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应试
第二天，周林与郑三福一起去了炮兵师。
炮兵师在上海的郊区。
上海郊区地势平坦开阔，适于优势火力的发挥。所以，炮兵阵地在郊区。
在炮兵对阵方面，国军的炮兵火力不如日军。
日军的中程和近程火炮占优势，不仅以野炮压制国军的炮兵，且以步兵平射炮打坏国军的重机枪。
這样一来，国军的重火力就起不到作用。光靠步兵，损失非常大。
炮步师的门口，警戒森严。离大门百米元，就会被哨兵盯上。
周林与郑三福进入了百米内。
哨兵开始喊话：“军事重地，闲人免进。”
郑三福高声回答，“我是来找我哥的。”
哨兵：“你哥是谁？”
“郑大福。”
“你叫什么？”
“郑三福。”
哨兵听后，指着五十米处的一個地方。“在那站着，等消息。”
周林与郑三福来到了指定的地方。坐在地上。
哨兵的目光时不时地光顾過他俩。
過了半個多小时，出来了一個人。
這人就是郑三福的翻板。两個人长的是一模一样。
只是郑三福年轻些。毕竟他当厨师，吃的比别人好。
看到出来的人，郑三福冲了上去，抱住来人：“大哥，你让我好找！”
郑大福的眼一下子红了。這是他当兵出来五年，第一次见到自已的家人。
“三弟，娘与爹還好吧？”
“娘還好！爹的脚风湿的厉害。一下雨，脚就痛。对了，哥，娘让我给伱带来了藕心香糖。”
說完，郑三福拿出了一包糖来。
藕心香糖，芷江县地方特产，原名“薄荷酥“，产于芷江。清朝开始生产，已经有100多年歷史。以上等白糖为主料，植物油、奶油等为辅料制成。制作精细，工艺独特，造型精巧，色白如玉，呈长方形，内如藕心，每根有16個主孔、9個副孔，孔孔贯通，排列整齐，每公斤约80根。具有松酥香甜，落口消溶，解暑提神，携带方便等特点，深受人们喜爱。
其实，這东西不是郑三福从家中带来的。
周林询问了郑大福的喜爱口味后，便让人从南京带来的。
郑大福小时候最喜歡吃藕心香糖。
果然，郑大福一见，马上抓了一颗，放入了口中。
一边吃着，一边流着眼泪。
他這一哭，弄的郑三福也哭了。
周林只得上前安慰道：“见了面就好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应该高兴。”
郑大福点点头，用手袖抹了眼泪。之后，又替郑三福抹了泪水。說：“对，应该高兴。這位是？”
郑三福忙介绍，“我在怀化做工时认识的同乡。我們一起从怀化来到上海的。”
听說是怀化老乡，又是同三弟一起来上海的。郑大福马上对周林亲热起来。“你就随三福，喊我大哥。”
周林忙喊了声大哥。“大哥，我姓周，叫周木。”
“好名字，你父母是想你成大材呀。”
周林叹息道：“成什么大材呀？也就是在餐馆内打打下手。”
郑大福看向郑三福：“三弟，你在外面干什么？”
“大哥，我還能干什么？就是在餐馆打工呗。在南京，我們碰到了一個好人，教了我們手艺，学成后，我与双木便来上海，找你来了。”
郑大福问：“你学厨了？八大菜哪一系？”
郑三福說：“我是湘人，当然学湘菜了。”
郑大福一听，拉着郑三福和周林向军营裡走。
哨兵拦住了郑大福：“郑副连长。参谋长有交待，這段時間不允许探亲。”
郑大福不高兴了：“我弟弟是厨师，湘菜厨师。你說能不能进？”
哨兵一听，說：“进是可以进，但是，得有人担保。出了事，担保人负责。”
“沒問題！我的两個弟弟，就由我担保了。”
哨兵沒有再說什么，拿出了一個表格让两人填了。這才放他们进来。
进来后，周林才发现，炮兵师的地盘很大。比七师要大上三倍。
也许是炮兵需要的地方大。也许是這是郊区，地皮不值钱。
按照规定，参边加应试的人，得集中在一起。进行比试，最后，比试的前三名，会分给副师长参谋长，作为他们的厨师。第四名至第八名，会分到各团，给各团团长当厨。
一般的军队，都不会出现這种事。就象七师，尉级军官一個食堂，校级军官一個食堂。
但在炮兵师，就行不通了。
低级军官与士兵，很多的人都不是湘人。他们吃不惯那湘菜的辣。
高级军官，则是湘人。他们无辣不欢。
這样一来，食堂就难办了。照顾高级军官，低级军官与士兵吃不好，就沒有精力训练战斗。
照顾低级军官与士兵，高级军官就翻了天了。
最后，师长拍板。食堂做的菜，以浙菜江苏菜或上海菜为主。
那些高级军官，可以开小灶。就是每個团有一個湘菜灶。
高级军官们，可以去小灶吃饭。也可以去大食堂吃饭。
這样一来，厨师就不够了。
于是，有人出主意，对外招湘藉的厨师。
不是湘藉的厨师不要，哪怕是你做的湘菜再好，也不收。
在這一点上，湘兵還是很团结的。
为了保证湘人的直实性。每個应试的人，得有担保人。如果发现問題，担保人担责任。
通過交谈，周林知道了，郑大福在二团。曾经是副师长的警卫员，最后被提拔起来。
将周林二人送到了后勤处，郑大福就离开了。
這裡是应试点，其他的人不允许留下来。
后勤处的一個士兵，将周林二人带到了一個营房中。
指着大长铺說，“你们选一個位子。你们先来，可以挑选。后来的人，沒得选的。”
周林谢了后，便选了最头边的两個位子。那位子靠着窗子，空气流通快。是這個房中最好的位子。
选好了位子后，士兵拿来了两床旧被子，丢给了周林。“每人只有一床被子。如果冷的话，可以两個人共伙，一床垫一床盖。”
除了被子，就只给了一個瓷缸子，刷牙与喝水用。還有一條旧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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