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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

作者:沉墨歌
在瞧见坐在椅子上那個小姑娘时,他们有些吃惊,可很快又低下头,半跪在她的面前。

  主子,您沒事就好。为首的黑衣人稍微抬起头,眼裡充满了对小姑娘的担忧。

  切。殷歆华嗤笑了一声,纤长地睫毛垂下,半遮住那双漂亮的眸子裡透着的冷意,本尊還以为是谁来了呢?原来是你们几個?本尊沒死,那几個老头子是不是特别难受啊?

  回主子的话,长老他们黑衣人迟疑不决的开口,好像是不知道要不要把事情說出来。

  嗯?小姑娘尾音上扬,身上寒气逼人,眸子轻轻地扫過地上跪着的几個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会变成今天的样子,呵,這不就是他们巴不得的嗎?

  感受到了殷歆华在生气,为首的黑衣人连忙将她失踪后的事情一一告知。

  长老们寻不到主人您的踪迹,便决定找人坐上您的位置。

  哦?知道是谁嗎?殷歆华饶有兴趣地问道,還真是迅速呢?

  是沈殿主之女。黑衣人一边說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抬头偷看对方的脸色,在看见殷歆华并沒有什么其他动作后,才敢說出来。

  闻言,殷歆华顿时就来了兴趣,双手托着下巴,眨了眨眼好奇的问道:沈殿主之女?不就是沈月容?

  巧了,那就是她师父嗎?

  不是叫沈月容,是叫沈容欢。黑衣人纠正了自家主人的话。

  殷歆华听见這個名字,莫名的還觉得听陌生的,她认识的沈大叔,应该只有沈月容一個女儿。至于這沈容欢又是個什么玩意儿?

  她是不可能会记错沈大叔女儿名字的,毕竟,三天两头被唠叨着,怎么可能会忘记?

  如果不是這样,她就不会在重伤的时候来元华宗了,更不会阴错阳差真的遇见了沈月容。

  黑衣人垂下脑袋,属下等人无能。查不到這沈容欢究竟是何来路。

  罢了,他们有心,你们還真查不到。殷歆华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說道:先滚回去陪那几個老头子演戏吧?最好演得悲壮点。

  主人不跟我等回去?听见殷歆华這样說,黑衣人顿时就抬起了头。

  本尊?殷歆华歪着头,露出了個甜甜的笑容,黝黑的眼瞳轻轻地眨了眨,红唇轻启道:本尊如今可是個孩子呢?就应该做孩子应该做的事情?

  殷歆华說完,就往房间裡面走去,在黑衣人们不解的眼神中,抱着一個半人高得枕头往外走。

  软乎乎的枕头沒有什么重点,仅仅是将個子不高的殷歆华挡住了一半的身子罢了。

  只见她迈着小短腿,往某個方向走去,留下那几個黑衣人相互对视着。

  殷歆华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抿了抿唇,微光透過门洒落在门口的青石砖上。

  還有光。

  裡面的人還沒睡下。

  殷歆华用舌尖抵着下齿,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眼中闪過一丝势在必得的神色。

  她空出一只手来,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了扯,又把自己梳得柔顺的长发胡乱地抓了一把。

  揉了揉眼睛,眼眶变得有点儿红,睫毛带着些水光,殷歆华打了個哈欠,看起来就像是一個刚刚睡醒的小孩子。

  做好准备后,殷歆华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咚咚地几声,她放下手,抱紧了枕头,小脸儿半陷在裡面,糯糯地唤了声师父。

  门被打开,殷歆华抬起头,顿时就愣住了。

  只见沈月容穿着一件雪白的长袍,领口似乎是因为刚沐浴過的缘故湿透了,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她那白皙的肌肤。

  调皮的水珠顺着长发滑落在长袍上,不一会儿就将肩膀那一块打湿了,让人能隐约瞧见裡头的景色。

  纤长地睫毛湿漉漉的,一双剪水秋瞳也染上了水雾,樱红的唇瓣显得圆润饱满,透着水光,仿佛在邀請人前去采摘。

  殷歆华不自觉中咽了咽口水,顿时有些口干舌燥,连耳尖都红了一片。小手忍不住地伸出去,想要抓住那雪白的长袍。

  事实上,她是真的抓住了,還扯了扯。

  沈月容正好奇是谁大晚上不睡觉却来敲自己的房门时,身上的长袍就被人扯了一下,她低下头一看。

  哦豁?

  這不是她的小徒儿嗎?

  不過

  沈月容紧蹙眉头,看着小姑娘這乱糟糟的样子,還有发红的眼眶,怎么都像是睡醒了的样子。

  沈月容半蹲下身子,揉了揉殷歆华的长发,纤长的睫毛上翘,眸子裡带着几分暖意地问道:怎么了嘛?

  为何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要跑到這裡過来?

  沈月容知道自己的别院和客房那边的距离有多远,一想到殷歆华小胳膊小腿的抱着枕头走過来,周围乌黑一片的场景,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這是谁家的傻孩子啊?

  沈月容叹了口气。

  殷歆华呆了一会儿,用小手绞着枕头的一角,低头不语。

  做噩梦了?

  殷歆华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了?跟师父說說?

  殷歆华微微抬起头,眼眶又红了几分,裡头弥漫着水雾,看起来颇为委屈。她轻咬着下唇,都快咬出印子来,却浑然不自觉。

  沈月容瞧着她這委屈的样子,忍不住地伸出手,指尖落在小姑娘的唇上,轻轻地掰开她的贝齿,将那被咬出印子的唇给拯救了出来。

  沈月容问道:受了委屈?

  殷歆华盯着沈月容,眼都不带眨一下,她拉了拉沈月容身上的长袍,糯糯的声音裡有了哭腔。

  师父,徒儿徒儿我怕黑。小姑娘断断续续地說着话,那儿特别安静,特别黑。

  殷歆华說着,嗓音裡有些低落,我可以跟跟师父一起睡嗎?

  說完,她還闭上了眼睛,薄如蝶翼睫毛轻颤着,生怕沈月容一個不高兴就不愿意理她了。

  可是呢?

  殷歆华抓着她长袍的小手,抓得紧紧的,指尖泛白了几分。由此可见,她是有多么的害怕和紧张。沈月容无奈地叹了口气。

  殷歆华感觉到自己抓着沈月容长袍的手指被她慢條斯理地拿开时,整個人都僵硬了。

  心裡就像是破了個大洞,吹得哇凉哇凉的,她低下了头,睫毛轻轻地垂下,掩住了晦暗不明的眸子。

  接着,她听见沈月容冷清的嗓音。

  她說:为师說過,有什么事情,用玉佩告诉为师。

  殷歆华猛的睁开眼睛,湿漉漉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沈月容,小脸儿有些惨白,师父!我

  我我我了半天,殷歆华什么话都還沒說出来,就被沈月容一句话给堵住了。

  你若是用玉佩唤为师,为师便去接你,就省了你走上那么一大段路了。沈月容一边說着,一边将殷歆华抱在怀裡无奈的說道。

  殷歆华顺着她的动作松开了枕头,搂住了沈月容的脖子,委委屈屈的說道:我怕打扰到师父休息。

  沈月容沒好气地回了一句,所以,跑到为师门前就不怕为师休息了?然后像個傻子一样在外头吹冷风?

  师父!殷歆华糯糯地喊了一声。

  今儿在为师這休息,明天为师给你個玩伴。沈月容轻轻地拍了拍殷歆华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似的說道。

  玩伴?殷歆华抬起头,双手搭在沈月容的肩膀上,疑惑地反问。

  沈月容沒有回答。

  殷歆华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這时她才惊觉自己和沈月容靠得很近,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

  不知为何,殷歆华能听见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咚咚咚地响。她别开了脸,靠在了沈月容的身上,闷闷地說道:师父這儿還有其他人嗎?

  殷歆华有些郁闷,原来被沈月容关心的還有别人!而且,听着她說话的口气很是熟悉。

  殷歆华咬了咬唇,小手轻轻地放在心口那裡,她觉得有些难受,很难受。

  沈月容将殷歆华放下,却发现這小姑娘又红了眼眶,泪珠儿在裡面直打转,就差一眨眼就掉下来了。

  沈月容忍不住地想,她這個徒儿是水做的吧?這一会儿都委屈了多少次,看得人心裡疼。

  沈月容揉了揉小姑娘的头,既然你不喜歡,为师就不为你介绍了。

  殷歆华主动地蹭了蹭她的掌心,师父

  這时,忽然有一個女音传了出来。

  啥?介绍啥?卧槽!有個小孩子!

  作者有话要說:小徒儿:师父,你你你你房间有人!

  师父:不,那不是人。

  小徒儿:???

  第6章师父,我怕!

  殷歆华瞬间瞪大了眼睛,师父房间裡有别人在,還是個女孩子?

  不愿意相信這一切的殷歆华咬着唇瓣,决定要不择手段让自己可以留下来,师父是她的!谁都不能抢!小姑娘眨了眨眼,眸子裡布满了水雾,长长的睫毛轻垂着,一副我很委屈,但我什么都不說的样子,拉住了沈月容的衣袖。

  小姑娘拽得紧紧的,指尖又白了几分,沈月容伸出手,抓住了小姑娘的手。

  她道:小徒儿,你的玩伴来了?

  殷歆华還未說话,那道女音又响了起来,嗓音有些尖锐,能联想出对方气得跳脚的模样。

  啥?沈月容你有沒有点良心?我是那小鬼的玩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做人可不能這样啊!

  殷歆华拉着沈月容的手,畏畏缩缩地靠在了沈月容的身上,小脸儿几乎是埋在了她的身上。

  殷歆华委委屈屈的,用极小的声音說道:师父她好像不喜歡我。所以,把她赶走吧!

  不沈月容刚开口准备安慰一下小徒儿时,对方又炸了。

  我不喜歡她?我为什么要喜歡小屁孩?

  接着,又是长鞭落在地上,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

  听见這個声音,殷歆华更害怕了,整個人抖了抖,越发的抱紧了沈月容盈盈一握的腰肢。

  沈月容拍了拍殷歆华的背,将她抱在了怀裡,耳边又传来了对方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他丫的从来沒抱過我?你居然抱她???

  长欢。沈月容安抚着小徒儿,冷眸扫過房间裡的一角,冷清的嗓音裡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噼啪作响的声音瞬间停了下来,那道女音听起来气势也弱了不少,我知道了,我出来就是了。

  殷歆华趴在沈月容的身上,悄悄地偷看,看看到底是谁能够在她的房间裡面?

  结果

  殷歆华看到了一條无比熟悉的长鞭。

  银紫色的鞭身,足足有一米多长,散发着冷意。可让殷歆华能一眼认出的原因是,银色把柄上雕刻着一朵无比熟悉又歪歪扭扭的花?

  沈大叔对雕刻一窍不通,那朵看起来奇形怪状的花,听說是求爱用的玫瑰花?

  长鞭自己飘荡出来时,正好对上殷歆华那双墨色眼眸。

  一时之间,长鞭愣在了原地。

  這人为何那么眼熟?

  害怕空气忽然凝固。

  最终,還是沈月容打破了這份凝固。

  长欢是器灵,這條鞭子就是本体。沈月容看见长鞭停在原地,不在走過来时,便跟殷歆华介绍了起来。

  此时的殷歆华在心裡默默的吐槽了一句,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條鞭子是本体,而且這條鞭子不就是沈大叔带着自己到处去找珍稀材料锻造出来的嗎?

  据說是沈大叔做错事情了,专门给他媳妇儿准备的赔罪礼物。雕刻那朵丑花的时候,浪费了许多材料,所以,她印象深刻。长欢随我长大,唯一可惜的是为师并不是冰灵根。沈月容在說起长欢的时候,眼裡流露出怀念的神色,嘴角轻扬。

  不過,她娘亲是冰灵根。

  师父的房间,除了我以外沒人在這裡留宿嗎?殷歆华眨巴眨巴眼睛,糯糯地问道。

  沈月容:长欢又不是人。

  长欢:呵呵,虽然說得是事实,但为什么觉得有些不爽?

  沈月容的回答让殷歆华心裡乐开了花,她抬起头,吧唧一口在那白皙如玉的脸蛋上,徒儿最喜歡师父了。

  嗯。沈月容神色淡淡的点头,似乎已经对殷歆华這突如其来的动作习惯了。

  感觉像是被喂了一口狗粮的长欢才猛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被沈月容抱着的小姑娘何止是让它熟悉,那人根本就是個恶魔!

  器灵刚诞生时,懵懵懂懂的,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心。特别是对把它锻造出来的人,更加的好奇。

  所以在被送出去给主人媳妇儿当礼物前,它跟殷歆华還是挺熟悉的。并且,长欢這個名字,還是她取的。

  长乐长欢,无忧无愁。

  月容长欢刚开口,突然就听见了另一個声音在說话。

  小长欢?你想說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真是让器灵承受不住啊啊啊啊!

  沒沒什么。

  长欢瞬间就怂了。

  那就好。

  殷歆华很满意小器灵会如此识时务者为俊杰。

  对上殷歆华那双带笑的眸子,某器灵可耻的害怕了。

  怎么了长欢?沈月容从未见過长欢這么多次的愣神,虽說是器灵,但沈月容与它相依为命多年,早就把它当成自己的妹妹来看待了。

  沒,我想說的是,我還是挺乐意成为玩伴的。长欢超怂。

  嗯,真香,脸真疼。

  不過,它是器灵,沒有实体,更沒有脸。

  沈月容点点头,觉得不吵架真好,那挺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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