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灵芝草的媚术
须弥楼洗心殿。
满座寂然。
今日是项寒奕门下弟子的武考。
最后获胜的是一條生面孔的小黄狗。
坐在宋婉叙右侧的虞绾陷入深思。
不知能不能带小黄去掌门那裡邀功。
满座各怀心思,始终无人打破眼下掉根针都清晰可听的寂静。
小黄吐舌摆尾,乖乖与绍芒她们站成一排。
它還不知道自己方才行了什么壮举,按照剑道的规矩,满楼的弟子都得拜它一次。
有一個疑问浮在心头,像落叶打旋一样欲落不落。
绍芒想,小黄该不会真的是灵兽吧?
就在她心中的怀疑疯长时,宋婉叙替她问出這個問題:“虞宗师,這條……狗,是何方灵兽?”
虞绾侧身看着她:“這個不重要。我們小黄赢了,有奖励嗎?”
宋婉叙摩了摩扶手上的腾蛇纹路,“你還真是不客气。”
虞绾一個白眼翻到房顶上,“直接說你做不了主不就得了。你们戒律阁现在也挺有意思,奖也不奖,罚也不罚,你们干脆解散吧。”
宋婉叙翻了两個白眼:“虞宗师,注意言辞。我們戒律阁当然要以大局为重,当日承诺我绝沒抛之脑后,只是为了须弥楼的武考才沒执行,今日武考毕,我都上门拿人了,你還有什么不满嗎?”
虞绾朝她翻了三個白眼:“那你怎么不找人通知我們,我這两位弟子有观刑的资格吧?”
宋婉叙实在翻不动白眼了,借着饮茶的空,避开她的视线,“自然有的,不然我也不会遣孙造昕去請人了。”
虞绾坐不住了,起身走到孙造昕跟前,“你說這厮是去請我徒弟观刑的?可我看到的是,他在瑟瑟峰耀武扬威,欺压旁人,绝口不提观刑之事。”
孙造昕心虚,更加把头低下去。
十戒鞭還沒打,他已经想爹妈了。
宋婉叙拍桌:“孙造昕,抬起头来?!”
她被虞绾明压暗怼一顿,气无处撒,只能逮住孙造昕這個罪魁祸首,“虞宗师說的可是真的?”
孙造昕颤栗发抖:“宋长老,弟子是…是有正当理由!她们的狗吃了我的清凉草。”
宋婉叙鼻眼皱在一起:“你還将戒律阁的律法视为无物,本尊是不是說過,内门弟子不许私下结怨,若有冲突,禀告各自师尊,由她们解决,若還解决不了,戒律阁自有一套规定,竖子屡教不改,该罚!”
孙造昕吓了一跳:“可是、可是……”
宋婉叙怒道:“可是什么?本尊让你去請司翎萝与绍芒,你又将本尊的话当耳旁风。看来不让你长长记性是不行了。”
虞绾见她已经开始吩咐戒律阁的弟子,出声道:“等等。孙造昕武考结束了嗎?若是沒结束就被你拘走,罪名又得落在我這两個倒霉徒弟头上。”
宋婉叙冷眼看了看项寒奕:“你自己說。”
项寒奕還是一副想往地底下钻的模样:“早上便考完了,三招即败。”
虞绾听了心情大好:“既如此,项宗师对不住了,你這徒弟早该拿到戒律阁教训教训,他方才对着本宗师大吼大叫,以下犯上,如此品性,恐怕不能尊师重道吧?”
项寒奕内心不住点头。
快快拘走吧。
最好别再送回来了。
要是有條件,其他徒弟都带走吧。
真不想要了。
戒律阁,戒律台。
爬满红色莲纹的玉柱氲出红雾,孙造昕被残忍地绑了上去。
他慌张四望,沒找到可以求助的人,倒是有不少看好戏的。
宋婉叙亲自执刑。
戒律阁人手一條戒鞭,但她的戒鞭无疑威力最大。
罪状读完,宋婉叙面无表情,一扬手,戒鞭上的灵光像是火焰一样。
孙造昕眼睁睁看着戒鞭朝自己击来,太過恐慌,连求饶的话都說不出来。
一鞭落下,孙造昕疼的失声。
不一会儿,戒律台上的惨叫直冲云霄。
看起来真的很疼。
绍芒心道可惜。
孙造昕虽修炼三年,但体质与凡人无异,因此宋婉叙的戒鞭留情许多,沒有下死手。
他若是结了金丹,那今日一定能好好享受戒鞭的威力。
十鞭毕。
孙造昕血淋淋的被人抬走。
宋婉叙吩咐弟子清理戒律台,邀虞绾师徒三人去了问心楼。
甫一进门,虞绾就嘲道:“看来你们有的忙了啊。”
绍芒不明所以。
直到她看到许久未见的灵芝怪与堂倌。
万妖客栈的事查清了?
宋婉叙道:“你们坐。”
她话刚說完,虞绾已经找位置坐下了。
“……”
宋婉叙继续道:“掌门师姐知道此事后,已经命人检查了门中所有的历练地,都沒問題,只有万妖客栈……掌门师姐早就知道這些事,在阵中设了许多迷障,所以之前进去的弟子都沒找到過客栈。”
虞绾道:“既然早知道,为何不說?却让我两個徒弟去冒险?”
宋婉叙道:“這……我也不知,掌门师姐只說是机缘使然,也许命中注定了此局要由你两位徒弟来解。”
虞绾鼻孔出气,冷哼道:“我竟不知云霄派已经沒人了,這么大的事也敢让她们上手?”
宋婉叙按捺着天大的脾气:“你听我把话說完能死是吧?”
虞绾摊手:“你說话太慢了。”
宋婉叙烦她,看也不看,转向绍芒和司翎萝,“你们师姐师妹看着关系不错。”
虞绾在一边捧哏:“這倒是真的。”
宋婉叙:“……掌门的意思是,两月后你们的历练大比就定在厌次城。”
绍芒微讶,与司翎萝面面相觑。
虞绾靠在椅子上喝起茶来:“掌门为何不自己去呢。”
宋婉叙忍无可忍,阴着脸冲她道:“掌门日理万机!再說,那些人看到掌门师姐還会作乱嗎?既然事情出在我們门派,那必须得由我门中弟子去解决,但不宜声张,否则必有大乱,两月后的历练大比是最好的时机,不会引人生疑。”
虞绾一听這话,道:“有道理。”
她问:“有奖励嗎?”
宋婉叙不敢相信,她在說這么大的事,虞绾竟然還惦记着奖励。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嗎?竟然一点都不担心门派。”
虞绾解释:“当然不是。我的心是灵石做的。”
說罢,不顾宋婉叙难看的脸色,对绍芒道:“你想去嗎?”
绍芒犹豫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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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万妖客栈出来后,她就一直不安。
褚含英,暮荷剑。這一人一剑理应是她此生都接触不到的。
妖族少主,神兽化剑。
她隐约觉得,未来会偏离她的预设。
但是,平心而论,她真的甘于走一條平稳到一丝波澜都沒有的修行路嗎?
虞绾看她的眼神十分复杂,正要說什么,灵芝怪却出声了:“你過来,我要跟你說话。”
它另一條腿還沒接好,单腿站习惯了也很稳重。
被指到的绍芒眼皮绷了绷:“我?”
灵芝怪别過脸:“不然是谁。”
绍芒走過去。
灵芝怪吩咐:“你蹲的低一点。”
绍芒:“……”要求還挺多。
一人一怪面面相对。
绍芒发现這玩意儿最近养的不错,至少不缺水了。
灵芝怪趁她不注意,吹出一道绿幽幽的光来。
绍芒被那绿光扑了一脸,只觉得熏眼睛。
灵芝怪小声道:“你会去厌次城。”
绍芒闻言,沉默半天。“什么?”
她好不容易睁开眼,盯着灵芝怪看了一会儿,“你是在问我嗎?”
灵芝怪:“……难道我学的媚术是假的?”
绍芒又默然许久。
什么术?
媚什么?
司翎萝最先发现灵芝怪的小动作,疾步過来瞧了瞧,见绍芒无事,松了口气。
绍芒道:“师姐,它刚冲我吹了一道绿气,說那是媚术。”
司翎萝:“?”
灵芝怪還不敢相信:“不可能啊,我照着书上做的!”
虞绾突然出现在它身后,将它拎起来扔到桌上:“小妖大胆,竟然敢当着我們的面搞小动作?”
灵芝怪梗着脖子:“我又沒有伤害她,我只是想、想让她去看看我的同族。”
虞绾一听,来了兴趣:“为何?她好欺负对嗎?”
绍芒:“……”
灵芝怪跳脚,急的解释起来:“当然不是!你们修仙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我肯定想让信得過的人去。”
绍芒想到刚才的‘媚术’,“你信任人的方式好特别。”
灵芝怪有些惭愧,“那你去還是不去?”
這一问,宋婉叙和虞绾都盯着她看。
绍芒眉心微蹙:“我再想想。”
宋婉叙道:“无碍,還有两個月的時間,你好好考虑。”
走前,她从自己的储物镯中丢出一袋米,說:“這是青惠鸟背回来的。”
绍芒:“?”
她原以为是玉慈长老,沒想到是青惠鸟。
虞绾后知后觉也明白過来,笑道:“绍芒,原来青惠鸟的毛是你拔的?”
绍芒:“……是。”
虞绾听了后心情极好,“快把你的米装起来,咱们走呗。”
绍芒道:“噢。”
将那袋米装回储物袋,师徒三人离开。
宋婉叙望着她们的背影,沉沉叹息。
虞绾将她们送到竹林,“乖徒儿,为师回去补觉了,你们也早些歇着去吧。”
绍芒作揖:“师尊慢走。”
虞绾很快不见踪影。
司翎萝将小黄送入它的专属小窝,开了铁门,回头看了看绍芒:“要来坐坐嗎?”
绍芒微怔,道:“好,我也想与师姐說說话。”
司翎萝不喜歡有光的地方,這间屋子采光极差。
绍芒进去时将铁门关上。
她很想知道,师姐平素是如何生活的。
门一掩上,就像是去到地下室,昏暗不明。
但因为有熟悉的气息,竟也沒那么闷。
司翎萝邀她坐下。
绍芒取出纷纭镜,“师姐,這個给你。”
司翎萝轻轻歪头,“给我?”
绍芒直接放在她手中。
司翎萝手中一沉,忽然想到,在阵中她确实对绍芒說過借镜仿制。她收下来,道:“我尽快归還。”
绍芒微笑,想說不用如此生分,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会吓到师姐。
司翎萝忙去床边的柜子旁,“我有东西给你。”
她在柜子裡挑挑拣拣好半响,一盏茶的时光過去,身后忽然掠過一道身影。
昏暗的室内出现一声压抑的喘息。
司翎萝正要回头,肩膀被一只手压住。
无人知道,這样的触摸于她是何种折磨。
她轻轻抿唇,垂下眼皮:“绍芒?”
绍芒额上布满细汗,浑身紧绷,“师姐,灵芝草的媚术是真的,只是发作的晚了。”
她一手握着司翎萝的肩头,五指收紧。
司翎萝恍惚觉得有哪裡被她捏碎了,嗓音微涩:“我……”
绍芒很想离开,這种样子不能让师姐看到。但是师姐身上好凉,她想凉凉手。
她好热。
她真的想凉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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