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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白杏花

作者:未知
我妈和我三叔把我扶进屋裡躺下沒多久,我爸就回来了。 我爸把兽医請来了,但是却已经沒用处了,那牛早就死了不說,這会子還已经被开膛破肚了。 不過這样也好,正好那兽医帮着我爸和我三叔,一起把牛给宰好了,他们還拿牛下水炒菜下酒小喝了一顿。 牛杀了之后,村裡人都来买牛肉,一整头牛,很快就被分掉了,算是为家裡挽回了一些损失。 這么一通忙活下来,天就黑了,這段時間裡,我一直就哼哼着在屋裡躺着,我妈也沒来及把我的事情跟我爸细說,待到晚上人都散了,她這才把我爸拽到房间裡,把事情說了。 我爸听說了我的事情之后,也是一阵担忧,当下就对我妈道:“這不行,要是让一痕就這么扛着,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你還是得带他去找人给瞧瞧才行。” “找谁啊,老祖奶奶都死了一年多了,”我妈无奈地說道。 当时我爸见我烧得不行了,就跟我妈說:“沒事,你去南村找那個油松家裡的,她之前好像跟老祖奶奶走得很近,兴许学了一些。” 听了我爸的话,我妈两眼一亮,禁不住就說道:“对啊,找她准成,就是有点不吉利,你知道她的,她男人开春的时候死的,村裡人都說她是白虎精扫把星克夫呢。” 我妈的话让我爸一阵翻白眼,半天才对她道:“我就知道你们這些女人私下裡肯定在瞎扒鬼话,那油松是上窑的时候不小心被砖头砸死的,能赖人家?你听我的,赶紧带一痕去找她,晚了還不知道出什么事情呢。” “现在就去?這天都快大黑了,现在去不太好吧?”我妈看看外面天色快黑了,就有点犹豫。 “你還想等明天啊,你看看你儿子能撑到那会不?”我爸点了根烟,上前把我从床上拽起来,一边给我套鞋子,一边对我妈道:“你要是不去,我去。” “還是我去吧,你在家看门,”见到我爸要去,我妈连忙上前拦住他,之后就扶着我往外走去了。 我這個时候被烧得昏天黑地,东南西北都不知道,只能晕乎乎跟着我妈往钱走。 走到外面沒多久,天色就已经大黑了,小村裡沒路灯,那时节也沒通电,家家都是点煤油灯和蜡烛,所以村子裡很黑,好在天上還有個毛月亮,算是勉强能看清楚路。 就這么一路往前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四岔路口,那路面在月亮下白渣渣的,仿佛下了一层霜。 也就在這個当口,我突然感觉到旁边吹来一阵冷风,冻得我浑身直哆嗦,扭头看时,才发现路边有一座大坟,那坟上有一株榕树,时值七月,榕树的树冠黑压压一片,如同一把大伞一般撑开,将整個坟头都遮挡住了。 也就在那坟头上,我影影绰绰的就看到一個人站在上面朝我招手。 当时见到這個场景,我感觉浑身的皮都皱起来了,两腿也不知道为什么,如同灌了铅一般坠在地上,打死也抬不动。 我妈抓着我的手臂,拽着我往前走,见到我两眼直勾勾往坟头上看,连忙一把捂住我的眼睛,急声道:“一痕啊,别乱看,就算看到什么了,也不要說,快走,跟妈走!” 幸好我妈及时捂住了我的眼睛,让我回了点魂儿,两腿也回复自觉了,然后我不觉就慌慌张张地跟着我妈一路往前跑去了。 最后我們终于是到达了目的地,来到了那個油松家的大门外。 說起這個油松,论辈分還是我的远房表哥,這其实不奇怪,毕竟小地方嘛,只要是一個村子裡的人,细细算起来,多少都有点沾亲带故的。 這個油松和我就有点亲戚关系。 不過我和油松并不是很熟悉,一者他大我十来岁,和我不同龄,二者我們两家距离比较远,所以我們从小就沒在一起玩過。 但是,即便如此,我对這個油松的事情還是知道一些的,特别是他的媳妇,就了解地更多了。 他的媳妇,听說是从外地买来的,好像是云南還是什么地方的人,一开始的时候,连我們這边的话都不会說,在這儿住了接近两年,才会說我們的话。 這女人本来的名字叫什么,已经沒人知道了,她到了這边之后,重新上了户口,名字叫白杏花,平日裡很少出门,一般都呆在家裡,所以我基本上沒怎么见過她,只远远地看到過侧面,直觉上感觉她是個很“洋气”的女人,反正和我們村裡的土姑娘不一样,至少腰身沒她们那么粗。 她平时喜歡穿一身月白色的连襟儿衫,裤子是青色的,鞋子沒看清楚過,至于她的模样嘛,也不是很了然,总之脸很白,五官挺精致的。 這油松家的媳妇很奇怪,论理,其他那些被买来的媳妇,一般头两年肯定都是日思夜想要逃跑,但是這個女人不一样,她不但不跑,還和油松過得有模有样,家裡家外都收拾地干干净净,很是利落,就是她的运气不好,油松這個人也是命薄,结婚之后,才热乎沒一年,就一蹬腿死了,于是這女人就变成了小寡妇。 因为這些原因,村上的人關於她的流言很多,我之所以了解她,也都是听别人乱說听来的。 不過实际上,白杏花是個很规矩的人,特别是在油松死了之后,她为了不让人說闲话,基本上很少出门,所以這大半年以来,我基本都沒见過她的影子。 很显然,在此之前,我和她完全是两個世界的人,生活很难有交集,算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我也从来沒打算要改变這种现状。 所以這次我居然要主动到她家裡去,這给我的感觉多少有点别扭,不是嫌弃寡妇不吉利,只是觉得有点怪怪的,說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 不過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我做主了,我妈拖着我来到了白杏花家门口,然后就敲响了门。 敲门過不了沒一会儿,裡面有人喊话,问是谁。 我妈就报了家门,還大约說了我的事情,白杏花這才开了门。 那是我第一次正面看清楚白杏花的样子。 說真的,当时我的感觉就像是在看电影,总觉得面前這個人不属于我們這個时代。 她手裡挑着一盏灯,是那种白色带褶皱的椭圆形花灯,上面還有一些文字,她身上穿着的衣服更是古代化,上身是碎花褂子,下身是棕黑色的裤子,脚上是自己做的方口布鞋,鞋子上還绣了一支凤凰還是小鸡什么的,天太黑沒看清楚,她的头发是盘起来的,五官很舒畅,细眉大眼,小嘴唇,脖颈雪白,样子活脱脱一個古代人,如果手裡再捏一條手绢的话,我绝对以为她是清朝穿越過来的。 白杏花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清香,似乎就是杏花的那种香味,门一开就闻到了。 說来也奇怪,当时我烧得天昏地暗,意识都已经模糊了,结果一看到白杏花,再一嗅她身上的清香,居然一下子清醒了很多,精神头也来了一些了。 不過這并不能完全缓解我的症状,我還是浑身无力,所以我就一直扯着我妈的胳膊站着,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并沒有和她說什么话。 我妈上前和白杏花說话,简单把我的情况给她介绍了,让她帮忙给我瞧瞧。 结果让人沒想到的是,白杏花听了我妈的话之后,竟是摇摇头道:“二婶子,对不住了,不是我不帮你们,实在是我的道行不够,我跟着老祖奶奶才学了不到一年,這封天门的大法术,我是真不懂啊。您看,要不你们再去找找别人吧,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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