了,這辈子恐怕是改变不了了,但這终究不是一個好习惯,若熊弟、小野变得和自己一样,却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毕竟华夏传统勤俭才是美德。于是又道:“当然,你若觉得沒有這必要,那也是应该,钱是你的,怎么用,全凭你自己的想法。” “哦。” 其实韩艺不补后面這一句,熊弟也是如此,因为他天性纯真,請与不請,自然是根据自己的想法来,不会受他人影响。 忽听得外面走廊有人說道:“哎,你方才看见沒有?” 又有一人說道:“你說的是沈笑吧。” “嗯。這沈家出了這么一個败家子,也真是不幸啊!” “這算得了什么,去年沈笑還帮一個素未蒙面的女人,還了王家二十贯钱。” “二十贯?這么多?定是他倾心那女人吧?” “這你就想多了,沈笑虽然败家,但是很受女人喜歡,身边也从不缺女人,谁也不知他为什么這么做,哦,他還拿了十贯钱给那女人,差点沒有把沈老爷子给气死,我和我爹爹当时還去看望了沈老爷子。” “呵呵,那沈老爷子沒有被他气死,也算是命硬的了。” “谁說不是了,我看用不了多久,這沈家的家产就会让他败得一干二净了。” “别說了,他来了。” 又听得一個爽朗之声,“哟!二位哥哥,怎么就走啊!” “沈笑,你刚才可又做了一件大善事啊!” 言语间,尽是讽刺之意。 “一只烧鹅罢了,无所谓啦。” “也对,对于你而言,的确是无所谓,那好,我們就先告辞了。” “二位哥哥慢走。” 败家子?韩艺听得只觉有些好笑,心道,人家败自己家的钱,有何不可。 片刻,一個白面公子突然出现在韩艺的雅座前,他向着韩艺拱拱手道:“在下沈笑,乃這酒楼的少东主,三位客官对小店的菜可還满意?” “满意,满意,你這裡烧鹅可是出了名的好吃。” 韩艺未语,熊弟倒是先說了起来,只不過他說话时,嘴裡還咬着鹅脖子,說的是含糊不清。 韩艺拱手道:“在下韩艺。沈公子請坐。” 沈笑实有坐下之意,但又怕韩艺只是客套之话,于是道:“在下冒昧前来,又是第一次见面,不会打扰到三位吧。” 韩艺哪裡听不出他是在试探自己,呵呵道:“我們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 沈笑道:“哦?不知我們何曾见過。” 韩艺手往窗口一指,“刚才你在楼下之时,不是已经见面一面了嗎。” 沈笑一愣,随即笑着直点头道:“此话甚妙,此话甚妙。” 韩艺又道:“第一次也好,第二次也罢,相见便是缘分,不喝上几杯,那便是对不起這缘分。” “实不相瞒,在下也想与阁下喝上几杯,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言罢,他便坐了上去。 韩艺指着熊弟道:“這是熊弟。”又指向小野道:“這位是小野。” 熊弟乖巧道:“沈大哥好,叫我小胖就是了。” 小野点点头。 韩艺低声道:“小野他不会說话。” 沈笑一愣,随即拱手道:“幸会,幸会。” 韩艺一手挡去,道:“我最烦這些了,喝杯酒還得手舞足蹈,忒麻烦了,我們也不是什么贵人,就一俗人,不用這一套,不用這一套。” 沈笑顿时眼中一亮,哈哈道:“韩兄此话正合我意,实不相瞒,我也很讨厌這些繁琐礼节,但是我爹爹总是說我不懂礼数,久而久之,倒也学得三分俗气,韩兄勿怪,韩兄勿怪。” “怪不怪,先干三杯再說。” 韩艺正愁沒有人陪他喝酒,虽与沈笑第一次见面,但也觉沈笑颇对自己胃口,這酒逢知己千杯少,赶紧为沈笑到了一杯酒。 却不知此举也正对沈笑的胃口道:“甭說三杯了,便是三百杯我也奉陪到底。”举杯又道:“来来来,我先敬三位一杯。” 熊弟急忙放下嘴中之肉拿起酒杯,小野也举起杯来。 四人举杯一饮而尽。 酒未落肚,沈笑自己立刻帮三人斟酒,又帮自己斟满,“再干。” 熊弟面露怯色,“要這么個喝法,待会我又会醉倒,我這么重,小野背着我也挺累的。”說着他又向小野道:“小野,你尽管喝便是,喝醉了,我背你回去。” 原来上回在洞中,小野弄了一些酒给他喝,那是他生平第一次喝酒,结果喝了一個酩酊大醉,自己也难受极了,自此之后,不敢再贪杯了。 对于喝酒一事,韩艺从不劝酒,因为他喝酒只求大家都开心,喝得了多少是多少,不喝也沒有关系,正准备开口让熊弟别喝了,哪知沈笑抢先道:“沒事,沒事,那你就喝水吧,這人在酒桌上,哪能不举杯,空杯也行。” 嘿。這不是我的台词么。 韩艺听得笑了一声。 熊弟点头呵呵道:“那倒是可以。”也觉得沈笑這公子哥与其他公子哥不同,挺平易近人的,顿时好感倍生。 沈笑又向小野道:“小野,你喝酒還是喝水?” 小野举起酒杯来,他年纪虽小,酒量倒也不小。 四人又是一饮而尽。 “第三杯,第三杯。” 沈笑立刻又斟酒,满面兴奋。 第三杯落肚,沈笑方肯消停,一抹嘴巴,大呼一声,“痛快!”又见他们面前各放着一只烧鹅,還有几道他们店裡的招牌菜,這分量可不少呀,笑道:“你们三人叫這么多菜,吃得完么?难道還有人来?” 韩艺笑道:“吃不完可以带走嗎,关键還是要吃得爽才行,若是喝酒還得担心沒菜可下酒,那就扫兴了,有道是,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 沈笑突然呆住了,過得片刻,他眨了眨眼:“你---你刚才說什么?” 韩艺一愣:“我說吃不完可以带走呀,难道不允么?” “不---不是這句,是最后面那句。” “哦,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 韩艺道:“有什么不对嗎?” “非也,非也。” 沈笑啧啧几声:“此句真乃千古之妙论,亦可說是我半生之写照,胜過千诗万词,当浮以大白,当浮以大白呀!” 靠!這可是我的座右铭呀,你丫這也抢。韩艺好气好笑道:“那就再干三杯。” “我正有此意。” 三人又是连干三杯。 沈笑一抹嘴,又道:“韩艺,就凭你這句话,你這朋友我交定了,這一顿饭我請你们。” 韩艺笑道:“我這顿饭钱可不少啊!” 沈笑啧了一声:“你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钱乃身外之物,正如你方才所言,财去人安乐,看你们挺爱吃我家的烧鹅,待会我再叫人一人送你们一只。” 汗!這還真是一個败家子。韩艺顿觉有些哭笑不得,道:“若是让你爹爹知道,恐怕不会饶你。” 沈笑嘿嘿道:“确实饶不了我,不過最多也就是打几下,又不是第一回了,无妨,无妨。” 韩艺好奇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收敛一点?” 沈笑摆摆手道:“不瞒你說,我知道外人都說我是一個败家子,但是我不在乎,這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不就是败家么,怎来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韩艺颇为好奇道:“愿闻高见。” 沈笑道:“我爹爹从小就教我,說什么這第一楼是我先祖所创,我又是九代单传,一定要守住這家业。” 熊弟点点头道:“你爹這话沒错啊!” 小野也点头。 “错了!” 沈笑摇摇头,“其实叫我守住這家业,也不是不行,可是你们想想看,我守住家业,留给我儿子,我儿子守住家业,留给我孙子,這一代传一代,這钱不总是越积越多,但却沒有人用,這钱又不好看,堆在那裡還占地方,我是怕我的后人沒有這觉悟,跟我爹爹一样,老是守着這钱,所以我先把它给用了,這個問題不就解决了么,而且,這家业不是說守就能守得住,万一有個天灾人祸,可就什么都沒有了,那還不如给我用了,况且我也沒有乱花钱,但凡该花之钱,我一文不留,不该花的钱,我一文也沒有花。” 韩艺好奇道:“那何谓该花之钱?” “就是我认为该花的钱。” “哦---原来如此。” 韩艺点点头,暗道,這话不等于发了個屁。 沈笑突然凑過脸来,期待满满的问道:“韩艺,你觉得我這话是对是错?” 韩艺笑着点点头道:“說实话,我個人觉得是言之有理,钱這东西,生不来死不带走,儿孙自有儿孙福,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沈笑听他說言之有理,顿时十分开心,道:“我就說与你一见如故,我生平所遇之人,无一人赞同我這番话,唯有韩艺你认同,這顿饭我一定要請你,来来来,再干三杯。” 這是夸是贬啊!韩艺突然目光闪烁,伸手拦住沈笑,道:“這酒先别喝。” 沈笑诧异道:“为何?难道你已经够量了。” “這就還早。” 韩艺呵呵道:“现在都還沒有入夜,早得很,要是這么早就把自己喝醉了,那多沒有意思,不是還有一宿的功夫么。” 沈笑挥挥手道:“今朝有酒,今朝醉,醉了咱们再說啊!” 我去,這不又是我的口头禅么。韩艺又道:“可這顿饭我也已经付了钱。” “那沒事,我待会叫老沈拿给你便是。” 沈笑沒心沒肺的說道。 你這家败的就有些過分了。韩艺苦口婆心道:“要是這样的话,那就沒意思。” 沈笑算是听出一些门道了,道:“那依你之意,该当如何?” 韩艺呵呵道:“這裡暂且喝罢,咱们换個地方再喝過,到时你請就是了。” “换個地方?” 沈笑道:“可晚上喝酒的地方比较少,再說其它地方也沒有我這第一楼好。” 韩艺道:“但這毕竟是你店裡,在這裡难免会拘束,万一你爹爹跑来了,那我可就尴尬了,你說是不。” 沈笑点点头,嗯了一声:“這话倒是沒错,要是我爹爹当着你的面打我,你還真会尴尬。” 韩艺愣道:“你爹爹要打你么?” “半個月就要打我了,所以我一直躲在外面沒有回去,今天原本是想回去的,但沒曾想到遇到你们,這還回去作甚。”沈笑說着就寻思起来,“可晚上多半都是去池柳街。” “池柳街是什么地方?” “就是青楼啊!” 韩艺目光急闪,连连点点头道:“就去那裡吧。” 沈笑一愣,指着韩艺呵呵道:“原来你是想去青楼啊!” 韩艺哈哈道:“正是如此。” 熊弟突然道:“韩大哥,你不是有妻子了么!” “吃你的烧鹅。” 韩艺眼一瞪,這小胖子咋就這么扫兴。 熊弟吐了吐舌头,与小野偷偷瞄了一眼,两個人都偷偷笑了起来。 “也好,也好,我也很久沒有去了。” 沈笑点点头,突然又摇摇头,“不可,不可。” 韩艺急道:“为何不可?” 沈笑一脸为难道:“你是不知道,我去池柳街一向都不用花钱,這样我就不能請你了,咱们還是换個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