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二臊胡去刘得和家
付玉粉刚要转身出门买去,却被二臊胡站起来一把拉住了。
“哎呀!您客气啥裡,哥,不用不用,咱一個村子裡离得這么近不值当的,再說下午我還有事哩,待会我過你老大媳妇那边看看就回去了。”付玉粉看了看老伴的眼神才沒有再往外走。
刘得和道:“看你這人又犟了么?再說你嫂子還有正儿八经的事要与你說哩!”
二臊胡听后就是一怔,“啥事?”
刘得和哈哈一笑,“這一会先不给你說裡,但她的具体她啥情况一会让你嫂子给你介绍吧。
二臊胡就有些迟疑起来,但人家說了又不好意思再追问。
刘得和皱了一下眉又道:“兄弟我還想再给你商量個事。”
“您說?”二臊胡又坐在了当门沙发上望着刘得和。
刘得和又递给他了一支烟,两個人点着了火,刘得和抽了一口才道:“我是想让你劝劝俺那大儿媳妇别让她在镇上食堂裡干了,你看這事在镇一揭笑败坏弄得多丢人难看呀,再說她在那裡边也挣不下几個钱!老大年年出门他又不缺钱花。你說呢?”
二臊胡笑了笑,“原来是商量這事呀!說实在的哥這事我可做不了主,咋說呢?哥您也知道她在這镇已经干了几年了,一個月能挣個三五十但总也够她自己用的吧?再說我听說她找人托关系這回已经转为正式工了。”
付玉粉插言道:“兄弟就牵扯到這事呢,实话给你說吧,一开始让她干我和你哥就不大同意這事,這后来你想想她要真再转了正式工,就算端了国家铁饭碗的人了,她与您侄可就拉开距离差别大了,以后能保准不离婚么?”
二臊胡听完也皱起了眉头,“你们两個想到這裡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可她已经干到這一步丢掉不干也忒可惜呀?這是孩子的前途的好事,那我不能劝她不干!”二臊胡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刘得和看了一眼老伴,两個人对换了一下眼神又道:“沒啥兄弟也不让你做难,咱也只不過是闲嗑牙說說罢了,以后随他们两個去吧!也许能白头到老哩!对了他娘你再說說那天碰巧给兄弟說說這事呗?
付玉粉道:“是這样兄弟今年春节俺表弟刘得宽来看我,他和你哥喝酒时闲聊才提起這事来了。”
“刘得宽是我老家后边的邻居我咋不知道的?”
付玉粉道:“你先别打岔的听我慢慢给你說這事,估计這事他沒敢给你說也怕你不同意。”倚在门框上的付玉粉挨老伴坐在沙发上又接着道:“是這样你也知道得宽长年爱做個生意,他年年跟掌柜的刘二摆子去北河省那一带卖小鸡仔子,說白了就是二摆子雇老师炕出小鸡来二摆子再雇挑子给他下乡去赊卖,卖后给他工钱。
那天也巧得宽用自行车子驮了三筐刚出来的小鸡仔走乡串户的去卖,“赊小鸡来买小鸡喽!赊小鸡来买小鸡喽……”他在村裡一吆喝不要紧,一帮子老娘们在他的鸡筐跟前围满了,這個问现钱少钱!那個问赊账多少?
得宽說现钱一毛五,赊到秋后给款二毛。
价一喊出来,這個要十只那個要二十,不一会三筐小鸡仔三百多只就被赊完了。
到了赊鸡账记名时,得宽才认出一個是你那跟人跑走的媳妇了,因得宪小不你几岁吧?我估计你们结婚他们就认的,两個人都尴尬了。当时人多她记上名沒大說话就转身走了。
“那得宽肯定是知道她家了?二臊胡瞪大眼睛又着急的问道。
“你听我接着跟你說呢,开始赊小鸡时她有些害羞沒大敢与得宽唠。到了秋裡去她家裡要鸡仔子账时,两個人才唠开了。
她也后悔了!”
“她后悔個屁!他后悔的话就不跟人家跑了。”二臊胡气愤的一拍两個大腿。
付玉粉道:“话也不能那样說,跟那男人走了那边又生了俩儿一個闺女,三個都是挨肩的,小的闺女也嫁人了。
两口子为两個二十多岁挨肩的儿子受苦巴难总算盖了两处院,自己住的却是土坯房子,又东拼西借把两房儿媳妇娶回家裡来,拉了一屁股饥荒,为了還饥荒她男的买了一辆机动四轮车,两個人成天从砖瓦窑厂往工地上给人家送砖,起黑贪早的干,两個儿子都不摊账,由于吃不好后来那男人痪了胃穿孔,沒钱看后来转成了胃癌還是早早的走了,刚不到五十岁,她就守寡了。
刘得和道:“看看這命也不好呀?”
二臊胡气愤的吐了口吐沫,她娘的活该!”
付玉粉道:“她现在更难過,两個媳妇都添了孩子,看老大的也得照管老二家的,吃不肚裡穿不身上,成天挨两個儿媳妇的白眼,看得不好了還得挨两個儿媳妇的二话,两個儿子在外打工挣了钱名顾各的谁也不管她的事,欠下亲戚的账到如今也沒還清!谁也不听這账,一边照管两边的孩子一边還得加班去地裡干自己這边的活。累得贼死有苦难言。
“后来她又问起你的事来……
“得宽问她你還愿回去么?”她就哭了,她說你是一個好人,她沒脸再回桃花村见你和娘家人了,她說那撇下的闺女也会恨死她了,再說那边的两個孙子孙女也小得用她看,离不开她!她现在是骑虎难下。哭她的命苦!哭得给個泪人似的,得宽劝了她不少宽心的话,因她单独住着一個院,得宽晌午是在她家吃的饭,得宽也可怜她又给她少要了两块钱的鸡账钱。估计得宽是怕给你說了這事你找她去打官司闹乱子才沒给你說吧?那天黑了睡到被窝裡我和你得和哥還琢磨這事裡!看不行哪天把她偷叫回来再破镜重圆吧?”
二臊胡摆了摆手,“沒希望了”
刘得和道:“为啥你不想要她了?”
二臊胡叹了口气道:“哥您不想想她那边熬的都孙男地女了,她能撇下舍得来嗎?就算她愿意来她儿女让她来嗎?還有她在咱這桃花村裡人能不戳她的脊梁骨?她能站住脚了嗎?”
付玉粉道:“也是怎么個理!”
刘得和道:“過几年孩子大大了不用她操心管了也许她就放心了。”
二臊胡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好了!顺其自然然吧!我到那边看看就回去了,老两口留他吃饭他說啥不愿意,两個人才把他送出大门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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