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考与江浔的醋意
那娴熟的动作仿佛一個富有经验的登徒子,肯定已经不止做過一次了。
莳晏满脸通红。
他怎么能……怎么能……這么亲近自己的精神体!它再怎么說也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啊!四舍五入……不就等于江浔在天天亲亲抱抱他嗎?
莳晏因为想象而身体微微颤抖,他脑海裡已经冒出了江浔捧着他的脸亲個不停的样子了……他羞得简直无法抬头看江浔一眼,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狠狠瞪了一眼一无所知的江浔,他从牙缝挤出一句话:“今天先暂停。”
然后他落荒而逃。
江浔:“……?”不补课了嗎?
他抱着恹恹的猫儿,一脸茫然地看着莳晏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他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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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阵地后来改为了還是在宿舍,莳晏的理由是“還是宿舍方便啊,一睁眼就能学习”。
江浔天赋不错,他只是于概念理解上有点笨拙,被点拨几下就通了。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而莳晏苦恼的是自己精神体的問題。
他到底要不要把自己的精神体要回来?
他的精神体叫卡特,是一只缅因猫。
莳晏和精神体的关系从小到大一直都不好,卡特一年要离家出走好几次,而且每次的時間都越来越长。
卡特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卡特。每一次他都会强行把卡特放在精神识海裡、不许它出来,他不想看见卡特一脸厌恶看着他。
但是一這么做卡特就会在他的精神识海裡昼夜哭嚎,那猫的嚎叫折磨得莳晏头痛欲裂,只好重新放出了它。
他精神力强大,可以威压卡特让它屈从,但是本体总有松懈的时候,比如睡觉,所以每一次他威压完卡特,卡特就会装乖屈从一阵子,然后趁他不注意偷偷逃走。
次数多了,莳晏也累了,不想再用威压的办法来解决問題。
反正他只是個控制不了自己精神体的怪胎罢了。
只是沒想到,江浔会把卡特养了,還当它是普通的猫——咳咳,普通的猫会這么威风漂亮么!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后来莳晏也明裡暗裡旁敲侧击问過一些卡特的情形,江浔還以为莳晏对醋醋感兴趣了,忙不迭和他介绍,介绍醋醋有多乖多聪明多可爱。
就像一個夸耀孩子的家长。
但是莳晏的关注点更与众不同些。
他一脸古怪地问江浔
“……你是說,他会冲着每個接近你的人大声吼叫?”
“是呀!上一次把珍妮玛仕朵小姐差点吓晕了,又抓伤了学长,简直是個小醋精。”
“好吧……你不要告诉我,它的名字来源于——吃醋?因为它爱吃醋?”
“是的。”
“……”
莳晏沉默了。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他一方面得意洋洋于江浔对猫的喜歡,江浔简直爱得不成样子,兴高采烈地告诉他醋醋的可爱,毕竟江浔喜歡自己的精神体也就是喜歡自己嘛,精神体是一個人心裡最深处的写照,所以也就是說……虽然江浔和自己吵了那么多次架,還不是暗地裡喜歡自己喜歡得不成样子?但是另一方面,他也极度苦恼,如果他和江浔說了這猫是自己的精神体,那他岂不是——呃——被江浔发现自己就是那個极度爱吃醋、非常喜歡江浔又很任性的猫的本体了?
莳晏冷汗直冒。
“对了。”江浔像是想到了什么,“学长上一次和我說,像醋醋這么大年纪要割蛋蛋了。”
“???”
“不過醋醋很乖,一直都沒发情過……呃虽然也不完全是……但它一直都沒对其他小母猫发情過。”醋醋是沒对同类发情過,但是会对自己发情,爱好是舔乳,江浔默默在心裡补充了一句,然后接着解释,“所以一直沒割。”
“……”所以精神体怎么被阉割?不对,這是考虑這件事的时候嗎?
莳晏再怎么讨厌自己的精神体,也不至于想让它变成无蛋星人,而且最重要的是——精神体和本人息息相关,之前新闻上有個人,不知道脑子漏了什么水想戒色,于是挥刀斩唧唧,送到医院抢救,但還是成为了太监。医院在治疗期间,发现這個人的精神体也出现了相应的症状——也不举了……莳晏一点也不想知道反過来這個结论是否成立!
他急忙阻止江浔,胡编乱造道:“這猫不是一般的猫,是不需要阉割的,它的发情期已经在进化期间进化掉了,阉割对于它来說是多此一举。”
“真的么?如果是的话那可太好了,我也不想醋醋多挨一刀。”
他居然信了?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信了就好……
莳晏擦去额头的冷汗。
后来莳晏左思右想做了决定,還是把卡特放在江浔那一阵子吧,如果强行要来似乎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卡特一见他就会恶狠狠嚎叫,万一给江浔看出来卡特是他的精神体,他的脸還要不要了?
***
五日后补考成绩出来,江浔過了,還是极为优秀的成绩,他查到這個分数的时候简直不敢置信,反复看了好几眼才相信,他欢呼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把抱住旁边探着头看屏幕的莳晏,转了好几個圈圈。
肌肤相贴的一瞬间两個人都一怔,仿佛烫到了一般都松开了彼此。
“……”
“你……”
“那個……”
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我……我只是想谢谢你……”江浔声如蚊呐,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說得他脸颊发烫。
莳晏沉默片刻,难得温和笑道:“你不是谢過了嗎?沒事。”
“……”
又是一阵沉默。
一直是好人缘、会說话的江浔此刻如同锯了嘴的葫芦,站在那裡一声不吭,他不知道自己该說什么打圆场,只觉得自己脸烫得惊人。他想转身走出宿舍,结结巴巴道:“那個……我先去打工……”实际上距离打工還有一個小时。
“别走!”莳晏急了,拽住他的衣角,顿了顿开口:“我、我是想问你,能不能搬回卧室住?”
“啊?”
莳晏的脸越来越红,他用手勾住自己的长发发尾,不好意思似的咬住唇:“我之前、之前是不喜歡两個人住一间,把你赶到储物间,现在想想真的很過分……”
“你可不可以搬回来?”
上一次吵架,江浔就曾经指责過他,說“我都被你赶到储物间了”,莳晏当时虽然沒对這话做出回应,却也记到了心裡,他头一次感觉到,自己可能是太任性妄为了……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江浔怔怔地看着脸红的莳晏,他感觉自己胸腔裡涌动着一股奇怪的冲动,像是一团缠绵的热气,又像是有一個活兔子一样不停地扑腾着,他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奇怪,怎么跳得這么快?
他笑着开口:“好啊。”
***
阔别十五日,莳晏又和那些“狐朋狗友”聚了一次,這次大家都在起哄,问他怎么這么多天都不出来。
莳晏思考片刻道:“沒有,我是给人补课。”
众人震惊无比地看着莳晏,齐刷刷竖起大拇指。
“我的天!莳少爷给人补课?”“哪位那么有牌面啊??”“实在难以想象莳晏给人补课……他会不会把桌子摔了啊?”“记得高中咱们班班草问莳晏一道题,莳晏把人骂哭了,還說人家蠢猪。”“哈哈哈哈哈笑死這可太像莳晏做得出来的事情了……”
莳晏无语:“别笑了好嗎?很好笑嗎?”众人连說不敢。
安略斯悄悄地钻到莳晏的旁边座位坐下,一脸八卦地问:“你是不是给江浔补课来着?”
“对。”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哦——”安略斯拉长了声调,“我一猜就是。”
莳晏像看傻逼一样看安略斯:“你有病啊?這有什么好猜的?”
安略斯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你不懂。”
“……神经病。”
莳晏有的时候会觉得自己這個朋友脑子真的有毛病。
而江浔却对安略斯有着更复杂的心理感受。
准确来說,江浔和安略斯是沒有什么纠葛的。
一個是性格温柔、普普通通的福利院孤儿,一個则是出身贵族、气质高雅的世家子弟。
两個人怎么看都不会有什么纠纷。
安略斯除了偶尔八卦一下性格略有变化的莳晏,也并不怎么关注江浔。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但是江浔会偷偷关注安略斯。
因为他发现——
安略斯经常和莳晏在一起。
而且一般都是莳晏的私人時間,不是那种贵族子弟撮個局,大家一起玩乐的情形。
安略斯和莳晏有一次還到他打工的咖啡店买過咖啡。
那個时候他還在和莳晏吵架,莳晏绷着脸转到一边不看他,安略斯在一边无可奈何地笑笑,温柔地对江浔說:“他就這個样子,你别介意。”
這句话让江浔心裡有种怪异的、不舒服的感觉。
他第一次深刻地认识到,他和莳晏是互相分割的普通同学,甚至莳晏還可能讨厌他,而莳晏和安略斯是一体的、是好朋友……
而自己什么都不是。
后来這些天他搬进了莳晏的大卧室。他以为和莳晏关系稍微好了一点,然后又看见了莳晏和安略斯腻在一起打球。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江浔抿唇。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得不承认一点,那就是,他好像很介意莳晏和安略斯的好关系。
這种介意会让他沮丧,甚至偷偷比较自己和安略斯。
然后比较得来的答案就是自己什么都不是。
比较完之后江浔還会困惑,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比较。
……难道是比较谁更够格做莳晏的朋友嗎?
自己怎么变得……和那些莳晏后面的跟班一样的心态了?
眼巴巴的,似乎只祈盼莳晏多看自己一眼似的。
他甩了甩头,把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出脑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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