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进山找人
他身边的矮個男人捡起一個石头就朝着刘小飞丢去,大骂道:“還活不活了,不会养孩子就别养,叫唤什么,一大早就让人不得安生。”
刘小飞被那石头砸了個正着,疼得他捂着脚就龇牙咧嘴起来,好在石头不大,不然,他脚就彻底废了。
当即一把捂住儿子的嘴,连连道歉,“孩子太小,想娘了,大哥多担待。”
矮個男人嗤笑一声,沒好气地道:“那還不简单,孩子想他娘了,那就下去见去呗,下次若是再想,我定来帮忙。”
這话一出,王大哥一行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其他流民却一句话都不敢說,纷纷照看着自家孩子,生怕惹人生气。
刘小飞只吓得浑身颤抖了下,脑海裡也再次浮现出山匪杀人的场景,当时那刀就在眼前,他推了秀娘一把,原本挨在他身上的刀就落在了秀娘身上。
那山匪砍错人,非但沒停顿,反而又朝着秀娘多砍了几刀,沒一会,地上就全是血。
吓得他直接跑上了山,完全忘了還有自己儿子的事。
救他儿子的也是村裡人,挨了不少刀,好不容易逃上山,失血過多死了。
他咽了咽口水,只有些庆幸自己這條命還在。
矮個男人又瞪了几人一眼才重新回到王柱子身边。
王柱子则是看向刘大飞两兄弟,思考了会才道:“那几個人就是杏花村的人?”
矮個男人连忙点头,“对,就是他们。”
上次事情闹得大,不少流民都瞧着几人穿着血衣跑上来,他也瞧见了,印象深刻。
王柱子這才继续道:“把人叫来,问问他们知不知道山上有其他人的事。”
上次追赵大树的人回来說那些人把他甩开了,他就知道那几個人必然不简单。
能在深山老林如此熟练的甩开人,還不怕迷路,要不就是厉害的人,要不就是一直住在山上。
他更倾向于后者。
他们村的人不能折,就拿其他人来试试,就是死了,或是被野兽吃了,也跟他沒关系。
矮個男人连忙应了身,就朝着刘大飞两兄弟招了招手,“你们两家,過来,我大哥有话要问。”
刘大飞夫妻对视一眼,有些忐忑地赶紧走了過去,刘小飞也带着儿子跟了上去。
王柱子看了三人一眼,又看了黑娃一眼才笑着把人朝偏僻处带了带。
众人都注意着這边的动静,见刘大飞几人被带去了僻静处,一时只有些心慌。
虽然王柱子一行人瞧着還算面善,也不打骂他们,只是要了些干粮,但能压住山上這么多流民定然是狠角色。
這会指不定是要朝刘大飞两兄弟动手,众人只吓得闭上了嘴,有孩子的更是直接捂住了孩子的嘴,生怕发出什么喊叫惹恼他们。
刘大飞几人這会也是這样想的,心慌得不行。
刚一站定,刘大飞就连忙道:“王大哥,這,這是他的孩子,跟我們沒关系啊,你,你可别迁怒我們夫妻,我們很听话的,绝不会吵闹。”
李小芳也连忙道:“对啊,是他的孩子,跟我們可沒关系,王大哥可别认错人。”
一听哥嫂的话,刘小飞就气得不行,当即要开口大骂,就被矮個男人一声呵斥给吓得闭上了嘴。
“叫唤什么,找你们来是有事,我大哥问什么你们答就好了,再多說一句,我现在就把你们赶下山。”
此话一出,三人连忙闭上了嘴,黑娃更是吓得眼泪都止住了。
山上再不好,至少不用担心被人砍死,山下的山匪可是来真的,动不动就拿刀砍人,他们刚亲身经历過,做梦都是血淋淋的场面,自然知道下山就是死路一條,当即连连点头。
王柱子這才问道:“你们都是山下那個村子的人?”
刘大飞点头,忙道:“对,我們都是杏花村的,但我們一早就离开了,不知道山匪什么时候来的,不然,一开始也不会去山寨门口闹。”
那会還以为是什么流民强占了他们村子,仗着人多就想去理论一番,谁曾想竟然是群山匪。
王柱子点了点头只继续道:“当时你们村裡人全都去逃荒了嗎?有沒有人留下?”
刘大飞一怔,迟疑了会才点了点头,“有好几家都留下了。”
不說其他人,就說刘大勇,他们可全家都留下了,如今估计早就死在山匪的乱刀之下了。
他有些不明白对方突然问起村裡人是什么意思。
王大柱却笑着道:“我前些日子在山上遇见了几個人,他们說是杏花村的人,如今就住在那深山裡头,听說有吃有喝,過得比以前都好。
我就想着你们也是杏花村的人,可以去问问,顺便弄些粮食回来,让大家分一分不至于饿死在這。”
王大飞夫妻对视一眼,有些迟疑和不敢置信,“留在村裡的還有活着的?”
村子都被山寨的人给占了,那些留下的人怎么可能還有命活着。
王大哥笑着点头,“自然,你们去瞧瞧就好了。”
這片山如此连绵,那几個人若不是山下的村民,怎么敢朝山上跑,定然是仗着自己熟悉才敢上山。
虽不确定是不是杏花村的人,但他确定那几人定然是山附近的村民,由刘大飞几人去找,再合适不過了。
几人都有些迟疑,正要拒绝,就听矮個男人开口道:“要么去找人,要么下去被山匪砍死,你们选一個。”
說着,還举起了手中那個尖利的石头。
刘大飞几人只吓得咽了咽口水,连连点头,“我,我們這就去找。”
說罢,就拉着李小芳和刘小飞朝着林子深处走去。
矮個男人看了几人的背影一眼才道:“大哥,我們要不要派人跟着?”
王柱子摇了摇头,“這山裡林子茂密,還是别贸然进去的好,這几人若真能找到人那再好不過,若找不到那就算了,不必理会。”
他倒是沒抱什么希望。
见刘大飞几人不像是被教训了的样子,众人才松了口气,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但依旧安安静静,沒人敢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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