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請罪,如珠似寶
在他抱住她,想要繼續親之時連忙開口。
一聽是這事兒,軒轅雲天也不好再胡鬧了,遂凝神靜氣細細籌謀。
“我想着這事兒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該搜尋到的證據也搜尋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該出手了!”
這些日子軒轅御安倒是本分,與手下人一直深居簡出,基本不出來惹是生非。
以至於他想要對付他都多有一些不便之處。
既然小事之處拿捏不住他,那麼他就打算直接從大處着眼,直接一把絆倒他。
二人情意濃密之時,便聽到了何夫人玉氏來往的消息。
“她是一個人來的嗎?”沈華灼從軒轅雲天懷裏脫身而出,看着綠兒。
“是,不過,她身着灰布長衫,脫簪束髮而來。”綠兒回得小心翼翼。
這何家與她面前的主子那早就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
“行了,請她到花廳等候。”
綠兒壓下眼中驚訝之色,沒想到夫人還會前往,來報之時,她可是一直壓着一口氣,連大氣都不敢喘,就生怕觸到夫人的痛處,被她大罵一頓不識趣。
軒轅雲天見小娘子已經應了,也不多做干涉,只笑着讓她放心,他便自去安排大事。
花廳裏,玉氏果然如同綠兒所說的一身素衣素服,頭髮只用一根同色布帶輕輕束着,未曾戴得半要簪子。
“夫人這是何故?”沈華灼爲了表示她的誠意也是穿戴得十分樸素。
一身雪白右衽長裙,上面只繡着幾枝蘭草,布料軟和,花色素雅,便將她那張玲瓏小巧的臉越發襯雪麗動人。
“夫人又變美了!”玉氏驚呼。
說完才覺得自己方纔好沒規矩,連忙就要彎腰請罪。
沈華灼卻只是笑笑:“何夫人不必多禮,此來何事?”
她雖然不討厭玉氏,可她畢竟是何家人,她也不欲與她多說。
“夫人還是如同以前一樣直接,實不相瞞,我此來一來爲了請罪,二來是爲了家中那不成器的女兒。”
玉氏說着,眼圈微微泛紅,可礙着禮數,愣是落不下來。
“她……唉,以前何家所做種種,實在是對不住夫人了,心往妾的病多得夫人妙手回春,才讓妾免於病魔的折磨,可是夫家那般恩將仇報,實在是有違天理人倫,妾心生惶恐之至……還望……夫人恕罪!”說到後面,她強忍的淚意已經決堤,淚灑當場。
身子發軟間已經跪了下去。
“扶夫人起來!”沈華灼不欲原諒,自然不願意承她的禮。
“夫人的心已經帶到,且說說第二件事!”
她不說原諒與否,只催問第二件事情,這便是已經傳達了一個意思,玉氏的道歉她不答應。
玉氏無奈,只好悽悽哀哀的說起第二件事來。
“小女在那冰水之中泡得太久,雙腿已然失支意識,遍求醫治,均都無果,只得求到夫人面前,還望夫人援手一二……”
沈華灼沉默。
“夫人放心,這次若是能夠醫治好小女的腿疾,她也已經犯了失心瘋,再也不可能清醒過來再作惡……”
沈華灼還是沉默。
“妾只求夫人好歹幫她看上一看,若是不能根治,妾也死心了,只要能夠看她一眼,妾便立馬帶着她坐船去南洋,再也不踏上軒轅皇朝這片土地!”
“此話當真?”沈華灼有些感興趣。
按她原本的心思,何玉珠就算這一次沒能被彩霞郡主母女倆整死,她也不會放過她。
不過……
她撫着小腹,現在不是從前了,她有了孩子,多少還是得爲了孩子積些福報。
人啊,這一生,不怕作惡,也不怕遭報應,可是怕就怕在作惡多端之後,報應沒能報在自己身上,卻遭到了孩子的身上。
這樣的報答纔會讓人生不如死。
“當真,妾雖是一介婦人,從前也是跑船行商的,也懂得一言九鼎的道理!”
“好,我可以替她看看!”至於能不能救得回來,她可不負責。
“妾先行謝過夫人!”玉氏淚眼滂沱。
轉身離去之時那道背影實在是讓人不忍多看,再無風華絕代,只有蒼桑悲涼。
接下來的日子,沈華灼在軒轅雲天妥善的安排與保駕護航之下替何玉珠把脈看診。
最終得出的結論是雙腿經脈被冰水凍壞,淤血堆積,需得扎針配合藥物治療九九八十一日。
玉氏聽後,對着她又是一陣感恩戴德,沈華灼爲着腹中孩子將扎針方法傳授於她,又開了藥方,囑她用法用量。
玉氏果然說話算話,帶着瘋顛癡傻的何玉珠於一個天色矇矇亮的晨間,乘坐馬車順着泠江一路東行,再換行船支一路南下而去。
何萬三知道的時候,已經是一日之後,他一時之間,失去最愛的妻子女兒,情難自控,失魂落魄三日之後,遂將生意落下,變賣金銀細軟,乘船追隨玉氏行蹤而去。
“他們真走了?”沈華灼原本以爲玉氏只是說說罷了。
畢竟,被逼到了那一步,什麼話說不出來,至於做不做得到,鬼才知道。
“媳婦且看!”軒轅雲天手上握着他們一家三口先後出海關的文書。
上面勳章鮮明的蓋着南海邊鎮守鎮大將的印戳。
這就證明他們的確已經出海往南洋而去。
“也罷,若是他們不走,咱們總不能真的把何玉珠殺了吧!”若是讓她親自動手,以前可能沒問題,現在……爲了孩子,她也下不去這個手。
“你不用殺,髒手的事我來辦!”軒轅雲天握緊小娘子的手,他不僅會殺了何給玉珠,他們何家與此事有關的人和事,他都不會放過。
他們這一走,倒是救了自己,至少還能留得一條性命。
自此,軒轅皇朝便真的再沒有出現過叫何萬三的人,他們終其一生再也沒有踏入過軒轅皇朝的土地。
泠江王妃的消息沒有軒轅雲天的靈通,在三日過後,纔得到何家已經遁走的消息。
“混帳東西,這人讓你們好好看着看着,這都讓人溜走了,你們纔來報,養你們何用?”
何給玉珠把彩霞推入池水裏的仇,她還沒有報完,她們居然就跑了,她怎麼能夠甘心了?
“王妃娘娘,眼下郡主的身子骨……”
彩霞郡主的身子相比何玉珠而言更要柔弱三分,自小好喫好喝的調養着,這一乍然落水,身子骨哪裏經受得住,這都纏綿病榻數日了,可一直髮燒伴隨着咳嗽就不曾好過。
“飯桶,去找大夫,泠江城裏的大夫不行,就去給我到京城裏去找,我就不信了,這天下還有不能根治的病!”她大肆喊叫,把自己氣得不行,身邊人的耳膜都快吼破了。
“是,是,王妃娘娘!”老嬤嬤趕緊着撤走。
唉,郡主這病……聽下人們猜測,似乎一開始並不嚴重的,後來硬生生被那羣庸醫拖成了傷寒。
現在更是誰也不敢下藥,這可怎麼辦?
她滿腦子官司,一路走,一路揉着額頭。
冷不丁撞到了前面走來的一個小丫頭,她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錯,回身就大罵:“作死的賤蹄子,沒看到老婆子我在這裏嗎,瞎了你的狗招子,看不着路,你還看不着人啊!”
“喲,老嬤嬤,哪裏來的這麼大的怒氣?”
綠兒用力撞了他一步,這才退後一步,拍拍手冷笑着看她。
老嬤嬤擡頭又要再罵,突然想起這綠兒好像是芍藥院裏的丫頭,見她今日如此大膽,連忙往她身後一看,果不其然,在距離她五步開外的距離,世子爺夫就那樣俏生生的立在那裏,一身蘭色綢衣,結裙而飄,一襲紫色大氅將盈盈不可一握的纖握裹住,紫蘭相交,更透出臉頰的幾抹粉意。
她這還是第一次直面對上世子夫人,不由看呆了。
怪不得一直聽下面的人說世子爺將這夫人當成寶貝似的,說話不敢說重了,出門必要摟在懷裏,受傷喫飯之時,都是親自喂,連藥都是哄着來……
乖乖,長得這麼俏麗多姿,任是誰人也得多用幾分心思。
更不用說這夫人還會得一手好醫術,又有那培育良種的本事……
醫術,等等,這不是一個現成的大夫嗎?
她厚着臉皮下跪求饒,道自己年老眼花,沒有看到貴人在前,實在該死。
“是該死,不過我向來不親自殺生,不如你自己找個清淨地兒自我了斷,以免落得一個說話不說話的地步。”沈華灼今日心情好,不計較她的粗魯,反倒是冷笑着與她開玩笑。
“啊,奴婢該死,奴婢……”
老嬤嬤嚎起來的那聲音跟記憶中容嬤嬤的聲音一般無二,沈華灼更覺得好笑了。
不過這天兒太冷,她不欲與她多浪費時間,冷冷瞟她兩眼,示意她邊兒去,別擋道。
老嬤嬤知道這雖然是嫌棄她的意思,卻也更是饒了她,她連忙連爬帶滾躲到了一邊,乖乖跪着等着她先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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