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与分别 作者:蓝珈珈 正文卷 正文卷 男人還是不說话,咬牙硬挺着,青鸾二话不說拎起了他另一條胳膊,又是一拧。 “我什么都不知道!放過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青鸾沒有理会,而是将手又放到了男人的脚腕上,用上了五分的力气。 “我只要再用些力,你的骨头可就碎了,从此以后可就变成了個废人。” 林槿衣說:“我知道你也只是個棋子而已,只要你說出背后之人,薛家自会饶你一命。”连打了几個巴掌后,林槿衣适时的给了颗甜枣。男人心下也开始动摇起来,手臂脱臼還可以接上,可是腿骨断了可就真的残废了。男人正想着,青鸾手底下又用了几分力气。 “我說!我說!是江大人让我這么做的。” 猜想一旦被证实,剩下的事情众人自然也如同明镜一般。江荣因为求人不得,便生出了得不到便毁掉的想法,然而林槿衣的出现却打破了他的计划,于是就派男人出来再次下毒。在男人交代完一切之后,青鸾便一掌将男人拍晕了過去。 “薛老板,事情既然已经水落石出,想必薛老板心中也该有所计较了吧。” 薛贵骤然知道真相,此刻也是气血翻涌,想到如果今日沒有林槿衣等人在场的话,薛涵又会再次中毒,对江荣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好好好!害女之仇,我薛贵定然不会就此忘却,也定然不会放過江荣此等小人!” 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是要依靠官府的商人,此前薛贵一直不愿意与江荣为敌,哪怕是江荣一直对薛涵虎视眈眈,他也只是一再的退让,然而這一次他却真正的意识到面对江荣,自己的退让只会惹来更多的祸端。而眼下有陶恺的帮助,以及暗地裡景煜的助力,是推到江荣最好的时机,想明白此事之后,薛贵便同意了与陶恺的结盟。 有了薛贵的加入,陶恺在余津郡重新掌权,竟是以调查之名直接将江荣软禁了起来,并对外公布了江荣的种种恶行,包括那件故意破坏堤坝抬高粮价之事。于此同时,因为白家粮价降价,其余外来的粮商便也随之降价。那些原本跟随江荣的粮商,自知大势已去,也将粮价降到了正常价位,甚至为了摆脱恶名,不惜送粮,一時間陶恺名声大噪获得了众多百姓的支持。 “沒想到,不過几天的事情,余津郡居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薛涵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感慨道。這几天林槿衣一直窝在薛府为薛涵针灸,薛涵的脸已经好了大半,脸上原本溃烂的地方也已经生出粉嫩的新肉。“虽說事情爆发就在這短短几日,可实际上却是许多人在背后苦苦经营了许久才获得的结果。”林槿衣想到昨日见到景煜时,对方眼下的青黑,以及下巴处隐隐冒出来的胡茬。 “說的也是,余而且津郡的百姓早就对江荣积怨已久,幸好陶大人明察秋毫,总算把這個祸害关进了大牢。”听到薛涵对陶大人的赞美之词,林槿衣不禁为景煜生出些不忿来。 明明那陶大人一直胆小怕事,不敢涉险得罪秦相才导致江荣在余津郡如此猖狂。就连景煜将证据送到了他的手裡,祝他一臂之力后,在向京上书之时,用的還是景煜的名义。這种事情余津郡的百姓自然不知,只拥护爱戴陶恺一人,然而京城之中承受秦相怨恨和怒火的還是景煜。這一切自然景煜自然沒有告诉她,她从青鸾处才得知此事的真相。 “我要离开余津郡了,往后你只要按时喝我给你留下的药房。容貌自然能恢复之前的样子。”林槿衣心情不好,对薛涵說的话也冷了几分。薛涵眨了眨眼睛,将原本挽留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转身从身后的梳妆桌裡拿出了三张银票。 “我知道林姑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這三百两一是感谢林姑娘治好我的伤,而是我对林姑娘的一番心意。山高路远,槿衣可要珍重自身。”薛涵淡淡笑着,眼中情谊不似作伪,林槿衣心下也生出一股感动来,回抱住了薛涵。 “我会的。” 林槿衣收了银票,出了薛府的大门,便看到青鸾正站在那裡等着她,旁边停着一辆马车。 “走吧,我們去接林宁。”景煜挑开车帘,向林槿衣伸出了手,林槿衣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手放到了景煜的手心之中。路上,林槿衣再次通過车窗观察這街上的景色,只是這一次路上不再有沿街乞讨的百姓,也不再有饿死街头的孤儿,淡淡的米香萦绕在鼻尖,林槿衣欣慰一笑,放下了窗帘。 “這些天,辛苦你了。” “還好。”景煜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林槿衣想了想,便坐到了景煜的旁边,把他的头扳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累了的话,就睡一觉吧。”景煜轻笑了一声,随着她的动作沒有反抗。 “笑什么,不愿意靠的话就去靠硬邦邦的木板去吧。” “怎么会。”景煜這几日为了处理江荣的事,夜不能寐,此刻骤然放松下来,說了這三個字后竟然直接睡了過去。青鸾知道自家主子许久沒有休息,马车走的也是异常缓慢,薛家到医馆這一小段路竟然也走了半炷香的功夫。 青鸾隔着车帘低声說道:“主子,我去将林宁接回来。”景煜眼睫微动,却沒有理会,林槿衣只当景煜還沒醒于是替他应了一声,“去吧。”听到是林槿衣回复自己,青鸾眉毛一挑沒再說什么,跳下马车走到了医馆门口。 林宁眼尖一下子便见到青鸾,而后下意识地抓紧了阿木的手,阿木這才抬起头来。看到青鸾,阿木心裡隐隐觉得不妙,但是還是强撑着說道:“客官想要买什么药?” “我不买药,我是来带走林宁的。你姐姐就在车上等着你呢。” 阿木沒见過青鸾,于是看向林宁確認,林宁缓缓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分别的這一天终究是要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