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人称
八点。
“先生，昨晚黎少，私人飞机去了x市。”
戚珵眼都未抬，浏览文件的速度不减，“怎么查出来的”
黎塘這崽子做事一向隐秘，轻易不露马脚，按理說，查到的信息不会這么详细。
“底下沒费什么功夫。”
要么是黎塘故意的，要么就是当时情况紧急，沒法子做好掩盖。
x市幼天使林释。
黎塘，呵。
戚珵眯了眯眸，眉眼瞬间变得凌厉异常。
“黎塘你怎么在這”林释愣着說。
黎塘低声笑了下，他缓缓放开怀裡的人，唇边匿去了笑容，轻喃着，“黎塘黎塘十一年前也是黎塘，你怎么就认不出我。”
林释瞳孔一瞬放大。
十一年前跟他同寝的那個男孩，似乎确实叫黎塘。
林释怔住，恍惚感觉到唇上传来湿意。
黎塘将唇轻轻贴在林释的唇上，缓缓磨着，慢慢吮吸。他有些躬身，背部绷着，扯着了伤口，发着痛渗出血的同时唇上是极致的甜。
黎塘跟野狗争食时被路過的院长带到了孤儿院，那时他五岁。
他进院的头天夜裡，林释的前身发了高烧，后半夜這具身体的主人就变成了林释。
林释不像之前的烧的沒了理智，哼都沒哼一声就直接去了，他难受的哭出了声，惊醒了黎塘。
黎塘从最初的观望到靠近最后扒了毛巾一趟趟的湿水直至天明。
林释来到這個世界上所感受到的第一抹善意便是黎塘。
第二年，林释被戚珵领养走了。
黎塘在孤儿院裡从六岁等到十一岁，030也還是只有他一個人。
他阴暗，不說话，眼裡带着那半年流浪觅食而来的戾气，孤僻到這六年，他只跟林释好過。
黎塘将舌尖探进去，一点一点摸索、搅动。
戚珵书房裡的相册裡的第一页，是林释五岁那年，离院的时候跟戚珵一起照的。黎塘从那本相册裡，侧面见证了林释的两年人生。
高中，他离开了x市，到了b市。
黎塘变得急切起来，带了分暴戾掠夺着林释的空气。
从那时起，我就已经把你划进了我的领地，不会再给你第二次逃离的机会。
林释徒然被黎塘的动作惊得从回忆中醒神，他被吻的呼吸困难，提力使着劲一把将黎塘推开，自個也倒退了几步。
這一退，林释到了外头的走廊上，黎塘還在屋裡头，那门坎横在中间，泾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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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息不稳，微喘着气一字一顿“黎，塘。”
林释深吸了口气，沒再开口，030一瞬静了下来。
黎塘垂眸看他，几瞬后才干巴巴应了句“是我。”
他喉中哽着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开口。
他想跨過那道坎，迈不出一步。
他心底门清，下一刻是决然的拒绝。
林释气息已平复了下来，他张口胡說，维和了其实并不存在的面子情，“我很高兴能再次见到我在這裡唯一的朋友。”
林释說的话好听，脸上却面无表情。
“所以，你把我骗到這来是为了让我知道這些。”
黎塘看着他，眼中一瞬带上了些许无措。
“黎塘，這能改变些什么”林释问道，他退后了一步，复又說“我重复一遍，我有人了，他是祁原。”
林释转身走前，留下一句“我希望你下次别再用這种手段。”
又恢复了一室寂静。
黎塘站在阳光下，看着前方，上一刻林释還在的位置，他眼裡含着晦涩的光，某些东西将眸子映的更显墨色。
黎塘朝前走了一步，想追上去，将人拦下。
“咔”一声轻响。
几秒后，一股极为熟悉男士香烟味缭绕在鼻端。
他朝窗边看去，一個男人笔直的站那，露出半边背影，黎塘看了几秒轻声笑了。
黎塘出了门，恭恭敬敬喊了声“先生，”
戚珵转過眼来，“嗯，背上還沒好過来我看看。”
黎塘走了過去，向后转了個身，背对着戚珵，下一秒，黎塘咬紧牙，将闷哼憋了回去。
戚珵将烟头狠狠在黎塘背上碾了一圈，冷笑了声，猛地抬手扣住黎塘后脑勺，抓着就往黎塘前头那根柱子上砰地一撞，他下了狠手，但留了余地。
黎塘闻到了血腥味，滚烫的液体从脸侧留下。
“砰”
同一個伤口，戚珵又往柱子上怼了一下，他低沉着嗓音“我說什么了”
死寂。
“砰”
還是同一处伤口，钝痛一股股传来，口子破的更开，黎塘闭了闭眼，紧抿的唇张开，逼着自己說“先生，不会有下次。”
戚珵嗤笑了声，缓缓說道，“你很好，這裡聪明。”他抓着黎塘头往柱子上叩了两叩。
“心也狠，身手這块這几年也上来了，但你记住，并不是只有你适合那個位置，我命還长着，你沒了還能有下一個。”戚珵顿了顿，慢慢松手“你知道的，我的耐心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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