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三人称
林释对男生說了声谢，男生八卦說的意犹未尽，不舍的转過身。
太突然了，林释皱眉，黎塘也不是那种自尊心强到接受不了打击而转学的人。
不像他的作风。
出事了是真的因为他所以黎塘转的学上次在孤儿院孤儿院。
林释有一搭沒一搭敲击课桌的指节顿住，他忽略了一件事。
当天他拒绝黎塘后，转头却遇见了戚珵事情真的有這么巧還有那個院长无缘故的攀谈，倒更像是在拖着他時間，不让他早点离开。
林释眸中情绪不明，缓缓将整個事情捊顺。
一开始院长通知他回院的电话是黎塘的暗下操作，后来莫名其妙的交谈却是戚珵的动作。
戚珵跟黎塘又是什么关系
昨天下午黎塘转学戚珵說的办完的事情是
“啪”清脆的打响指声突的在耳旁想起。
祁原正看着他，低声說“回神儿。”
他在心裡补了句，不准想。
林释笑了下，刚想哄人，想到什么，突然又压低声线问“昨天下午，我走了后你是直接离开回家嗎”
祁原吸了口气，缓缓說“我在对面等你。”
难怪晚上脸色一直沉着。
林释咳了几声，“那辆车。”他顿了下，想了下措辞“你有沒有看见什么异常的事”
“在你上车前，黎塘从那辆车上下来過，转乘了另一辆车。”
戚珵跟黎塘果然是认识的。
到底是什么关系，林释起了兴趣。
戚珵对他向来不会瞒事，有问必答，想不通就直接问。
老师在上头高谈阔论，唾沫飞扬，下头林释丝毫不怯掏出手机发了條信息给戚珵。
你跟黎塘
不出意料秒回。
监护人与被监护人，怎么看出来的
林释熄屏沒回。
也是真够巧的，林释暗叹。
满足了好奇心，林释把這事抛在了脑后，浑水摸鱼玩会手机听听课。
中午放学。
学校附近的小吃店环境太過嘈杂，又正巧林释想跟祁原谈谈事，两人走远了些，去了家比较高档的餐厅，订了二楼的包厢位。
点好菜，服务员礼仪到位的关上包厢门走了出去。
“录音笔带了嗎”林释边倒茶水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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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课的时候，林释有几瞬看着手中的中性笔联想到些什么。
“嗯。”祁原拿出笔，调了几下。
包厢间一瞬变得沉静，只有录音笔的声音在回荡。
一遍两遍三遍
林释把玩着茶杯，骤然开口“你有沒有觉得”
祁原笑了，接话“私生子不，不对，婚外情。”
他再次开口“也不对，方泽出生的时候，那两人還是地下情，准确点說，出轨。”
這完全是一個合理猜测，方泽是那個男人的儿子。
那男人缠了祁锦二十多年，方泽如今不過二十出头，時間正好对应上，如果是真的，就是不知道，這件事方衡跟祁锦知道嗎
“我记得你跟我說拍了照片。”林释勾唇，眼中闪過玩味儿。
即然不清楚，那就驗證一下。
祁原失声笑了，立刻明了林释想做的事。
包厢传来叩门声，祁原按停录音笔，收了起来，“进。”
服务员端着餐盘进来，摆盘，一道一道放在桌上，說了声慢用下去了。
两人克制的吃到八分饱，就离开了餐厅。
祁原牵着林释的手，看了眼時間，時間還够，“就在這附近，路很绕，握紧了。”
七拐八绕，转了一個又一個巷子。
一间老旧的照相馆静静的伫立在昏暗脏乱的巷子深处。
這是一家，在暗裡声名远扬，私密性极强的店铺。
祁原从手机中找出拍的求婚照、方泽跟那個男人交谈的照片上传過去，老板一言不发静默办理。
照片洗出来后，老板装进牛皮纸文件袋裡递了過去，接過钱后，开口“慢走。”
林释看了几眼那位年轻、沉默的老板，转身跟祁原出了去。
那位老板的眼睛，至始至终沒看他们一眼。
出店后，祁原将纸袋塞进了背包，腻歪着，跟林释十指紧扣，慢慢逛回了学校。
祁原想着亲手把照片交给方衡，好好欣赏一下方衡脸上的表情。
但沒想到這個机会来的這么快。
下午放学，一出校门走了沒多久，就有人拦住了他们。
黑西装男人态度恭敬，低头躬身“方先生有請。”
祁原皱眉看着远处的那辆低调的suv。
半响，他亲了口林释的额头，揉了揉人软发，“等我回家。”
林释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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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原松开林释的手向那辆车走去，保镖落后祁原几步，跟着。
那位保镖就是這辆suv的司机，祁原眼眸半垂着，冷着脸坐在后头。
车上就两人，气氛沉寂的可怕。
“嗡”突兀的一声振动打破了静默。
祁原划开手机，是林释打来的。
林释戴着偌大的口罩，遮了大半张脸，戴着耳机，线随着走动不停的晃，他垂眼看着手机。
屏幕上赫然是祁原二字。
远程通话来帮助林释时事跟踪最新情况。
林释放心不下。
电话十几秒后被接通，祁原戴着耳机静静听着林释的呼吸声，有些暴躁的心情被压下了些许。
一路，两人很默契的都沒出声。
车子停在了一家茶馆前，方衡在裡头的一间包厢等着，保镖在前头带路，时不时侧头看向身后，防止祁原逃去。
厢门被保镖滑开，祁原面无表情走了进去，在方衡对面坐下。
方衡脸上挂着虚伪的笑，似乎忘了前些日子城郊墓园外祁原揍他的一拳，方衡提了杯茶放在祁原面前“来，喝茶。”
祁原吸了口气，忍住想把人打死的心思，“有事說事。”
方衡从公文包裡拿出一個纸袋。
“哗啦”
纸袋裡的东西随着方衡的动作全掉在了桌上。
祁原眼微眯了下，十多张的照片，主人公是他跟林释。
牵手腕的、十指相扣的、拥抱的、亲吻的
他跟林释在這方面就沒怎么遮掩過，小年轻儿的、谈個恋爱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会被方衡知晓也早就预料過。
“我记得不错，這個学生叫林释，我看的出来你很喜歡他。”方衡尝了口茶，“只要你回方家，我不会插手你们的恋爱過程，這個年轻人也会平安无事。”
祁原眼神徒然变得凶狠，透着股戾气。
方衡觊觎到了他的命根子上。
“你敢动他，我让你偿命。”祁原咬紧了字眼儿說到。
“冷静，祁原。”耳中传来林释的声音，“他动不了我，楚家還是护着我的。”
祁原头脑想的明白，但气顺不過去。
他气笑了，也懒得再跟方衡打场面，他从背包裡也拿出個文件袋。
放在桌上的手将照片扫到一边，空出個位。
文件袋裡就两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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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不多足矣致命。
祁原抽出一张缓缓放到桌上，是求婚照。
“我前些天凑巧碰见了這一幕，觉得有趣就拍了下来。”祁原看着方衡惊愕失色，眸中闪過快意，“那個男人也是痴心一片，缠了那位妇人二十多年，不放弃的求婚。”
祁原抽出第二张，压在求婚照上面，“方衡，你說說。”
“你的儿子方泽，怎么看着跟這個男人有点像呢”
方衡脸气涨的通红，错愕惊吓悲痛恼怒种种情绪一個不缺在方衡脸上表演了一個完美的交汇。
方衡下意识的开口“你怎么知道”
话刚出口，方衡就后悔了。
“原来你知道的，戴着绿帽忍着被出轨的愤怒帮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祁原缓缓說着，“方衡你，也是個能忍的男人。”
方衡握住茶杯的手一颤，男人的尊严遭到致命的打击，下一秒，他猛的抬手将茶杯对祁原砸了過去，热乎的茶水也流了方衡满手。
祁原身子往边一侧，茶杯从脸边呼啸而過，砸到墙上碎了一地。
“闭嘴给我滚出去”方衡厉声喝着，胸腔止不住的大起伏狠狠喘着气。
一看就气到了极点。
“你威胁了我這么多年，要我去方家，怕就是因为发现了当年祁锦跟别人上過床，生出来的儿子不是你的种。”祁原顿了顿。
“你怕，你在怕，你奔波了大半辈子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方家企业被一個人外人吞了去。”
“闭嘴祁原你给我滚出去，他妈的滚”方衡气到爆了粗口，“你想让那個年轻人死无全尸嗎”
祁原眼神越来越冷，像看着死人“所以，即使你再厌恨我，也只能求着我去方家继承方企，你不想让自己的心血白费。”
“我分析的对嗎，方衡”
“你爱了這么多年的女人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背叛了你。”祁原嗤笑着。
方衡气到手抖，“逆子你個逆子我怎么生出来你這個狗东西”
“祁笙怎么生出你”话音未落，方衡痛嚎。
祁原在听见祁笙的名字下一刻提起整壶滚烫的茶扔了盖，直接起身对着方衡淋头往下浇“你還不配說妈的名字。”
热茶烫的方衡痛嚎不止，祁原眼神淡漠欣赏了会转身往外走。
就在此时。
耳机突然传来林释的惊呼声，凌乱的脚步声，嘈杂的机械音。
祁原還未反应過来，只听林释喊了一声“你黎塘”
“嗡”一声，电话赫然被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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