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寻找突破口
署长曹忠仁和副署长李照阳根本就尿不到一個壶裡,而监督处处长梁安是曹忠仁的人,万天龙是中立派,虽然刑侦处是個重要部门,但他基本上不问事,這也直接导致刑侦处的两個队站队不一,一队是李照阳的人,而二队则是曹忠仁的人。
至于曹忠仁和李照阳二人的身后都有什么背景,不得而知,但可以想像,能够坐到這個位置上的人,如果沒有背景支撑的话,完全不可能,這也折射出高层的博弈。
這裡需要简单說一下灾变之后的世界构架,虽說军、政、警三方共同管理,但军队的话语权也更大一些,毕竟枪杆子裡出政权,而政、警虽然分别設置,但也有隶属关系,也就是說,警务厅是要受市政府管理和任命的。
当然,這只是简单的区分,也不是泾渭分明,正所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是這個道理,所以說二人的背景到底是军還是政,以一队的层次還看不出来。
肖章也不关心這些,他关心的是如何站队的問題,到底该站在哪個人的前面。
肖章与夏雷碰了一下酒杯:“雷哥,你觉得一队应该怎么定位?”
对于肖章的這声称呼,夏雷很受用,哈哈一笑,道:“我特么又不是队长,定個屁的位。”
肖章立马反应了過来,夏雷是副队长,正队长出事之后,一队就瘫痪了,形同虚设,夏雷什么事也不過问,而署裡也沒对一队有什么动作,或者說沒对夏雷有什么动作,這是不是意味着夏雷這小子也不是個简单人物呢?
肖章是队长,自有队长的矜持,沒在這個問題上继续纠缠,反而是问道:“一队邵明是因为什么事被撸了?”
“還不是为了粮食失窃案,好像是查到了些什么。”夏雷含糊着說了一句,反而是问道,“肖队,你要是想混日子呢,這些事你就别打听了。”
肖章接上话茬:“那我如果是想干一番事业呢?”
夏雷嘿嘿一笑,鄙视道:“那得看你有沒有大腿抱了,单枪匹马的,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肖章一口把酒干了,苦恼地說:“我特么现在就是想混日子,也混不了啊,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哎呀我去,文人啊,走一個。”夏雷大惊失色地跟肖章干了一杯,自己拿過酒瓶子满上了,說,“這世道叫個乱,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不過呢,现在军队最大,這是大方向。”
肖章眨巴了一下眼睛,问:“咱们署裡谁是军方背景?”
夏雷又是嘿嘿一笑:“我特么要是知道,早就去抱大腿了。肖队,我敬你是條汉子,不妨跟你明說,失窃案的水很深,邵明查的太较真,小命沒了。”
肖章只知道邵明出了状况,沒想到是個丢命的结果,呆了一下,若有所思。
一队是副署长李照阳的人马,邵明查出了一些线索,结果连人带线索都被掐了,而后案子交到了署长曹忠仁控制的二队手上,一直沒什么结果,那是不是意味着這個失窃案跟曹忠仁有关?
這個逻辑关系是存在并成立的,但有個問題,那就是自己在這個案子裡扮演了什么角色?
梁安认识自己,可能是之前就熟识,但联想到梁安打過电话,說曹忠仁要见他,完全可以判断,肖章的上任搞不好与曹忠仁有莫大的关系,所以,肖章就头疼了。
从這個角度来分析的话,自己大半是曹忠仁的人,不過李照阳应该不知道,所以才会把案子交给自己来查,其目的自然是为了能查出個一二三来。那么,曹忠仁为什么把自己拉過来?
是为了加强对一队的控制,還是把這個案子给抹平了?
肖章一個头两個大,特么的,早知道這样,還不如在无人区混着呢,不過他也明白,這個时候想抽身离开也不可能了,毕竟他一只脚已经踩了进来,再說了,自己要真這么一跑,肖章的事情铁定会发了,到时候被通缉,不是被干死就是一辈子藏身于无人区了,那跟死也沒什么区别。
“其实,要想知道這事跟署裡有沒有什么猫腻,倒是有一個办法。”夏雷低声道,“偷了粮食,总得要销出去,而烂街的东叔就是干這個活的,不如直接从他那儿打开缺口。”
肖章心裡也有這個想法,只是现在打听了警署的情况之后,一时之间难以决断,這個案子到底要不要查下去,显然,曹忠仁是不想查的,而李照阳估计觉得這事跟曹忠仁有关,真查出什么的话,這就是打击曹忠仁的最好手段,便道:“先不着急,你们盯紧点烂街,把几條运输的路线给看好了,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向我报告。唉,真特么难。”
這案子虽說路子不少,但都缺乏线索,肖章坚定地认为,粮食管理署铁定有内应,否则无法解释沒留痕迹,虽然有先入为主的武断,但這也的确是個路子。
围绕着這個思路走下去,肖章翻开了粮食管理署的人员信息表,很快一個叫贾厚林的人进入了他的视线。
贾厚林是储备库主任,所有粮食的调度都离不开他,案发当天一大早,他請了病假,偏偏在這個时候粮食就被偷了。
肖章决定从他這儿打個突破口,不過他請了病假,可以推說一切都不知情,而且之前也对他进行過询问,他一推三不知,所以从正常途径估计撬不开他的嘴。
肖章叫来了夏雷,让他把贾厚林的详细资料调過来,当天下午,夏雷便把资料拿了過来。
肖章向夏雷說了自己的设想,两人在趴在资料上研究了半天,终于定下了一個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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