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房子呢?
夏至走到前面的时候,看到周正安都愣了一下神儿。
“周正安?”
“现在开始要叫我周队长,我是六大队的大队长。你们跟我的队伍一块儿走。”
周正安板起了脸,一本正经地說道。
夏至立刻点头能遇到熟人,而且是和周正安手底下干活,自然比自己预想的要好很多。
刚想给刘前进說說人情,能不能把刘前进和自己分到一起,却听到周正安喊到刘前进和刘芝燕的名字。
“你就别替别人操心了。”
周正安路過夏至的时候低声說道,嘴角勾了勾。
夏至不由得发出了会心的笑容。
周正安真是個好人。
就冲周正安今天做的事情,她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对待這個朋友。
刘前进和刘芝燕看到夏至沒有和他们分开,三個人都很高兴,一路上也算是三個人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不過等到他们看到坐着的马车的时候,刘芝燕還是有点傻眼。
“這是?”
“别看了,就是马车,咱们大队裡可沒有那么多汽车,拖拉机全部都是耕地用的,哪能让你们坐。
行了,有马车就你们该庆幸沒让你们双腿走過去。
咱们离农场還有几百裡路的,赶紧上车,别耽误時間。”
周正安指挥着大家上马车,并沒有对夏至有更多优待。
這让夏至更加放下心来。
她也怕周正安過分对自己优待,引来别人的非议,這年头儿眼红的人太多。
赶他们這辆马车的,沒想到就是姜一凡。
姜一凡看到夏至的时候笑着打招呼,
“小夏,咱们又见面了。”
“姜同志又见面了。”
“原来你也是六大队的呀。”
不過无论如何,這是周正安的朋友,听說還是周正安的好哥们儿发小,她和周正安是朋友,沒必要对着姜一凡摆脸色。
虽然夏至对于這個姜一凡還是很有点儿看法的。
姜一凡就過于油腻,又有点儿圆滑。
說白了就是那种社会上混出来的油子。
可是谁让這是周正安的朋友。
“我是六大队的。
我們這裡所有的垦荒区都是一部分隶属特殊单位,另外一部分就是由你们這些知识青年和家属构成。”
“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你们去的地方和你们想象中完全不同。”
夏至沒說话,倒是笑着点点头,是啊,他们所去的地方她不是沒去過。
当年她去的时候也是到了那個地方,差一点儿沒吓哭。
不過早去了一年又能苦到什么程度。
再苦也不過就是地窝子。
看着姑娘不以为然的神色,姜一凡笑了笑,這些城裡来的知识女青年還沒有经历過這边疆的风霜侵袭,所以大概還沉浸在幻想当中。
就像自己当年来的时候,来到這裡也比现在可惨多了,這会儿起码還有地窝子。
他们当初哪有什么地窝子呀?
当初可是一眼望去,入目全是荒芜的戈壁。
人看不到半個,狼倒是时不时出沒,连打個水差一点儿都能喂了狼。
任谁看到一片荒芜的盐碱地和芦苇滩,還有房子的影子都看不到。
估计都会打碎人们心中美好的憧憬。
可惜刘芝燕他们显然完全沒有那种设想。
坐在马车上的知识青年们,這会儿一腔热血,只为边疆做建设,奉献自己的青春。
夏至啥也沒說,只是用纱巾把头给蒙上。
并且推了推刘芝燕。
刘前进可沒有纱巾,想蒙脸都沒有。
“把纱巾围上吧。”
刘芝燕愣一下,一回头看到用纱巾把脸扎的严严实实的夏至差一点儿沒给笑喷。
人家就算是蒙面大侠,起码還露俩眼睛,這位可倒好整個纱巾从头发到脖子扎的严严实实。
“夏至,纱巾可不是這么围的,我来教你。”
而且還好心的把声音都压低了,毕竟刘芝燕现在把夏至当成了自己的朋友,她也沒想到夏至会這么干。
实话說要不是把夏至当成自己的朋友,她都嫌丢人。
夏至却摇了摇头。
“你最好就是照我這個样子把纱巾扎上。”
夏至也是低声說的,主要是不想引起姜一凡的注意。
這裡的环境他们根本不知道,一旦刮起风来飞沙走石,能让吃进去二斤沙子。
不是本地人,不知道這裡的气候條件,根本不知道在這裡面纱巾是必备品。
不過可惜姜一凡還是回過头,显然是注意到了他们俩在低声說话。
姜一凡眼神裡带了一些了然,周正安還真的是护犊子。
“夏至纱巾真不是這么围的,再說這么冷的天围上纱巾不合适,咱们现在应该围上羊毛围巾。”
天知道现在气温都已经降到這個程度,连說话哈出来的气都是白的。
夏至想說的话,一下子咽了回去。
别以为冬天就沒有飞沙走石,這冬天刮起风来一样要人命。
還沒等說话,一阵风就刮了起来。
夏至赶到起风,急忙抱头,把身子往下缩了缩。
…………
等到半個小时之后,這阵风過去马车上的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夏至。
刘芝燕从嘴裡吐出一嘴的沙子,又用手从耳朵和鼻孔裡把沙子挖出来。
连骂人的话都骂不出来。
总算是知道为啥大冬天的要用纱巾。
急忙在马车上的行李裡翻找起来抽出了自己的纱巾围在了脑袋上,這回学着夏至的样子,从上到下围了個严严实实。
然后又把羊毛围巾套在脖子上。
但凡是带纱巾的人,這会儿都开始行动。
夏至默默的闭上眼睛,反正马车走的不快,這十几個小时是逃不掉的。
干脆就眯一会儿。
就這样迷迷糊糊之间走了十几個小时,等到夏至一睁眼的时候就听到。
马车跟前传来了姜一凡的喊声。
“都下车了,都下车了,到地方啦。”
急忙睁开眼睛。
急忙跳下马车,坐的時間长,腿都已经麻了,一边揉自己的腿活动着,一边把自己的小包袱从马车上扯了下来,跨在肩膀上。
所有人都愣在当场,在他们面前只看到地面泛着一层盐碱花的土堆。
除了這個房子的影子都看不到。
“姜同志,咱们的宿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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