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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阿娜爾罕一頭碰在地下,慼慼然哭做一堆。
車蛋從遠處疾步跑過來,雙眼瞪着侯賽因,埋怨道:“吉巴大哥,你這是幹啥哩?嫂嫂別怕,快起來!俺夥計們一起說說他。”
侯賽因剛要解釋,米魯搶上前來,一腳踢中侯賽因的褲襠:“達吉巴你想找死是不是?俺嫂嫂可是老米的救命恩人!若要欺負嫂嫂,先問問俺這雙拳頭!”
“吳花兒……你沒了那話兒,也想騸了俺的去?”侯賽因捂着褲襠,痛苦不堪地蹲下身來。阿娜爾罕見狀忽地站起來,叉腰朝着米魯怒目圓睜:“死太監!你想幹什麼?”反身摟住侯賽因,一手便來揉搓侯賽因褲襠。米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站在一旁疑惑道:“怎麼回事?這倆猢猻,莫不是腦子進尿了吧?”
“將軍走吧,人家兩口子鬧着玩兒呢。”車蛋反應過來,上前扯扯米魯勸阻道。
米魯被拉着走出去老遠,摸着臉兒兀自納悶:“太監?俺這陣兒還不算是個太監吧?”
心下不由得一陣沮喪,一時間,鬧不清楚自己是個男人呢,還是方臘他妹妹泡在酒裏的那條物什。
“米將軍,侯賽因兩口子鬧嚷個啥哩?”武大不解地問道。米魯沒好氣地答道:“達吉巴和他老婆倆雞巴商量着讓俺什麼時侯給達吉巴劁雞巴!”
武大笑道:“呵呵,敢情米將軍還會說繞口令?”
米魯並不搭腔,腆着豬肚子臉蹩到一旁。
“東家,小的看侯大哥兩口子那狀況象是生離死別,怕是要分開呢。”車蛋扯扯武大悄聲道。武大仰面嘆了一口氣:“唉!俺看那阿娜爾罕病懨懨的樣子,留在這裏也好。”
“啥?!”柳下從賈鳳柳襠下鑽出來,驚叫道,“阿娜爾罕嫂嫂不去俺家了?”
賈鳳柳滿面通紅,咧着哭腔來拉米魯:“米將軍,你不管管柳下?煩煞人了!”淚汪汪瞅着米魯,樣子像是一隻風雪中顫慄的羔羊,“米將軍,奴婢求求你了。”
米魯一把推開賈鳳柳,木着臉兒道:“妹妹,這個時候哪個還聽我的?你就將就將就吧。”
一陣風驀地刮過賈鳳柳身上的一縷香氣,米魯禁不住吸了吸鼻息,頭皮怵然發緊。看着賈鳳柳婷婷嫋嫋的背影,米魯偷偷捏了捏空蕩蕩的褲襠,一時間恨不得插翅飛到方臘家裏盜回自己的陽物。
見沒人搭腔,柳下騰騰幾步跑了回去,箍住阿娜爾罕的雙腿喊道:“嫂嫂,你真的忍心離開柳下?”
阿娜爾罕上前一步,攔腰抱起柳下,哽咽道:“柳兄弟……嫂嫂真的是走不動了!我實在不能跟你們一起去了……你們早些回來,姊妹們還有見面的時候。”
“哥哥,這是真的?”柳下掙扎下來,淚汪汪瞅着侯賽因問道。侯賽因紅着眼睛別轉臉去:“兄弟啊……這是真的喲。”
“哇娘咧!”柳下放聲大哭,“嫂嫂,好人吶!好人……”
武大車蛋跑過來一齊勸阻,柳下這才止住哭聲,依依不捨,唱戲小生般一扭頭,甩袖翹靴而去。侯賽因擦一把眼淚,對武大道:“武員外,你們先走着,我給娘子去找個住處,回頭趕上。”
武大拉拉侯賽因道:“一起去吧。”
“不必了。”侯賽因拽住阿娜爾罕袖口,躑躅往村裏走去。
武大望着二人的背影,搖搖頭嘆息道:“世事難料,身不由己呀。”
遠處,侯賽因悲慼戚扯着嗓子唱道:“俺不是老虎,也不是犀牛,流落在荒野,這是什麼緣由?”
“唱得好!”車蛋呲牙咧嘴堵住耳朵嚷道。武大看着二人背影,不由得一旁憐憫道:“看看……這人整個都傻了。”一陣寒風“嗖”地刮過,武大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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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四章驚弓之鳥第三節
賈鳳柳過來扯扯武大的衣袖,顫聲哀求道:“武大官人,奴婢留下來陪陪阿娜爾罕嫂嫂不好?”
“花兒姐,你聽她這是說了些什麼?!”柳下撲向米魯,指着賈鳳柳叫道。
米魯看着賈鳳柳,把手朝天指了指,閉眼做高丸狀。賈鳳柳一見登時色變,慌忙矜頭閃開,柳下樂顛顛疾步趕去。米魯瞅着賈鳳柳的背影,不由得舔了舔舌頭。
又走了三五里路,米魯招呼衆人進了一處酒肆……常瑞急急吃了點飯,倚在門口等着侯賽因。
不多時,侯賽因風塵僕僕攆將過來,常瑞道:“吉巴哥,安頓好嫂嫂了麼?”
侯賽因哽咽着說不出話來,用手指了指裏面,常瑞會意:“大家正在喫飯等你呢。”
侯賽因一步闖進去,號啕大哭……衆人好一番勸阻,侯賽因方纔止住哭聲。一班人唏噓感嘆了一陣,各自趴在桌上昏昏睡去。天將擦黑時,店家叫起衆人胡亂墊補了一點飯食,出門上路。喫飽了飯,柳下腳力大增,雄赳赳扛着旗幟,前面開道。天上稀稀拉拉飛過幾只迷失了方向的蝙蝠。
傍明時分,一行人已是臨近登州地界。急匆匆又走了一天,黃昏時分來到了一座城鎮,柳下歡喜道:“好啊,住店啦!”
武大拽拽侯賽因,輕聲道:“吉巴兄,此地好象就是登州府,俺前幾年賣炊餅到過這裏。”
“不假,”米魯過來插話道,“俺年幼時跟隨師父曾在此地劁過豬。”
“那肯定是了,趕快找一處館驛歇了,這些天累殺咱家。”武大大喜過望,吩咐達吉巴道。米魯眼珠一轉,看着武大悶聲道:“武員外,越是緊要關頭越要小心行事啊,難道員外忘了揚州城外那晚?”
“就是就是……吉巴兄,找戶人家湊合湊合也罷。”武大聞聽此言,登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推着侯賽因讓去找住處。侯賽因就近敲開一戶人家大門,奉上銀兩,招呼衆人進門歇息。常瑞召集衆人湊做一堆,悄聲叮囑道:“大家切末高聲說話,免得再惹麻煩。”
有了上次的教訓,侯賽因、米魯、常氏兄弟輪流看護,一夜無事。
翌日一早,柳下悠然醒來,伸伸筋骨大聲吆喝道:“好爽的一場覺啊!這幾日老是白天睡晚上走,這人整個變成老鼠了。”見賈鳳柳一旁斜眼看他,柳下拉個武氏道架勢,彈了一下褲襠道,“看什麼看?俺的物件不好使嗎?他孃的,早晚一棍兒穿了你!”說完,胯下一陣疼痛。
賈鳳柳連忙低下頭來,小聲嘟囔道:“管你好使不好使,死了也不讓你個侏儒靠身。”
“‘靠甚’?靠狗日的一根蔫茄子!”常瑞聽錯了音兒,笑着一旁搭話道。賈鳳柳雙目精光一閃,乜一眼常瑞,嬌滴滴接口道:“俺常兄弟茄子不蔫……是不是常兄弟?”
“那是自然。”常瑞咧咧嘴,笑着走到一邊。
“不蔫?不蔫給他夾蔫了!”柳下氣哼哼扔下一句話閃身出門。
武大聞聲掀開被窩,笑嘻嘻接口道:“呵呵,賈姑娘雅號就叫‘夾雞巴’。”
車蛋聞言忽地滾個骨碌,起身問道:“東家,快來說說怎麼個‘夾雞巴’法兒?”
武大躺在被窩裏嘿嘿笑了兩聲,娓娓道來:“這事兒有趣的緊啦……那天,俺問她怎麼取了這麼個文雅的名字?她說是出生時,她娘夢見一隻鳳凰落在一棵柳樹上,圖吉利取的名字。我問她:要是你娘夢見一隻雞停在芭蕉樹上該叫個啥哩?嘿嘿……你猜她說什麼?”
“哦,明白了!雞停在芭蕉樹上當然該叫夾雞巴啦!”車蛋大笑不已。
賈鳳柳淚汪汪瞅着車蛋,喃喃說道:“車兄弟,好笑嗎?”
車蛋吐個舌頭,“嗖”地躺回被窩。
正文第二十五章亂七八糟第一節
柳下沒好氣地走出門來,心道:常瑞,都道你是一條好漢,原來你也想着賈鳳柳是個心事!此時,晨曦透過薄霧映照在冰雪遍地的街上,反射出五彩斑斕的光芒,絢麗得令人眩暈。柳下心下讚道:好一派北國風光!尋一高處站了,放眼遠眺,不禁心潮起伏:俺浪跡天涯將近一年了,家中父母可否安康?清涼的微風撩起衣襟,直刺骨肉,柳下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喘口氣仰面叫道:“大宋國,沙喲那拉!”
“柳兄弟,你這是說的哪裏口音?”侯賽因走過來問道。
柳下笑笑:“哥哥起牀了?俺在這兒練練家鄉話兒呢,多日不說都快要忘了呢。”
侯賽因接住柳下下來,羨慕道:“柳兄弟你行啊,眼看就要到家了。”
柳下安慰道:“等俺先家去看看,再陪哥哥去你家耍耍。”
侯賽因聞言一陣心酸,喉頭一緊,擺擺手不再言語。
“吉巴大哥,東家叫你倆回去呢,”常瑞過來道,“俺這就去城西‘沙碧酒家’等沙掌櫃。”
“知道了,俺這就回去。”目送常瑞走遠,侯賽因領着柳下折轉回屋。
一屋人正在院裏梳洗,武大對侯賽因道:“別在外面呆時間長了,小心……”
“沒事兒,”侯賽因道,轉身問米魯,“米將軍,咱們在路上走了能有半個月了?”
米魯吐了漱口水,仰面朝天掐指一算,回頭應道:“到今天整整十二天。”
“沙掌櫃該回來了。”武大溜達過來插話道。侯賽因接口道:“就是,俺估摸着沙掌櫃最遲也該到萊州府了。”
“唉……不知杜九娘願不願意一起來?”武大皺着眉頭自言自語,“唉,苦了人家千金小姐喲。”
“趙娓肯定能來!”車蛋一旁插嘴道。
“肯定?”常瑞笑矜矜湊上來問道。車蛋慌忙掩飾:“俺也說不準。”緊着屁股蹩到一邊。
見柳下又靠上身來,賈鳳柳連忙躲到米魯身後。柳下伸手來抓,賈鳳柳繞着米魯轉圈兒,二人猶如狗攆兔子,蹬得冰雪夾雜着泥土滿院子飛揚……米魯看得眼睛一陣發花,一把揪住賈鳳柳喝道:“轉什麼轉?欺負咱家不是男人麼?再轉還能把俺的寶貝轉回來?簡直是豈有此理!”
賈鳳柳受痛,“嚓”地止住了腳步,抓住的米魯雙手,嬌聲道:“米將軍最有男人相了。”
米魯心頭驀然一熱,感激地看看賈鳳柳,腰板“啪”地一挺。柳下圍着米魯轉得急噪,一時收剎不住“撲哧”一頭拱在了米魯的褲襠上。這一拱不打緊,當即撞得柳下腦袋上凸起了一個大包,這個大包壓得柳下脖頸沉重,猛地向後張去——噗!腦袋砸在站在身後的侯賽因腳面子上。達吉巴腳面厚實,嘣地一聲又將柳下彈了回去,直挺挺趴在了米魯褲襠之上。咦?誰家做菜這麼香呢?柳下雙手箍住米魯的褲腰,腦袋在米魯褲襠處一陣亂拱……好好好!正宗生魚湯味兒!柳下不及多想,伸舌便舔……這廝又想喫家鄉飯啦!米魯被刺癢得難受,索性一把扯下了褲子:“來吧!讓你一次舔個夠!”
柳下正伸着舌頭找湯碗呢,冷不防一嘴頂在了一處窟窿上!哇呀,俺又上當啦……柳下立時回過味來,嗅覺也立馬恢復了正常,噴香的生魚湯味當場變成了臭烘烘臊唧唧的茅房坑味兒……柳下腦袋“當”地一聲,登時失去了知覺,身子往後一仰,直挺挺倒在了地下!米魯大惑不解:“柳兄弟,怎麼不舔了呢?哦,原來你是想跟賈姑娘弄那事兒啊……咳,這事兒急不得吶!再說,就是躺也不該你先躺啊?”
賈鳳柳見狀,抱住米魯的雙肩,撐身一跳,三寸金蓮穩穩當當地跺在了柳下的三叉處!
“糟了!又是一下!”車蛋遠處驚叫一聲。話音未落,柳下“嘔”地一聲蜷做一團,昏死過去。
賈鳳柳杏眼圓睜柳眉倒豎,往地下狠狠啐了一口:“呸!麪人兒樣一個小矬子,敢想姑奶奶好事!”
侯賽因咚咚兩步跑過來,一把拉開賈鳳柳,蹲身來看柳下:“乖乖……賈姑娘,你這一腳好狠呢!”伸手扒扒柳下的眼皮,見眼皮內沒了眼仁兒,單見白茫茫兩隻圓球嵌在當間,水汪汪地冒着清湯。侯賽因心下一陣慌亂,“乖乖,賈姑娘,這把你可作大了!怎麼把柳兄弟的眼球兒換成了湯圓?”
賈鳳柳“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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