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发烧,倾盆大雨
不過也就是那么一下,半夏很快便冲過去把那两叠纸张塞进连城墨怀裡,她怕自己动作慢了,会后悔。
原主姐弟三個可是穷的只剩下一身破烂衣衫了,那纸张裡要是银票,等他们到了城裡,不知能买多少东西。
不過,這是死人财,還是连城墨的亲人,看在对方救了自己還帮自己当刀子的份上,半夏觉得自己還是不能偷拿。
坚定的把东西给了连城墨之后,半夏转身给两位夫人整理衣衫,然后抱着她们放进墓穴裡。
再回到自己爷爷的墓穴前,跪地磕了三個头之后,开始填土。半夏并沒有想让两個弟弟参与埋人的意思,爷爷已经走了,让两個弟弟看到,又是痛哭一场,之后還得哄。
见半夏這样,连城墨也苍白着一张脸将爹跟二叔放进墓穴裡,整理好长者仪容。
最后各自磕了三個头,默默掩埋。
半夏很快就埋好自家爷爷然后過来给连城墨帮忙。
看着這個有些漂亮的少年苍白着脸一言不发的埋土,半夏觉得他似乎一瞬间就长大了。
从一开始的崩溃大哭,到后来的隐忍哭泣,再到现在,所有情绪藏进了心裡。
這大概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丧亲之痛,半夏一個孤儿很难体会,她也就能帮着埋土了。
很快三個坟包新鲜出炉,两人再次跪拜,半夏便催连城墨回去了。主要是,连城墨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必须得找药给他用上。
止血草半夏還是认识的,把连城墨送回那個细缝裡,叮嘱一堆小萝卜头们帮忙照顾,她便不顾外面的大风,一头扎进了山林中。
着急采药的半夏沒有发现身后有双眼睛一直看着她,直到她消失不见。
连城墨脸上挂着担忧,一直看着半夏消失的地方,直到她背着個大背篓气喘吁吁的归来,這才放心晕了過去。
“喂,连城墨。”半夏吓了一跳,忙去查看。
结果上手一摸,這人果然是发烧了。
半夏心裡一紧,這下可麻烦了。
古代发烧可不是吃個退烧药就行,這裡别說退烧药了,草药她都不认得几個。
认识止血草還是小时候出去玩,院长妈妈教的。
不過现在也沒办法,只能是先给他把止血草用上,不然血這么流下去也不是個办法。
止血草是半夏刚刚出去在山坡上挖的,为此她黑灯瞎火的很是找了一会儿,然后才去山下又摸了那伙人的粮食跟柴火背了上来。
外面马上就要下雨了,他们肯定要被困在這個小山洞裡,总得有吃的才行。
于是等半夏把火升起来,借着火光给连城墨敷上止血草止血后,终于有時間做点吃的了。
只是等她从捡来的背篓裡准备拿东西的时候,就对上了一双眼睛。
“半夏姐姐,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嗎?”
是连城墨的堂弟连城榆。
之前他们交代几個孩子不许乱跑就出去收拾那帮贼人,几個奶娃娃都太紧张了。提心吊胆了很久,等半夏两個回来稍稍安慰了一通,几個奶娃娃一松懈就都睡着了。
這期间,是连城墨一直在哄着几個孩子,半夏回来看他们睡着了也沒打算叫醒他们。
沒想到,连城榆竟然醒了。
再看看自家两個弟弟,還沒心沒肺的睡着着,似乎之前哭着找爷爷的不是他们。
又或许是,姐姐消失那么久给他们带来了压力吧,這一松懈就睡的比较沉。
“那你就帮我看着火吧,我煮点粥给大家吃。”半夏冲连城榆微微笑了一下,道。
才五岁的孩子,能干啥?
“半夏姐姐,我会烧火的,我能看好。”连城榆像是得到了什么肯定,立马就蹲到火堆边上。
還拿了一根烧火棍,似模似样的戳了戳。半夏看他這么懂事有些感叹,失去父母的孩子,总是要快速成长的。
不再管连城榆,半夏开始整理起从那帮贼人那摸来的东西。
還挺不少的,有個十来斤壳子都沒脱干净的糙米,一個小锅几個破碗,還有几個水袋,一些铜板,几样有些发黑的纯银首饰。
這不用說,肯定是那帮人抢来的,只可惜這时候首饰也换不来吃喝,還是粮食最实惠。
不過除了這些,半夏還从那些人身上扒下来几套完好的衣服,打算回头改改给自己還有弟弟们换着穿。
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实在是不能看了,至于从死人身上扒下来什么的,半夏一点也不在乎。
前世的时候,她又不是沒干過?
在生存面前,从死人身上扒拉东西算什么,活下去才跟重要。不過,半夏還是将那些铜钱跟银首饰同自家的户籍地契那些一起放进一個荷包裡,然后挂在脖子上塞衣服裡面贴身放着。
這些钱财现在虽然沒什么用,可等到了有城镇的地方,多少能换来些粮食,得好好收着。
整理好一切,半夏才拿出那袋粮食,准备掏一把出来放进锅裡煮点粥。
這时候,外面一声惊雷想起,大雨终于下了下来。
一年多沒下雨的天,就像是破了個窟窿,噼裡啪啦下個不停。
半夏手裡的糙米一抖,差点就洒了,不過她及时转移方向,糙米全洒进了锅裡。
只是,她這才庆幸自己沒把粮食洒地上,小小的山洞裡就传来了哭声。
是连城墨的妹妹连城霜,小丫头似乎是被打雷声给惊醒了,吓得哇哇大哭。她這一哭,本来沒有被惊醒的祁常山、祁卷柏也被吵的睁开了眼。
只是即便连城霜這么吵,发起高烧的连城墨也丝毫沒有被惊醒的样子,仍旧昏昏沉沉的躺在妹妹身边。
“霜儿不哭,二哥哥在呢,不哭不哭。”连城榆见状赶紧跑過去抱着妹妹哄。
小手在她背上一拍一拍的,尽量低声的哄着。
连城榆還记得他刚刚醒来的时候,半夏姐姐在给大哥包扎伤口,他不想霜儿吵到大哥休息。
哥哥刚才已经跟他說過父母的事情,连城榆虽然年纪小,但也隐隐约约知道沒了父母意味着什么。
他跟霜儿妹妹以后,都只能依靠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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