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Chapter28
面前女孩冷静的不像话。
不像她的性格。
初景愿拍了拍床,腾出一小块地方给他?:“坐下說。站着太累。”
谈魏面色冷淡,现正在气头上,就想把她抓起来狠狠暴揍一顿,他?想看看?她脑子裡到底是什么,他?什么决定都沒做,她凭什么自作主张?
他?心裡憋着口气,坐下来也是沒给好脸。
“你說。”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說出几朵花儿来。”
一室一厅的房子,两個人住晚上睡觉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更别提现在初景愿用平常音量說话,她沒打?算瞒着什么。
乍一听,她的声音有种看?破红尘的狠厉。
一個剑拔弩张。
一個冷静淡然。
初景愿這個时候還能笑出来,若无其事拍拍他?肩膀,說:“這都什么年代了,只能說這個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爸爸妈妈相爱结合是前提,要父母是怨偶,他?出生后也会觉得不幸福,再說了,我還這么年轻,沒必要跟你死磕過不去对不对。”
“我也沒想赖着你,你一直沒给我個准信我就知道,這事上你挺为难,沒什么谁对谁错的,我倒霉点,是個女孩子,還是個沒能好好保护自己的女孩子,這事我认了。”
她声音不大,“谈魏,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要真觉得难受,不如给我点补偿费,咱俩两清就算了。”
梁可满脸震惊,从她說出這番话的时候她就有想冲进去暴揍渣男的想法。
什么叫女孩子倒霉点?
意思是男人下半身就能随便犯错了?
梁可愤愤盯着沈从言,几次三番想起来冲进去,最后還是克制住了。
初初都能想得开,她也沒立场去做什么。
只不過
看?着人模人样的,居然是個渣男,也是很让人难過了。
初景愿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谈魏终于明白她意思了,五官都纠结到一起:“所以——你想让我给你点钱,然后咱俩扯平?”
“不然呢?”初景愿换了個姿势,小腹就觉得疼,疼得她脸都直抽,“沒必要過不去。”
谈魏无言,冷眼看着她。
他?从沒见?過這种女人。
之前還接触還只是单纯的在校学生的样子,现在却利索的想跟他?划清界限。
“陈陈——”初景愿扬声喊梁可进来,她把杯子递她,略显疲惫:“能不能再帮我倒杯红糖水,我想睡了。”
梁可点了头,给她把灯光调暗,才转身挡在两人中间,“出去說。她是病人,别欺负她。”
谈魏很绝望,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啊!
他?其实很喜歡孩子,也沒有說不要他?,只是事情来得突然,他?需要很多時間去思考,去深究他对她到底有沒有其他情愫在。
可她沒给机会。
谈魏走出卧室,梁可跟初初說:“晚上我留下来陪你。”
“不用。”初景愿闭着眼:“你明天早晨再過来吧,晚上我想一個人。”
“那也行。”
梁可沒再多安慰她什么,冲了红糖水放她旁边,就拉着外边两個石化的木头男人离开。
两车并列着放,谈魏跟在梁可身后,几次想开口都觉得這话扎人。
梁可径直坐在自己车上,脸冷的就差往地上掉冰渣。
沈从言還在外边跟谈魏說话,“你开我车回去,明天让人把车给我送到公司。”
“知道。”谈魏抬抬眼,欲言又止:“她在這沒問題吧。”
“人家姑娘去医院做药流你怎么不问有沒有問題。”沈从言侧眸瞥了眼梁可:“行了,陈陈都走了应该沒什么大問題,不然她不会放心的。”
谈魏点点头,還想說些什么的时候,梁可忽然降下车窗,横插一嘴:
“小沈,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自己开车回去了。”
闻言,沈从言的眉头紧皱,“再跟你說下去,她晚上得让我跪榴莲。”
“......”谈魏眼中惊讶一瞬,嗤笑:“真沒出息。”
“早点回家。”沈从言转身脚步一顿:“早点還我车。”
“知道了。”谈魏心裡的积郁被他這爱钱鬼的模样扰乱。
不就一辆车?
送他?都可以。
从始至终,梁可都偏着头望向另一边,她不想跟谈魏說话。
一回家,梁可就把自己泡在了浴缸裡,浸在水裡让她觉得好受些。
她心裡好难過。
明明初初是最该被疼爱的那個人。
她有良好的家世,父母和一帆风顺的运气,可看她那個样子,梁可觉得难受极了。
明明自己才是什么都沒有的那一個啊。
等她情绪缓解,出来时却看到沈从言已然等在门口,见?她出来,手中书立即收起,关切的视线望過去,沒开口。梁可诧异:“你该不会...”一直等在這吧。
她前后泡澡起码半個多小时快五十分钟,回家后他就什么都不做在门口等她?
静待几秒,沈从言才牵着她的手把人往自己怀裡带,“我担心你。”
她刚才看?起来就像快哭了。
大哭的那种。
他?都在脑子裡想好对策了,万一她真哭了,要怎么办。
“不会。”梁可抿了下唇,口干舌燥的,“我想喝水。”
“一起過去。”
“......”
沈从言沒打算放弃這個拥抱,两個人就這么你挪一点我挪一点往厨房裡走,等她喝够了水,男人才把她抱起来搁桌上。
梁可眨眨眼,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像一個快递?
桌子有点凉,她穿了睡衣也觉得硌着难受,梁可抓着沈从言的衣领不松开了,力道全压在他身上:“沈沈总...我們能不能换個地方說话,這边一点都不好。”
“怎么不好。”
“冷。”梁可吸了口气,“你看?我哈出去的,白色的。”
沈从言摇了摇头,他?什么都沒看?到:“寒冷使人清醒,你跟我說說,你从回来就不理我是为什么,觉得我跟谈魏一样?都是不靠谱的渣男?”
梁可垂下眼,情绪低落:“沒有那么想你。小初同学想的通就好,我只是觉得她什么都好,不应该被這样对待。”
“要是我是個男人就好了,那我就能娶她。”
說者无心,梁可从心眼裡疼她,被沈总听到就变成?另一個打算正要实施的想法。
她還沒反应過来,唇上就被男人用力一咬,梁可猛地抬头:“你咬我干嗎?”
沈从言眯着眼:“你是不是真打?算去做男人。”
“......”不是我沒有。
梁可头都大了,什么跟什么。
沈从言把她抱起来往卧室裡走,亲昵之间,梁可听到他不甘愿的愤愤气话:“你想都别想,你是男孩子也沒用。”
梁可:“......”
你好棒棒哦。
亲密是最好的缓解失眠的武器。
梁可本来已经做好了失眠的准备,沒想到有了一次两次三次后,她睡得比谁都快,七点闹钟响时她還在庆幸自己提前订了闹钟,不然肯定忘记。
她出门时,沈从言還在睡,她沒等着转醒就拿了车钥匙去找初景愿。
她前脚出门,后脚沈从言的电话就醒了。
是林磊:“沈总,新开的那個项目有問題,工地上砸死了人,本来能避免的,可人违规操作现在已经沒了,听下边人說,他?好像是故意不佩戴防护措施的,现在媒体收到消息已经赶過去了,我們怎么办?”
“等我五分钟。”沈从言轻声道,他?刚才被梁可吵醒,现在還是懵的。
花了五分钟去洗脸,他?给林磊回了电话,问情况。
林磊:“事发已经快十天,现在才爆出来,而?且有人提前给了记者消息,等记者過去采访下边工人,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乱說话。”
“這些施工队跟我們是有固定合作的,之前都沒出過事,這次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么,沈总,我现在出去跟着一起過去,那边有我熟悉的负责人,我過去跟他?套套消息。”
跟沈从言汇报的时候,林磊已经开车上了高速,有了沈总的准许,他?做起事来也更有底气。
他?也存了点自己的小心思,這事本来他自己解决不用告诉沈总的,可沈总总得知道他?每天的工作內容不是,不然老有人觉得他?這個总助就只是负责泡咖啡带客人而?已。
沈从言今天工作一切如常,公司运行也沒受影响,就连聂予瞳也沒骚扰過他?,整個世界平静的不像话。
梁可一上午都守在医院,她今天是晚班,晚上签到,等着挨過手术時間的时候,她才想起来沒跟沈总报备。
【沈总,我今晚不回来了,要飞。】
【我看?過你班表了。】沈从言回她:【你三点半落地,到家四点,收拾一下四点半,再看?会手机就五点了,你跟我說,你還能睡几個小时?】
【白天可以补觉的。赚钱嘛都是不容易的。】
沈从言:【那我养你。我很容易。】
【拒绝,要不你求我?】
沈从言望着放大N倍的那個‘求’字,着实为难的沒秒回。
求她。
倒也真不是不行。
对话被电话打?断,聂予瞳一开口就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沈啊,我昨天晚上梦到你破产了。”
沈从言挑了下眉,右眼皮开始不停地跳,“你就不能盼我点好?我破产了对你有好处嗎?”
“沒啊。”聂予瞳說:“你公司有沒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话音落下,沈从言才警惕起来。
好端端的,他?会跑過来跟他?說這個?
沈从言视线挪向窗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我不知道啊。”聂予瞳本来是好意来关心他?,就是因为做了噩梦所以才来问他啊,可听他這口气是什么意思,难道——
“你公司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說:KTV的串串香吼吼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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