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一切都是缘分 作者:未知 吴定方调過车头来,以龟速的速度,慢慢行驶在马路上,睁大眼睛在路边寻找着,寻找着司徒骏文口中所說的那個趴在马路上的人,行驶大约有两三百米后,终于是发现了。 靠路边停好车后,吴定方转過头来对坐在车后面的司徒骏文,神情严肃地吩咐說:“這次妳要听话,好好的呆在车上不要乱动,妈妈下去看一下。” 司徒骏文虽然年纪小,平时也是瞎胡闹,但是在关键的时刻,也能分得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毕竟不是一個傻蛋,也是一個聪明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胡闹也要要分场合,于是就一脸认真地說:“知道了,妈妈,妳放心好了,不過也要注意一点安全。” “宝贝妳真乖。”說完這句话后,吴定方拿了一把手电筒,就下车去了;打开手电筒,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定了是安全的,才小心翼翼地,慢慢靠近趴在地上的那個人,手电筒的光源照射在那個人的身上,从他的身材、发型及着装打扮,可以很明确地判断出来,這裡一個男性。 靠近他了,吴定方用脚轻轻地踢了一下,趴在地上的人沒动,后退了几步,這個时候却犹豫了起来,想了一会儿,内心应该在做激烈的斗争。 時間過得很快,大约是一分钟之后,应该是理智战胜了犹豫,吴定方又重新靠近了他并且蹲了下来,用力地把趴在路面上的男人翻過来。 男人长的很帅,年纪应该是二十多岁還不到三十,這是吴定方的第一印象,剪着清爽的小平头,瞬间就从她的脑海裡冒出了一個人来,鹰钩鼻子特别招人注意,长得跟港岛那個能唱又能演的天王巨星‘柳得华’有七八分的相像,稍微的化点妆,应该可以骗過很多人,简直就像他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 不過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现在是变成躺在地上的高仿华天王,情况是非常的不妙,他很惨,惨不忍睹,用命悬一线,危在旦夕来形容,最是合适不過了。 他的肚子上有一道伤口,应该是被利刃给破开,连肠子都露出来了,用一件已经被染成红色的背心给兜住,也不知道是被人给扔到了心裡,還是从别的什么地方爬過来的,紧闭着眼睛,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见到這种惨样,吴定方被吓了一跳,手一松,手电筒就掉下来了,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心砰砰砰地跳,心跳的速度噌噌噌的往上飙,高分贝地尖叫一声,连手电筒也不要了,转身就往回爬几步就站了起来,狼哭鬼嚎地跑回去。 打开车门,迅速地钻进去,坐在驾驶座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的這种狼狈的形象,把司徒骏文给吓坏了,哭着說:“妈妈,妳怎么啦!” “沒……沒事的,我……沒事。”吴定方拍着胸口,颤抖地对被吓到的司徒骏文有点语无伦次地說:“有妈妈……在,妳不用担心……别害怕?” 母女两個人,呆呆地坐在车子裡面,妳望我我看妳,就那么四眼相对着,都不知道应该开口說一些什么,過了一会儿,气顺了之后,望着车外,這么久了,都沒有一辆车辆来往,吴定方等脑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几個月前的一似曾相似的画面,自己的男人也是那样趴在路面上的,叹了一口气,既然是碰到了,该做的還是要去做,要不然……,于是就对司徒骏文平静地說:“妳接着在车上等我,不要害怕。” 再一次下车,来到高仿天王的身边,捡起手电筒,一根手指头探在他的鼻子下面,還有鼻息,還活着,只不過是出气的多进去的少,吴定方微微一喜,又把手放在他的胸口上,心脏還跳着,非常微弱地跳着。 确定躺在地面上的男人,還活着還有救的机会,吴定方站起来,手电筒照在那苍白的脸上,牙齿不断地咬着上下嘴唇,十几秒之后,往身后吐了一口浓痰,转身就走。 回到汽车上,吴定方毫不犹豫地就启动了汽车,开到了男子的身边,对司徒骏文說:“宝贝,妳先把车门打开,然后坐到前面来,妈妈要把地上的那位叔叔,弄在后座位上。” 司徒骏文就点点头沒有說话,照着妈妈說的话就做,打开完车门之后,就乖乖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地上的男人還挺重的,伤口又吓人,又怕弄到伤口,给他来個伤上加伤,那就不妙了。 吴定方只能慢慢的、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挪动着,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差不多把自己都快弄的虚脱了,才把他弄在车后面坐上,顿时车裡面,充满了血.腥味,只好把四個玻璃窗和天窗统统打开,空气流通后,血.腥味道才淡一些。 启动汽车,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時間不等人,怎么样的人時間才最珍贵的,就是受了重伤或者是快要死的人,对他们来說,才是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 不知道是吴定方幸运,還是受了伤的高仿天王运气好,才刚刚进入了城区就碰到了一家医院,這是一家综合性大型医院,要是运气不好的话,是遇到一家专业的妇产科医院或者是一家男人想要雄起,增加尺寸就来xx男科医院,那就倒霉催了。 ‘吱’地一声,吴定方把车停到医院的急诊门口,打开车门,催着司徒骏文赶快下车,等她下完车后就拉着她,手忙脚乱,急急忙忙护士台跑去。 气喘吁吁,跑到了护士台,吴定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语气焦急地說:“护士小姐,救命啊!” “妳怎么啦!慢慢說,别着急。”值班台裡两個护士,一個年纪小的和一個年纪大的,年纪大的大约有四十岁出头,年纪小也就二十来岁罢了,也许是這种事情他们见多了,所以就不奇怪了,因为都习惯了,年纪大的护士的镇静地說。 听了护士的话后,才发现自己突然间变得慌慌张张的起来,刚才在路上是心如止水的,不慌也不乱,到达目的地,下车之后心境就变了,或许普通人都是這样,自己并不是個例,也是大众中的一员,并不可耻,吴定方在心裡面自我安慰着。 吴定方瞬间就明白了,這個时候都已经到了医院,在着急也沒有用,那样只会浪费更多的時間,让自己心平静下来,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站在护士值班台旁边,呼出一口气,用双手抹一把脸,在轻轻地拍打着,让心尽快地平静下来,在脑子裡面组织好要說的语言。 有一两分钟的時間后,心终于是平静了下来,這才悠悠地开口,语气轻稳地說:“护士小姐,在回家的路上,我女儿发现了路边有一個人,趴在那裡一动也不动,我就下车出去看了,原来地上是個男人,他受了伤,昏迷了過去,伤口在他的肚子上,伤口有点大,连肠子都出来了,不相信的话,妳跟我出去看一下,他现在就在我的车上。” “是真的嗎?按照女士妳所說的状况,這伤势是非常严重,弄不好是会出人命的。”年纪大的护士,听闻吴定方說后,连忙的跑出护士台,站在吴定方的面前,语气急促地說:“在哪裡,妳的车子在哪裡,快带我去看看。” “在那裡,我的车就停在门口,就是那辆银灰色。”吴定方一手指门口着车子接着话說。 吴定方指明了目标后,年纪大的护士急忙直奔而去,趴在汽车的后窗口,看到裡面受伤男人的情况,此刻已经醒過来了,可能是因为剧烈地震动,鲜血再次渗透了出来,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看清楚了车裡面的状况,年纪大的护士转身就往回跑,跑到了值班台对年轻的护士說:“快,赶快,叫医生,病人伤的很重。” 年轻的护士,赶紧拨打了一個电话,不到五分钟之后,电梯门打开了,从裡面跑出来一個医生及几個护士和男护工,推着一辆急救车,急忙地奔跑出来,在年纪大的护士的引导下,急跑到了吴定方的车子边,几個男护工有條不絮,动作熟练地把受伤的男人抬了出来放在急救车上,匆匆地往电梯推去。 吴定方抱着司徒骏文,站在值班台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们忙碌着,当急救车经過她的身前,受伤的高仿天王睁开了眼睛,瞄了她一眼后又闭上。 当吴定方准备离开的时候,年轻的护士接了一個电话,出了值班台来到了吴定方的面前,面目的神情变了又变,不好意思开口說:“不好意思,女士,請您留步,那個……,能不能先垫付一下医药费。” 吴定方有点迷糊了,非常的郁闷,這是個什么情况,难得做一次好事,救一個人還得垫医药费,有一点儿整不明白,于是就开口问:“为什么会這样,我跟他非亲非故,也不认识他,只是看见他倒在路边,不得不救罢了,凭什么要垫医药费。” 年轻的护士,有点尴尬了,不自然地笑了起来,最后才說:“這個我也沒有办法,医院是這样规定,再說我們也不知道他的亲朋好友在哪裡,他的身份也不确定,实在是沒有办法,最主要的一点是,人是你送来的。” 对于這样的解释,吴定方有点无语,不過换位思考一下,想想也是,医院這样做好像也有它的道理和考虑,好人做到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