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大結局
兩個聲音同時在黑夜中響了起來。
蘇驚夢偏頭,盯着站在樹林邊緣的男人,樹葉縫隙裏落進的月光照亮了他的眸子,暴戾又陰鷙。
這個眼神讓祕書下意識地倒退了一步,他捏着文件夾,快速地組織了一下語言“咳咳……蘇少,美國發來的急件,是關於明天的收購計劃……”
半晌之後,他像是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低低地應道“嗯!”,這低啞的聲音再也聽不出一絲外露的情緒。
見他沒動,祕書又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氣?繼續說道“美國那邊所?有人都已經上線了……”點到爲止,不敢再繼續說下去。祕書抓着文件夾轉身忙不迭地朝後退去。他跟了蘇少一年,蘇少平時就寡言少語,情緒鮮少外露。之前聽聞業內傳言說蘇少一直在治療精神病,本來還覺得是無稽之談,現在看來……好像是真的?
蘇驚夢的眉宇間有了細微的摺痕,望着離他有幾步遠的白諾諾,薄脣輕啓,低低地喚道“白諾諾……”
這個時候白諾諾才發現,他的聲音好像變了?並不是說變得難聽,而是感覺低沉了太多。
她張了張口,最終把所?有的情緒收斂了起來,轉過身背對着他道了聲“再見”,然後提步朝月光充沛的地方走去。
沒走兩步,腰上一緊。陌生的氣?息瞬間包裹了她。
他彎腰伏在她的耳側,呼了一口氣,熱氣噴灑在她的耳尖,看到她瑟縮了一下,像是得到了滿意的印證,他才緩緩地說道“等我!白諾諾。”
“……”女孩子咬着脣不說話,手腕用力地想要掙扎開這個擁抱。
蘇驚夢卻更加摟緊了她貼合自己,在她耳畔啞聲說道“等我把事情處理?完,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
月色灑在女孩的身上,聖潔而美好。站在她身後的男孩子,像是一個暗夜的魔王,伸出舌·頭,壞心地舔了舔女孩子的耳垂。
白諾諾倏地從他的懷抱裏掙脫開來,捂着耳朵不可置信地喊道“……蘇驚夢!”
聲音很大,卻是惱羞成?怒居多,清冷月色下,女孩子美得像是一朵晶瑩剔透的廣荷。
蘇驚夢上前一步,又企圖抱住她。
然而電話鈴聲卻在這個寂靜的氛圍裏突兀地響了起來。
他閉了閉眼。
一年多時間灑下的魚餌,這幾天是收網的時候,容不得有半分閃失。
他近乎有些狼狽地轉過身去,倉促地說了句“等我,白諾諾……”然後大步地離開了。
像是不敢再看一眼。
白諾諾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在眼前,她纔像是失了力量一樣,靠在了樹杆上?,垂着頭,伸手敲打自己的腦袋。
他活着就好,爲什麼自己還在糾結那些可有可無的事情?
真?是……
一邊討厭自己的矯情,但是又想到自己這一年像個傻子一樣,又覺得心裏忿忿不平。
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樓,樓前的有幾個男孩子正清理?着戰場,見到白諾諾出現,幾人頓時面面相覷,張了張口又不知道說什麼。
收拾了一下心情,白諾諾朝其中一個見過幾次面的男孩子問道“俞夏怎麼樣了?”
“還好,送去醫院了”
“謝謝!今晚麻煩你們了”白諾諾彎腰道歉。
“……沒事,只是有些事情,你還是當面給俞夏說清楚吧!這事弄得……”
“好的。”白諾諾點了點頭,然後朝自己的宿舍樓走去。
等回到寢室,宿舍五個女生正坐在桌子邊上,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劉依依率先推開椅子衝到她面前,“小白,你行啊,啊啊啊啊,你和我的男神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你怎麼會認識他的,天啦天啦,他剛纔衝過去的樣子,男友力簡直max,老夫的少女心……”
“就是就是……你竟然會和Z大的男神有一腿,太勁爆了太勁爆了。”
白諾諾想到他和蘇驚夢這孽緣,扶了扶額,有些疲憊地說道“他……我以後再跟你們說,今天太累了。”
五人互看了一眼,劉依依搶先說道“行,今晚饒過你,但是下次要讓男神請我們喫大餐!”
“對!我要喫海鮮大餐!”
“對,頂層的旋轉餐廳……”
“……我先去洗澡了!”白諾諾抓起一旁的洗漱用品就衝進了洗手間。
那一夜,白諾諾做了一整夜光怪陸離的夢,夢裏全是蘇驚夢,甚至她還夢見了在別墅裏的纏綿悱惻。
第二天起牀,白諾諾一邊罵着自己,一邊又去給?自己洗了個澡。
……
接下來的日子,蘇驚夢又杳無音訊,像是那一夜的出現不過是她做的最美的一個夢。
直到有一天,她收到了文靜的發來的微信。
“小白!你看到新聞沒有?”
“什麼新聞?”
“我把鏈接發給?你,沒想到……周曼露竟然是個神經病,怪不得以前那麼針對你……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接着文靜發了一個標着“驚!富翁千金竟然是反社會人格……”的鏈接。
白諾諾點了進去,一點點地瀏覽完,看到京北二?醫院時,她的視線長久地停留在上面。
第二天白諾諾起了個大早,坐車直接到達了京北二?醫院。
當護士把她帶到病房前時,透過門板上的透明窗戶,她看到了穿着一身長裙的周曼露安靜地坐在病牀上?。
護士交代完注意事項,便打開了門。
當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周曼露擡起頭看着白諾諾,眼神裏沒有一絲意外,她甚至還很有禮貌地說道“坐!”
白諾諾依言坐在了椅子上?,與周曼露面對面。
周曼露歪頭看了她半晌,然後柔柔地笑道“白諾諾,你滿意了嗎?”
“……”白諾諾抿了抿脣,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爲什麼今天會衝動地來到這個地方,但是絕對不是屬於勝利者對失敗者的炫耀,況且她並不是所謂的勝利者。
白諾諾的平靜像是激怒了周曼露,她笑得越漸張揚,興致高昂地說道“當初你要是從大會上?逃了多好呢?白諾諾?你和你爸爸都一起死了不是更好嗎?”
“……你做了什麼?”白諾諾不可置信地問道。
“噢,可惜了!我也沒有做什麼,只是安排人送你們父女一程,你看我多好心,讓你路上有個伴,不是嗎?”她的聲音甜甜的,帶笑的臉看起來柔弱而無害。
所?以上一世?,她和爸爸的車禍都不是意外?都是眼前的人一手造就?白諾諾捏着拳,剋制地平靜地問道“你就那麼確定我會從大會上?逃跑?”
“自卑懦弱的你除了逃跑能做什麼?”
“可惜,並沒有如你所?願,不是嗎?”白諾諾抱着臂,冷冷地說道。
周曼露輕鬆地笑了笑,放鬆了肩膀倒在了牀上?,慢悠悠地說道“是呀,真?是太大意了呢!”
“所?以,後面你做的那些事情,只爲了趕我走?”
“對呀,只可惜我對你還是太好了呢?下手太輕才留下了禍患。”
“……下手太輕?呵,所?以後面慫恿白勇放火,傷害那麼多無辜的人?”
周曼露從牀上?坐了起來,一副不解地問道“別人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那些螻蟻活着不過是在泥土裏掙扎而已,我送他們一程,不好嗎?”
“你真?的是瘋子!”
周曼露甚是優雅地說道“謝謝!”
“……”見她這樣,白諾諾才深刻的認識到什麼是‘反社會人格障礙’。
在來的路上她百度的信息瞬間浮現在腦海:反社會人格給人的第一印象都是:理?性、高EQ、善良、隨和、低調、謙和、無害,然而實際上?他們缺乏同理?心、悔恨和羞恥的心理?特質。是一種犯罪型人格障礙,別名無情型人格障礙。
最著名的就是連環殺人犯傑夫瑞·達莫……殺掉喜歡的人,並留下自己喜歡的部位凍在冰箱裏慢慢喫掉,作爲永恆的戰利品……
半晌後,白諾諾問道“周曼露,你真?的喜歡蘇驚夢嗎?”
一提到蘇驚夢,周曼露的臉瞬間變得興奮,她舔着嘴脣說道“喜歡啊,真?是想讓他成?爲我的……一部分呢!”
“……”
“可惜,差一點……”周曼露說完,臉上的不正常的興奮褪去,嘟噥着脣低低地抱怨道。
白諾諾提着一口氣問道“什麼差一點?”
“哈?你想知道嗎?是不是很想知道這一年他在幹嘛?”
“謝謝!不需要!”白諾諾果斷的拒絕。這麼多天她也想通了,只要他還好好的活着,即便是在不在自己身邊,即便是還喜不喜歡她,又有什麼關係呢?還有什麼是比他的命更重要的嗎?所?以關於這一年的事情如果?他要說,她會聽!如果?他不想說,那麼她不會再問。
她堅決的態度,讓周曼露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然而下一刻,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再次柔柔地笑了起來,語氣有些遺憾地說道“其實腦死亡挺好的,至少他的身體是活着的,不是嗎?那麼完美的身體就應該好好保留着……”
“……什麼腦死亡?你在說什麼?”白諾諾心口一緊,她掐着自己的手心問道。
“既然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這些跟你沒有什麼關係!我的夢哥哥,跟我一樣呢,不久他就會來這寂寞的精神病院陪我呢!”周曼露扔下這句話,就好整以暇地再次躺在了牀上?,甚至還輕微抖着雙腿,哼着白諾諾從來沒有聽過的歌。
白諾諾走到門口,擰開了門鎖,拉開門,有微風佛過髮梢,她回頭很平靜的說道“周曼露,雖然我不知道你曾經經歷過什麼,但是那絕對不是你傷害別人的理?由。蘇驚夢也永遠不會跟你一樣,他,有我!”
說完,她看也沒看周曼露的表情,‘嘭’地一聲合上?了門。
走過護士臺,白諾諾不經意間擡眸,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走進了醫生辦公室。
她腳步一頓,朝那個方向走去。
筆直地站在門口。
十多分鐘之後,拿着文件的徐叔走了出來。
當看到白諾諾時,徐叔臉上閃過詫異,幾乎是下意識地把文件放在了身後“白小姐,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徐叔!”徐叔觀察着她的表情,問道“白小姐,怎麼會來這裏?”
白諾諾垂眸看向徐叔手中的資料夾,垂眸說道“徐叔,蘇驚夢的病好些了嗎?”
“少爺的病,咳……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徐叔!可不可以幫幫我?”
“白小姐,你請說。不過白小姐,少爺這個時候應該正在去學校的路上。”
想到周曼露的話,白諾諾閉了閉眼,掩去眼底的酸澀。沒見到周曼露之前,她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他的欺騙,不要在意這一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要他活着就好,可是現在她再次痛恨自己的逃避。
她試着用一種輕快的語氣說道“徐叔,如果?我離開他,會不會讓他的病好得更快?”
一聽這話,徐叔臉色一變,他幾乎是不用思考地搖頭勸道“白小姐,請你務必不要這樣做!”
“那麼,徐叔,告訴我這一年他到底經歷了什麼!”原諒她用這樣卑劣的手法,她現在無比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經歷了什麼,爲什麼周曼露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徐叔看着一臉堅定的白諾諾,斟酌思緒良久,他才慢慢地點了點頭。少爺一直想要隱瞞他的病情,不想要白小姐知道,可是,有些事情若是不說開來,誰知道是什麼結果?呢?
“白小姐,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謝謝徐叔!”
徐叔長出了一口氣,嘆道“只要白小姐不要離開少爺。少爺他真?的……”剩下的話,徐叔沒有再說出來。畢竟有些話旁觀者說太多了,會變成?另外一種意義。
徐叔把白諾諾帶到了蘇宅。
當面如恢宏的大門走進假山流水花橋水榭時,白諾諾才覺得婆婆說的沒錯,這龐大的古式的宅院,真?的只有在古裝電視劇裏看到過。就連不時從身邊走過的傭人,悄無聲息的訓練有序,完全不會爲白諾諾的道來而多看一眼。
這座古宅沉默而古樸,就連空氣都瀰漫着一股厚重的歷史氣息。
等把白諾諾帶到一間房門前,徐叔把手中的文件交給?了她,然後說道“白小姐,我在外面等你。”
白諾諾接過文件夾,點了點頭。
推門走進去,屋子黑暗得沒有一絲光線,白諾諾關上門,打開了燈。
看清了房間裏的一切之後,她沒有一絲防備地呆愣在場。
目之所?及全是屬於她的照片,有笑的她,有在和同桌低頭說話的她,有她坐在食堂裏喫飯的她,有她在公交站臺上等車的她,更有在低頭挑菜的她……
所?有的照片都以她爲背景,交織成?了一副龐大的生活畫卷,而主人公唯有她一人。
她待在原地,就連呼吸都仿若暫停了一樣。
許久之後,她提着如鉛的雙腿走到了房間裏唯一的桌子上?邊,那上面堆着一摞摞畫紙,畫中,也全是她!
……
她就這樣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肆無忌憚地霸佔了這一方天地,放佛唯有她是這個世界的所?有。
扶着桌邊坐在了椅子上?,環視着這一切,她甚至無法想象,蘇驚夢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待在這樣的令人窒息的房間裏的。
酸澀的眼睛像是進了沙子,她擡手去揉,手中的文件夾掉在了地上。
彎腰,撿起。她一頁一頁地翻看着。
中度偏執型人格障礙、危險、易怒、暴力……最後一頁是採用電擊療法之後的報告。
一個個陌生的詞彙擁入了白諾諾的大腦,她僵硬着身子坐在椅子上?,用了好久的時間才把這些詞語串聯起來。
心裏空蕩蕩的鈍痛了起來。
她摁着心臟的地方,眼前恍惚能看見蘇驚夢坐在這裏孤獨落寞的樣子。
她的蘇驚夢,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電擊……是不是很痛!
……
白諾諾甚至不敢再想下去,她快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倉皇而狼狽地離開了這件讓她喘不過氣?的屋子。
見她走出來,徐叔提步關上門,默默地跟在了白諾諾的身後。
走出蘇宅坐上?車。
徐叔不時地從後視鏡看着白諾諾。
沉默在車內蔓延。
好一會兒之後,白諾諾啞着嗓子問道“徐叔,當時他救我出去之後,是不是受了傷?”
“少爺當時救你出來之後,因爲重度窒息而昏迷,送到醫院時他已經沒有生命體徵,所?以……當時醫院宣佈了腦死亡!”直到現在想來,徐叔都忍不住地渾身直冒冷汗。
白諾諾雙手撐在座椅上?,眼睛死死地望着窗外的風景。
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白諾諾蒼白的神情,徐叔有些擔憂地問道“白小姐,你怎麼樣?”
“徐叔,我沒事!請你繼續說下去。”
“那時候都以爲他死了,接着老爺派飛機把少爺接回了京都,調用了國內外的醫師團隊,七天之後,少爺醒了過來!少爺那時候本來要去找你,但是老爺把發生那場火災的資料給?了他,爲了保護你,少爺和老爺做了一筆交易:在沒有解決周家之前,少爺不可以出現在你的面前。爲了借用蘇家的力量,少爺不得不同意了。等他進入蘇氏集團之後,就開始打壓周家。接下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周先生親手把周小姐送入了精神病院。”
白諾諾橫着袖子擦了擦眼角,緩了好久才輕聲問道“……他的病,爲什麼會嚴重到使用電擊?”
“少爺去棗花市的時候,病情還只是輕度,是在可控制的範圍,可是後來遇見了你……每次看到你和張子欲先生,他的病就無法控制,只能靠吃藥鎮定情緒。所?以,白小姐,少爺纔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徐叔從後視鏡裏看了眼白諾諾的表情,才繼續說道“白小姐,如果?可以請您不要再生少爺的氣?了!”
“……嗯”白諾諾垂下頭,才發現眼前一片模糊。
“哎!商場上的事情你也知道,而且周家不是什麼小門小戶,在京都這樣的地方早已經站穩了腳跟,所?以更容不得有一絲馬虎。而少爺又因爲無法看見你……而情緒經常性的難以自控,所?以……他纔會不顧及所有人的反對,強行讓醫生做電擊療法,因爲只有這樣他才能儘快地扳倒周家,讓周小姐不能再傷害到你。”
“……”
“白小姐,我倚老賣老的說一句,只要白小姐你在少爺身邊,少爺的病不會再惡化下去,所?以請你不要放棄他……”
“嗯!”白諾諾垂着腦袋重重地點了點頭,一顆顆淚花砸在了裙子上?,隱在了淺淺的白色裏。
如果?說之前她怨過。而此時那些小情緒早已經消散在了風裏。與他默默承受的想比,她的那些又算的了什麼呢?
手機響了,白諾諾接通了電話。
低低略帶焦急的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入了耳膜“白諾諾,你在哪裏?”
“蘇驚夢!”
“嗯”
“蘇驚夢!”
“嗯”
“蘇驚夢”
“嗯”
女孩子捏着手機,帶着淚花的瞳孔裏閃爍着耀眼的亮光,“這次,換我來,找到你……”
沒有哪一刻,她有如此強烈的想要見到他的想法。
不就是有個偏執病嗎?沒關係,從今以後她會陪着他,就算要住進精神病院也沒有關係,只要有他在!只要有他在!
當車子開到Z大校門口時,白諾諾剛下車就看到了那個站在樹下的男孩。
他在秋日的陽光中,微眯着眼,修長挺拔的身姿隨意一站都自成風景。
當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觸。
那一瞬間,一眼萬年。
他毫不猶豫地提步朝她走來。
而她提着裙角義無反顧地朝他奔去。
明媚的陽光鋪陳了一幅讓人怦然心動的青春畫卷。
當她撲入了他的懷抱裏時,明顯感受到了他的輕顫,他用力地摟着她的腰,像是這樣才能證明她永遠也不會離開自己。
白諾諾亦用力地回抱,仰頭望着他的眼,笑道“蘇驚夢,你能不能低下頭?”
“嗯?”看着女孩清亮的瞳孔裏全是自己的倒影,蘇驚夢怔愣了一瞬。
看着他難得的呆滯,白諾諾嘴角上?揚,霸道地一把拽着他的領子,踮起腳尖在他耳畔輕聲道“我要,親你!”然後完全不給?蘇驚夢反應的時間,白諾諾就這樣欺上?了那涼涼的薄脣。
天光正好燦爛,餘生也應浪漫。
因爲餘生有你,就對餘生充滿了期待。
201910.2(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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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霞愛了鍾離慎四年,把一顆心毫無保留地捧到他面前,他卻踩在腳下棄如敝履,因爲她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替身而已。
爲了給自己留下最後一絲體面,她連離開他都卑微得悄無聲息。
她和鍾離慎再次見面時,這個金融帝王第一次情緒失控,壓着極怒質問她:你去哪裏了?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
洛霞笑了笑:鍾離先生,個人隱私,無可奉告。
她轉過身,用紙巾擦了擦被他碰觸的地方,像是嫌髒。
鍾離慎一直認爲後悔不過是弱者的代名詞,直到聽到洛霞說不愛他時,那一刻他才發現,原來一顆心可以痛成這樣。
曾經,她毫無保留的獻出了她的世界。
他沒有珍惜。
現在,換他來把全世界捧到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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